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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被勾了魂的袁亭宜这才回过神来,忙让侍从去打听这是谁家女子。这边郑郁也与那几位官员谈完,走过来问发生何事。
  严子善笑道:“则直兄被牡丹花勾走了魂。”
  这时刘从祁与裴文懋也策马来到灞桥边。
  刘从祁看袁亭宜一副痴汉样,于是问道:“什么魂?”
  严子善又把方才发生的事重述一遍,袁亭宜理直气壮的承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刘从祁握着缰绳嗤笑:“脑子被斗鸡啄过的君子?!”
  “非也,非也。则直兄有脑子让斗鸡啄吗?”严子善揽住袁亭宜大笑。
  这话气得袁亭宜推开严子善翻身上马,朝郑郁道:“砚卿兄,我送你,走!”
  郑郁与刘从祁相视一眼,他上马握缰,笑道:“好!”
  两人绝骑离尘跑远了灞河,随郑郁下江南的侍从也挥鞭跟上,严子善喊道:“回来!咱们说好的去终南山!砚卿!”
  少年的笑声从灞河传至关中平原,长安城周边的稻田水已被疏通,田地里的百姓正数着最后的成获。长安城内放有粥棚救济,官员点着田地的收成,长安周边的受灾田地德元帝下旨免了赋税,派了几位清正的官员赈灾。
  袁亭宜等人把他送到官道上后才挥鞭离开,马蹄伴着铃铛声来后又走,锦衣袍猎猎作响。郑郁上了官道,转头回看朝阳远升。
  钱伍策马走近,说道:“二公子,咱们走吧,否则日落时分怕是到不了洛阳。”
  金阳照在郑郁脸上,他收回视线笑着点头,随即看向远方的宽阔官道,一夹马腹,喝道:“驾——!”
  马蹄未过多久,郑郁突然被几名内侍追上,他回头看去,竟是德元帝身边的亲信内侍前来。
  内侍骑着马道:“郑少卿。”
  “不知宦者可是有上谕?”郑郁逮着缰绳,正想下马却被内侍挥手拦下。
  内侍望着那宽阔官道,从怀中拿出一封密折,悠然道:“大家[1]常言,他居高位,不知其民心所向,亦不知官心何处。江南重地,若是脱了大家手,只怕夜不安枕。此去还请郑少卿好好打理一番,万事皆有大家做主,江南官场不能乱也不能尽握一人之手。”
  德元帝坐皇帝位二十年,这一切他都明白,只是事情已发生。在江山社稷百年与百姓之间,德元帝选了前者,而他更怕他自己掌不好刘千甫这把刀,于是让郑郁清理门户。
  郑郁颔首明白接过密折上面有德元帝亲盖的玉玺及私章,内侍见他上道随即离开。
  郑郁握着那封密折,内心一时陷入无边的彷徨。就如那路边的青草似是抓在地里,可一阵风来就还是无边摇曳。
  蹄声踏过两京之间的驿站,驿丞核验好鱼符及文书后,给郑郁一行人换了骏马。
  东出长安,西至洛阳。
  郑郁此次出行带了齐鸣与钱伍以及侍从数十人,在洛阳的官驿休息一夜后。便从洛阳的旌善坊后的漕运河乘船而下,彼时洛水水路驿站亦设,从洛阳乘官船过扬州、苏州、杭州,最多七八日便可到江南杭州。
  许是八月初,来京的朝集使趁着这个时候,泛游洛水青山之间。水岸旁的风光犹如画卷,青山远去,无不透露着这大好河山的风景。
  乘船期间,郑郁梳理了番江南的水患事务,又写好两封信让齐鸣到下一次岸边时,带去官驿寄到千里之外的永州。
  这两封信若是快八月底就可到程行礼与郑厚礼手里。
  骊山雨微细洒,林怀治、林怀湘站在殿中陪着德元帝与刘千甫对弈。
  “如此说来,是明楼过于急躁了?”德元帝落下一子,堵了刘千甫白棋的路。
  刘千甫温柔笑道:“陛下,严尚书月前大肆抓捕官员,以证妖狐之说,实在荒谬。若此番不给以惩戒,只怕朝中上下会以为圣天子在位,却不管朝心,任此等妄官胡作非为。”
  德元帝嗯了一声,说:“那你说怎么办?”可立马又转了话头问林怀治:“六郎,你说怎么办?”
  刘千甫怔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林怀治答道:“父亲,儿子认为刘相所言有理。严尚书不通情面,只顾自身所听流言就对同僚重下镣铐,实在过于激进,儿子愚以为不如外任为官,也好磨练一番。”
  “那就任剑南节度使兼成都府长史。”德元帝落棋,刘千甫的白棋突有完败之势,“至于忠王侵田和谢从一贪污的事,那些官员仲山你就看着办吧,让他们知道这天下到底谁说了算。”
  刘千甫答道:“是。不过陛下,世家与宗亲那边多上书要求严惩都修护水利的人,只怕一个谢从一还是不够。”
  “他们还想做什么?”德元帝蔑笑,“皇权在上,世家真以为如今还是王与马的天下?”
  刀身掌于帝手多年,德元帝的意思刘千甫听了个明白,他沉吟道:“陛下,世家有时所言并非无理,长安周边田地被淹,势必要一个说法才能信服,杀一个谢从一或许并不能够。再者陛下,这个事情袁维之也有参上,袁相年龄大了,此前多次与臣说过在长安多患病疾。陛下何不此时,全了两番心愿?”
  主手修护水利的人,无非是林怀治、袁纮、谢从一,可林怀治是皇子不会伤到他,那剩下的就是袁纮了。德元帝思索片刻后,落下最后一子,道:“那就袁维之兼门下侍中、遥领安西大都护、检校大理寺卿、中书令,担任陇右节度使鄯州刺史,离京赴任。”
  皇帝最不耐烦的是何物,便是臣子多言天子脚下不宜居住。
  德元帝又问了儿子们的功课以及近日的行踪才让他们离开,殿内无人后,德元帝问:“嘉笙最近太平没有?”
  “陛下,长公主近日不过是游情山水,并无不妥。”刘千甫答道。
  德元帝颔首,又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刘千甫眼眸闪过笑意,答道:“快了。”
  忠王侵占田地贬为他州刺史,林潜贬为广陵县令。谢从一贬为崖州刺史,严明楼官任剑南节度使,袁纮出为陇右节度使。
  兵部尚书与门下侍郎之位刘千甫荐他人而上,一时权势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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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大家’一词参考但不限于:汉.蔡邕《独断》:“天子自谓曰行在所……亲近侍从官称曰‘大家’。”[引用自百度百科]
  意思为后妃或近天子臣对皇帝的称呼。
  大家一词也不止这一层意思,但后文提到的大家多半都是指天子。
  最狂的就是李辅国对唐代宗说过:“大家但内坐,外事听老奴处置。”(后来他就死了)
 
 
第110章 舅父
  杭州秋季曲叶风荷满池,江南等地的房屋不同于长安的琉璃顶天,尽是白墙黑瓦,水意席卷这隅鱼米之乡。南屏山在雨中濛濛现身,郑郁到杭州这天正是酉时,阴沉略微湿闷的空中还飘着细雨。
  江边水色浑浊,秋风吹着岸边垂柳。岸边有卫兵撑着伞,紫绯官袍站了一排,卫兵持长戟肃穆以待,纛旗展风作响。
  远山的寺庙敲响了钟声,沉重的佛钟带着悠久旷远气息。
  钱伍撑着伞送郑郁下船,岸边最前头的那位紫袍官员上前拱手道:“扬州大都督赵贞国,郑卿幸会。”
  “大都督安好,在下姓郑单名郁字砚卿。”郑郁眉目明朗,递出了核验身份的银鱼符袋。
  赵贞国身后的卫兵立马上前查验鱼符又拿出画像对照,随后对赵贞国点头。
  赵贞国看人没错,随即笑道:“砚卿远来辛苦,不妨先回官舍歇息,明日一早,我等共同议事。”
  下马威来得如此快,如今天色已晚,这群官员估计在岸边等了他数个时辰,若真想议事,那得等明早。这里不是并州,他身边也没有林怀治这个皇子做膀,郑郁笑着颔首:“自然,诸位明日寅时见。”
  官舍在淮南节度使的衙门中,只因上任淮南节度使被德元帝斩了。如今新的任命还未下来,这江南的一应兵员事务都由幕府官员处理,现目前幕府官员由淮南节度使副使马远统着,而其余事情则是郑郁与赵贞国等人商议。
  秋风萧瑟,淮南节度使门前的旌旗混着风飞舞。
  寅初时分,天光未亮。
  淮南节度使的府衙正厅内,节度副使兼扬州长史马远稍坐侧位,旁边是领浙江观察使的郑郁以及大都督赵贞国。其三人背后是绣路精美的龙虎旌一面,红旗锦面吸着风荡。
  而下首则是江南各地的上佐官员、各州刺史,以及各都督府派上来的参军谋士,遭水灾严重的几个县令也领着命前来,堂内官袍盛着烛光交错,人头坐了一片。
  大清早就叫了诸县官员来议事,有些年岁大了的点着头打瞌睡,还有几位看郑郁年纪轻轻也不放在眼里,只与身边相熟的官员低声交谈着什么。还有甚者玩着府衙上的茶盏,倒了水在案上写字,让同案相坐的官员猜。
  整个江南官场皆是如此局面。
  郑郁眼下乌青,面容沉重,一夜未睡,合上手里最后一本汇报水灾的文册后,对堂中的一切官样只做不见,严肃道:“河阴转运仓现存粮不过七十万石,各州县存粮如今总共加起来五十万石,受水灾最为严重的四州十二县灾民加起来统共千万,这粮怕是不够,我已写折前往润州与洛阳借粮,快船五六日间就可到。再者这赈灾与灾后的疫病就拜托诸位,徐大夫尚在苏州,我等不要有其内乱才是,一切都是为了朝廷和百姓。”
  堂内官员都附和着说是,用水写字那位官员一时没反应过来,茶水倒在裆部湿了一片。
  “大都督,何才文的家产尽数抄没,可清算好了?”郑郁侧头问向赵贞国。
  赵贞国笑了下:“圣令八百里加急,前两日都已清抄完毕。上了折子送到政事堂,郑少卿不必担忧。”
  政事堂里谁说了算,郑郁还是听明白这句话,让他不要再问。
  郑郁点头:“久闻大都督做事雷厉风行,如今亲见果然。”随即他又摊开另一奏折,右手中指的金丝玉戒倒映着光,问:“叛民聚越州会稽为拥,余海军、长洲军还有越州本军为何不调其前方?”
  余海军与长洲军乃是江南等地招募而来的军士,更莫说越州本地招募的义胜、镇海两军,如今守着不出,叛火是越烧越大。越州都督此次没来,而是他府上的长史前来。
  长史出身揖礼哂笑:“郑少卿,都督来言说这些都是百姓作乱,军士的刀实在下不去。且大乱不止,雨水冲堤,压了这一波还是会有的,如今盗匪横行还要监管赈灾,都督实在抽不出身。”
  这叛军就算压了这次,那下次又能怎么办?此时堂内一位清秀官员冷哼:“不想办事就直言,何必往百姓身上靠?你家都督什么身份,当大家心里不清楚吗?”
  越州都督出身奉先张氏,正是科举案中被贬官的张书意。马远皱眉打断:“济安,此乃公堂,书言都要呈上的。”
  郑郁细看了白济安片刻,面形轮廓上他与林怀清有四分相似,看来这就是林怀清与林怀治的亲舅父,白济安。
  “实在抽不开身,也要把军队和粮调上去,否则叛民过了江危及的就是苏杭两州。张都督要么把叛乱压下来,要么带着妻小逃吧。”郑郁看着奏折上的反军人数,对于局面实在头疼,“长史我看你官履治军数年,难道对于这些不明白吗?”
  长史打着圆滑:“可那毕竟是百姓,且钱塘江和新水江决堤,也不是都督的错。都督手里没钱没粮,更没人,也调不动军。”
  郑郁合起奏章,看了那长史一眼,微笑道:“我如今是浙东观察使,在新任淮南节度使未到任前我暂领任一切军务。“他抽起案上的小纛扔给越州长史,肃声道:“传我军令调余杭、长洲军士八万,压至越州,一月之内平叛。”
  越州长史看郑郁撑了腰杆,急忙拜谢行礼。
  马远谨慎道:“郑少卿,调了军队出去,那杭州等地的赈灾又该怎么办?”
  没了军队压着,灾民哄抢是常事,且日前的河阴转运仓不是没被抢过。郑郁道:“我亲自负责,从长洲军中抽五千兵马给我。”
  马远和赵贞国相视一眼不再说话,此刻最要紧的是赈灾之事。
  “广陵、余杭县令今日来否?”郑郁望着这群人道。
  堂内中立马走出两位身着浅绿官袍的官员,两人报了自己所任的县丞。郑郁挥手命兵士拉下去,淡淡道:“拉出去斩了。”
  瞬间厅内哗乱,马远不可思议:“节下才到杭州次日就下令斩首官员,岂非拥权自重!”
  “郑砚卿,你要杀他们,总得给个理由。”赵贞国轻瞥一眼郑郁,论官阶他的扬州大都督远过杭州刺史,可郑郁身上还担着浙东观察使和暂领淮南节度使的官衔,瞬间压过他去。
  郑郁朝那两人问:“柳河江、钱塘江、三罗河等水利皆在你二位所修缮是吗?为何这河堤缺口有损坏之际,有民众曾言,你们调过军士前去,有这回事吗?”
  余杭县令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日,平静答道:“是我督促人修的,旨也是淮南节度使请了政事堂下的。调兵也是看灾民闹事,过去平压而已。”
  广陵县令挣着刑卫,怒道:“郑砚卿,你凭什么杀我?江南被淹的罪事,圣旨已经下了。死了数人,你凭什么持旌节杀我们?我们只是奉皇命办事!”
  “皇命?”郑郁把从户部调出的账册扔到广陵县令面前,大声喝道:“那我就跟你谈皇命!去年户部拨款八十万大修江南堤岸水利,广陵、余杭得钱十九万,但柳河江、以及流经二位县内的钱塘江、三罗河报上来的账为何只有十二万?还有七万呢?!决堤之前,你二人为何调兵?”
  堂内的人心里都着急,国库拨钱,到了淮南节度使手里扒下来一点,县令、县丞手里在扒下来一点,到了实际的用途上,又能几个钱。在座的人中,谁能确保手下没人干这事呢?!于是都默声不说话。
  广陵、余杭县令顿时一时震惊,他们不想郑郁查到这些。郑郁又道:“今年江河决堤,难道不是你们暗中贪赃以及所导致的?”
  马远打着太极:“但斩首是否太重?他们到底也是吏部命任的官员。何才文已死,江岸决堤一事不是尘埃落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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