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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何才文,上任淮南节度使,为人狡猾蜜口,在任期间多有敛财百姓民财。这次抄的家产丝绸数万匹,更莫说其他的金银珠宝。
  马远是让郑郁放过他们,毕竟他们是刘千甫安排下来的人。
  “那贪污去年修缮水利的钱款一事呢?若非钱款少利,上令下不达,江南鱼米水乡怎会有今日之灾。”郑郁道,“更别说这决堤前,他二人调兵一事。”
  这句话一说出口,余杭县令垂眸没有在说话。
  但广陵县令大喝:“你要杀我们,也要拿圣旨说话,我们好歹是正经的六品官员。”
  “本官主领江南一切军民政务,谁拿着朝廷的碗砸百姓的锅我就不会客气。杀你们两个贪官也祭不了这次江南的百万生灵。”郑郁拍案而起,怒道:“我不是何才文那样的好性子,大事从轻亦从权。我乃圣上亲敕,我看此后谁还敢把手伸到民政钱上去,把他二人拉出去,斩!”
  杀鸡儆猴,堂内鸦雀无声。谁都揣着一口气,也盼着这位新来的浙东观察使能与他们吃一锅饭,没想到这如今是不行了。
  刑卫拖着两人远去,呼声在片刻后安静。郑郁坐下后,又开始安排赈灾事务。
  一上午的议事完毕,郑郁随意用了几口午膳,便马不停蹄的去看决堤的河道。
  江南多雨,江河众多,决堤之口就算堆了沙袋也不管用。陪郑郁前去巡视河道的是杭州别驾杨立,他一路上都说着河堤的分流与决水。
  郑郁看着路边的灾民,衣容脏污,大数倒在泥水里捧着朝廷赈下来的粥喝着,他勒马问道:“杨别驾,为官几载了?”
  “这官不官的,不是我说了算,是圣上说了算。”杨立笑着说,“郑少卿从长安来,想必与世家吵了个天翻地覆。新法不推,百姓受的难远不止如此,士绅的事我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这个官总会有人接手。”
  郑郁漠然一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杨别驾言,我记下了。”
  杨立清瘦的脸庞带着沉闷,他苦笑:“总得走把大的,百姓无家总比饱受战火之苦好。郑少卿,你到任江南,最大阻力不是刘相,是世家,水灾过后,新法一定得推。”
  郑郁沉默许久后颔首,二人沿途巡视了赈灾的场地,确认无虞后方返回官舍。
  夜色降临,淮南节度使府后的官舍中,郑郁才用完膳,坐下拿着账册与钱粮看了没多久就听齐鸣来报,说白济安求见。
  郑郁走到门口快步请了白济安进来,白济安揖礼道:“砚卿安好。”
  郑郁忙回礼,掌意指向榻上左位,说:“白明府安好,请上座。”
  白济安愣了下,随即颔首坐下,犹豫着问:“六郎在长安可好?”
  “他一切都好。”郑郁倒了茶递给白济安回道。
  白济安站起接过茶坐下,听此言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我也不怕砚卿笑话,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她的两个儿子我也许多年没见过了。六郎虽一年偶来一封信,但他还是心善,提我知钱塘县令,自然我也没有那个荣幸,能见皇子。如今得知嫄娘唯一的儿子安好,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白嫄祖父原是扬州长史,后被选入卫王府,自与家人分隔两方。偏巧白嫄在德元帝登基没几年去世,白家这边的亲戚怕是没几个能与远在长安的皇子来往。
  “白明府为人之心,殿下都知道。”郑郁宽慰,“待江南局面稳定,我必上奏圣上,为明府请官。”
  郑郁知道白济安曾在苏州士曹参军这一位置上待了数年,后又转至他州官阶,那时官路走到头。林怀清也有意提拔,但白家人多,还没等到考课出来便已去世。后来若无林怀治有意拔到钱塘县令这一位上,只怕白济安都要困死江南了。
  “官不官,我不在乎。”白济安摆手道,“如今这局势,你初到江南,远没有我们这些混了几十年的看得开。砚卿放心,我必竭力帮你,只愿你在朝中也帮帮他。”
  林怀治过得好,白济安才能过得好。郑郁与白济安聊了许久的江南世家局势,赈灾为重,粮还得等徐子谅和洛阳那边回话,否则如今这些是不够吃的。
  最后要走时,白济安停步侧身问:“砚卿,六郎来信言,说你于乃他是生死相交,魂牵梦萦之人。冒昧问一句,他与你是何关系?”
  “璜佩己身,与子长久。“郑郁长揖一礼。
  白济安愣了几许,脚下步子一时不知是该迈出去还是收回来,面上表情可谓多变,最后长叹一气,扶起郑郁,沉重道:“他都把嫄娘唯一的遗物给了你,我也不用他舅舅的名号做恶人。虽然我与六郎只在他幼时见过一两次,可这个孩子很倔很好胜。嫄娘死后我听过不少消息,幼年失恃这孩子心里一定很寂寞凄凉,皇宫那样的地方,太吃人。尤其是惠文太子病逝后,他给我来信的字里行间都能瞧出悲情,这世上唯亲的人都离开他了。”
  郑郁听得一愣,许是白济安自己都觉着话有些沉闷,便笑着说:“但他既做出了选择,那就不会变,望请砚卿好好对他。”
  郑郁说:“会的。”
  郑州灾情已稳的奏章传回长安已是八月十四,临近至中秋。德元帝也没住在骊山而是回了长安,开始时不时上一下朝。
  广陵、余杭县令被斩一事亲送至德元帝的案头,御史台想要弹劾,德元帝却直言郑郁无错,刘千甫想说什么时却被德元帝轻轻挡回去。并让他仔细接下来的县令人选,不可在出如此之事。
  刘千甫太了解德元帝的内心,知他是在生自己的气,随即作罢,并嘱咐吏部侍郎好好选接下来朝廷和州县的官吏人选。
  自然林潜已经是广陵县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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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中秋
  长安夏日的暑热过后就开始一连几日飘着细雨,魏国公府书房内,清香袅袅。
  袁纮坐在榻上一身常服,面目和蔼任由袁亭宜跪在身边给他按肩。
  他笑着看对面正抓耳挠腮作文章的姚珏,面上虽笑,可眉宇间却露着不少忧愁,他突然怅惘道:“三郎,不若你和我一起去鄯州吧,日后从节度使帐下转回长安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你从小就没离开过我跟你娘,这下我俩走了,你和姚珏若在长安有个什么,我们多担心啊。”
  姚珏的父母遭贬官已回了房州,把这个儿子留给袁纮教养,以及预备着明年的科举。
  袁纮与袁老夫人育有三子二女,他早年在外做官奔波时,前面的四个孩子都不在身边长大。只有这个在他过了四十岁后生下的小儿子,是他官阶稳定后从小带着长大的,一路跟着他,时时抱在怀里哄。
  偏生又是家中幼子,哥姐侄儿全家人都把他惯得无法无天。
  听得这话袁亭宜犹豫了一瞬,手上使着力,温声道:“长安不是挺好的吗?校书郎一职我做的也还行,我不想去鄯州。爹,儿子总不能一生都有你护着,大哥二哥不都在外为官吗?你走后,我会在长安谨慎行事,不给爹你添麻烦。”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那群酒友。”袁纮无奈道,“你呀,识人之心无半分,哪日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说道此处他转头看向袁亭宜,“儿啊,听爹的话咱们去鄯州,你不是也一直想去塞外走走吗?此下正好啊!”
  姚珏安静地写着文章没说话。
  朝堂局势万变,袁纮实在不放心袁亭宜一个人留在长安,若是程行礼或郑郁其中一人在,他或许放心些,但如今两人都已被外放。
  “可我不想离开,也不是舍不得他们。”袁亭宜停了手,像幼时那般趴在袁纮背上,下颌枕在父亲肩上,“塞外风景是好,可长安也不错。京中人常言,我都是靠着父亲你才有今日,爹你走了,那我说不定就能脱了这个名头呢。识人之心我也有,谁说没有啊。”
  父子说话时,袁老夫人带着婢女端了三碗雪梨贝母汤进来,在姚珏身边站好,笑道:“三郎不愿意就罢了吧,儿子大了,你哪能管一辈子?珏儿快吃点东西,先别写了。”
  姚珏抬眼答道:“多谢外祖母。”
  袁亭宜看袁老夫人同意,连忙附和:“是啊,爹,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别让我随你一起走了。”
  “那偌大的国公府就没几个主事的郎君了,你要不想去我也不强迫你了。”袁纮欲端起梨花汤饮时,随后想起什么又放下,“你给我在长安别花心太多,你身边照顾你的两位贤惠温婉,再者不许去平康里!”
  袁亭宜心虚地点头,又笑道:“爹,那位娘子你找着了吗?”
  他说的正是灞桥边他看到的那位身着胡服的女子,袁纮知道他有意中人要收心成家时,高兴的在祠堂愣是烧了三炷香。
  而许家那边的婚事,许娘子也没瞧上袁亭宜,这两家人推来推去见孩子们不愿意就推没了。
  袁纮答道:“长安百姓数百万,要找到总要些时日。她若是良人,爹也不会阻拦你,只是你别欺负人家。”
  袁亭宜连忙说不会,袁纮颔首:“你机警一些,别被人卖出去了。阿郁在江南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要第一时间写信告知我。”
  袁亭宜笑着点头,袁纮犹豫片刻,口吻劝诫:“刘相的儿子,你还是与他少来往。”
  “为什么?”袁亭宜放开了袁纮。
  袁纮从来不干涉他与人交往,且以前袁纮也不会说这种话。
  袁纮黯然了,显然江南之事在他心里对刘千甫的为人大大改观,长叹:“其子必像其父,三郎。刘仲山非善类,那他儿子又怎会有善心?”
  袁老夫人看父子俩聊到朝政,便带着姚珏离开。
  “爹,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袁亭宜从榻上下得地来,“当年刘相让九安拜你为师,你还说他实为可塑,不会犯什么大事,可如今为何又要这样说他?”
  袁亭宜只是不明白,袁纮为何突然对刘从祁有了大意见。
  “人心易变啊,儿子。”袁纮语气沉重起来,“你知道江南的几个县是谁淹的?”
  袁亭宜答道:“不是朝官未修缮好岸口,造成的决堤吗?”
  袁纮望向袁亭宜,长吁一气:“是刘仲山指使他手下官员淹的。”
  袁亭宜再是纨绔却也是见百姓粮长大的,面色不由认真起来:“就算推新法刘相也不该做出如此骇人之事,江南的百姓也是人啊。”
  “奏折上到圣上面前我才知道。”袁纮提起这个,又好似有生灵压在心头,面容苍白,“刘仲山手段狠辣,他带出来的儿子,必与他如出一辙。”他牵住袁亭宜的手,郑重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爹担心你有一日会被他算计、利用。你的性子算不过他们,也狠不过,不如离远些。”
  这样的话在袁亭宜在郑郁嘴里也听过,严子善也对他若有若无的提点过。他看着面前双鬓染白的父亲,自郑郁离开后,父亲好像又老了许多岁,可他不明白,为何大家都要这样说。
  那些事都是刘千甫做的,跟刘从祁没半点关系。
  罪不及妻儿,袁纮和刘千甫都抱着这样的态度面对下一代,可今日袁纮的话让他有些迷茫。
  “可爹,刘九安他对儿子很好。”于是袁亭宜犹豫着说,“这么多年,他也没算计、利用过我,要是哪日我若发现,我定离远些,与他割袍断义。”
  袁纮猛得气不过来,说了那么久的话,敢情在袁亭宜耳里过了一遍就完了,他肃声道:“你迟早要在刘九安身上吃大亏才会明白为父的话,我出任陇右节度使还不是刘仲山这小子进的言。”
  可真论起来,袁纮知道是德元帝厌了自己,他与刘千甫搅在一起,在德元帝眼里他或许已经是刘千甫一党的人。短时日内不能在用,需要重新提拔新的宰相与刘千甫斗。
  想及此处,袁相公再也忍不住怒火双指戳了一下袁亭宜,怒道:“我养的你还是刘从祁养的你?你是谁的儿子?你干脆长住梁国公府算了!”
  看自家老父亲真的生气,袁亭宜连忙坐在他身边顺气,又是按肩又是捶腿,好话连着说了快半个时辰才把袁纮给哄高兴。
  八月十五的晚上,中秋佳节,天子赐宴太液池。池水波光粼粼,盛着满轮的圆月,桂香飘喜,德元帝与一众高官大臣品酒看曲,遥看明月西坠。
  最后他兴趣来了,命几位大臣与他一起作诗,最后的胜者自然是德元帝。
  “江南那边如今怎么样了?”德元帝带着袁纮和刘千甫走至太液池高台上的栏杆处。
  刘千甫答道:“有郑少卿在,一切无虞。昨日政事堂还接了他的折子,说灾情有所缓解。”
  德元帝嗯了声,他瞧着天边的圆月,感慨道:“国之重事,都挑在我一人肩上,着实累,这几日我也偶有体乏,想着我是不是老了。”
  “陛下鼎盛之时,怎会有此感?”刘千甫笑着说,“正因军政大事都担在你一人肩上,所以陛下才有乏累之感。臣有陛下这等可堪尧舜的明君,怕也会有福留史于册了。”
  袁纮早就懒得听刘千甫那些恭维话了,德元帝体乏还不是近日的才人纳多了,只是劝着:“陛下,臣远走鄯州,心中无不挂念,届时还请陛下珍重自身。花艳虽好,可也要常记自身,不可纵其过度。”
  德元帝:“......”
  他有些后悔把袁纮带出来了,否则只跟刘千甫在这儿赏月说着君明臣德的话,该多好啊!
  “袁相公的意思是陛下只留心后宫,不在前朝?”新法人已定,袁纮也要离开,那刘千甫就对他没啥好客气的,言语又回到以前的针锋相对。
  袁纮皱眉回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刘相公,我只是说着一个作为臣子该劝谏君王的话而已。”
  “我倒未听出维之话中的劝诫呢?”刘千甫面容沾着月光,紫官袍在月光下衬得人俊美,“倒是颇有触柱明谏之意呢?”
  “君明臣直,陛下贤德广纳四方,我何来触柱明谏之举?”袁纮怒道,“刘仲山,你整日不以陛下龙体为安,反而尽说冠冕堂皇的话,实为非贤大乱人。”
  刘千甫笑道:“我不贤?那袁维之你就贤了?都言子看父,你家三郎夜夜平康,狎靡甚费,维之你还是回去好生教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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