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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恩图报的他(古代架空)——袖里糖

时间:2024-06-19 07:32:53  作者:袖里糖
  等程岁杪情绪缓和过来后发现了这个情况,身体变得紧绷不适,不知为何突然害怕起来。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
  陆岌的声音变得缥缈,就像是困了。
  程岁杪原本的注意力一直在腰间,后来听到陆岌说话,又在仔细听他说的话,等陆岌说完,不知为何,他打了个哈欠,瞬间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
  “少爷……我困了。”
  程岁杪困极了,想让陆岌把手抽回去,他不习惯在别人的怀抱里入睡,尤其这人还是陆岌。
  “困了便睡吧,做个好梦,如果你能梦到我就更好了。”
  程岁杪闭着眼睛,感觉到陆岌在轻轻抚摸他的脸。
  他想回应陆岌的话,想说自己也很愿意梦到他,但是能不能先把胳膊收走,别抱他这么紧。
  程岁杪一直在脑子里跟自己说话,却完全没有说出口。
  后来,他迷迷糊糊想到,睡前好像点了安神香,难怪自己的困意来得莫名其妙,看来是安神香的效果到了。
  夜深了。
  程岁杪睡着时很安静,像某种缺乏安全感会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动物。
  陆岌一直在如此寂静的黑夜中凝视着他的睡颜。
  许久后,陆岌小心翼翼起身。
  套了外衣走出去开了门,守在外面的木团和木圆齐刷刷一起迎上来。
  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六少爷还没有睡,这个样子,必然是有要事吩咐。
  陆岌食指抵住嘴唇一瞬,回头望了望某个方向,跟眼前二人往外走了几步,离这间房远了些。
  “他在洛水镇发生的一切事情,重查一遍再来告诉我,不要被任何人察觉,又及……他父亲是替人顶罪去死的,去确定跟那件事有关系的所有人。”
  木团木圆面面相觑一瞬,木团迟疑着开口:“……确定之后呢?”
  “全部解决掉。”
  二人皆是一惊。
  但陆岌吩咐结束后转身直接进了屋子,二人也没机会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把门关好后,木圆撞了下木团的胳膊:“六少爷跟岁杪到底……”
  “跟我们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木团看向他:“你一向多嘴多舌,管好你自己,要记得我们是在为谁办事,无论你跟他关系有多好,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能坏了六少爷的事。”
  “哎,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
  木团一脸难色:“寥寥几句就能想到六少爷让我们查的岁杪父亲的事会牵连多少人,真要全部解决吗?”
  “六少爷如何说,我们如何做就是了。”
  “……这也不是六少爷的处事作风啊,木圆,你有没有发现六少爷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贸然出手杀人就算了,这种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作风,根本不像是陆岌会做的事。
  “做就对了。”木圆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示意让他不要多事。
  陆岌回到房中,看到床上影影绰绰地影子,步子快了些。
  “你怎么醒了?”
  程岁杪正坐起身一脸茫然扫视着周围,陆岌出声唤回了他的部分神智。
  “少爷,你去哪里了?”
  陆岌不答反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醒了?”
  一边问一边摸他苍白的脸:“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做噩梦了吗?”
  “不是噩梦……”
  程岁杪被陆岌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并没有意识到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老老实实交待起自己的问题来。
  “我想我知道隋雾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在意了。”
  陆岌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挑。
  “哦?为什么?”
  “我以前好像见过他,或许……或许是他还记得我。”
  陆岌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岁杪:“是吗?什么时候见过他?”
  “在我还没有来芸城的时候。”
  程岁杪重新跌落进回忆之中,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的陆岌与不久之前的有何不同。
  入睡很突然,周围又黑又静。
  或许因为失去意识之前程岁杪一直在跟陆岌讲自己小时候的事,他意外梦到了隋雾。
  不过那不是梦中臆想,而是他早已没了印象的回忆。
  程岁杪忘了自己那时候多大年龄,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有外乡人在过年的时候到了洛水镇表演社火,程岁杪那时候还是没心没肺的年纪,家里的任何事情都轮不到他去操心,跟个野猴子一样,哪里有热闹他就去哪里。
  那种时候,那种热闹,他是不会错过的。
  “不知道那些表演的外乡人本来就是坏人还是有人浑水摸鱼,总之,我跟着当时的玩伴们玩闹的时候,看到他们抬走了一个箱子,路过我身边时,那木箱的盖子被从里面推开了,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差点儿吓得失了魂。”
  程岁杪几乎完全忘了那件事,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我跟同伴说起,他们都说我是看花了眼,其中有个孩子跟我说就算没有看错,也要当成是看错了,他说,如果我把自己搅进那种事情里面去,那群人离开的时候会把我一起带走。”
  程岁杪当时吓坏了,他意识到这番话很有道理,当天早早回了家,却怎么也睡不着,总是记着那双眼睛。
  箱子里的人看起来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那个眼神……他绝对不是自愿的。
  父亲当时人缘好,颇有威望,被叫去帮忙,程岁杪从父亲那里得知那些人会在洛水镇停留五天。
  他看到箱子里的隋雾,是他们到洛水镇后的第一天。
  程岁杪不能做到完全视而不见,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父亲总说那些外乡人人都不错,程岁杪每每欲言又止,真的很想把这件事说出去,他都要以为当时是自己看错了的时候,第三天,程岁杪见到了被链子拴在马厩暗格里的隋雾。
  当然,他当时还不知道隋雾的名字。
  隋雾的样子很狼狈,他刚从被关押的地方逃出来,就那么巧,一下子就被程岁杪碰到了。
  程岁杪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隋雾拉着他说自己是被绑来这里的,央求他帮帮自己。
  隋雾以为他忘了那天看到的事,提醒他,说自己当时被他们捆住手脚扔到一个木箱子里,他努力撞开箱子的一瞬看到了程岁杪的脸。
  “你一定是这里的人吧?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被他们绑来的,你可以帮帮我吗?”
  程岁杪不知道怎么帮他,他第一反应就是当做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他,免得惹祸上身。
  “但你最后还是帮了他?”
  程岁杪无奈笑笑:“他当时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他是有顾虑的。
  万一没帮到他,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可怎么办?
  那去告诉爹娘或者哥哥姐姐?
  这可行吗?
  程岁杪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可他以为再也不会遇到那个少年了,所以没有跟家里人说起过。
  看着眼前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少年,程岁杪渐渐抛弃了丢下他的想法。
  他说可以带他回家找自己的父母,他们肯定有更多办法,先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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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少年
  谁知那少年说:“不能报官!”
  ……
  “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现在想来,将军独子被绑,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陆岌没有说话,程岁杪继续自顾自讲了下去。
  程岁杪告诉对方如果不让家里人知道,他不晓得该怎么帮他。
  少年像是担心程岁杪会直接抛下他离开,实际上那种可能性确实很大。
  “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躲两天?不让他们找到我就好了,我不会给你和你的家人添任何麻烦的。”
  程岁杪苦恼起来,他想了想——
  还真有。
  父亲天冷时进山打猎时会住在一个小屋里,位置偏僻,鲜少人知。
  时值冬日,又是年关,父亲不会进山,更不会去那里,想想看,那地方确实适合藏身。
  程岁杪跟那少年说了,对方很惊喜,央求他带自己去。
  “哪里虽然偏僻适合藏人,但什么都没有,你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
  少年咬了咬牙:“你只需要带我去就好,若我死了,也绝不会怪你。”
  程岁杪虽然起了恻隐之心,但没想到真正实施起来会那么麻烦。
  对方的腿受了伤,走不了路,程岁杪只好背着他悄然前行。
  他很累,还有些后悔,对方像是看出来了他想丢下自己的想法,牢牢扒着他不放。
  当然程岁杪只是那样想想,一开始不帮忙还好,现在上了同一条船,再想置身事外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程岁杪咬牙坚持着把他送到了地方,问他:“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看起来不像是人贩子。”
  如果是人牙子贩人,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偷偷摸摸是对的,但不会一直带着他,他们一定会及时把人出手转卖。
  一直带着他,明显是绑来的哪家小少爷,没想卖了他,可能是私怨。
  少年像有难言之隐,没办法跟他多说,只说是自己家境惹人眼红才造成的结果。
  程岁杪看出来了,他把自己当成救星,却不敢说出全部的实话。
  他没有生气,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少年承诺等他安全回家,不会忘了程岁杪,会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程岁杪的欣然并没有彻底把他的顾虑打败,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最后能不能安全回家,他也很担心万一他再被抓回去会供出自己。
  “我不指望你回报我,你别害我就行了。”
  少年一直说着感谢的话,导致在程岁杪回家以后,想起来还是于心不忍。
  之后的两天,程岁杪依次从家里拿了旧棉被和各种食物去接济他,以防他冻死饿死。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姓名,但少年没有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名字。
  程岁杪提心吊胆希望这件事情快点过去。
  他一方面悄悄接济少年,一方面要瞒着家里人,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观察那些外乡人。
  奇怪的是,少年跑了,那些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问过父亲帮忙时的情形,想打听到点儿什么,但依然觉察不出任何异象。
  好在是过年时期,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没人发觉程岁杪的惴惴不安,也没人发现他从家里拿出去过的那些东西。
  难办的是,据少年所说,两天过后,那些人就会离开,但时限已到,那些人却还留在洛水镇。
  因为一场大雪降临,程岁杪分不清他们不走到底是因为雪路难行还是因为少年的逃跑。
  最最难办的是少年的腿伤。
  程岁杪对他的伤势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若不是在冬日,他还能找几味自己认识的草药帮帮他,但眼下什么都没有。
  “药铺都关着,别说我没钱,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什么。”
  程岁杪见他那副落魄样儿,问他还是坚持不报官吗?他说如果那些人一直走不了,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少年还是坚定着不能报官的想法,程岁杪愈发觉得这事复杂。
  但事已至此,想脱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本想等他们走了再治的,可现在看来是等不了了……”
  程岁杪看着他抚摸着自己的伤腿,像是最终下定决心做些什么的样子,心下一惊。
  没等他问出他想做什么,程岁杪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把自己腿骨“嘎巴”一声,也不知是掰断了还是接好了。
  他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程岁杪被吓得不轻,呆愣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事后,程岁杪听那少年说,那些人把他的腿打断后导致骨头错位,他原意是想等着脱离困境后再治,但一场雪让他没了指望,只能自己下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程岁杪惊讶于他看起来年岁不大,对自己下手都能那么狠,心中警觉,担心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大雪不停,山路难行。
  家里人虽然不知道程岁杪每天往山边跑去做什么,只当他是贪玩,以为他只是到了山边,没想到他是进山去,于是告诉他等天晴了再去玩儿,现下不安全。
  程岁杪找到了理由,跟那少年说了,最后一次见他,给他带了几天的食物,还给他找了木柴担心他被冻死。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我还以为他活不下来,我告诉他,等雪停了我会再去,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
  少年并没有觉得沮丧,他依然说等自己回了家会再来找程岁杪道谢,看起来很诚恳。
  程岁杪也希望能等到那个时候,但当时觉得太过遥远,毕竟少年能不能活过那个冬天都不好说。
  雪停以后,程岁杪去过那个屋子,里面空无一人,不仅如此,打扫干净得就像没进过人一样。
  程岁杪当时并没有告诉那个少年离开时应该怎么做,但看那里的样子,他放心了些。
  最起码看起来不像是被人临时抓走的。
  “后来见到隋雾,你怎么没有认出他来?”
  程岁杪躺在陆岌怀里,轻声叹气。
  “他那时候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弱不禁风,骨瘦如柴的样子,跟现在判若两人,何况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把那件事那个人给忘了。”
  那件事之所以几乎被程岁杪抛之脑后,除了后来他家接踵发生的那些事,主要原因还是他刻意想让自己忘记。
  他对谁都没有说,这么久以来,连他自己也真的忘记了。
  无论是第一次见到的那双藏在木箱里的眼睛,还是少年给自己接骨的那抹脆响,都给程岁杪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更别说之后家里发生的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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