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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恩图报的他(古代架空)——袖里糖

时间:2024-06-19 07:32:53  作者:袖里糖
  直到木圆用手肘捅了捅他:“你在等什么?”
  程岁杪猛地抬头,刚好对上走廊那头花穗怨毒的眼。
  是了,只有他姓程。
  这满院子,除了他,应该就没几个有名有姓的下人了。
  程岁杪连忙抬脚,将房门推开了个小缝儿,侧身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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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性
  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高许多,程岁杪一进门就迎来了满鼻的草药味,稍稍有些头晕目眩。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浓郁的药味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不过更可能是某种他不知道的药物。
  程岁杪没多想,走过放着空药碗的桌子,行至软榻前,待看清眼前人时,呼吸滞了滞。
  只见陆岌趴在软榻上,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看他。
  大半个后背露在外面,程岁杪看不到针眼,但发现陆岌身上的衣物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的额发少许贴在脸颊,其余的全都散在榻间。
  程岁杪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陆岌看着好像很不舒服,他不知道陆岌为什么会叫他进来。
  “少爷。”程岁杪甚至不确定陆岌有没有在看他。
  “嗯。”陆岌声音极轻:“去帮我拿身衣服来。”
  程岁杪看陆岌一身的汗,还以为会先让他伺候自己沐浴一番,故而不敢暗自做主。
  现在看来,兴许是身体情况不允许。
  也是,刚施过针,可能大夫不让马上沐浴。
  杜韫已经帮师父李肆渠把所有工具统统收好了,看向刚拿来衣服的程岁杪开口嘱咐道:“近三日,不可食荤腥,屋里常通风。若陆公子总觉得困倦,就让他多睡睡,但若是他精神不错,麻烦小哥受累过去找我。”
  “好,不麻烦。”
  程岁杪把衣服放在陆岌身侧,看到那师徒二人准备往外走,想帮陆岌把湿掉的里衣换下,结果被陆岌拉住了手腕,他疑惑地看过去。
  “李大夫。”
  李肆渠自觉自己跟徒弟不适合留在这里,被叫住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脚步停住了,没有回头。
  杜韫代问:“陆公子还有事?”
  “给他把把脉。”
  程岁杪看得出来,陆岌已经使不出更多的力气了,但还惦记着他。
  原来这才是他叫自己进来的目的。
  因为他喝了那两碗药,如果没有陆岌这个主子开口做主,他一个下人想找大夫瞧瞧可太难了。
  这件事不能张扬,那便只能悄无声息地做。
  其实程岁杪没想找大夫把脉,对他这种人来说,只要不死,就能活着。
  此举名为多此一举。
  但陆岌挺上心。
  “去吧。”陆岌轻轻推了程岁杪一把,程岁杪点点头,跟着两个大夫去了外间。
  李大夫把着脉,年纪大了,皮肤皱皱巴巴,一双眼睛倒清亮得很,是个灵醒的小老头。他捋着胡子,没一会儿收了手。
  “没什么事,陆公子放心。”杜韫看准了师父的神情,给里间的陆岌回话。
  陆岌微弱地应了声,“我就不送二位了,二位慢行。”
  “陆公子客气了。”
  李肆渠小声问程岁杪:“你家少爷没说要给你停药?”
  “没有……”
  程岁杪不明白陆岌为什么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喝药,但是陆岌对他很好,这点儿药的苦,不算什么。
  只是每日都要喝,着实磨人。
  李肆渠笑笑:“小孩子心性,你便随他吧,左右你的药方中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就当借着东家的钱养自己的身子。”
  程岁杪“哎”了一声,起身把这师徒两人送出去。
  木圆在门外问他:“六少爷怎么样?”
  程岁杪想了想:“打盆热水来吧。”
  陆岌喜净,刚才叫他进来不过是想让李大夫帮他把脉,此刻肯定不可能完全不收拾就换衣服。
  木圆欲言又止,程岁杪以为他担心,于是开口安慰:“少爷没事,放心吧。”
  但木圆并不是担心陆岌的身体情况,他凑近了小声开口:“问问少爷要不要让花穗伺候。”
  程岁杪眼中闪过讶然,恍然抬头见瞥到了对面站着的姑娘,遥遥地看着他们这边,应该看不真切,所以整体形态有些着急。
  其实花穗原话是如果六少爷这个时候需要人伺候就安排她去,若六少爷不高兴了她承担全部责罚,但她显然不觉得自己出现在六少爷面前六少爷会不高兴,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若是可以不过门口这一关,她定然自己就进去了。
  木圆怜她一片痴心,也想给她个机会,万一能成就了她亦是一桩美事,但归根究底木圆是陆岌的人,更清楚陆岌的脾气,不敢私自做主,还是要问清楚才放心。
  程岁杪微微颔首,转身进了房。
  陆岌还趴在那儿,好像已经睡着了,程岁杪帮他拉了薄被盖住,眼睁睁看着那双美眸颤抖着睁开。
  “少爷,我叫了热水,给你擦擦换了衣服再睡?”
  陆岌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却重新闭上了眼睛。
  程岁杪想起李肆渠说他“小孩子心性”,这个形容跟他现在的样子非常相符。
  他想,少爷小时候一定也是很好看的孩子,细皮嫩肉的,若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扎针吃药,父亲母亲看着一定很心疼。
  程岁杪在府里这段时日,听到了一些东西。
  安苑的下人不像他以前在其他地方遇到的那些那么嘴碎,但偶尔闲来无事也会说上几句。程岁杪记路不行,记这些却很清楚。
  现下府中的老爷,也就是几个公子小姐们的父亲陆予棋,是家中说一不二的人。
  老太太也还在,但一般不出门也不管事,只是逢初一十五到凌建寺吃斋上香,小住一两日。
  陆府之中,加上陆岌一共六个孩子,四位公子两位小姐,陆岌排行最末。
  陆予棋早年与青梅竹马谢柳儿成亲,没多久生下了长子陆岚,夫妻恩爱,但谢柳儿身体不好,年纪轻轻就离世了。
  后来陆予棋娶了继室夫人林禅静,林禅静便是六少爷陆岌和二少爷陆岸的亲生母亲,早些年也因病不在了。
  原本是二夫人秦靖北掌管全家,大少爷娶妻之后,现在明面上是少夫人帮着管家,实则内院的事少夫人说了算的多些。
  秦靖北是三少爷陆崇和四姑娘陆怀荟的生母,跟陆岌的母亲是前后脚入府的,听说秦靖北是陆老爷还在的时候给陆予棋定下的继室,但陆予棋最后还是执意娶了林禅静做继室。而三夫人裴朝颜则是五姑娘陆怀茵的生母。
  目前府里只有两位夫人,秦靖北在陆岚未娶妻之前把府里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裴朝颜却更得老爷的宠爱。
  两位夫人明里暗里虽然会有一些小争斗,但面子上都还能过得去,陆府上下尚且也算和睦。
  程岁杪知道的也仅限于这些待久了的下人都会知道的信息,更仔细的就再也打听不到了。
  例如,他不知道陆岌的生母是什么时候离世的。
  陆老爷给儿子定下了继室,但他还是执意娶了陆岌的母亲,应当是很喜欢她的吧?
  奈何这个小儿子身体不济,夫妻俩当时看着陆岌一定心如刀绞。
  可程岁杪进府的这些日子,没有在安苑看到有兄弟姐妹来探望陆岌,陆予棋也不曾踏足这里。
  他怀疑陆岌或许并不怎么受重视,但是外界都在传,陆岌如何如何优秀,是陆老爷最得意的儿子。
  都在说,若不是他身体不好,定当如何如何的话。
  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程岁杪不敢深想,陆岌想让他看到什么,他便看到什么,其他的,一律只当看不到听不到。
  陆岌这个人很好,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当他是主子,那便要好好追随他。
  程岁杪发现陆岌的呼吸均匀,担心他睡着,于是蹲下去小声问他:“少爷,要不要叫花穗进来?”
  他这才知道陆岌没有睡着,鸦睫掀开,一双平静似水的眸子,动人心魄。
  “怎么?你不愿意伺候我?”
  “当然不是!”
  程岁杪立刻否认,当即发现自己的反应略显过激,于是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
  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直白地说是花穗想要一个机会吧?
  程岁杪不太明白,他没进府之前,花穗是安苑唯一一个说了算的丫鬟,她的权利自然也是陆岌赋予的。
  难道那时候她不是近身伺候陆岌的下人吗?如果是,那么为什么现在想要接近他,变得这么难?
  程岁杪突然灵光乍现,莫不是陆岌看穿了花穗的小心思,所以故意敬而远之?
  那陆岌都做的这么明显了,那丫头还在想办法往他身边凑,不是很愚蠢吗?
  花穗看起来还挺聪明的啊。
  “别多管闲事。”
  陆岌的声音因为姿势听起来跟平常不太一样,有些低沉,有点儿冷。
  “……哦。”程岁杪抓了抓脖子,心说,花穗,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啊,少爷已经把你看透了,他是根本就对你没那个意思啊。
  这在程岁杪心里,又成了陆岌的一个优点。
  他虽见的不多,但听说过的海了去了。
  一般来说,像陆岌这样的家世样貌,会有大把大把姑娘凑上来让他挑,丫鬟自然比不得高门小姐,但模样不错的,也会留在身边,娶了正室后喜欢的也能抬成姨娘。
  陆岌偏偏不。
  只不过程岁杪想不通,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不想耽误别人,还是确实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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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树敌
  屋外响起了木圆的声音,说热水备好了。
  程岁杪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跟在木圆身边的花穗,属实是有些急不可耐了,对他没一点儿好脸色。
  木圆低声询问:“怎么样?”
  程岁杪接过热水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
  木圆懂了,也没有猜疑,但花穗被关在门外显然非常不乐意。
  房门关上之后,程岁杪还听到了花穗跟木圆的争吵声。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六少爷怎么可能把我拒之门外,他才来几天,能有我了解六少爷?”
  木圆叫了花穗的名字低声呵斥她:“注意你的身份。”
  花穗不依不饶,显然是气到失去理智了,“一定是他看我不顺眼故意使绊子!”
  ……
  花穗似乎被木圆拉走了,至此,门外的两人再说了什么程岁杪就听不到了。
  他撇了撇嘴角,刚到陆府时,花穗看起来挺机灵的,最近这是怎么了?
  她也不想想,自己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一定要给她使绊子?
  而且程岁杪再怎么说也是刚来的新人,得是有多没脑子才能恃宠而骄假传主子的话只因为和她不对付想要惩戒她一下?
  这些都不论,退一万步讲,自己跟她作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她毕竟是这院子里的老人。
  程岁杪有些心烦。
  这跟他在渔浆巷畅想的生活不大一样。
  程岁杪在来之前是想跟所有人打好关系的,当然让主子喜欢是头等大事,除此之外,他不希望与任何人结仇结怨,他不想掺和到任何复杂的事情里去,他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做一个和善的局外人,等陆岌……之后,他求了自己的前程,离开陆府,去找家人。
  现在的发展跟他当初的畅想相比已然有一点点失控了。
  花穗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若别人没有侵害到她的利益,再一直捧着她,她会非常开心。任何事都能得过且过,算是一个普通的好人。
  可只要她自己钻到牛角尖里面就很难出来。
  就像现在,她虽然不理解为什么程岁杪讨厌自己,但一直以为是程岁杪看她不顺眼所以处处断她的后路,不让她接近陆岌。
  但凡她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知道程岁杪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利。
  她过分自信了,认定了主子是喜欢她的,那么讨厌她的必定另有其人,更是直接把这个帽子扣在了程岁杪头上。
  若放在以前,程岁杪一定会明面上按照陆岌的话去做,然后私下里想尽办法跟花穗和解,洗脱自己的嫌疑。
  但现在,事情有些棘手,他不能这样做。
  程岁杪知道了与陆岌有关的秘事,必然是谁也不能说,他忠于的主子仅陆岌一人,只能事事以他为先。
  眼下陆岌不让他插手下毒的事,程岁杪也不知道这件事跟花穗有没有关系,如果陆岌疏远花穗并不是因为对她没意思,而跟下毒的事情有关呢?
  自己做的任何事都可能会破坏陆岌的计划。
  所以,程岁杪只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听陆岌的吩咐。
  但这就导致了花穗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花穗与此事无关,且有朝一日有机会成为陆岌的枕边人……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罢了,程岁杪安慰自己,若真有那个时候,再竭力挽回吧。
  程岁杪把水盆放在一边,听着陆岌绵长的呼吸,不知该不该叫醒他。
  他站了片刻,陆岌动了,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沾了点儿水雾的眼睛看他。
  程岁杪舌头差点儿打结,不怪花穗失了心智,天天面对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双眼睛,确实很难把持得住。
  “少……少爷,我帮你擦身。”
  “唔。”
  陆岌没动,偏着头又埋了下去。
  程岁杪得令,轻轻掀开他背上的薄被。
  本想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煎熬,但担心陆岌会疼,手下动作还是轻了些,费了些时间。
  擦完后背,身前倒是不费时间,陆岌很配合。他似乎已经从施针的难捱里缓过来了,最后还自己换了衣服。
  程岁杪更换了软榻上的东西,拿出去让小丫鬟们清洗,又看了眼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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