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看到他和李文溪……为什么还要来找他,李文溪三番两次要他性命,他就不怕……
陈冠见花残雪背着箩筐出门了,便闪身躲到树后。
陈冠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将剑搁在李文溪面前,在对方抬头看他时偏过头挠了挠后颈说:
“去的时候花残雪没在,我就把它偷回来了。”
李文溪冷笑道:“你怎么没把自己的心偷回来。”
“……”陈冠沉默两秒,撒了气说,“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那你要我怎么想?你非得和他们纠缠不清——”李文溪猛地一拍桌子,剑在空中飞转,被他一下握在手里。
陈冠吓一跳,却还是蹙眉辩解道:“我没有纠缠不清。”
李文溪冷呵,“是那两人追着你死缠烂打吗?”
“……”
“你解决不了的话,我替你……”
“不行!”陈抬头瞪向李文溪。
李少侠咬牙与他对视半响,最后还是甩袖走了。
又过了两天,陈冠才好说歹说把人哄回来,那几天腰酸背痛,脸色极差。
端午节之前,陈冠总算收到一封陈潇的信。
“潇儿在宁州,我们现在赶过去还能一起过上端午。”陈冠开心了。
“她过年都没有来信,为什么突然联系你?”
“你怀疑潇儿什么?”陈冠觉得李文溪多疑。
李文溪反怼:“陈潇坑过你的次数还少吗?”
陈冠翻了个大白眼,“李少侠若事务繁忙,大可不去。”
李文溪翻身将他压在桌子上,陈冠惊道:“现在还是白天。”
“那你忍着点,别叫出来。”李文溪扯开他的腰带后就挤进来。
陈冠瞪大眼睛看向身后半掩着的房门,咬上手背,发红的眼角分泌出泪水。
“唔唔……呜……”
“你紧张的时候下面就特别紧。”李文溪一点也不客气,扒开陈冠的屁股就进入他,“你喜欢被人看着吧。”
陈冠费力看向房门边上那条亮白的缝,李文溪顶得他上下摇晃,桌腿也咯吱咯吱响。陈冠被晃得眼睛疼,含泪向李文溪求饶道:“你轻点儿……呃啊——”
李少侠将气全撒在他深处,陈冠走了几步路双腿便开始打颤,这两天太没有节制了,瞧把李文溪惯的。
陈冠黑着一张脸,李文溪在一旁收拾东西。两人收拾妥当后便骑马上路,陈冠与师父辞别时借了匹骡子,李少侠的棕马是匹好马,但陈冠如何都不想再与他共骑。
几日后,两人便到了宁州。
陈冠找到陈潇信中所说的位置,颇觉得这建筑眼熟。
“陈潇这是把叶家搬到宁州了?”陈冠呃舌,她不会瘆得慌吗?
“你来过这?”李文溪在幽都的时候,叶家已经没了。
“没,进去看看。”
陈潇就光造了个空壳,这么大块地方,她也没雇几个仆人。
两人敲门后在外面等了半天,怀疑陈潇是没在家还是没听到。
大概半个时辰后,这神似叶家的大门才被打开。
陈潇一身藕色的开襟长裙,头上扎了一根翠色簪子,脸比几年前还要圆润一些。
她见陈冠与李文溪一齐来拜访,面上并不惊讶。
“哥哥、李少侠,许久不见,请先进屋。”
第77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3
陈冠见前院布置陈列都与叶家一模一样,有些假山摆设还有明显的烧伤痕迹。他还未询问,陈潇便解释了。
“茴儿说还是自己家里住得舒服些,我便布置了这个园子。”
“……你有心了。”陈冠心想,真是大手笔。
两人聊了些近况,才知道陈潇眼下是在卖字画为生,先前攒的钱全被她拿来装修园子了。
很抱歉现在你哥也很穷还欠着债,陈冠喝了口茶,没继续这个话题。
李文溪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静静听着两兄妹交谈。这时陈潇忽然问道:“哥哥,你已经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他最近没什么要做的。
“你与李少侠……”陈潇看出来了。
陈冠一惊,下意识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和妹妹说他与李文溪在一起什么的,这太尴尬了!
“陈冠。”李文溪腾地一下站起来,眉间隐隐怒气。
“你干什么?”陈冠抬头在陈潇低头抿茶的间隙冲他挤了两下眼睛,拉着李文溪又坐下了。
陈潇喝完茶淡定地扫了一眼李文溪,又问道:“哥哥日后如何打算,眼下还身无分文,准备何时娶妻?”
陈冠不敢看李文溪,他捏紧了手说:“潇儿,我不能耽误好人家。”
“你不打算给陈家留后了?”陈潇抬眉问道。
“不是……”身旁的气息倏然间变得冰冷,陈冠一紧张,变成了结巴,“我……我,这,留后的事,由你来做更好。”
“既然哥哥没有替陈家续脉的打算,咱俩商量一下把陈家旧宅买下如何?”
陈潇的话绕来绕去结果是为了陈家旧宅?他总觉得漏了点什么。
陈冠点头道:“可以。”又要去借钱了,不知道李文溪的腰包还肥不肥。
“等下买卖人会在晚膳之前上门,哥哥先想好要如何游说罢。”
讨价还价的事还要备腹稿?
陈冠疑虑之余点头,“知道了。”
这时脚步声徒然出现,陈潇眼眸一亮,起身看向门口。
陈冠也转身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小姐几乎是跳着跑进来,陈冠眼皮一跳,差点以为是另一人。
叶茴荫进屋后也没看两位客人,直直跑到陈潇身边。陈潇搭上她的手,叶茴荫跑得急了,脸上浮现两朵红晕,她哈着气说:“到了。”
什么到了?
这时更碎更轻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外,陈冠回头,便对上一张娇笑着的美人脸。
李文溪皱起眉,陈冠眼睛都看直了。
他不知道陈冠心里更多的是惊骇,这不是那什么梨儿吗?!
梨儿出现,准没好事!
身段婀娜的侍女进屋后对众人行了小礼,走到一边拖着门让其更加敞开,庭院的光将前厅照得更亮堂,众人便瞧见款款走来的第三人。
白衣公子在阳光下渡步而行,他一身舒雅的白衣,持着一把纸扇,扇面绘了一副山河图画,未见题字章印,许是折扇主人自己绘制的。
陈冠见着这人第一眼便觉得天都要塌了,脖颈僵硬发酸他都不敢回头,越发觉得李文溪的视线变成了一根根银针,全扎到他的脊梁骨上。
“潇妹,李少侠。”柳杉云进屋便对两人抱拳,陈潇点头答应,李文溪目光沉静,不作理会。
柳衫云也不觉得尴尬,在李文溪的危视下走到陈冠面前,抬手在发愣的人面前拂了拂,陈冠便神情木然地抬头瞧他。
“这才一年未见,陈兄怎变成傻儿了?”柳衫云摸了摸陈冠的发顶,陈冠便闷闷地发出一声呜呼。
李文溪将剑砸在桌面上,满身煞气地瞪向柳杉云,“别动陈冠!”
前厅里的气氛猝然间变得嚣张跋扈,梨儿背手摸到藏在腰带中的短刀,陈潇将叶茴荫护在身后,几人都紧张地盯着李文溪。
柳杉云的手不离陈冠,反倒拂到这人脸下,拖着他的下颚令其抬起头来。
对上柳杉云一双暗沉的桃花眼时,陈冠一惊,这才醒来。他张嘴欲言,柳衫云的手便伸到嘴里,夹着陈冠的软舌翻动,破碎的声音便混杂在吞咽的水声里成了低吟。
“唔呃……呜……”
他眯起眼,余光瞥到李文溪的剑柄。他还不敢咬伤柳杉云的手指,身体被禁锢一般不曾乱动,舌头被手指刮弄着,其他地方也开始发痒,他的呼吸变重,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挑起了情欲。
嗡的一声,李文溪的剑出了鞘。陈冠一个寒颤才猛地站起来,将柳衫云的手拿开,回头畏惧地看向李文溪。
李少侠瞪了他数秒,噔地一下将剑收回了鞘。
“陈冠,你当真不知道他们对你……”
陈冠脸上红晕未褪,耳也躁得通红,他微喘着低念道:“李文溪……”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知要如何解释。
柳衫云在后方揽上陈冠,在他耳边嗤笑说道:“李少侠又并非陈兄的什么人,为何如此在意陈冠的私事?”
李文溪捏紧了剑,剑鞘隐隐发颤,屋内杀气一下又沸腾起来。
陈冠忙离开柳衫云,背着手嗫嚅地说:“我与柳兄也只是兄弟之交,你别误会。”
李文溪呵了一声,从两人中间穿过,气冲冲地离开庭院。
陈冠瞪大眼睛,转身想追出去,却想起陈潇的事还没办完,脚刚跨过门槛便又收回了。
算了,等处理完老宅的事再去找李文溪赎罪吧。
他低头寻了个不靠人的座位,梨儿捻着笑为陈冠倒茶,身子似有似无地贴到了陈冠身上。陈冠目带惊恐地看向柳杉云,见柳衫云正与陈潇说话,这时嘴角含笑地瞥了他一眼。
陈冠蹭地一下站起来,“陈潇,我有急事,先走了。”
陈潇微感诧异地说:“哥哥,我刚与柳公子商量好,将宁州这座院子卖给柳公子,柳公子另外借我们一辆马车过去冧川。我们不一起去看看吗?”
叶茴荫正两只手拖着下巴瞧陈潇,谁都没有注意她。这时她看向陈冠说:“陈哥哥,你追上李少侠也不能挽回什么,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家看看罢。”
“……”陈冠的手在两侧攥紧了,李文溪的情绪一直不太好,眼下被他气走,以他的脾性不会再回来烦他了。
不如,就让他走了吧……
第78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4
陈冠便在陈潇的院子里住了两日,李文溪没回来,柳衫云也没来找他麻烦,来他屋里次数最多的还是梨儿。
他总觉得梨儿在勾引他,每次进他房里都是香气扑鼻,招首弄姿,软糯娇哼,媚眼如丝。
但是陈冠骇得要命,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他是真的完了。
梨儿也只是装模作样地点到为止,并不指望陈冠真对她出手。
但没勾引到人,姑娘也倍感挫败,“公子都说奴家的媚术最好了,能治好老和尚的阳痿,怎么反倒把陈哥哥给吓出毛病了。”
“……我没病。”陈冠黑着一张脸说。
“哥哥别如此紧张,梨儿只是想和哥哥玩玩而已,不会让公子知道的。”梨儿作势又要贴到他身上,陈冠迅速闪开。
“不好玩,麻烦你快走。”陈冠汗颜,他不敢保证李文溪或是柳衫云会从哪里冒出来,这两个人他现在都得罪不起。
梨儿无奈地笑着,偏头欠身后离开了。
陈冠却并不因梨儿的离开而放松警惕,柳杉云这是在使什么诈?
但等到陈潇出发那天陈冠都没再见到柳杉云,连梨儿也不见了踪影,陈冠当然不会给自己找事,便随他去了。
陈潇和叶茴荫的行李并不多,看这俩的架势是真准备去冧川长住了。马车里三个人,叶茴荫头晕,陈潇便细心照顾她,陈冠想找妹妹说话都没机会,在一旁静静地发光发热。
一辆马车悠悠地驶出宁州,一旁的柳树下一人抱剑倚树。马车后扬起的黄沙一路沉下,李文溪才提剑起身,回到陈潇的府邸。
梨儿为他打开大门,将人迎进屋内。
一个月后,陈冠听闻李文溪回到了江原,他随妹妹将陈家老宅安置好,与两人告别。
他说了师父的状况,叫陈潇处理好屋子就回去看望师父。他还将恩人之墓告知陈潇,陈潇反问他为何不现在带她去看看。
陈冠心里有愧,没脸去恩人坟前,便借口说下次再去。
陈潇幽幽看他半响,在陈冠冒汗之际问:“你与小花的事情如何了?”
陈冠总不能说花残雪被他带去五铜山,人还在那住下了,便装作不知反问道:“他不是死了吗……”
“江湖上都在传花残雪没死。”
“咳咳咳……”陈冠喝水呛到了。
“故事还有点儿长,据说几年前一位正道人士惨遭魔教残害妻女,便假意被魔教捕获,接近魔教教主。在被花残雪凌虐过程中反而爱上他,而教主也对他动心了,那人却在暗中串通正道中人,想将魔教一网打尽。”
陈潇盯着陈冠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就连那次花残雪袭击武林大会,也是为了将逃走的奴隶抓回来,那之后那人被花残雪虐待至半死,终于等到正道解救,他却私自偷走了花残雪的尸体。”
“咳咳咳咳咳咳……”这都什么跟什么,陈冠撑着额头问,“你从哪听到的事,乱七八糟。”
“这故事还被写成话本了,最近茴儿在看,我扫了几眼才知道的。”
“草……”绝对是白施……
“哥哥要看看吗?”
“不必了,花残雪绝无可能再活着。”陈冠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花残雪的下落。
“对了,一日我去江原,旧友问我是不是欠了神医谷的银子,神医谷的少谷主拿着我的画像在江湖各处寻我。”
“……”陈冠现在是走不成了,便坐下来。
陈潇说:“你与神医谷有何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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