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不适合见面。
“我知道，可我想见你。”柳寒桑噙着笑说。
江初雨没有柳寒桑脸皮厚，话说不过他，以至于不过几句话，他脸就红透了，没好意思继续说话，还一头埋进柳寒桑颈窝，放弃开口了。
柳寒桑被江初雨可爱到心软，忍不住又想亲他了，但想到刚做的承诺，哪怕心里的冲动一直在叫嚣，柳寒桑也忍着什么都没做。
可他不做，不代表江初雨会跟他一样。
刚才不让他亲，还害羞得装乌龟的江初雨，这会儿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抬起头飞快地亲了他侧脸一下，“我也很想你。”
江初雨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因为两人离得近，柳寒桑清楚地听到江初雨说了什么。
这一刻，柳寒桑觉得他能为江初雨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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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快乐！
第64章
查灾银的事谁也没让步，最后竟然变成三人一起去。
“韩元吉原来不想保胡玉成的，但胡玉成手上有韩元吉这些年犯事的证据，韩元吉不敢赌，便答应帮胡玉成了。”杜煊边倒酒边说，“不过我猜哪怕韩元吉救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韩元吉生性多疑，早年带兵打仗为这事吃了不少亏，他却没有从中吸取教训，这么多年过去，韩元吉照旧多疑，他不可能放一个手握他犯事的事据的人。
换而言之，韩元吉能救胡玉成，也能杀了他。
“这就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事了。”柳寒桑接过杜煊倒的酒喝。
“确实。”杜煊说，“不过这还不是重点，比较急的是过几天我就要出发去岚郡了。”
为了救胡玉成，韩元吉想方设法把自己人塞了进去，而柳寒桑也选了自己人，如今三方谁也不退步，一同去岚郡，想来未来一段时间怕是不好过。
柳寒桑笑了起来：“景祁是自己人，你有事可以和他商量。”
景祁是柳赫然一手提拔上来的，算得上是柳赫然的门生，也是朝中少有的一开始就支持柳寒桑的人。
“我明白。”杜煊点头道，“问题是陶千江。”
查灾银的事说简单也难，简单在已知的信息多，且时隔不久，收集证据要快不少，难在涉案官员多，且层层相护，又有韩元吉插手，要想查清真相没那么容易。
陶千江是韩元吉的拥趸，说难听点就是韩元吉的剑，这些年没少为韩元吉做事。而且陶千江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人，他手段狠厉，是个聪明人。
“韩元吉不敢太明显，他要真做的太明显，这些年的忍让就功亏一篑了。”柳寒桑嘴角微扬，嗤笑道，“韩元吉还等着做皇帝呢，若是胡玉成一事没有扭转可能，说不定他会站到我们这边，帮忙收押胡玉成呢。”
杜煊大笑起来：“我倒觉得他会暗中杀了胡玉成。”
“所以我们还得分心保护胡玉成。”柳寒桑总结说。
胡玉成是贪赃案中的重要人物，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必须活着。胡玉成是掰倒韩元吉的关键。
“明白。”杜煊点头表示清楚，一口闷掉酒后，没再说朝堂中的糟心事，转而好奇起来，打探起柳寒桑的私事儿，“听小琰说你和江初雨最近相处得不错啊。”
杜煊也是看着柳泽琰长大的人之一，喊一句小琰并不奇怪。
原来柳寒桑还沉着脸，看起来不太开心，而一听到江初雨名字，柳寒桑瞬间笑了起来，声音也温柔不少，“还行。”
“说实话，我真应该拿面镜子给你看。”看到柳寒桑笑得这么灿烂，杜煊受不了地打了个寒颤，“这一点都不像你。”
柳寒桑不答反问：“那我应该是什么样？”
杜煊没有回答。
京中关于柳寒桑的传闻很多，境内关于他的传闻更不少，甚至柳寒桑还被说书人编进了故事里，从而生出了好些俗语。杜煊不止一次听到这些，最开始还会专门跟柳寒桑说，就为了看他反应，后来见柳寒桑没反应，杜煊便也不在意这些了。
最主要的是，这些传闻名不符实，杜煊就不爱听了。
“我本来就不那样。”柳寒桑盯着杜煊看了好一会，见他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才再张口道，“而且杜煊，”柳寒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酒，缓慢道，“他可是江初雨啊。”
他不是别人，是江初雨，是很多年前就走入他心里的人，如今柳寒桑如愿将人搂进怀里，又如何不激动？
闻言，杜煊了然一笑，“是我唐突了。”
柳寒桑笑笑没吭声。
“打算什么时候成婚？”江初雨是被江平生送到柳寒桑府上的，虽然现在两人心意相通，但到底开始不合乎礼仪，以杜煊对柳寒桑的了解，知道柳寒桑肯定要大办的。
“等一切事了吧。”说起以后的事，柳寒桑眼里都盈上笑意了。
杜煊笑道：“我等着。”
江初雨并不知道柳寒桑和杜煊的对话，他照旧生活在自己的小院里，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近日天气好，江初雨想要收拾收拾卫生，加上他买了好些话本，也该拿到外边晒晒太阳了。所以江初雨一吃完早饭，就叫上枣行帮忙搬东西了。
枣行虽是下人，平时负责照顾江初雨，但同时她是个女子，力气不比男人，搬小物件是没问题的，物件一大她就搬不起了。
江初雨担心她受伤，便让枣行去搬书，他打算自己把架子搬出去。只是江初雨高估了他的力气，站在架子前使了半天力，也没有搬动架子。
江初雨被自己逗笑了。
看着面前的书架，江初雨沉思起来，架子并不重，就是不好使力，导致很难搬，若是有个个高的搭把手，那就方便多了。
“十三。”江初雨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喊了个人名。
一阵风过，屋内多了个黑衣人。
十三弯腰跪在地上：“夫人。”
如果是之前，江初雨听到十三这么喊他，肯定会立马让他改口，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和柳寒桑身份有了变化，担当得起这句夫人了。
“我想把书架搬出去，你帮忙搭把手，我自己搬不了。”江初雨没跟十三客气，直接说了自己的需求。
十三应得很快：“属下来就好，夫人不用劳累。”
话是这么说，但江初雨又哪里好意思真这样做，所以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十三的提议，伸手便要帮忙。
不过十三速度快，不等江初雨手落到书架上，他就搬起书架往外走了，徒留江初雨愣在原地。
“你......”
江初雨无奈地笑了，却没再说别的，跟着走出屋内，见枣行正在晒书，提高声音喊了她一句，“枣行。”
枣行听到江初雨喊她，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抬头朝江初雨看来，但意外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还一身黑衣。
“这是十三。”江初雨跟枣行介绍十三，然后又看着十三，跟他介绍枣行，尽管心里明白十三早就知道枣行了。
十三同枣行问好，很快就收回视线去看江初雨，谦恭道，“夫人还有什么安排？”
私底下被叫夫人，江初雨不觉得有什么，可当着人面被叫夫人，江初雨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瞬间红了。但江初雨只是脸红，毕竟十三说的都是实话。
“没别的事了。”江初雨说，“中午我们做好吃的，十三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十三正等着江初雨吩咐他做事，冷不丁听到江初雨这么说，吓得立马要跪。不过江初雨速度比他快，十三还没来得及跪，江初雨手就伸过来了，“就这么说定了，中午一起吃饭。”
“可是......”
“没有可是。”江初雨知道十三在顾虑什么，他挥挥手，语气笃定，“那边我来说，他不敢说你什么的。”
第65章
虽然江初雨说他会替他跟柳寒桑解释的，但影十三记得自己是谁的人，离开江初雨的小院后，他便立马回府见了柳寒桑，并跟他禀报了刚发生的事。
“小雨这么跟你说的？”听完影十三的话，柳寒桑过了一会才问。
影十三低头：“是。”
“知道了。”想到江初雨说这话时的表情，柳寒桑声音染上笑意，“就按小雨说的办。”
“明白。”
柳寒桑今日比较忙，看影十三没别的事了，便挥手让他退下。影十三看到柳寒桑的吩咐，低应一声，便弯着腰往后退。
“等下。”柳寒桑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叫住后退的影十三。
影十三停下动作：“主子您说。”
“既然我让你守在小雨身边，那以后你就听小雨安排。”柳寒桑简洁道，“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主子，你的主子是小雨。”
柳寒桑紧盯影十三，冷声强调说，“你的任务便是保护好江初雨，不让他受一点伤。”
影十三是柳家培养的暗卫，这些人忠于柳家，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一辈子听命柳家，为柳家服务，直到死亡。所以柳寒桑这番话说完，饶是没有表情如影十三，也狠狠被震惊了。
柳家暗卫向来只有战死的，而没有被送出去的，这是侮辱，是屈辱！
影十三脸色瞬变，以为他做错了事，柳寒桑才这么发落他。影十三双膝跪地，用力磕头，请求柳寒桑原谅他，“属下知错，还请王爷责罚，但不要……”
柳寒桑打断影十三：“你觉得这是惩罚？”
影十三没有说话，但他表露出来的意思显然是这样的。如果是之前，柳寒桑吩咐便吩咐了，属下只有照做的份，断没有多嘴的可能，只是和江初雨在一起后，柳寒桑变温和了不少，也有耐心得多，所以才会多问一句。
不过有耐心归有耐心，不代表柳寒桑会过多解释，所以问完那句话后，柳寒桑只说了一句话，“我器重你，才让你去保护小雨。”
虽说是为了江初雨好，但冒然在他身边安插了人，柳寒桑觉得有必要和江初雨说一下。
江初雨今天倒没在画画了，而搬了把椅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柳寒桑过来时，他正晒得脸颊通红。
“现在知道告诉我了？”江初雨嫌太阳刺眼，翻了个身正对着柳寒桑，和他算起了旧账，“以前让十三跟在我身边怎么不告诉我？”
江初雨皮肤本来就白，现在被晒红脸，更显得皮肤白里透红，像极了成熟的水蜜桃。
柳寒桑没忍住，伸手掐了江初雨脸一下：“我的错，小雨别生气。”
“没生气。”江初雨由着柳寒桑捏脸，声音软软的，“而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柳寒桑把影十三放在他身边都是出于好意，江初雨刚才那么说，也不是真生气，而是故意逗柳寒桑的。
“你好可爱。”柳寒桑不满足于简单的捏脸，半蹲着凑近江初雨，轻轻亲了他一下。
江初雨没想到柳寒桑会搞偷袭，还是在院子里，于是本来就红了的脸一下更红了，连带着耳朵都红了，“还在外面，你怎么能……能……”
江初雨脸皮薄，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一个字来。
柳寒桑倒是坦然，看江初雨这样，笑着替他把话说完，“你是我娘子，我为什么不能亲你？”
江初雨怕柳寒桑再搞偷袭，紧紧地捂住嘴，“还没成亲，你不能叫我娘子。”
在江初雨的认知里，只有明媒正娶的才能叫娘子，柳寒桑这还没娶他呢，怎么就叫他娘子了？这不是占他便宜吗？
江初雨哼了一声，重复了刚才说的话，柳寒桑听得认真，用力地握住江初雨的手，“都会有的。”
江初雨乖乖让柳寒桑握手，看他一直蹲着，怕他难受，想让他到旁边坐。不过柳寒桑摇头表示没事，江初雨便瞪他一眼，“那好吧。”
“真不难受。”柳寒桑低头亲江初雨手背，声音柔得似水。
江初雨没抽回手，耳朵却越来越热，他很不好意思，干脆转移了话题，“突然让十三专门守着我，是出事了吗？”
害羞了的江初雨很可爱，柳寒桑心软软的，“目前还没有，但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事。”
灾银贪污一案还在查，韩元吉一行人暂时没有动作，柳寒桑让暗卫紧盯他们。不过比起他们几人，柳寒桑更担心的是江平生，影十三也是防江平生的。
江初雨不懂政事，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但他足够听话。
“我听你的。”江初雨回握住柳寒桑手，犹豫片刻，还是强忍羞涩，学柳寒桑那样凑过来亲了他一下，“你放心做你想做的事，我会保护好自……”
江初雨话没说完，柳寒桑就亲了上来，打断了他说话，“小雨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第66章
和柳寒桑想的一样，杜煊调查得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处处受阻，韩元吉几乎让人明目张胆地让人拒绝配合调查。
杜煊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的信里写满了抱怨：“……我感觉韩元吉疯了，往常他虽然看不惯我们，却不至于做这么蠢的事，还是说胡玉成手上掌握的证据大到能让他跟我们撕破脸皮？
反正我是真看不懂韩元吉，也想不明白韩元吉到底许了多少好处，才能让这么多人不顾天子威严，都要去帮他。
不过你们放心，我肯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的，这次我非要让韩元吉被扒层皮，但你们在京城也要保护好自己，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韩元吉之所以这么做，胡玉成并非最大的原因，而是韩元吉在谋划更大的事。”
信展开在桌上，柳寒桑抬头看柳泽琰，问他道：“琰儿怎么看？”
杜煊的信是直接送到柳寒桑府上的，柳寒桑收到后没立马看，而当即坐马车进宫找柳泽琰，让他一起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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