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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求生游戏(穿越重生)——碉堡堡

时间:2024-06-26 09:39:46  作者:碉堡堡
  他抵着霍琅的额头吻了又吻:“就是因为在乎你,才不愿你劳神心伤,此毒虽厉害,却也不是无药可解,我已摸索出了几分门道,必不会……”
  他顿了顿才许诺道:“必不会留你一人。”
  霍琅没动,他只感觉陆延的身躯又贴了过来,烧得他浑身滚烫,生平第一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平静却可怕的占有欲:
  “我若死,你不会使我独上黄泉,你若死,我亦舍命相随。”
  “不过一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谁也不分开。”
  陆延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俨然变得轻松起来,就连霍琅也是听得心神一震,是啊,就算死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他随陆延一起去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学三岁小孩流泪,真是丢脸。
  这么一想,手却更不愿意放下来了,只是唇瓣紧抿,无声忍受着身上那人的纠缠。
  陆延知道霍琅没安全感,便伏在他耳畔絮絮叨叨,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都讲了一遍,包括如何出生,如何长大,家中有几个兄弟叔伯,父母生得如何模样,后来一夕变故,他就来到了京都,白天行走人前,晚上就住在黑漆漆的地宫里。
  他甚至连自己看赵康不顺眼,故意往对方床上撒蚂蚁的事都抖了出来,只因那人立了皇后,宠幸妃子,消息传出去害霍琅不高兴。
  只是没办法解释,就只能悄悄报复回去。
  霍琅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才终于缓缓放下手,他盯着陆延,见对方笑意明朗地望着自己,仿佛上一秒还是那个在家中树下背汤药歌的干净少年,然而头顶上方精美的雕梁画栋却提醒着他们,这里是冰冷巍峨的皇城。
  陆延林林总总说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毕竟他对家里的回忆也只有短暂的十来年而已,末了低叹一口气笑道:“我现在可没什么瞒着你的了,连祖宗十八代都掏出来和你说了,别生气了,嗯?”
  霍琅闭目偏头,嗓子哑的不像话:“你活该。”
  陆延如果早点告诉他,何至于被那些人欺负这么多年。
  可霍琅不知道陆延是真的怕了,怕人心难测,更怕世事无常。前世陆延满门尽丧,那颗心浸泡在波谲云诡中多年,不可避免变成了石头,他就算知道霍琅的情意,也不敢尽数吐露,只恐后果承担不起。
  毕竟世界上哪有这种傻子,真的肯为了一人颠覆江山?
  直到陆延重生了一遭,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他把浑身瘫软的霍琅从龙椅上抱起来,吻了吻对方哭红的眼角,用说悄悄话的音量,像哄小孩似的一本正经道:“我与王爷天下第一好。”
  霍琅却偏偏吃这套,听不出情绪的哼了一声:“否则你还想和谁好?”
  自从陆延说了不必在无眉身上下功夫后,霍琅就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拷问得紧,而是暗中遍请名医问诊,殊不知先帝留下的势力尚未拔除干净,无眉被吊在水牢深处,依旧能得知外间的局势变化。
  “干爹。”
  一名眼生的内侍打点好地牢的守卫,静悄悄跪在了牢门外间,他一身绯衣黑纱,臂弯里搭着拂尘,赫然是无眉的徒弟,内廷副总管秦衍。
  那牢门深处吊着抹血淋淋的人影,蓬头垢面,赫然是无眉,短短几日他受尽人间酷刑,被霍琅折磨得不成样子,一双浑浊的眼睛却依旧精光四射,用苍老的声音道:“霍琅可有什么动作?”
  秦衍垂眸盯着地面,光影落在玉白的侧脸上,看不清神情:“与陛下有干系的官员尽数被杀,皇城内外血流成河,他遍请名医问诊,却不得解毒之法。”
  无眉低低发笑,苍老的声音像夜枭一样,半晌才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赵家气数将尽,老夫只好尽力保全陛下,也不算愧对了先帝,你暗中取兵符去找辛破岳调兵护驾,莫被发现了,陛下……以后就交到你手中了。”
  秦衍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干爹,儿子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无眉闭目:“我是不能活了,我死了,陛下才安全,今日费尽心力将你叫进来,一是交代事情,第二,则是让你给我一个痛快。”
  秦衍惊慌叩头:“儿子不敢!”
  无眉道:“动手吧,霍琅手段狠辣,我这把老骨头也难保真的能撑到那一日,今生风光无限好,却没想到临死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言语间数不尽的喟叹惋惜。
  秦衍只好大礼叩拜,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方才站起身取出一枚淬了毒的银针,道了一声:“儿子不孝。”
  只是将要动手时,秦衍忽然抬眼,轻声问道:“干爹,那蛊毒当真无解么?”
  无眉身形一顿。
  ……
  不同于地牢幽暗的天,御华园却是花苞轻吐,樱棠桃李,尽态极妍。一名穿着素净的宫装女子坐在台阶上,手里捻着一根草叶子发呆,赫然是先帝膝下的柔安公主赵芙,她乃是一名不得宠的宫妃所出,常年不受待见,住在这偏僻宫角,太监婢女也多有怠慢,世人也都快遗忘了她。
  秦衍拎着食盒途经此处,不经意瞧见她浅绿色的身形,脚步一顿,迈步走了过去:“公主,如今虽是春暖,但寒意未退,怎么还在外头坐着,仔细着凉。”
  赵芙看见秦衍,浅笑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秦衍与她关系似乎不一般,迟疑一瞬才答道:“去见了干爹。”
  赵芙闻言低头盘弄着手中的嫩绿长叶,仿佛在编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原来是他,我还以为你见皇兄去了。”
  秦衍道:“陛下不会有事的。”
  赵芙哼了一声:“他有事没事与我有什么干系,反正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他几面,有事的是我们这些宗室罢了,泾阳王叔和临安郡王都死了,也不知何时会轮到我。”
  秦衍微不可察皱眉:“公主莫说这种话,您是女子,没办法继承皇位,那些事牵连不到您的身上,奴才会保护您的。”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赵芙这才正色看向他:“我身上流着赵家的血,就是祸害,你焉知摄政王不会斩草除根?”
  秦衍一时哑然。
  赵芙将手里编好的草链子打了个结,然后给秦衍系上,细嫩的草条衬着男子白皙的肌肤,倒是颇有意趣。她堂堂公主之尊,竟是牵着这太监的手笑吟吟道:“我给不了你什么金银富贵,送你一条草链子玩吧,秦总管可别嫌弃。”
  秦衍只觉得脸上发烫:“公主哪里的话,奴才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芙一双翦水秋瞳望着他,娇俏难描:“真的?”
  秦衍颔首:“自然为真。”
  赵芙却忽地将手伸出来,摊开掌心:“那你告诉我,你干爹把你叫进地牢做了些什么,又给了你些什么,你肯不肯告诉我?”
  秦衍惊讶于她的敏锐,盯着赵芙看了片刻,最后还是从袖子里缓缓掏出半枚虎符,轻轻放在了女子手心,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来。
  赵芙目光闪动:“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去向摄政王告发你换个保命符?”
  秦衍却平静道:“奴才贱命一条,若能换公主千金之躯,千值万值。”
  “你这个……”
  赵芙似乎想骂秦衍傻,但话到嘴边,又不忍说出口了,她攥紧手里的虎符,内心思考着该如何在这场宫斗倾轧中活下来,末了定定看向秦衍:
  “你敢不敢和本公主赌一把?!”
  这世上从没有十拿九稳的事,往往三分天注定,多少人就败在了那一点气运上。陆延因为容貌之故,再加上蛊毒复发,所以一直待在神康殿不曾踏足外出,却不曾想下午有宫人来报:
  “陛下,柔安公主求见。”
  “柔安公主?”
  陆延原本在翻阅医书古籍,闻言从脑海记忆角落中翻出一抹模糊的身影,这才想起宫里还有个公主,只是他们甚少见面,也不知对方忽然过来是为了什么:“孤身子不适,让她回去吧。”
  陆延不想横生枝节。
  那宫人却道:“公主说知道陛下龙体抱恙,恐不便相见,只是有一物需当面转交给陛下,延误不得。”
  陆延放下医书,沉吟片刻:“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只见殿门打开,一名宫装女子从外间款款而入,她穿得素净,衣衫都是去年的料子,发间不过簪几朵鲜花、几根银簪,可见日子并不算富贵,只是青春正貌,倒也不需俗物装点。
  “臣妹见过皇兄。”
  赵芙盈盈下拜:“早就闻皇兄龙体抱恙,本不该打扰,只是实在忧心,故而亲手做了些时令糕点,还望皇兄莫要嫌弃。”
  陆延对赵芙其实不大有印象,只是偶尔在御花园碰见过几次,对方不得先帝宠爱,赵康也不曾把这个妹妹放入眼中,常年住在深宫,日子清苦,寻常女子十六便要议亲了,赵芙却年近二十也无人操心婚姻大事,其透明程度可见一斑。
  “你我兄妹一场,不必多礼,坐吧。”
  赵康虽然除掉了赵家其余人,对赵芙却没什么敌意,大抵是因为对方多年来老实本分,不曾做过什么恶事。
  “谢皇兄。”
  赵芙在下首落座,这才瞧了眼御案后的男子,那人虽然穿着龙袍,但和赵康还是不大一样,气度卓然,似芝兰玉树,似青竹雪松,眼神也不大一样。
  赵芙七岁那年去给先帝请安的时候,途经御园,瞧见赵康带着宫女太监玩蹴鞠,他身子不好,准头也差,一脚踢过来恰好把赵芙的脸给砸了,却不道歉,反而重重推了她一把,语气厌恶:
  “谁让你站在这里挡了本殿下的球!滚远些!”
  再后来,她就没见过赵康了,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每个人都盘算着自己的未来,没有一个人记得皇城里还有个公主。
  直到十七岁那年的炎夏,赵芙因为嘴馋爬到树上摘杏吃,一不小心摔下来惊扰了圣驾,她摔得头晕眼花,却也不敢喊疼,连忙跪在一旁请罪,头顶响起了一道温润的男声:
  “她是何人?”
  有太监答道:“陛下,是柔安公主,她深居简出,所以您不大认得。”
  柔安也不敢抬头,紧张搅弄着裙摆,只听那名男子轻轻地笑了:“原来是柔安,若想吃果子叫宫人从膳房给你拿,才六月,杏子还涩口呢。”
  柔安低头呐呐应了:“臣妹嘴馋,让皇兄见笑了。”
  男子问:“十五岁了?”
  柔安摇头:“十七了。”
  男子笑着道:“个子瞧着不大高,难不成是宫人伺候的不尽心?”
  他虽然温声细语的,四周却稀里哗啦跪倒了一片人,伺候柔安的宫女太监嬷嬷一个劲磕头请罪,吓得抖若筛糠。
  柔安只好道:“没……没有,伺候的尽心,只是他们不会爬树摘果子。”
  那男子没说什么了,留了一个小太监送她回宫,便起驾回神康殿了,柔安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只见对方坐在步撵上,一身白底绣龙的素净长袍,发束玉冠,侧脸瞧着温润和气,真是说不出的好看,与小时候恶声恶气的模样大不相同。
  正恍神,一名俊秀的小太监走到她面前半跪着,将拂尘递了过来:“公主,奴才送您回宫吧。”
  柔安无措抬头:“秦公公,我,我能自己回去的。”
  然后她看见那小太监笑了笑,对方生得不如皇兄好看,眉眼也是平静阴沉的,只是那天日头和煦,照得人也多了几分明澈:
  “还是奴才送您吧。”
  柔安无奈,只得搭着对方的拂尘一瘸一拐回宫了。
  后来她才知道,有御前的人护着送回去,那些奴才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就不敢怠慢了,她的日子也比从前好过了许多,只是时日一长又恢复了原样,而她再也没遇见过皇帝。
  如今,倒是物是人非了。
  柔安看了眼殿内伺候的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起身跪在了地上:“恳请皇兄屏退左右,臣妹有事禀告,万不能传到第三人的耳朵里!”
  陆延闻言略有讶异,毕竟他想象不到柔安一个无背景的公主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而柔安见陆延不语,咬牙道:
  “事关皇兄性命,还请屏退左右!”
  陆延轻笑,来了些许兴趣:“都退下吧。”
  那些宫人都是霍琅派来的,闻言神色迟疑,但还是退下将殿门关上,柔安见她们都走空了,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枚虎符,恭敬呈过头顶:
  “臣妹有两样东西献给皇兄,一是这枚虎符,其二……便是解蛊之法。”
  陆延听见第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虽然不知道柔安是怎么拿到这枚虎符的,但多半是那块假的,因为真的那枚一直在霍琅手中,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他的目光才终于锐利了几分,身形微倾,一动不动盯着柔安。
 
 
第209章 尸骨
  柔安目光坦荡,直视着陆延:“皇兄一定好奇臣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是也不是?”
  陆延起身缓缓步下台阶,走到柔安面前,心想先帝生了个蠢钝的儿子,偏又有一个灵秀的女儿,他垂眸睨着女子黑压压的头顶,声音低沉:
  “你知道的太多,难道就不怕孤杀了你?”
  前世没有柔安这个变故,以至于陆延一时猜不出因由,对方一个深居简出的公主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替身之事,又如何得知自己身中蛊毒?
  柔安聪明就聪明在能看清时局,并不耍弄心思诡计,她将自己所有底牌尽数摊开,垂眸道:“虎符是副总管秦衍给臣妹的,解毒之法也是他从无眉口中套出,只求皇兄与摄政王网开一面,保我二人性命。”
  陆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你们两个?”
  一个公主?一个太监?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结党的?
  柔安深深叩首:“请皇兄成全!”
  她嘴里的消息若是为真,就算放了他们两个也没什么,毕竟陆延本来就没打算杀赵芙,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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