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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各方之所以对萨南半岛如此执着,是因为这一三角形半岛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缘战略位置和资源条件。
  萨南半岛位于斯拉诺与穆萨的西部交界处,与另一块大陆之间隔了一条狭窄的运河,水道北边衔接北部军事联盟许多国家毗邻的内海——即此前A国与邻国产生海洋划界争端的内海,南边通向大洋,是一条重要的海上战略通道。运河原本是在百年前由两边大陆的两个帝国联合开凿通航的,但由于世界战争瓦解了殖民帝国,萨南半岛在长年战乱后形成了南北对峙的格局,谁都想独占这块宝地,这样就能获得运河的一半管辖权。
  运河对岸的大国并不希望萨南半岛落入任何一个国家手中或是形成三方管辖的局面,想要独占运河的收益,因此在谈判问题上一直采取拖延策略,声称只与半岛的主权国家谈判。
  此外,萨南半岛的矿产资源尤其丰富,除了石油和天然气,还有大量关键战略金属资源,比如钴和锰。目前世界上最大钴矿的开采权正掌握在克莱蒙斯的岳父手中,那家能源公司于五年前斥资200多亿在一个西部大陆国家拿下。
  战争不断扩大,军需装备的制造和升级都需要消耗这些稀有金属,防务储备中的关键战略金属资源存量急剧减少。塞涅尔知道这一点,因为在此前通过的《防务授权法案》中就明确有一条要求以将“具有战略意义的元素回收到联邦的战略矿产供应链和储备中”。为此在法案中加入了超过三个亿的预算授权,为防务储备采购额外的必要矿物。
  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在联邦军队进入萨南半岛后,阿齐兹部署在穆萨边境的五个师并没有做出相同的举动,而是在进入穆萨境内后停在了距离萨南半岛边境200多公里处。这让律师出身的罗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克莱蒙斯却提高了警惕。
  “总参部那边现在是什么说法?”这是克莱蒙斯第二次找塞涅尔和凌深一起吃饭,就在一个工作日的中午。
  凌深咽下口中的食物,平静地回答:“柳中将认为阿齐兹在等待时机。”
  “什么时机?”塞涅尔在一旁问道。
  “我们沉不住气犯错的时机。”不需要凌深来回答,克莱蒙斯不紧不慢地说。
  克莱蒙斯和凌深一样,都是军人出身,不仅上过前线,在之后的仕途中也一直持续着军事战略研究。在从战场上回来后,克莱蒙斯一边从政,一边在墨菲斯大学拿下了政治学博士学位,写了一篇名为《解释军事效能:政治干预和战场表现》的毕业论文,提出军事效能并不等于胜利。
  他认为军事效能的研究通常集中在财富、人口、文化和政权类型等大的结构性因素上,但这种方法是有问题的。因为这些变量实际上表现得更像常数,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同状态下也不会变化太大。除战场表现之外的各种因素——战争的政治目标、第三方的参与、物质能力的平衡、领导者本身——所有这些都会影响最终的胜利和失败。
  塞涅尔有一回跟凌深提了一嘴,凌深还真的花时间仔细去看了,看完后告诉塞涅尔,克莱蒙斯很早就开始考虑和阿齐兹的战争了。
  “他们是想等我们主动出击?”塞涅尔虽然也擅长各种政治手段,但多数精力都用于和人打交道,对于军事战略上的理解却不如职业军人。
  “不一定是我们主动出击,但需要我们先进入冲突。”凌深向塞涅尔解释道,“他在试探我们的决心和意图。一方面他要考虑我们会动用多少力量在萨南半岛对付他,另一方面也要考虑斯拉诺和穆萨两方有多大程度能影响我们的力量。他正在观察我们,并搭建防御性的准备。联邦远在东北方,但萨南半岛却紧挨着他的地界,只有确保自己有足够的防御性准备,他的攻击力量才能在此后的战争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接下来,无论是他的代理人还是穆萨,大概会不断试探我们的底线并尝试削弱我们。”
  凌深很有天赋,在进入总参部之后,迅速转换了曾经的一线作战思维,形成了能够考量全局的战略眼光。克莱蒙斯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想用这个他以前认为是冥顽不灵的男人。至少他们在萨南半岛问题上的看法不谋而合,并且他也知道凌深性格务实,是一个完全责任导向的人,只要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这个男人不会拒绝。
  联想到此前克莱蒙斯说的“阿齐兹在他的土地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塞涅尔立刻能明白凌深是什么意思。阿齐兹想要在萨南半岛上拖住并消耗联邦军队,借此扩大自己的优势。只要时间和战线一拉长,非本土作战的联邦军队将会在萨南半岛的战争上耗费更多。
  非本土作战意味着联邦军人会不熟悉战场环境,后勤补给脱离本土,并且可能遭遇地缘政治上各方面的势力牵制。
  这也是为什么克莱蒙斯会坚持在南北交界地带不断进行打击各类武装组织的军事行动、建立军事基地。全面开战的战争形式当然会和这样针对特定小规模目标的、有限制的战争不同,但联邦军队需要充分熟悉战略空间、构建稳固的战略支撑,才能在未来的作战中降低因经验缺乏或没有充足的后方保障而陷入困境的可能性。
  “一旦我们率先陷入半岛战争,他反而在话语上会获得优势。”克莱蒙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他从一个萨南半岛的安全威胁变成了南方领土的捍卫者,他变成了抵抗力量,而我们则变为了具有侵略性质的干预方。目前的形势考验的是耐心,问题是就算我们有耐心,进入了萨南半岛,打不打就由不得我们了……”
  塞涅尔想了想,理解了克莱蒙斯的言外之意:“斯拉诺会在这其中动手脚?”
  克莱蒙斯的眉目间有些隐隐的戾气,冷笑了一声说:“他们都不需要动手脚,只要不动就行了。他们如果遭到袭击,我们作为盟友就不能坐视不理。但眼下我们无法主动对穆萨发起进攻、直接占领萨南半岛,否则事件的性质就变了,我们在话语上会陷入全球舆论风波。这场战争并不只是我们和阿齐兹的对抗,还有和盟友的博弈。”
  “哥哥,你的意思是你需要时间去做一些政治工作?”塞涅尔明白了克莱蒙斯的意图。
  “地缘政治复杂、多方势力交错的地区,我们要保证所有的力量都是目标一致的。”克莱蒙斯沉声说道,“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对决,更是一场关于合法性的战争。”
  “如果半岛上的双方交战已经升级到一个不可控局势,或者阿齐兹率先介入了,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取得和联的授权后正式开战。眼下和联虽然也忌惮独裁政权的扩张,但从自身的‘和平’使命和维护权威角度出发,还是希望双方和谈,通过外交途径解决问题,本就对我们进入萨南半岛颇有微词。”
  塞涅尔深知克莱蒙斯担心的不仅仅是眼下联邦的利益,还有个人的下一届竞选。在局势升级的情况下处理对外关系对克莱蒙斯来说是一个展示能力和政治智慧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种种事件的动态发展随时随地都可能超出负责审时度势的人的掌控。
  凌深略一思忖,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行动计划上要尽量保守克制。”
  “目前在墨菲斯能做的只有这样了。不过刚才听你说,柳比我想象中更沉稳。”克莱蒙斯叹了口气,“我和他关系不太好,还以为他更倾向于陆军那边的看法。联邦军队的作战结构发生变化后,海军和空军地位迅速提升,陆军和海军为军费分配斗得厉害。现在的总参部部长是海军上将,作战部那边经常发牢骚。前段时间听韩梦说,今年陆军又提出要求扩编,将联邦警卫队调整为正规陆军师。但海军方面强烈反对,哭穷说近年来海军的军费被压缩,导致武器装备的发展停滞不前,本来许诺的军舰也因为经费问题没能到位。陆军那边恨不得明天就把地面部队直接开进阿齐兹的地界,证明一下自己的重要性和不可取代性。”
  凌深沉默片刻,说道:“我明白。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前线可能和我们是不一致的,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们无法预测。无论我们接收到多少情报,都不可能控制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在前线的人会被恐惧和冲动驱使,很多时候并不在上层决策的掌控下。”
  这些话也正是克莱蒙斯心底的忧虑,他不由安静了半晌,紧接着问:“柳和你现在的关系还行吗?”
  凌深点了下头:“还可以。他支持和阿齐兹开战,但能听得进建议。”
  “做你能够做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克莱蒙斯有些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一顿午饭匆匆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到工作的地方,而塞涅尔则去了一趟迈克的办公室。
  “听你的意思是目前军方和内阁的多数人都倾向于直接开战?”迈克一边思考着一边问。
  塞涅尔着椅背,看上去姿态放松,眼神却十分锐利:“萨南半岛的诱惑太大了。据我所知,斯拉诺花了不少钱在墨菲斯游说我们的军方和政界相关人士。背靠联邦外交协会的好几个智库和政策研究所近期都在发表类似言论,指出萨南半岛对北部军事联盟安全和整个南北交界地带的地缘战略格局意义重大。总统先生如果再这么被影响下去……”
  “你哥哥现在是什么意思?”迈克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依旧坚持加强威慑。”塞涅尔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厘清脑子里混乱的思路,“他或许想要穆萨先展现出明显的侵略意图,联邦再像之前一样通过和联的授权介入。半岛不能落在穆萨手中,这是一致的共识。但我们狡诈的盟友显然是希望利用阿齐兹政权造成的战略威胁,推动我们去替他们冲锋陷阵。迈克,他的担忧可以是我们的切入点。”
  “联邦建立在一个共同的和平祈愿上,别国的主权争端不该是我们将整个联邦拖入战争的理由。我从不认为干预主义有什么不对,防御和威慑也都没有问题,但我们不能因为强大之后的傲慢而失去声望,失去道德立场。这样一来,就站在了民意的对立面。”
  迈克想了想,点头赞成:“民众不反对打击极端武装组织,但会不满联邦卷入盟友的领土主权争端。战场离我们远,并且当事双方的历史恩怨和我们并无关系,我们维持威慑是出于对盟友的安全承诺,但直接介入争议地带的冲突就丧失了合法性。”
  “我明白了你是想提早做准备,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塞涅尔依旧稳稳当当坐着,神情冷静:“提案依旧会从自由进步党那边发起,目前我们在众议院的518个席位中占据276个,我需要所有可能拿到手的潜在赞成票,来组建一个跨党派联盟。你的资历比我深很多,对底下的议员们也更了解,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迈克望着那双坚定的蓝眼睛,发现里面没有一丝摇摆的光线,明亮如利刃。他只点了一下头,说道:“只要你需要,我会尽我所能。”
  气温越来越冷,局势却愈发焦灼,凌深和塞涅尔唯一可以休息的时候就是在发情期。然而十一月的发情期却没有如期而至。
  那天晚上凌深回到家,刚一进门就被塞涅尔抱住了。
  还不等他低头去吻自己的妻子,塞涅尔就举着验孕棒,开心地告诉他:“深,你看,我们要有孩子了!”
  虽然一个多月前的有一次性爱中凌深射进Omega的生殖腔,但塞涅尔并没有处在发情期,而且以塞涅尔现在的身体状态,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怀上。不过大概是两人的信息素等级都很高、匹配度也特别高,Omega很顺利地怀孕了。
  凌深愣愣地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还没有回过神来。塞涅尔看他好像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心里不由开始失落起来。他们确实说好了,如果有宝宝就留下,但他不敢确定丈夫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或许凌深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心愿。
  可他还没来得及委屈,就被他的Alpha一把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
  凌深看上去很高兴。他把塞涅尔轻轻放下后,紧紧拥住了自己的妻子。
  “嗯,我们有孩子了。塞涅尔,谢谢你。”他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蓝眼睛亮亮地望向心爱的人,塞涅尔搂着凌深的脖子,非要再一次确认:“你会开心的,是吗?”
  凌深低头吻他,吻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抬头,抚摸着他的眉眼,声音温柔:“当然会很开心。这是你和我的孩子,塞涅尔,我们有孩子了……我们要当爸爸了。”说完,他的Alpha似乎觉得这样的表达还不够,于是又一次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喃喃:“塞涅尔,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你以后会爱ta的,对不对?”塞涅尔抓着凌深的手,探入自己的睡袍里,摸着还完全平坦的小腹。
  手掌缓缓地摩挲着腹部光滑的皮肤,才一个多月而已,其实什么都摸不出来,但凌深似乎能够感受到那种隐约的生命的连结。他着迷般抚摸着塞涅尔的小腹,想象着他们的孩子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他抬起眼,望向自己的妻子,看到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里依旧是从未变过的爱恋和期盼。他忍不住用手指背部轻拂过塞涅尔的面颊,指尖轻轻地撩起脸侧的金发,探入柔软的发丝中。
  “塞涅尔,我爱你,当然也会爱ta,因为ta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他毫无自觉地真情流露,顺乎自然地对着他的妻子说出这样的情话。
  他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在说“爱”。在这一瞬间,那些心灵深处最炽热的情感跳出意志的框架,冲破思维的碎片,将内心最真实和激烈的爱意呈现为动听的语言,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奔向他的爱人了。
  塞涅尔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般望着自己的丈夫,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泪蒙住了蓝宝石的璀璨,带走了里面晶莹的光泽,像一颗颗闪亮的水晶那样散落。
  “你爱我吗?”他紧紧抓住凌深落在他侧脸的手,声音和眼泪一同颤抖着。
  凌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从没想过,原来真的爱是可以那么不经思考就说出口的。当不善言辞的他那么自然地说出“爱”时,他还没有认识到,其实对塞涅尔的爱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成为了他灵魂中的一部分。不需要一个浪漫至极的环境,也不需要什么特殊场合,甚至不需要反复琢磨思考措辞,他的爱就在这白天黑夜的日常里,在这普普通通的每分每秒里。
  “我……”他抚摸着塞涅尔的脸颊,左手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在完全清醒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塞涅尔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塞涅尔,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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