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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玄幻灵异)——胜半子

时间:2024-07-09 08:54:26  作者:胜半子
  顾千秋想也没想,答了:“热!”
  郁阳泽已经绝望到最顶峰,变得宛如音容犹在的超脱了,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惊悚的话:“师父,那是春.药。”
  顾千秋:“……啊?”
  顾千秋被一句话吓清醒了,回头看着一屋子的月影花,它们繁盛生长,每一朵紫色的花瓣都在月色下闪着妖异的光。
  顾千秋:“……啊!”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就摆在外面!让人看到了、不小心碰到了怎么办?!
  哎呀,你个浓眉大眼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你你你,年纪轻轻的你……
  不对,花好像是我送的。
  顾千秋彻底失去灵魂,表情呆滞,动作僵硬。
  所以、所以……
  所以过去的几十年里,小徒弟的每个生辰都会收到他的催.情.药。
  这跟邀请他上床有什么区别?
  顾千秋忽然感觉人生无望。
  一头撞死算了。
  大概是因为真的喝多了,想到这里,顾千秋绝望地一扭头,就真的去撞柱子了!
  郁阳泽一把拽住他:“做什么?”
  顾千秋软手软脚的,没一点力气,准确无误地掉进郁阳泽怀里,痛苦地说:“寻死。”
  郁阳泽:“……倒也不必。”
  郁阳泽把顾千秋按回床上,心平气和地说:“师父,数枝雪可涤荡浊气,你试着从神阙穴调动一下,游走周身……”
  顾千秋一把年纪,今晚也是豁出去了,酒壮怂人胆,老脸不要地装可怜:“不要。”
  郁阳泽:“……你喝醉了。”
  顾千秋用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却偷偷伸出一只手,抓住郁阳泽的手腕,露出一双眼睛,更可怜地说:“你要走么?”
  那郁阳泽哪儿见过这个场面?
  你就拿这个考验徒弟?!
  大概只坚持了三秒钟,郁阳泽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跟自己作对,特别是眼前月影花色如异。
  顾千秋察觉到他僵硬,起身从后面抱住郁阳泽的腰,轻轻贴在他后背上说:“别拒绝我了,小阳泽,你再拒绝我,我就真的…真的没有勇气了……”
  郁阳泽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心绪起伏如波涛,愤怒已经全部消散,剩下的就只有苦涩了。
  他拒绝不了。
  郁阳泽深知自己就是这般货色了,再下流、再低贱、再趁人之危,就如此吧,就算明日太阳初升之后,顾千秋一剑将他刺死,也就如此吧!
  孤注一掷之后,郁阳泽从博古架上又摸了一朵月影花。
  “师父,不要怪我。”
  花味,酒味,异香扑鼻,浮动在空气中能叫人长醉不醒。月光,星光,抖落在顾千秋潋滟如水的眼睛里。
  顾千秋坐在床边,郁阳泽就跪坐在他的床前,月影花已经流遍了血管,他仰着头,虔诚地去靠近、靠近,就像是曾经无数次站在惊虹山底仰望那道身影,高悬在天边,天下人可望而不可即。
  但顾千秋微微低下头来,距离便在瞬间清零,即刻唇齿相交。
  酒香更明显了,是醉意。
  这个吻虔诚而崇敬,跟上次的激烈和决绝都不一样。
  夙愿清偿,缠绵之中的酸涩也变成星星点点的甜意,酸甜相交,直让人想落下泪来。
  顾千秋伸手,替他擦掉眼泪,迷迷糊糊地说:“嗯……不怪你。”
  这个吻很长、很长,少年时期所有的酸涩岁月都被融在其中。
  郁阳泽仰着头,涌出的眼泪都被擦去,他的神明亲吻他,月光摇曳,他居然真的靠近了。
  郁阳泽缓缓向上。
  乌黑发梢被他缠绕在指尖,像是一圈黑玉戒指,凑近,有股月色的味道,难形容,那种凝露、草木、花香、酒味……都醉人。
  鼻息相闻,欲望融化在彼此相贴的肌肤上,月光下轻轻颤、汗涔涔,火焰焚过全身,烧透欢愉的底色,绯似红玉,起伏如剔透琉璃。
  顾千秋的脑子迟钝了。
  在喘息的间隙问:
  “……你爱我么?”
  “我爱你。”
  “……你爱我么?”
  “我爱你。”
  “……你爱我么?”
  “我爱你。”
  这种没营养的重复对话,不时就要发生一次,一次又一次。
  顾千秋眼神涣散、凝聚,又涣散、又凝聚,每每有了一些理智,他就要问:“你爱我么?”
  不过,他每次都会得到郁阳泽肯定的答案:“我爱你。”
  数百次,明确的答案。
  顾千秋不是满意了。
  他睡着了。
  郁阳泽把他抱在怀中。
  月色从窗棂中照进来,顾千秋侧脸如明玉透着淡粉,还有没干的汗涔涔,更像是如露的暖玉。
  可他眉头轻轻蹙着,睡也不安稳,被郁阳泽吻开,又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一遍又一遍。
  顾千秋这才终于安稳些。
  月色照襟,暖玉生烟,郁阳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让所有的苦涩、心酸、畏惧都她娘的见鬼去吧。早该如此的。
  明日太阳照常升起之后,如他还有命在——
  顾千秋若要田野乡老,他就松花煮酒,春水煎茶。
  顾千秋若要成神,他就要做他座下最凶猛的龙雀,替他杀遍天下异心人!
 
 
第182章 
  云海茫茫,天光熹微。
  一点阳光顺着窗棂缝隙透进来,落在顾千秋的眼皮上,一点点温度,他醒了。
  他这边微微一动,郁阳泽就醒了,但却没敢动,悄悄等待着顾千秋会作何反应。
  ——他的“生死”就在这一念之间。
  谁料,姓顾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翻身,重新抱住了郁阳泽,趴在他胸口。
  不光如此,他还贱嗖嗖地说:“装什么?你这心跳跟打雷一样。”
  郁阳泽:“……”
  郁阳泽浑身僵硬,任由顾千秋抱着,没敢动,小声地问:“师父,我们……”
  顾千秋故意逗他:“我们怎么?”
  郁阳泽:“……我们这样,算什么?”
  顾千秋:“算什么?算了吧。”
  郁阳泽:“!!!”
  没想到这小孩儿不禁逗,闻言猛地起身,一把拽出侠骨香,寒光冷冽。
  顾千秋立刻一骨碌追起来,跪在床上,掐住他的手腕:“你要干嘛?”
  郁阳泽绝决道:“寻死。”
  顾千秋一把拧掉侠骨香,把人拖回来,笑着就去亲他:“那倒也不必。”
  郁阳泽像是在醉酒,迷迷糊糊了一会儿,被姓顾的抱着啃了好几口,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顾千秋的答案了。
  像有一把火烧,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全都灼得沸腾,心如擂鼓,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般,多年不可清偿的夙愿将成,春风得意。
  顾千秋把人按倒在床,像个大猫似的骑在他身上,笑眯眯地凑近去问: “喜欢我么?”
  身后窗棂透雪,阳光洒在顾千秋的发梢,绸缎一样的质感,又照在他的脊背上,感觉温暖而流畅,肌肤像是会发光。
  而更加明晰的,是顾千秋锁骨上和脖颈上的红色痕迹,一点一点,像是在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空气中还弥留着月影花的异香,暧昧的红痕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梦。
  偏偏顾千秋还不害羞,伸懒腰,毫不避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喜欢么?”
  郁阳泽伸手去抱他的腰:“爱你。”
  姓顾的身材好,这一搂,郁阳泽就摸到了那件随便搭着的白色外袍下的腰,但他没缩手,反而很暧昧地蹭了一下。
  顾千秋笑意更深了。
  他一边随手将郁阳泽的发带拽下来,绕在手指间玩,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谁爱我?”
  郁阳泽郑重地说:“我爱你。”
  自己的发带不知道丢哪里去了,顾千秋顺手用这条松松捆了头发,又打了个哈欠:
  “真的假的?我可……”
  话说一半,郁阳泽忽然用力,顾千秋被调转过来按在床上,轻轻地“哎哟”了一声。
  本来就宽松的外袍逶迤落下,顾千秋笑着去推他:“做什么?做什么?欺师灭祖么?”
  郁阳泽却已经看透了本质——
  他的师父看起来无畏无敌,举世无双,逢春一剑既出,天下无人不低头。
  但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他真心错付,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其实最怕的就是虚情和假意。
  昨夜他一次又一次的确认,正因如此。
  “真的。”郁阳泽双手撑在顾千秋头侧,目光灼灼,“比真金还真。”
  顾千秋但笑不语。
  这么近的距离,能看见顾千秋的眉眼都带旖旎的着笑意,不知道信了这话没有。
  但郁阳泽知道这不是一日之间可以消弭的,他的真心要有岁月来磨。
  “……师父。”这般温香软玉,郁阳泽喉咙一紧,忽然脱口而出,“我想亲你。”
  顾千秋仰躺在床上,胜券在握般看着郁阳泽,伸手搭住他的脖子,笑意更深:
  “这有什么好问的?亲呗,还怕我把你清理门户了不成?”
  郁阳泽得了师命,即刻低头。
  这一次,没有醉酒,没有疯狂,孤注一掷和神志不清都不复存在,还有顾千秋的肯定,他带笑的嘴角和含光的眼睛,映着雪景。
  郁阳泽的手伸上来,挤入顾千秋的掌心,十指相扣,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他不会亲吻,情感却足够赤诚,黏黏乎乎的凑上来,像是个尝到了甜头的小动物,一直在着急地寻求曾得到过的欢愉。
  努力半晌,却怎么都不得要领。
  顾千秋搂住他的脖子往下用力,掌握主导权,撬开牙关,唇齿相交,又在喘息的间隙中笑眯眯地调侃他:
  “怎么回事啊?小徒儿。”
  郁阳泽皱着眉,有些局促和害羞,却又在此时福至心灵地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师父教我。”
  顾千秋:“!”
  顾千秋哭笑不得,一拧他的手臂,埋怨似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就吃这一套?”
  郁阳泽笑着重新凑上去。
  室内的异香还没散去,顾千秋被他亲得上气不接下气:“等、等等……”
  顾千秋伸手按住自己腰上游走的手,有些哭笑不得:“大白天的。”
  郁阳泽刚刚情难自抑,手都伸下去了,却被顾千秋这一句搞了个大红脸,一骨碌坐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我……”
  顾千秋跟着坐起来,狡黠地一笑,刚一伸手要去拉人。
  就在这时,听见问心生的门被“哐哐哐”地砸了三声。
  呼延献的声音传来:“我进来了哦!”
  下一秒,这呼延宗主真就推门而入。
  郁阳泽一身素衣,挡在床前,面容不善,而且是真的火往上撞,一伸手就把侠骨香给拽出来了,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呼延献瞥他一眼,并不畏惧,还说:“小公子,不谢谢我昨天那壶酒吗?”
  郁阳泽还是面无表情。
  门外鱼贯进来了好几个人,秋珂、殷凝月、公仪濛、第五程、易流等人赫然在列。
  全都目瞪口呆。
  郁阳泽的脸红得如滴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拽着宝剑,就想着往床前站。
  徒劳地尝试挡住顾千秋。
  谁料顾千秋打着哈欠,披上外衣,伸手把他往侧边一扒,懒洋洋地一抬眼皮:“干什么?大早上的惊人春梦。”
  众人:“!!!”
  郁阳泽浑身一颤,有些震惊:“师父……你承认了?”
  顾千秋也有些震惊:“什么?你不打算承认?!”
  室内一片寂静。
  公仪濛和第五程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见了不可思议——但又瞬间想到了现在互相的关系,红扑扑的脸就默契地转走了。
  殷凝月不可思议,捂着嘴。
  秋珂偷偷摸摸给郁阳泽竖了个大拇指。
  易流:“……”
  易流闭上了眼睛。
  只有呼延献抄着手道:“顾盟主大人,你要不看看时辰?”
  顾盟主思考了一下。
  顾盟主一骨碌坐起来。
  顾盟主严肃地说:“出门等我。”
  众人听话到门口去了。
  郁阳泽看着顾千秋,感动得无以复加,简直露出了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师父……”
  顾千秋正在满地捡衣服穿,慌慌张张,连头都没抬:“在呢在呢。”
  郁阳泽没得到反应,可怜巴巴地凑上去,此时除了想把顾千秋抓在怀里揉搓亲吻,搂搂抱抱,什么都不想干。
  但姓顾的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一把扎紧宫绦,把霜雪明往腰间一挂,抬头:“嗯?”
  两人对视瞬间,顾千秋道:“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今天有事,速走,速走。”
  郁阳泽哀怨地看他一眼。
  顾千秋把人拽过来,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哄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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