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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弘树
早雾弥夜是在搬来这个小区的第二天遇见的泽田弘树。
准确的说是对方主动来跟他打招呼的。
看见泽田弘树的一瞬间，早雾弥夜就知道对方与失忆前的自己认识。
旁侧敲击打探后，早雾弥夜很快发现泽田弘树和失忆前的他交集最多的地方是在麻省理工。
自己似乎帮对方解决了某个公司掌权人对其的控制，才能够让他现在平安的与父亲住一起。
除此之外，泽田弘树在计算机方面还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赋。
失忆前的自己帮助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泽田弘树会知道电子幽灵吗？
这么想着，早雾弥夜操控轮椅来到面容秀气的男孩身边，“你在忙什么？”
“我最近在计划研发一款能够自主成长的人工智能。”
泽田弘树并不吝于分享，说话的同时还把电脑屏幕转向早雾弥夜，
“目前只有雏形，预计两年内能够完成，可想要它成长到跟我们一样大的话，恐怕一共要等上将近三年多的时间。”
闻言早雾弥夜认真看向眼前的电脑屏幕，脑海里转瞬就理解了上面公式代码的意思。
看来他同样有计算机方面的能力。
不过具体如何早雾弥夜暂时未去实践，起码得等组织对他的监控力度没这么大了才行。
思索片刻，早雾弥夜很快就人工智能的话题与泽田弘树聊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苏格兰：……
难道他也变成大叔了？
现在的小孩都开始喜欢聊代码了？
要知道目前在市面上有关人工智能的话题还只是一个概念而已，而那个跟早雾弥夜差不多大的孩子居然说自己正在研究？
想到组织里比外界要先进快数年的科技，苏格兰面容严肃起来，早雾弥夜一个，泽田弘树一个，组织到底要残害多少未成年？
他们又是如何搜寻到这样的少年天才的？
紧接着苏格兰发现附近只有他一位组织成员。
也就是说……泽田弘树跟早雾弥夜不一样，他是自由的？
“弘树，我有个新思路，可以借下你的电脑吗？”
见泽田弘树毫不犹豫把电脑给自己，早雾弥夜指尖轻动，在上面留下一串代码。
【你听说过电子幽灵吗？】
泽田弘树凑过来，疑惑一瞬后很快将其转化为文字，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他喜欢这种密码方式。
旁人破解不开完全照搬回去的话，也只会得到一个电脑病毒。
想到这里，泽田弘树迅速理解了密码的创建方法并举一反三回复早雾弥夜：
【我没听说过电子幽灵，但凭我个人理解，它有点像是那种谁都抓不到的技术高超的黑客，如幽灵一样流窜在网络的世界里。】
“弥夜，我以后可以都用它吗？”
“没问题。”
早雾弥夜没再往下深问，泽田弘树明显不知道组织的事，他也没兴趣将一个无关之人牵扯进来，
“我所想到的是最基础的，你比我更厉害。”
“可灵感是无价的。”
泽田弘树把只有他们两人能够看懂的病毒式代码密语删掉，“我……很少遇到能够与我有话题的同龄人。”
早雾弥夜：“……”
可惜，他也不是同龄人。
“有时没必要硬让自己融入不欢迎你的群体。”
早雾弥夜淡淡道：“你的未来与他们是完全天差地别的两条路，届时就算你单纯动动手指，都会有人愿意以你为中心创建动手指神教。”
“噗。”
听到这神奇的比喻，泽田弘树合上电脑笑了起来，“弥夜，我认识的一个哥哥和你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是吗？”早雾弥夜知道他指的是失忆前的自己，“可见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否则“他们”怎么会说出同样的话？
“放心吧。”
听出他暗含的意思，泽田弘树止住笑，“我回日本是因为麻省理工放假，爸爸也在这。在那里，认识的哥哥帮我找到了适合我的伙伴。”
“……噢。”
早雾弥夜对此无感，尽管他能够看出泽田弘树与失忆前的自己关系不赖。
黑发金眸的男孩垂下眼眸，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丝丝烦躁，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偏偏大脑无数次分析出来的结果告诉他，这个别人就是自己。
醒来至今，早雾弥夜头一次体会到了失忆的糟糕感。
“对了。”
泽田弘树不懂早雾弥夜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得低落，连忙转移话题，“除去人工智能外，我还有在研究一个DNA追踪系统。”
“如果可以研究成功，它就能够透过人类皮肤和血液追寻……”
“等等！”
早雾弥夜凭直觉打断泽田弘树的话，“弘树，这里是公众场合，有些天才的巧思就自己留着吧～”
之前的人工智能谁也听不懂，甚至会被认为是异想天开。
但DNA追踪系统就不一定了。
要是被人用到某些方面，届时所有人的真实身份都将无处遁藏。
早雾弥夜并不关心卧底身份是否会因此暴露，但组织一定是想要的。
那样的话就会把泽田弘树拉进组织，而这并不是早雾弥夜愿意看到的事。
泽田弘树是早雾弥夜失忆后所遇到的第一个不抱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想认识他的人。
无论怎样，这个内心过于敏感的孩子都不适合组织。
虽然对方真进组织的话自己也能保护好他就是了。
“好。”
隐约察觉到什么的泽田弘树及时止住话题，他没有去看苏格兰，却知道早雾弥夜主要想隐瞒的人就是他。
毕竟泽田弘树也曾有过被保镖时刻看管的经历。
真是一群糟糕透顶的大人，泽田弘树愤愤不平地想。
要不是早雾弥夜曾明确表示过是自愿接受看管的，他高低得做点什么。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讨厌的苏格兰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泽田弘树。
尽管对方话没说完，他也能凭借听到的只言片语猜到DNA追踪系统的大半功能。
要是真的研发出来并被组织所用……
苏格兰背后不禁冒出冷汗，决定回头就把泽田弘树列入公安的待观察名单。
看出他想法的早雾弥夜：……
算了，至少比组织好，公安怎么着都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做什么。
“弥夜，你的腿好冰。”
泽田弘树不再聊计算机相关的话题，用手背轻轻碰了下早雾弥夜裸露在外的膝盖，“就算有太阳，早上也是冷的。你应该带条毯子出门。”
“麻烦。”早雾弥夜对此无所谓，“习惯就好。”
不生病就行。
泽田弘树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了眼他，顺带还有苏格兰。
苏格兰：……
“他不是保姆，不负责我的生活起居。”早雾弥夜难得解释一句，“下次我会尽量记得的。”
闻言泽田弘树小大人似地叹口气。
就算不知道早雾弥夜和他认识的那位白发哥哥是什么关系，却并不妨碍泽田弘树关心对方。
怎么说他也比早雾弥夜大一岁嘛。
早雾弥夜眨眨眼，毫不在意自己被当成弟弟，提醒道：“弘树，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对。”
泽田弘树看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和爸爸出门的时间，便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回头见。”
目送泽田弘树走远，早雾弥夜一点点收起嘴角的弧度，对身后的人冷淡开口，“走吧。”
如往常一样，早雾弥夜沉默的操控轮椅走在前面，他并未主动提起有关泽田弘树和DNA追踪系统的事。
即使早雾弥夜先前打断过泽田弘树的话。
苏格兰同样没说话，像是届时会被发现真实身份的不是他一样。
这是一场属于心理上的博弈。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公寓门口时，恰好与刚从车上下来，正准备上楼的两位警官对上视线。
绿川光眸底划过一抹意外，很快调整好情绪，“萩原警官，好巧。来这里是有案子要办吗？”
“对。”
萩原研二点头，朝两人走近几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是关于昨晚米花町的三起炸弹案。”
“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上去说？”
“好。”
“既然要谈案子，小孩子就没必要旁听吧。”
找了个借口，成功蹭进搜查一课办案的松田阵平看向早雾弥夜，“家里有其他大人吗？”
早雾弥夜：。
看来这就是他留的后手之一了。
到底还是让警察找上了安全屋。
不过他明面上的身份很干净，光凭搜查一课的权限是查不出什么的。
想到等会要面对一屋子五个警察，早雾弥夜就想叹气。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除非必要，他真的很不想面对这群警察。
“抱歉，因为老板特地交代过，早雾少爷不方便一个人待着。”
绿川光婉拒了松田阵平的要求，“两位警官请放心。他很安静，不会打扰到我们谈话的。”
黑发金眸的男孩配合露出个乖巧的微笑，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内心的早雾弥夜极其冷静地开始分析评估两人。
卷毛警官手上有自己“放”在他那的某件物品。
并且他们住的警察宿舍遭过贼，是组织的人干的？
组织为什么会以为他会把某件物品放在这两人家？
失忆的早雾弥夜暂时无法理解十二岁时自己的心路历程，只能暂时先将其放到一边。
左右现在他这副身躯无论怎么样都是不方便行动的，还有人时刻监管，等回头变回去了再说吧。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两人决定无视这不走心的演技，与他们一同进入电梯。
早雾弥夜面无表情盯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大早上就要看五个警察互相演戏，他能不能直接呼叫琴酒把这群人一锅端了？
省得心烦。
第7章 心照不宣
“昨天的炸弹还没解决吗？”
绿川光担忧并疑惑，“不过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两位警官是否找错人了呢？”
“今早机动队的爆处班收到匿名举报信。”萩原研二解释，“是几张监控截图的照片。”
闻言绿川光微微皱眉。
“照片中的人除绿川先生外还有你的两位同居人，三位恰好分别出现在爆炸现场附近，又是住一起……”
“太巧了是吧？”绿川光主动接上萩原研二的话，“要不是萩原警官今天上门，我都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巧的事。”
“不过我可以肯定我们从未接触过炸弹相关的事情，昨晚的三起炸弹案绝对不是我们做的。”
“绿川先生请别紧张。”
萩原研二露出安抚的微笑，“我们今天只是来例行询问，如果真不是各位做的，自然牵连不到你们。”
两人谈话间电梯门打开，早雾弥夜率先出去，没管身后的三个警察。
收到消息的安室透与诸星大正等在客厅，就见公寓门打开，坐着轮椅的早雾弥夜径直来到沙发边，嫌弃地把他们赶到一旁。
黑发男孩打开电视，随意调出一部影片，按下静音看了起来。
两人：……
《红雀》？
小孩看得懂这个吗？
略慢一步的三人紧接着进门，五个大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坐到餐桌旁。
“请问三位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三处爆炸地点附近？”
萩原研二拿出警察手册准备记录，“以及三位是合租关系吗？还是互相认识？”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戴着墨镜抱臂靠在椅背上，把话语权完全交给萩原研二。
“我们都是负责照顾早雾少爷的保镖。”
先前领两位警官进门的绿川光继续开口，“在老板雇佣我们前是不认识的，住一起是为了更方便照顾早雾少爷。”
“昨晚我会出现在商场是因为早雾少爷心情不好，那里有家他喜欢的甜品店。”
“……”早雾弥夜扯扯嘴角，无声冷笑。
竟然拿他当借口。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极快地互看一眼，前者摘下墨镜起身来到早雾弥夜旁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凶，
“小朋友，刚才绿川说的话是真的吗？”
“对。”
早雾弥夜一手撑着下巴盯着电视屏幕没去看他，“绿川希望我去儿童乐园感受下欢快的氛围，可是我一去那就想起伤心事，便干脆去了甜品店。”
尽管男孩语气平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可他不去看旁人的样子怎么瞧怎么像是在强撑着不愿示弱。
松田阵平扫了眼早雾弥夜身下坐的轮椅，同萩原研二一起用谴责的目光无声看向绿川光。
“……”
绿川光假装没感受到他们的视线，“是我欠考虑了。我主要目的是希望早雾少爷能够在那交到朋友，总比成天一个人待着好。”
毕竟商场里只有儿童乐园附近有小孩独自待着不会引起太多人注目。
绿川光在监控里见过早雾弥夜走路复健的样子，知道他不是永久残疾，并且根本不在意是否坐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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