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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好疼……”满崽吸了吸鼻子,“早知是块石头,我就躲开了……真给我疼蒙了,方才醒来时,连子彧都认不得了。”
  谢见君经他一提醒,紧忙着回眸看向被自己冷落的人,“子彧,你怎么样?刚刚让大夫给瞧过了吗?”
  “阿兄,我没受伤……”季子彧敛起眸中一闪而过的阴狠,面带歉意道:“都怪我太大意了。”
  “胡说什么呢?你也不过是个孩子,当时那种场合,不害怕都算是勇敢的,阿兄哪里还能怪你?”谢见君莞尔,揉了把他乱糟糟的额发。他听府里下人说了,满崽一受伤,季子彧就拔了刀,挟持了闹事的领头汉子,硬生生地拖延到陆同知带人赶过来,才作罢。
  “阿兄,你还是快回去陪云胡吧,我和子彧都没事儿,你不用担心。”缓过神来,满崽就将他往外赶。
  “也好。”谢见君确信俩小只是真的没大碍,便整了整被揉搓得杂乱的衣襟。起身往门外走时,他看了眼季子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俩都好好休息会儿吧。”
  季子彧并非愚笨之人,晓得他是在提醒自己,赶忙做了个礼说要回屋。他趁着大家都忙云胡生产的事儿,不顾礼节地守了昏迷的满崽一整夜,如今人既已经醒来,再厚着脸皮留下,就有些不妥了,这要是传出去,难免有损到满崽的清白名声。
  ————
  “哎呦,七活八不活,瞧瞧这身量,说不好听的,这孩子恐怕是长不大了。”
  “可不是嘛,去年腊月,俺们村一哥儿也是八月早产,足足生了一天一夜呢,好不容易生出来,孩子都没活过满月,我听说死的时候,个头还没满月刚生下来的娃娃大呢。”
  “活不了就活不了,左右不过就是个赔钱哥儿,我瞧着那位夫人年轻,身子骨还算是强健,修养一段时日再要一个便是,兴许下一胎会是个大胖小子……”
  接生的俩婆子正鸡一嘴鸭一嘴地躲在角落里说闲话,冷不丁头顶一声轻咳,二人变了脸色。
  去而复返的谢见君面色阴沉,深邃幽冷的瞳中氤氲着凛冬的寒霜。
  俩人晓得说错了话,齐齐跪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大人饶命,民妇、民妇妄言,小、小公子定然会长命百岁,福禄双全!”
  眼瞅着额前磕得通红一片,念及云胡难产,她们俩是出了力的,谢见君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起来吧,管好自己的嘴,去账房把工钱结了。”
  俩婆子哪还有心思要钱,一听说小命保住了,立时猫着腰,心惊胆战地跑出了屋子,生怕晚一刻就被逮回来吃牢饭。
  人一走,屋中骤然安静了下来。
  谢见君推开内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面无血色的云胡,他膝盖一阵发软,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一步。
  云胡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侧一沉,继而被搂进熟悉的怀抱里,似是怕弄疼了他,环住他的胳臂只微微用力,克制又带着轻轻浅浅的温柔。
  他稍稍动了动身子,下一刻,接连掉落在颈间的泪,像极了滚烫的熔岩,灼得他浑身发疼。
  “夫……”他忽而醒来,眼前冷不丁被罩下一片浓浓的阴影。
  谢见君双肩颤颤地起伏着,他似是做错事儿的稚童,反反复复地呢喃着“对不起……”,声音喑哑而低沉,浸着潮湿的鼻音。
  云胡一怔,说不出口的酸涩,缓缓从心头蔓延开来。
 
 
第223章 
  云胡将覆在眼瞳上的手拿下来,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掌心里连绵的细小伤口和粗糙的茧子磨得他有些疼,手背上一道道血印触目惊心,他晓得那是自己方才神志不清时乱抓出来的。
  “不怪你的……”他眼圈倏地红了,连眼尾都泛上了绯色,“ 你已经足够好了……真的……我没想你能回来,甘宁县离着府城少说也得有数十里,这一路纵马,恐是累坏了吧?”
  谢见君默不作声,将人又往跟前捞近了几分。他自认亏欠云胡的事儿多到数不胜数,因着他不在身边,小夫郎分明自己心里委屈得不得了,到头来却是一句责怪的话都不曾说过,还想着如何去安抚他,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就只为了让他心里能好受些。
  但一想到刚刚进门时,见着床栏边上那连成一片嵌入的指痕,他这心头似是被一把钝刀横穿而过,搅弄得血肉模糊。
  “是我疏忽了,我不该……”他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些,“我不该在这种时候把你丢下的……”
  眼见着自家夫君钻了牛角尖,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云胡抬手揉揉他紧拧在一起的眉心,“都过去了……你还没告诉我,给孩子取得什么名字呢。”
  谢见君避着他的眸光洇了洇眼角,温柔说道:“叫彧之,是个小哥儿……方才先生瞧过,说眉眼像极了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惯会哄我高兴,小婴孩眼都没睁开呢,哪里能瞧得出这么多?”云胡莞尔,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被攥住细弱的手腕又揣回到怀里。
  “是真的。”谢见君亲了亲他的掌心,“我何时骗过你不成,一会儿等乳母将小家伙抱过来,你自个儿瞧瞧看。”
  “好……”他定定地看着眼前人,清亮的眼眸中爱意缱绻,少顷,他一字一字地重复道,“谢彧之?”
  “取自生不息,绵延不绝之意。”谢见君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怕小夫郎不懂,还特地在他掌心里将这两个字板板正正地写了一遍,“过段日子,待你好些,我便教你写小家伙的名字。”
  云胡颔首,枕在他的臂弯里打了个哈欠,眼前立时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
  “孩子的乳名就留作你这爹爹的来定吧。”谢见君抵在他耳边轻声道。
  温热的气息犹如蓬松细密的羽毛,撩过小夫郎的耳廓,他困意深沉,黏黏糊糊地应着话,“我得好好想想……”
  “慢慢想,不着急……”谢见君温声温气地哄着。
  晌午的阳光从窗间打落进来,如缕缕金丝,落在云胡裸在外的瓷白肌肤上,染上一片暖黄的光晕。小夫郎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能撑着精神头说这么多话已是极限,被轻拍着哄了两句就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谢见君陪着多躺了一会儿,等怀中人轻微的鼾声响起,他蹑手蹑脚地下榻,唤人送热水进屋。
  云胡的确睡熟了,连被濡湿的手巾一点一点地擦身子都不曾察觉,磨得不耐才低眉呢喃两声,温软模样直叫人心里头扯着疼。
  谢见君仿若在擦拭着百年难得的稀世珍宝,动作轻柔,目光专注。
  门板被轻叩了两下,李盛源的声音打门外传来,撕开了一室的安静,“大人,陆大人派人来问闹事的那些贼子如何处置?”
  想起昨日见到的那几个不似流民的汉子,谢见君眸底划过一丝冷冽,他丢下和暖的手巾,给小夫郎掖了掖被角。
  再出门时,人已经换上了绯色官袍,连腰间的革带束得规规矩矩。
  “把人带上来。”他身居府衙高堂,神色是少有的凛若冰霜。
  话音刚落,犯人们被府役们一左一右地架着腋下拖了上来,沿途还落下一地鲜红的血痕。
  “怎么回事儿?”谢见君皱眉。
  府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说出个道道儿来,末了,还是宋岩凑上前一步,低声耳语道:“大人,早起您府上的季小公子说是丢了要紧的东西,要同这几人对峙,府役们不好阻拦,便将人放进了牢中,哪知就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想来……想来应是大公子……”
  谢见君侧目睨了他一眼,硬生生将他余下要说的话逼回了肚里。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季子彧待满崽有倾慕之心,昨个儿满崽受伤倒下时,那季家小子几近疯了,若不是有人拦着,怕是闹事领头之人要血溅当场。
  遂今早,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着,毕竟人家报的可是知府大人亲弟弟的仇,想来谢见君面上虽不悦,心里还是赞同的吧。
  果不然见谢见君掐了掐两侧的太阳穴,有些头疼道:“拖下去吧,找个郎中给瞧瞧。”
  众人领了命令,将要把人拖走。
  “等等。”谢见君骤然出声,落在犯人手上的眸光一沉。
  他绕过公案,快走两步一把握住贼子的手腕,微微用力迫使其摊开掌心,指尖和虎口位置的茧子厚实且坚硬,一瞧就不是庄稼子长年累月干农活磨出来的,倒是…倒是跟满崽这舞刀弄枪的极为相似。
  “带下问问是哪里来的山贼,去甘宁县请小常将军带兵去剿了。”
  他缓缓起身,嫌恶地蹭掉贼子掌心里沤着的汗,摆摆手让府役将人押回大牢。
  昨日还出言不逊的贼子,听完这两句话,双眸瞪得老大,他如何也没想到面前之人一句废话都没有,只看了看掌心就敲定了自己山贼的身份,一时惊恐地扭动起身子,嘴里“唔唔唔”个不停。
  谢见君扯下他口中的手巾,厉声道:“要么认罪,要么招供出尔等藏身的地方。”
  贼子不死心,“我们、我们是庄稼户,逃难过来的!不是什么山贼,我们就是饿得没办法了,想抢点东西吃!”
  此话一出,一道儿闹事儿的几人更是“唔唔”着附和。
  谢见君嗤笑一声,想起听陆同知所说,这些人抢东西时挑挑拣拣,沾了灰的馒头饼子随手就扔掉不要,掺了土沙的米也丢之一旁,他倏地冷了脸色,回身拂袖而去。
  *
  城中的赈灾还在继续,每日从城门口涌入的难民数量只多不少,只这回谢见君亲自坐镇,凡生事扰民者,无辜撒播谣言者,一律当众行五十大板,押入牢中等候发落。
  几次严厉不留情地震慑下来,流民们安分了不少。他们原就是为了讨口饭吃,才跋山涉水地逃来府城,只是被有心之人挑拨,一时失了理智,现下有热乎的饭菜吃着,有安稳的地方住着,哪里还有再闹的心思。
  但这人一多,赈灾的物资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季宴礼虽早早传信来说,崇文帝已经派了官员押送赈灾银两和物资往甘州来,但千里跋涉总归需要时间,谢见君招来商会会长钱德富商量了一番,决计效仿当初盖府学,修建下水道时的“以工代赈”,说服城中商户们招募工人修缮在地动中坍塌的屋舍,借富户的钱来供养穷困的百姓。
  除此之外,他还联合了四县的知县,以官府出面重建屋舍,分发补贴,安排土地等福利,吸引逃来府城的流民重回各自的老家,以此来减轻府城的负担。
  就这么脚不沾地地忙活到七月底,从上京而来的赈灾队伍姗姗来迟。
  “谢知府,本官此次前来,奉圣上之令,为的就是让生者得食、病者得药、死者得葬……”
  春华楼的包厢里,户部侍郎左廉打了个酒嗝,拍着谢见君的肩膀铿锵说道。
  若不是他现下喝得舌头都捋不直,谢见君还能勉强对他的话信上几分。
  然谢见君只是微微偏头,躲过了扑鼻而来闷馊的酒气,他惦记着家中生了热的小崽子,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着,可为了赈灾银两能早日发放到百姓的手里,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同这从三品的侍郎应酬。
  “左大人,您说的句句在理,下官瞧着今日时辰不早了,您一路颠簸至此,想来是累极了,不妨回客栈先行歇息一晚,明日再商讨赈灾事宜,可好?”他压着性子道。
  “不急、不急……”左廉抹了把嘴,侧目望向窗外的弯月,“谢知府,本官身子骨有些乏累,不晓得何处能松松筋骨?”
  谢见君眼皮微抬,已然变了脸色,“不知左大人所言何意?下官愚钝,还请您明示。”
  “谢知府……”左廉蹙着眉头,轻啧了一声,似是在嫌弃他不懂事儿。
  然不等左廉开口,谢见君便继续就着话茬接道,“大人既是来此,想必也知道甘州穷困,又灾害频发,尚如今受地震之苦,城中人人自危,百姓们为避难不得不背井离乡,饿殍荒野,就连烟花巷柳之地也早早地闭门谢客,下官想问问大人所说能松松筋骨的地方,是哪里?”
  他话音刚落,就见与左廉同行的一位官员极其轻微地冲他摇了摇头,赶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他起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下官恭送左大人回客栈歇息。”
  左廉面露不悦,只觉得这谢见君果真如三皇子所言,书读多了脑袋迂腐得很,连这般明白的暗示都听不出来,实在是扫兴。
  他冷哼了一声,直直得朝厢房外走去,再没给谢见君任何一个眼神,一场接风洗尘的筵席,到末了不欢而散。
  次日,谢见君刚进府衙,就被乔嘉年拽着往库房走。
  “老大,昨日往下卸货的时候,我等就觉得不对劲,今个儿陆大人带我们清点赈灾的物资才发现,这里面当真是有大学问!”
  “刚学了两个词就乱用……”谢见君手执折扇轻敲了他的脑袋,嗔怪道。
  “哎呦,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情雅致训斥我呐!”乔嘉年急得冒了满头的大汗,步伐也不免快起来,直拽得谢见君半个身子都是歪的。
  “没大没小……”谢见君咬着牙斥了两句,跟着到了库房,见宋岩苦着脸,从原本填满粮食的粮袋中倒出将近半袋子的石头和沙子,他脸色僵了一下,“这是赈灾粮?”
  乔嘉年点头,“不光如此,您再瞧瞧这些……”,说着,他持刀揭开箱笼,从中拿出个巴掌大的银锭子递上前,“老大,您掂量掂量吧。”
  谢见君狐疑地接过来,拿在手里颠了颠,单不说分量如何,这色泽和手感就不对,“假的?”
  乔嘉年点头如捣蒜,“倒不全然都是假的,陆大人验过了,差不多能有三分之一。”
  谢见君面色愈发难看,掩在衣袖下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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