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有了防备的各家宗门只会让沈摧玉更难得手。
好心情自然不能多留给沈摧玉,他闭上眼探了下自己的元神,想去骚扰兰山远。
元神寄托的本能更多,没有问泽遗看管的元神喜欢贴着兰山远,还有带了兰山远灵气的任何物件。
一般这个点,师兄正在桌边看书,留着自己的元神陪问泽遗留下的一小团玩。
可今日情况不太对。
他看不见师兄,只能看到师兄的元神。
看清兰山远卧房的情况,问泽遗僵在原地,脸上臊得慌。
因为熟悉对方的灵气,两团元神竟然黏黏糊糊融在了一起。
银蓝色的小球已经塞进墨色元神里头,而师兄也没管他的元神,本体不知所终。
场面有些不可控,他赶紧控制自己的元神和兰山远的分开。
“师兄。”他赶忙划了张符,压低声音和对面告状,“管管你的元神。”
他自知这话不太地道,因为明显是他离宗太远,导致自己的元神不受控制先起的头,稀里糊涂往人家身上钻。
兰山远的元神只是默许了而已。
哄元神哄到让他的元神钻到自己身体里,兰山远分出来的元神可谓牺牲极大。
但他说得足够理直气壮,对面的兰山远沉默半晌。
“好。”他声音夹杂着风声,像是在野外,“是我今日不在宗门,才没多注意。”
听到兰山远道歉,本就心虚的问泽遗愈发心虚:“.....其实也有我的问题。”
他岔开话题:“师兄今日是在哪?”
兰山远也没告诉他这几天要出门。
以往他分明都会说。
“我也在嬴顺,有宗务要办。”
“要紧吗?”问泽遗顾不得惊喜兰山远也在嬴顺,语调变得严肃。
值得兰山远亲自跑一趟的宗务,怕不是轻松活。
“不要紧,原本也可以不来。”兰山远轻笑,“只是想见小泽,所以就没推拒。”
他说得过于直白,问泽遗耳根红透了,轻轻嗯声。
兰山远接着道:“应当能提早办好,过两个时辰来寻你。”
“师兄太辛苦了。”
问泽遗直觉今日的一切太巧,但想法只是转瞬即逝:“我不急,到时候来找师兄。”
“不用,我来杨家找师弟。”
“可别。”一想到杨馥之意味深长的笑,问泽遗寒毛倒竖。
姑娘们的想象力丰富,他可不想几月后瞧见什么“兰宗主不远千里上门追人”“问副宗主出逃大漠被带走”的恐怖故事。
“我会易容。”兰山远不急不缓,“确实是宗务没准信,怕师弟来了又枯等。”
这理由挑不出毛病,问泽遗也只能答应:“行,我们晚上出去吃。”
呆在杨家太惹眼,他想吃顿安宁饭。
说好之后,问泽遗找了处凉快的茶馆听了场还算有趣的说书,吃了几块能噎死人的糕饼。
掐着时间还差一点,他准时蹲守在去杨家的必经之路上。
斯斯文文的白衣书生路过,身上只有微弱的灵气。
问泽遗眼前一亮,趁着四下无人,猛地将人拉到巷子里。
书生也没半点反抗的意思,见到他的一瞬间,原本冷漠的脸上带了笑。
“不许动,劫色!”
问泽遗戴上面具,鬼面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书生定定看着他,一只瞳色变浅,眉心出现血红色的印迹。
他没说话,只是揭开问泽遗的面具,露出凶神恶煞鬼面底下昳丽的面容。
随后,他捧着问泽遗的脸径直亲了上去。
并不是轻吻,而是带了些攻击性,想要撬开问泽遗的唇关。
面具被他整个摘下,拿在手中。经过兰山远一闹,原本可怖诡谲的面容居然显出几分笑意来。
“停,怎么还让你先劫色了......”
眼见兰山远不按套路走,问泽遗瞬间演不下去,手忙脚乱支起结界,趁着换气的时候抗议。
“不讲武德。”
兰山远微低下头,将自己脖颈处严严实实的衣料往下拉,露出一个拙劣的术法印迹。
分明是他动下手指就能轻易碎裂的印迹,可在小心呵护下依旧完好。
可因为刚才亲得太厉害,导致印迹摇摇欲坠,濒临破碎,正在不受控地闪烁着光。
见此情景,问泽遗的呼吸愈发急促。
兰山远的杏眼中带着希冀,邀功似地带着他的手往后背处去。
“它没碎掉,我把它保护好了。”
问泽遗的手触碰到肌肤的一瞬,印迹承受不住,瞬间碎裂。
“师兄,它现在碎了。”问泽遗小声道。
“抱歉。”
兰山远在他脖颈边碰了下,解开他身上的锁阳咒。
“我可以教师弟,如何下我挣脱不得的术法。”
他贴着问泽遗的耳廓,轻声开口:“等到今晚,师弟可以再添一道。”
第88章 乌龟
“......好。”
兰山远话里满是暗示,问泽遗脸上的绯色愈发明显。
两人贴得很近,他趁势环住兰山远的肩膀。
“不过得等晚上找个不叨扰人的地方,师兄好慢慢教我。”
两人脸颊贴着脸颊,距离极其暧昧。
“我这榆木脑袋,怕是要很久才能教会。”
“无妨,我明早才走。”兰山远的手背贴上他的手指。
白皙光洁,并没被狂沙吹得皲裂。
问泽遗反握住他的手,他的体温比兰山远还是稍低些。
“结界外人来人往,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他笑道,“我们先去寻个吃饭的酒楼,我真有些饿了。”
兰山远颔首:“好,我知道几处尚可的酒楼。”
“那就劳烦师兄带路了。”
兰山远的口腹之欲很淡,平日不会留意哪出有好吃好喝的。
怕是来前还专门查过。
想到兰山远一本正经找酒楼茶馆,问泽遗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等到酒楼,照例寻了间干净的厢房,关上门就能把鼎沸的人声隔绝在外。
“咱们这马肉最近卖得好,您看您需不需要?”
小二早看出来得讨好问泽遗才有钱赚,忙不迭和他介绍菜色。
“不必了,就我刚才要的那几样。”
想到那块腥臭的马肉,问泽遗的胃口都少了三分。
他在这待了一年多,出门在外吃糠咽菜倒是无所谓,连着喝几个月药也早就习惯,可还是适应不了半腐生肉的味道,连带着对马肉也有阴影。
他的不快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兰山远观察到。
小二离开后,他微微蹙眉:“是他方才说了哪句话,让师弟不高兴?”
“没有,和小二没关系。”
“只是我本就吃不来马肉,且在师兄来前,从个晦气玩意那闻到过腐臭马肉的味道。”
问泽遗倒着茶:“怕吃不下饭,所以多要了些开胃的素菜。”
“是师弟一直在查的人?”兰山远的脸色微冷,没忘掉给问泽遗的碗里夹菜。
“他招惹你。”
“本来就是个腌臜人,净做恶心事。”
问泽遗把茶盏推到兰山远跟前,邀功道:“师兄放心,我把他整得很惨。”
兰山远的态度这才缓和些:“师弟宽厚,可若是受了委屈,还是要同我说。”
“谁能让我受委屈。”问泽遗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菜,喉结微微滚动。
“师兄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菜。”
“好。”
兰山远应得快,却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你多吃些,瞧着瘦了。”
“我没瘦。”问泽遗细嚼慢咽着
嬴顺当地的菜长得粗犷,叶片也比别处大,衬托得他腮帮子鼓囊囊。
他之前在持明宗长胖些,这几天四处奔波,不过是瘦回来而已。
吃的速度赶不上夹的速度,眼见着菜越堆越高,他只能放下筷子,和兰山远说自己路上的见闻,借此分散兰山远的注意。
说到沈摧玉被他丢去鬼泽,问泽遗拿出兰山远给的地图:“我倒是真奇怪他哪来的精神头,都被丢在沼泽地了,居然还能动弹。”
代表沈摧玉的小点刚还动不得,现在又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他确信自己没传错地方,沈摧玉正落在鬼泽最泥泞的一片区域,里头压根不长药草。
现在,他身上估计爬满了水蛭和蚊虫,甚至可能有蝎子。
“你方才说他服用凝神丹,兴许是他身上还有。”兰山远语调淡淡。
“凝神丹的药效之中,便有能让人情绪亢奋,忘记疼痛。”
“倒不是没可能。”
问泽遗收起地图:“他那包袱上面染着的马血实在是太过脏污,我也没仔细翻过。”
若是有其他更好的药,沈摧玉在沙漠里也不会这般为难,还吃有副作用的凝神丹。
他幸灾乐祸:“不过凝神丹吃了亏气血又亏肾,要真是接着吃凝神丹,他也算是倒霉。”
沈摧玉还在长身体,药效荼毒更加明显。原本的主角攻要是因为凝神丹的副作用起不来,那可真是太精彩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趁乱多给沈摧玉塞点让人不举的丹药,让他快些清心寡欲。
看他高兴起来,兰山远脸上终于也有了浅淡笑意:“鬼泽内泥沼遍布,鞋裤难免会脏污。”
“他接下来会去往玄丘,师弟若是还想寻他,可以直接绕开鬼泽去玄丘,不必去泥沼受罪。”
“师兄怎么知道?”
“算出来的。”兰山远面色如常。
“原来如此。”为了不拂兰山远的好意,问泽遗是副深信不疑的模样。
可他心中感到疑惑。
且不说规则或许能改变问卦的结果,干扰兰山远的判断。就以兰山远的性子,真的会把宝押在问卦上?
为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继续密切盯着沈摧玉。
当然,得在兰山远离开后。
一顿饭就在各怀心事中结束了,暮色沉沉,外头的铺子齐刷刷挂了灯笼。
红艳艳的灯笼高挂,市井间开始光怪陆离。
问泽遗没喝酒,但不小心吃了两块带醪糟的糕点,脸颊上红红的。
他难得没有在街上闲逛的心思,牵着兰山远的手,又轻轻松开。
清楚有更重要的事做,两人默契地没有抢着付钱,也不知最后结账用的是谁的灵石。
就算到了客栈门口,微凉的夜风也没把问泽遗的头脑吹清醒。
房门落锁的呻//吟声传出,被压抑了好些天的欲望瞬间爆发。
衣衫剥落,玉扣纠缠在一起落在地上。
本来也没学过什么这方面技巧,潦草地拓开之后,不清楚是谁先没了耐心,便直接进去了。
兰山远安静地靠着枕头,只是偶尔露出几声细碎的声音。
问泽遗的呼吸不稳,从背后抱住他。
“你明早就走?”
感受到他的动作,兰山远挪动身子,圈着他的肩膀,不规律地轻吻着他。
“嗯。”
他含糊地哼着,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师兄。”问泽遗逐渐冷静下来,声音很轻。
“我很想你。”
“师兄。”
没来由地,他突然有些委屈,又喊了声。
问泽遗脸皮薄,除了兴致太高的时候什么都能说两句,很少在床榻之上喊师兄。
他们还紧密相连,兰山远眷恋地看着他,安抚地拍着问泽遗的背,将他汗湿的头发揽到耳后。
“我在。”
等到偃旗息鼓,兰山远主动露出大片的肩部,依照几个时辰前所说,任由问泽遗绘制术法。
手划过背部的肌肉,带来一阵颤抖。
“师兄,你别动。”
问泽遗脸上还红红的,声音带着含情的沙哑。
“我画不出来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学生,现在更加心猿意马。
兰山远只要稍微动弹下,没下好的咒就灰飞烟灭。
“......小泽,我给自己下。”
终于,兰山远忍不住了,声音平静又带着哀求。
问泽遗摸了下,发现只是刚刚在背上画的那几十笔,又惹得兰山远起了反应。
“不要。”问泽遗笑吟吟地将他摁下,“说好了教我,师兄难道要半途而废?”
“我就要自己下。”
边说着,他边用指节刮蹭兰山远的背部,让他躺着也不安宁。
天色渐渐亮起。
符文安然无恙落在兰山远背上,而问泽遗肩膀上的红痕又多了几道,正在缓慢地愈合。
兰山远起身,背部繁复的纹路和点点红色被包在衣物之下。
衣饰繁重,显得他再次变得禁欲又冷清。
他还没捡起落在地上的玉饰,袖子被人从身后拉住。
“师兄,走这么早。”问泽遗懒洋洋地睁开眼。
他借着力起身,起床气很大,声音透着不满:“不许走。”
兰山远一来,他身上原本有点不安分的魔性尽数被压下,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今日回宗要会见几位长老。”
兰山远侧过身亲他,安抚问泽遗的起床气,语调放得很温柔:“我过几天得空再来找你。”
102/147 首页 上一页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