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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08:14:25  作者:折桃问酒
  其他暂且不论,他确实放不下赐翎这个亲弟弟,不想赐翎受到牵连。
  赐翎失魂落魄地站着,其他苍雀吵吵嚷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仿佛和他没关系。
  和丹阳不对盘的奎烙反倒没落井下石,只是复杂地看向丹阳。
  妖族多数嗓门都大,问泽遗被吵得头疼。
  “燊烨族长,事到如今,相信诸位自有定夺。”他背起剑往后退了一步,客气地冲着苍雀们行礼。
  “妖族之事,我一个人族无法再过多置喙。”
  “我屡次过问,只是因业火受伤的人族修士也不在少数。”
  他眼神微冷:“望您能给我个交代,好让我给他们的宗门个交代。”
  “会的,多谢问副宗主提点。”燊烨郑重朝他拱手。
  他一个眼神示意,脸色灰败的丹阳被几人架住。
  问泽遗最后看了眼赐翎。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里,垂落耳羽,低着头看地面。
  他抬起头来,和问泽遗四目相对,眼中没有恨意或是警惕,只是迷茫。
  他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坚强些。
  问泽遗嘴唇微动冲他做个口型,彻底抽离出人潮。
  他与兰山远并肩,眨眼间消失在断墙处。
  当下的刺激还不至于让赐翎崩溃,若是包庇丹阳,才可能招致后续的祸患。
  他们离开后,躲在角落凑热闹的人族修士们兴奋得面面相觑。
  没听懂那群苍雀的鸟语,但是认真起来的副宗主,未免也太帅了些!
  “我突然觉得,就凭着这张脸,被问副宗主打上门都不是糟心事了。”莳叶谷药修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驰神往。
  “差不多得了,没瞧见兰宗主在边上管着他?”他旁边的师姐嘴角抽搐。
  “况且他真要打进来,打得也是师尊那一辈的大能,你连他的面都见不上。”
  “有说胡话的时间,还不如去清点下药材。”
  也就是没见过问泽遗之前那活阎王模样敢叶公好龙,真要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眼下会讲道理的问泽遗更让人安心。
  药修“嘿嘿”笑了两声,拎着药匣,跟在师姐后面离开了。
  下山的路越走越宽,药效过去,困倦席卷全身。
  经历惊魂一夜,问泽遗的精神依旧紧绷着,背挺得笔直。
  腰际的布料破了道口,隐约露出里面流畅的肌肉线条。
  兰山远别过眼:“师弟,眼下已无外人。”
  经过他提醒,问泽遗顿时放松脸上冷漠的表情:“总算结束了。”
  入魔和突破消耗太大,他真想找到处松软的草地,就当场睡过去 。
  可入目只有干枯树枝和满地草灰,狼藉得很。
  山风时不时带起浮灰,问泽遗被呛得肺疼。
  “回去后好生歇息。”
  “好。”
  问泽遗揉了揉胳膊,状似不经意地问:“师兄,若是事了,我们在南疆会停几日?”
  不出意外,解决掉丹阳之后,他们也能准备好打道回府,或者换个地方查禁药了。
  “你想停几日?”
  “我都行,听师兄的。”
  “宗内没要紧事,理当可以停三两日。”兰山远侧目看向他,眼神温柔。
  “来南疆一次,也实属不易。”
  问泽遗:......
  很想提醒师兄,来南疆其实和去山下逛街一样简单,他们这半年都来了两次。
  “你想去何处?”
  见他不说话,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兰山远了然。
  “哪里都能去?”
  兰山远声音微沉:“花楼不可。”
  “我才不去花楼。”原本昏沉沉的问泽遗被吓清醒了,“师兄莫吓我,这辈子我都不愿去第二回了。”
  他一想到寻烟坊里头的味,就觉得反胃。
  况且上回兰山远在不在现场还没弄清,他遭不住第二次。
  “我是想去喝酒。”他往兰山远身边凑了凑,语带讨好。
  “太久没喝,馋得慌。”
  问泽遗不是酒鬼,比起喝酒,更想顺道去酒楼点几个菜,安生吃顿饱饭。
  天天在持明宗待着,吃得比羊都健康,他都觉得自己从灵宝阁拿串菩提珠,马上能去修佛了。
  至于为什么提喝酒,是有别的缘由。
  问泽遗收敛眼中狡黠,期盼地看向兰山远。
  “师弟,你心肺肝脾皆有疾,不适合饮酒。”兰山远面露不赞。
  “饮酒伤身,尤其伤脾胃。”
  “就喝一点,南疆这回的集市比冬时繁华,我主要是去凑个热闹。”
  “有些米酒和甜水也没分别,就当庆祝我突破境界。”
  他和兰山远的生辰都不在这几天,而且修士们活得太久,多数不过生辰。
  恰好有个请师兄喝酒的现成理由,不用白不用。
  “......行。”
  兰山远拗不过软磨硬泡,终究还是妥协了。
  成了。
  问泽遗抿嘴,收起刹不住的笑意。
  “多谢师兄。”
  他酒量非常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灌醉书里明确描写过半杯倒,喝醉还喜欢说实话,说完还不记事的兰山远,理当是绰绰有余。
  只是问几个小问题,师兄酒醒之后,肯定不会怪罪他。
 
 
第57章 有约
  一夜过去,山下搭了简易营帐,用来安置伤员,供修士们歇脚。
  “兰宗主。”
  “问副宗主!”
  出了苍巽山的荒林,时不时就有修士同二人问好。
  剑修们在山上,多数是留守的药修。
  原本衣着精致的女修身上沾染了泥水,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挽起,男修们端着药汤跑来跑去,喊得嗓子都哑了。
  “辛苦诸位,各宗的外援马上就到。”
  见此情景,问泽遗自是不愿提和伤患们同住,去挤占本就不多的床铺。
  可他实在是困得厉害,若非有多双眼睛盯着,怕是眼皮都要睁不开。
  所幸舒适的床铺不足,但随意用布搭的帐篷倒是管够。
  好心的药修们给他找了处清净的帐,里头还有张不知从哪搜刮的破木桌,看起来还能再用几次。
  “你就这般睡?”
  看着心安理得靠着嘎吱作响木桌,手背托腮,俨然把帐篷当自家的问泽遗,兰山远微微蹙眉。
  “对。”问泽遗沾桌就困,声调中带了鼻音,“总不能和伤患抢床,将就着对付下。”
  反正靠着桌上睡觉,他之前干过不知多少次。要不是还想在兰山远跟前留点面子,他都想直接趴着睡过去。
  软绵绵的靠枕塞到他怀里,问泽遗朦朦胧胧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兰山远:“师兄,你连枕头都带了?”
  “是法器。”
  经他一提醒,问泽遗仔细观察,翻过“枕头”的面,才瞧见上边隐约流动灵气的纹路。
  他不记得法器名字,但大概知道这枕头的作用。
  平时瞧着小巧像个枕头,但若是受到致命伤瞬间弹开,絮状丝缕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可以抵挡合体期剑修的攻击。
  “七阶法器。”他抽了抽嘴角,轻飘飘的枕头重如苍巽山。
  “师兄,这也太客气了。”
  “你睡醒后还我即可。”
  听到兰山远的话,问泽遗顿时心安理得了起来。
  法器造出来,不用白不用。
  “多谢师兄。”
  他实在是睁不开眼了,抱着枕头靠在桌上,当场失去意识。
  说是睡着,其实体力透支严重的问泽遗更像是昏迷过去。
  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胸腔起伏也不明显。
  兰山远坐了很久,直到他呼吸恢复平稳,才打算起身离开。
  手腕上起了阻力,让他无法起身。
  兰山远垂眸看去。
  右边的袖子被昏睡过去问泽遗给死死压住了。
  术修的衣装都是广袖长衫,问泽遗这一压,把外罩压得严严实实。
  .......
  事实证明,过度疲惫会影响思考。
  问泽遗醒时,粗陋帐篷的缝隙已经透不出光。
  他趴在桌上,茫然地挪动胳膊,扯开盖在身上的罩衣。
  这件罩衣精巧,通体白色,却也有墨色点缀。胸口位置上面还挂着价值不菲的月冥石和阴阳玉,只是边角处沾染了些灰尘。
  为什么师兄的外罩会在他身上?
  桌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问泽遗摁压额头,缓缓起身。
  这一觉睡得很好,就是长期维持同个姿势,导致他脖颈僵硬。
  恢复知觉后,问泽遗将外罩叠得整齐。
  周围过于脏乱,不能乱丢师兄的衣物。
  正当他犹豫着是随身携带还是存入纳戒,帐子外传来声音。
  “四师弟,我能进来吗?”
  “师姐请进。”
  在南疆听到熟人的声音,问泽遗倍感亲切。
  谷雁锦一身青衣,手中提着药匣,脸上是一贯冷漠态度。
  她皱着眉刚要说话,却瞧见藏在问泽遗臂弯里的罩衣,眼睛顿时挪不开了。
  若是她没看错,这件衣服是.......
  见她神色诡异,问泽遗连忙解释:“是大师兄落在我这的。”
  “哦,落在你这儿的罩衣。”
  谷雁锦意味深长:“真是过命的交情。”
  问泽遗还想解释,她已经将药匣墩在桌上:“你别解释了,我都明白。”
  残破的桌子不堪重负,发出可怜兮兮的呻//吟声。
  问泽遗抽了抽眼角,只得住嘴。
  师姐瞧着不是很明白。
  “人手不够,我来帮忙。”谷雁锦懒懒道。
  若非师兄弟在南疆,她其实并不愿意出远门。
  “刚才听到里面有动静,怕你睡了一整个白日睡成傻子,所以来看看你活着没。”
  搭上问泽遗的脉,谷雁锦面色渐渐缓和,甚至带了笑意:“脉象是好的,比来南疆前还要好。”
  “大师兄同我说你突破成功,而且还因祸得福,恭喜了。”
  难得谷雁锦嘴里能冒出这么好听的话,问泽遗谦虚:“都是师姐的功劳。”
  “行了,少和我装蒜。”
  她沉吟片刻:“也没急需要加的药,你就喝着之前的汤药即可,继续保持。”
  这是头次他劫后余生后,谷雁锦没有为吊住他的健康,被迫给他用猛药。
  “多谢师姐。”
  问泽遗好奇:“师姐来了后,有听到过丹阳的消息吗?”
  “就是那个烧山的妖?我听到过。”
  谷雁锦重重合上药匣,冷哼道:“苍巽山被烧个干净,他们自顾不暇,还是我们人族帮忙起阵,暂且囚禁住他。”
  “丹阳这人可恨大于可怜,不过他那点破事,我也只听个大概。”
  “你可以去问问大师兄,他同些别宗的长老就在丹阳处,就等着你去。”
  禁药和山火都牵涉到了人族,问泽遗去不了的情况下,兰山远无疑要顶上他的位置。
  “我这就去。”问泽遗来了精神。
  “呦,听着大师兄后,师弟的嗓门都变大了。”谷雁锦戏谑,“师兄也是,苍雀们和他道谢,他非要让他们谢过你。”
  “你们二人,真是好得穿一件衣服都嫌大。”
  “师姐别说笑了,正事要紧。”
  以往谷雁锦开玩笑,问泽遗还能觉得无奈,现在他只觉得心虚。
  实不相瞒,他倒是真希望和兰山远有那点关系。
  谷雁锦收住笑:“你要是脑袋清醒,我现在就领你去。”
  帮忙的修士来了不少,还有些来看管丹阳的苍雀也下了山,穿过层层人海,一处帐篷外挤满了人。
  瞧见谷雁锦和问泽遗,人群纷纷让开。
  “都散了。”
  谷雁锦冷声:“一个妖族的纵火犯,是哪里好看了?”
  她性子是出了名的拧巴,在药修中间声望极高,修士们不想招骂,顿时听话地散开。
  只有一妖留在原地。
  赐翎蹲在树下,胳膊抱着腿,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听到声响,他只是飞快地看了眼问泽遗,随后又蜷缩起身体。
  “他蹲了几个时辰,你好好和他说说。”
  谷雁锦不擅长应付孩子,见到两人认识,也就把赐翎扔给问泽遗,自己离开去盯汤药了。
  问泽遗蹲下身,赐翎却神色萎靡,不敢看他。
  “你是不是早知道些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他们都懂是何含义。
  “我不知道,不知道的。”赐翎声音沙哑,像是刚哭过,“我要是知道,把我打死,我都不会走,我一定,要看着他。”
  “阿娘身体不好,阿哥很累。”
  他瞳孔无光,眼白上已经爬了血丝:“最近,阿哥总出去,回来又有心事,还支开我,我才觉得不对。”
  “是我不好。”
  越说,赐翎已经带了哭腔。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
  “要是我有用些,早点发现,保护好他,他就不会干坏事。”
  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把他淹没。
  他如果快点长大,平时不那么娇纵,阿哥也不会压力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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