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大闸蟹来喽~”
不大的石桌上满满当当摆了许多东西,各式各样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这是我做的大闸蟹,媳妇儿味道怎么样?”
陈商衽剥了一只螃蟹,拿勺子舀起一勺蟹黄,递到了谢作的唇边,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谢作不负众望的说道:“嗯,好吃!”
陈商衽弯唇一笑,拿着专业吃螃蟹的工具,将一整只蟹从腿到身子,都掏得一干二净,没有放过一点的蟹肉。
吃完的螃蟹壳,被他随手那么一堆,看起来又是一只完完整整的螃蟹。
“怎么样媳妇,我厉害吧?”
陈商衽挑了挑眉,一脸的得意洋。
谢作无奈一笑,夸赞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笑意。
一顿饭吃得黏黏糊糊,两人却犹不自知。
饭菜的香味随风飘浮,只不过一墙之隔的墨淮等人也闻到了味道。
“想不到这小白脸还有点用处,做的饭闻起来挺香啊!”
十六原先骂陈商衽骂的最狠,如今也是他最先露出了馋样。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螃蟹吗,有什么难的,咱自己也会做。”
十五不屑的撇了撇嘴,说完便提着装有螃蟹的篮子,朝着灶房走去。
十二等人心下惊奇十五竟然会做饭的这件事,便也跟着一起去了灶房。
十五提着篮子走到半道上,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但听得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来到了灶房。
十二等人都是些大老爷们,十七将螃蟹提回去后,他们就将篮子扔到了墙边,根本没想到要把篮子放进水里,防止螃蟹渴死。
如今经过一番折腾,篮子里的螃蟹早就吐起了白沫沫,活蹦乱跳的样子也早就没了,一个个半死不活的趴在篮子里。
十五皱着眉看了一眼,就洗也没洗的一股脑蒸笼子里的螃蟹倒进了锅里。
他扭头四处瞧了瞧,看见一旁的水缸,拿起水瓢舀了半锅水,便盖上锅盖烧起了火。
十二等人挤在门外,看着十五游刃有余的模样,还以为他真的会做饭,一个个期待的眼睛放光。
隔壁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现在好了,等一会儿他们也有螃蟹吃了,再也不用羡慕隔壁了。
被众人的视线盯着,十五心里虚的不行,面上却又干净利落地取了一把柴火丢进了火堆里,火苗一下子烧的更旺了。
没过一会儿,锅里的水就煮沸了,透过水汽掀开的锅盖,隐隐约约也飘来了一股味道,虽然并不如陈商衽做的那么香,感觉却也不错。
十五看了一眼,害怕煮不熟,又煮了好久,才起身掀开了锅盖,结果迎面就飘来一股呛人的味道。
十五和门外的十二等人纷纷咳个不停,眼泪都咳了出来。
十六飞快擦了擦眼泪,皱着眉说:“十五你行不行,这味道怎么这么呛啊?”
十二也有点怀疑:“十五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你会厨艺?你不会是为了逞强故意装样子吧?”
十五的脸色僵了僵,扭头看了一眼锅里,虽然水被烧干了,锅里的螃蟹却并没有焦糊的痕迹,一个个颜色鲜亮,他瞬间觉得底气十足。
“谁装样子了,我就是长时间不做饭,不怎么熟练了而已。”
十五梗了梗脖子,指着锅里说:“瞧着锅里的螃蟹多好,你们要是嫌弃,我就自个儿吃。”
十二等人伸着脖子看了看,顿时也不嫌弃了,芬芬说起了好听话。
十五被哄的高兴,拿着铲子将锅里的螃蟹盛到了盘子里,摆在众人面前说:“快尝尝,这可是我最拿手的。”
众人一听,纷纷拿起筷子夹起螃蟹送进了嘴里。
他们不知道怎么吃螃蟹,有的就直接塞进了嘴里,有的则是见过别人吃,照猫画虎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把螃蟹的后壳掀开,拿筷子去夹后壳上那一层蟹黄。
十二等人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螃蟹,然后就同时吐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啊?咋这么腥这么苦呢?”
“这里面咋还有沙子呢,好悬没把我牙给崩坏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看向了十五。
十五后退了一步,尬笑着说:“那个,我……我忘记处理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了。”
十二磨了磨牙,攥着拳头说:“既然不会做,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还害得我吃了这么难吃的东西。”
十五的身子抖了抖,转身便朝着门外跑去。
十二冷笑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十五边跑边求饶道:“我错了,你们饶了我吧。”
十二等人咬牙切齿的说:“不可能。”
就这样,十五被一众兄弟按在地上打,满院子都响彻着他的惨叫声。
第150章 这个侍卫他以下犯上后以夫为贵了
谢作疑惑的抬了抬眼,问陈商衽:“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嗯……大概是附近的猫在叫吧。”
陈商衽不以为意的剥着手里的螃蟹,好似根本不好奇一样。
“是这样啊……!”
谢作听陈商衽说的那么笃定,也就相信了这话,拿着勺子舀起满满一勺蟹黄,送进了嘴里。
“好吃吧媳妇儿。”
谢作点了点头,舀了一勺送到陈商衽的嘴边,笑看着他说:“你别光给我剥,你也尝尝。”
陈商衽听话的张开嘴,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口的蟹黄蟹肉,独属于螃蟹的那股鲜香甜美,便在口腔里缓缓绽放蔓延。
“真的很好吃,尤其是媳妇喂的,感觉更好吃了!”
陈商衽笑得灿烂,望着谢作的眼神温柔的像是最浓烈甘甜的蜜糖。
谢作耳热一瞬后,微垂着眼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勺递给陈商衽:“既然好吃,那就再吃一点。”
陈商衽轻笑一声,一口含住勺子,眼神却紧紧盯着谢作,那炙热的目光还是自己吃的不是一勺蟹黄而是别的什么。
谢作这下子是真绷不住了,脸颊不知不觉就红了。
陈商衽心中得意,脸上的笑意也就越扩越大,直至笑的见牙不见眼。
谢作拿陈商衽没办法,只能拿起筷子努力扒饭,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
陈商衽见此也不再逗他,恢复了正经模样,夹起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笑着说:“别光吃饭,也要吃点菜,这样营养才会均衡。”
谢作抬头看了陈商衽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拿着筷子,将菜和饭一同扒拉进了嘴里。
陈商衽一手支着下巴,看着谢作稍微圆润了一些的脸颊,心中成就感满满。
每个世界最快乐的事,就是把媳妇儿喂胖,照顾媳妇的身体健康,每达成一次,陈商衽心里就会无比满足。
……
“这些就是我们收集到的消息,如今肯和我们合作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且在朝中的地位微乎其微,根本不能帮到我们什么。”
“如果想成事,必须拉拢其他的大臣,但他们如今位居高位,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恐怕不会冒此风险与我们合作。”
墨淮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说:“这是陶先生给您的,里面写了他的一些想法。”
墨淮口中的陶先生,就是千叶阁的老掌柜,那位老先生看似普通,实则却有大智慧,不然也不能仅靠一己之力,就经营起千叶阁这么大的一间商铺了。
谢作一言接过信,展信阅读了起来。
信中陶先生也提到了眼前的窘境,但陶先生却想出了一个破解之法,那就是拉拢皇帝打压的大臣。
陶先生第一个提到的人,就是左尚书——左明义。
左明义因为刚正执拗的性子,一直不得皇帝器重,如此正好是一个拉拢的机会,若能得到左明义的助力,那就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谢作看完信,沉默了一下说:“你去告诉陶先生,就说我知道了。左明义我会亲自去游说,为了事情不出差错,你去找找左明义的弱点,以防事情不成反被他咬一口。”
谢作一脸冷肃,模样与在陈商衽面前时大不相同,此时此刻的他,颇有一国皇子的姿态。
生在皇宫哪里有什么单纯之人,谢作原先不争不抢,看淡世俗,不过是因为他不想罢了,一旦他准备奋起反抗,藏匿的锋芒也就显露出来了。
墨淮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谢作在书房内静坐了片刻,才起身回了卧房。
谢作本以为陈商衽已经睡下了,推门的时候特意放缓了力道,却没想到踏进门内时,本应该躺在床上熟睡的陈商衽,立刻就坐了起来。
“媳妇儿,事情谈完了?”
谢作愣了一下,心中划过一片暖流,笑着说:“谈完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下?”
陈商衽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谢作面前,很是自然的去解他的衣带,准备为他宽衣。
“你还没有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谢作笑了笑,也便任由陈商衽伸手脱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衫。
两人相处日久,谢作与陈商衽在一处时,也少了几分不自在,两人的相处倒越来越像是一对夫妻了。
陈商衽将谢作脱下来的外袍搭在衣架上,而后望着他说:“你与墨淮说了那么久的话,是不是你所谋划的事情并不顺利?”
谢作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的确是不顺利,如今朝中大局已定,承音安的皇位坐的是越发稳当了,若想推翻他,根本就是难如上青天。”
陈商衽闻听此话,眉头深深一蹙,也不由跟着沉默了下来。
承音安对谢作的父皇心怀恨意,若非谢作的母亲是承音安深爱的女人,谢作的结局很可能与他的父皇相同。
然而,正因为谢作的母亲是他深爱的女人,承音安内心实际上也对谢作怀有恨意,因为谢作的存在一直在提醒承音安他的无能之举。
承音安和谢作的母亲梁杏瑜之间彼此相爱,但由于承音安的无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杏瑜成为别人的妃子。
那时的承音安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质子,偶然之下与潜入皇宫的梁杏瑜相识,并在日渐相处中爱上了彼此。
承音安直以为梁杏瑜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却没想到梁杏瑜是千叶阁的情报探子。
梁杏瑜潜入皇宫也是为了刺探皇宫里的情报,以便千夜阁能够顺利推翻皇帝的暴政,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梁杏瑜没想到会与承音安相爱,但除了爱情,她同样也是一个理智的女人。
她从没有忘记自己潜入皇宫的目的,并在暗中一直为此努力着,想方设法接近皇帝。
梁杏瑜知道皇帝是个贪图美色的人,她便故意趁着皇帝醉酒之际,等在了皇帝的必经之路上,并如计划中的一样,被皇帝看中,成了皇帝的女人。
承音安知晓此事后,使劲的百般手段才见到了梁杏瑜,从梁杏瑜的口中得知,这一切本非她所愿,承音安便就此恨上了皇帝。
不久之后,南国与北国签订了和平条约,承音安这个质子也被送回了南国,失去了梁杏瑜的消息。
多年以后,承音安依靠着自身的手段,打败所有的兄弟,当上了南国的皇帝,当他举兵攻进北国时,却听到了梁杏瑜已经身死的消息,因此一剑刺死了北国皇帝。
如此戏剧化的一段感情纠葛,造就了承音安复杂的心理。
想杀谢作,却又因为他那张与梁杏瑜相似的脸而下不了手,便只能暂时将他囚禁起来。
梁杏瑜死了,却在承音安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一生都未曾娶妻立妃。
陈商衽看着谢作的眉眼,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承音安不知道的是,谢作并非是皇帝的血脉,而是他的儿子。
梁杏瑜那样一个有心机有胆识的女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委身于一个残暴无情、中年发福的皇帝。
其实那夜皇帝醉酒,梁杏瑜使了手段,并未让皇帝真正碰她,而她之所以会怀有身孕,也是因为用迷药迷晕了承音安,在承音安不知情的情况下,怀揣着他的孩子,成了皇帝的妃子。
只是梁杏瑜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
不过在临死之际,梁杏瑜还是私下里偷偷运作了一番,这才让背负克父之名的谢作活了下来。
梁杏瑜凭一己之力,将两个男人玩弄与鼓掌之间,可见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你在想什么?”
耳旁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陈商衽,他看着目露疑惑的谢作,笑着说:“我在想办法帮你啊,你为了我们的以后努力着,我当然不能只在一旁看着了。”
“我不在意这些。”
谢作牵起陈商衽的手,垂着眼说:“比起你能不能帮助我,我更想让你平平安安的。这条凶险的路,只我一人行走便可,你不要为此忧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陈商衽轻轻叹了一口气,认真的望着谢作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受伤,可在你担心我的时候,我也同样担心你。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如果要做,我也会告诉你一声,这样总可以吧!”
谢作听到陈商衽这么说,唇角微勾,慢慢安心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只要陈商衽不乱来,他总能够保护好他的。
陈商衽静静拥抱着谢作,眼中却透露出一抹深思。
原世界线中,承音安到死都不知道谢作是他和梁杏瑜的孩子。
现在既然要改变谢作必死的命运,那么这件事,也可以适当透露给承音安了。
依照承音安爱梁杏瑜爱到骨子里的情况来看,在知晓谢作是他的儿子后,他肯定就不会对谢作下手了。
说不定还会因为这层关系,而改变对谢作的看法,百年之后将皇位拱手让给谢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按照原世界线所做的推断,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考究,要不要真的告诉承音安,谢作的身份这一事,也要细细思量,免得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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