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阮炘荑启唇,露出了又白又尖的犬齿。
温惜寒急忙说:“软软,我没后悔。”
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阮炘荑抿唇,示意温惜寒继续说。
薄唇嗫嚅,温惜寒很小声地说:“只是有点接受不了。”
阮炘荑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阴阳怪气地问:“那你的意思是,如果那晚上是别人就能接受了?”
“小姨,你是这个意思吗?”
温惜寒:“……”
无力地扶额,温惜寒语气无奈:“不是。”
“那晚上我接受不了别人,除了你。”
“而且那个想法也只是阿宁开玩笑随口一说,但是来搭讪的人是你。”
眉眼微不可察地放松下来,阮炘荑面上不显,不依不饶地问:“那要是来搭讪的是别人呢?”
温惜寒抬手摸了摸阮炘荑的额头,又替她将额迹的碎发理到一边,她的手常年偏凉,似是怕冰到阮炘荑,她的动作格外轻柔:“你看我有搭理别人吗?”
确实,那天晚上的温惜寒很让人眼前一亮,又御又清冷,惹了不少人惦记。
而且想要过去找她搭讪的人不少,但都被她表现出来不耐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给嗬退了。
本来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过去,但没想到冷美人还是挺给面子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阮炘荑还是说了实话:“没有……”
指腹下移,温惜寒捏向阮炘荑的鼻尖,微微用力,“所以后面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和姐说这件事情。”
说到这个,阮炘荑又想起另一件事,她反手攥住温惜寒的手腕,语气急切:“我妈妈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喜欢女生的?居然还想给你牵线?她接受程度这么高?”
温惜寒眼神复杂地看向她,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前一段时间和她说的。”
“软软,你不知道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比如?”阮炘荑心说,那还不是你们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同我讲,我能知道就有鬼了。
温惜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囫囵地将想说的话全咽了下去。
没等到温惜寒接下来的话,阮炘荑暗自磨牙,忿忿地凑近了些,唇瓣堪堪贴在她的唇上,呼吸声微沉:“比如什么?小姨?”
温惜寒听不下去了,头一偏直接堵住了阮炘荑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一吻闭,阮炘荑喘着气,唇角勾起抹邪气的笑,不依不饶地问:“小姨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嗯?”
“软软。”温惜寒眼眸微垂,贴身上前重重地在阮炘荑唇角咬了一下,“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不给温惜寒后退的机会,阮炘荑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唇齿贴合,耳鬓厮磨,语气莫名欠揍:“为什么?小姨不喜欢听我说话吗?”
“别叫我小姨——”温惜寒伸手抵住阮炘荑的肩,欲阻止某个意图不轨的小鬼。
“那叫什么?”阮炘荑一动,平安锁上的小金铃铛就跟着响个不停,她好似听不见般,自顾自地说,“温总?姐姐?”
“还是……姨姨?”
温惜寒真的很想一脚给阮炘荑踢下床去,可偏偏某个小鬼警觉特别高,早就做足了完全准备,在抬脚的瞬间,就轻松捏住了她的脚踝,笑得不怀好意,还坏心眼地拂过她敏感的脚心:“看样子,我知道叫什么了。”
温惜寒:“……”
小金铃铛的响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如温惜寒此时的心情,如果可以,她定然会提前锁上门,不给某个半夜爬床的小鬼任何机会。
阮炘荑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贴在温惜寒耳边轻喊:“姨姨,你准备明天什么时候起床?”
温惜寒不想理她,扯过被角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嗡嗡的:“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问
为什么回答不知道
第92章 偷腥
阮炘荑却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温惜寒, 继续追在她耳廓边问:“不知道?姨姨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温惜寒呼吸一窒,瞳孔也瞪大了几分,待缓和几秒后, 她咬紧后槽牙反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起来?”
阮炘荑作思考状, 声音不紧不慢的, 听得温惜寒特别想咬她:“我吗?起来那么早干什么,周末肯定要多睡会儿补补觉嘛。”
“你就不怕被你妈逮个正着?”温惜寒‘好心’提醒道。
当然她说这话还带了点试探阮炘荑的意思。
并不是怕阮炘荑退缩, 而是怕这小兔崽子会猝不及防地搞事情, 把阮苏给气死。
阮炘荑不以为意地嗤笑了声,语调格外漫不经心:“这有什么怕的,光明正大可比偷偷摸摸好太多了。”
“姨姨, 你说是不是?”
“……”温惜寒语塞,一时间竟分不清阮炘荑究竟是几个意思。
吞了吞喉咙,看向阮炘荑的目光渐渐变得警惕起来:“正大光明?软软,到时候你妈追着你打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阮炘荑:“……”
手上力道一卸,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温惜寒身上, 但没隔两秒, 阮炘荑又怕压着她, 微微撑起上身, 将身体大部分重量收了回来。
小金铃铛跟着响了好几声, 叮铃铃的,又清又脆。
“姨姨这么狠心的啊?”她压低声音,故作委屈地说。
桃花眼微阖,温惜寒象征性地拍了拍阮炘荑的肩, 语气敷衍:“嗯, 所以我要睡觉了。”
“软软, 晚安。”
阮炘荑:“???”
缓缓呼出口气,阮炘荑用舌尖抵了抵尖尖的犬齿,感受着细微的刺痛,她探出手握住了温惜寒的腕骨,“姨姨,不然这样吧。”
“什么?”温惜寒直觉阮炘荑不会说什么好话,桃花眼里的警惕不减反增。
“你现在肯定睡不着了,不然今晚上直接通宵,困意熬上来了才更好休息。”阮炘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说是司马昭之心也不为过,就差把想法直接写脸上了,“正好我们来聊聊天,重温回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
阮炘荑直起上身,刻意让小金铃铛发出声响,意有所指地说:“听我妈妈说,我那时候特别黏你啊?”
一声轻“嗯”从鼻腔缓缓晕出,漾着点小尾音,又朦又缈的,温惜寒故意说:“还给你换过尿布。”
“……”
阮炘荑被臊了一下,但下一秒就飞快调整过来,弹了弹纤长的食指,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起平安锁上的小金铃铛。
“叮——”
“嗯~还有吗?”
说话间,阮炘荑手上拨弄动作不停,指尖无师自通般越发的灵活。
终于,温惜寒听不下去了,用力抓住阮炘荑始终安分不下来的手,语气酝着丝恳求和咬牙切齿:“你能把那个取下来吗?”
一直响,真的是服了。
“不能。”阮炘荑笑得狡黠,欠兮兮地回道,“这可是姨姨送我的,我要一直戴着。”
温惜寒扶额,尽量心平气和地分散着阮炘荑的注意力:“不是说聊天吗?你想聊些什么?”
阮炘荑见招拆招,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一下,“都行。”
“姨姨,你用的什么沐浴露,怎么这么香?”
温惜寒:“……”
其实早在回国之前温惜寒就简单倒过时差,回来时又在飞机上补过觉,除了有些疲乏外,她其实算不上困。
但阮炘荑是个例外,说通宵的人是她,结果倒头就睡的人还是她。
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温惜寒愣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地捏向阮炘荑的鼻子。
然而手上并没有使劲,只是轻轻碰了碰,温惜寒就改变方向捏向了她的脸颊。
捏第一下,阮炘荑没有醒。
温惜寒微微磨牙,稍加了点力道又捏了一下。
阮炘荑依旧没有醒,睡得雷打不动。
最后温惜寒放弃了,不再捏阮炘荑的脸,而是放轻动静,将手绕到她的后脖颈,非常耐心地将那个看着就闹心的平安锁解了下来。
“叮铃铃——”
平安锁一解下来上面挂着的小金铃铛就迫不及待地发出清脆响声。
温惜寒忙用手捂住平安锁,等小金铃铛不响了,她才稍舒一口气,伸长手臂,半勾着身子将整个平安锁扔进了床头柜的最深处。
随后又轻轻拉开下面的柜子,将放最外面首饰盒里的项链取了出来。
这条项链是温惜寒计划回国的时候给小外甥女买的见面礼。
只是没想到这个见面礼会推迟这么久。
本来温惜寒都没准备再将这条项链送出去的,但今晚上也确实是被阮炘荑刺激到了。
毕竟这么大一个人了一直戴个纯金的平安锁就算了,偏偏那小金铃铛还响个不停,听着真的是非常羞耻……
用同样的方法将项链戴回到阮炘荑脖子上后,温惜寒掖了掖被角,重新躺了回去。
阮炘荑依旧睡得很熟,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嘟哝一声,手臂扣在温惜寒的腰上,本能地朝她这边拱了拱。
为了让阮炘荑睡得更舒服一些,温惜寒侧身揽住了她,并将背迹滑落下来的被子拉了回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早,温惜寒是被身侧的动静闹醒的。
她睡眠向来很浅,加上昨晚睡得晚,一大早没睡够就被吵醒,一肚子怨气可想而知。
温惜寒睡眼惺忪,桃花眼雾蒙蒙的,纤眉拢起,眯着眼睛迷瞪地看着阮炘荑,视线又是幽怨不满的。
“你去哪?”
这是阮炘荑蹑手蹑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时,温惜寒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偏清冷,夹着点沙哑,听起来很有质感。
阮炘荑赤脚踩到地板上,冷不丁听到温惜寒说话,脚上一滑,踉跄的扶着床沿,指了下自己的手腕,一副做贼心虚的语气:“我先回房间了。”
温惜寒眯眼掠向窗外,虽然窗帘拉着,但是不难看出外面天已经大亮,地板边缘隐隐有明黄的阳光透进来。
现在差不多快八点了。
温惜寒估摸着时间,一针见血道:“你是怕被和你妈妈撞上吧。”
阮炘荑沉默一瞬,讪笑着说:“姨姨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
舌尖抵了抵腮,温惜寒没接话。
随意扯了下睡衣衣角,阮炘荑快速在温惜寒唇上亲了一下,自顾自地说道:“突然感觉我们就像在搞见不得人的地下恋一样,还蛮刺激的。”
温惜寒白她一眼,就听阮炘荑继续说:“要是被我妈妈发现了,那不得更刺激了。”
温惜寒:“……”
听得心头一梗,抓起一旁的枕头就朝阮炘荑扔去。
阮炘荑轻松躲过迎面扔来的枕头,半捞进怀里,边穿鞋边为自己找补:“你再睡会吧,我昨天起晚就被说了,今天可不能再起晚了。”
怕起晚是假,是怕再晚点过去,就真的要撞上阮苏了。
温惜寒不想理她,卷过被子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
轻叹口气,阮炘荑轻轻将枕头放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房间的门。
在阮炘荑准备掩门的时候,温惜寒的目光撇了过来,她刻意放慢关门的动作,并成功得到了一个白眼。
也是在这个时候,阮炘荑感觉到脖子上的重量不对。
她连忙将领口拉开,看见了不知道在什么被温惜寒偷偷替换掉的项链。
轻“啧”一声,阮炘荑指腹摩挲着闪闪发光的项链,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然后默默收回了还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打消了再进去的想法。
看样子,昨晚上那小金铃铛的声音还是挺有效的嘛。
一直到回自己房间门口,阮炘荑唇边的笑都没有淡下去过。
就在她准备开门时,猝不及防一抬眸,就看见了抱着双臂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阮苏。
阮苏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向阮炘荑的眼神却是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把她刚刚那副蠢样子看了多少进去。
猛的打了个激灵,阮炘荑捂住心口,一副心有余悸地样子,先发制人地问道:“妈妈,大清早的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要吓死个人啊?”
阮苏掀了掀眼皮,依旧面无表情的,语调懒散:“怎么,你昨晚上偷腥去了?大早上就笑得这么的……”
后面的话阮苏没说,但阮炘荑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铁定不是什么好词。
太阳穴微跳,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但阮炘荑面上丝毫不显,继续拉扯道:“妈妈,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偷腥?我是那种人吗?饭可以乱吃,你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呵。”阮苏哼笑,深意满满地开口,“最里面,好像是你小姨的房间吧。”
咽了口唾沫,阮炘荑面不改色道:“对啊,我才从小姨房间出来。”
阮苏抿唇,目光上下将阮炘荑打量了一圈。
“小姨刚刚肚子疼,怀疑是那个来了,我把那个送过去,又发现没来,只是单纯的有点拉肚子。”阮炘荑脸不红,心不跳地鬼扯着。
“好点了吗?现在还疼?”阮苏关切问道,“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看看?”
“吃了止疼药好很多了。”阮炘荑压了点声音说,“这会小姨已经睡着了。”
“嗯。”阮苏可没忘记正事,“那你刚刚在笑什么?笑得这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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