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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成双(近代现代)——蕴藉

时间:2024-07-25 11:25:58  作者:蕴藉
  “呃……”吴千殊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他不是基督徒,但要尊重对方的信仰,又不好拒绝。
  “走了。”代虑穿上衬衫,将下摆塞进裤子,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步履匆匆,像是在逃跑……
  “Sariel!”吴千殊叫住他。
  这个在吴千殊口中陌生的称呼,让代虑感到不妙,虽然很想逃开,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你不用觉得歉疚,这样也挺好的。”吴千殊挤出一抹笑,但还是止不住鼻头突然涌上的酸意,“你没有背叛东方,也没有投效西方,你只不过是……”
  代虑身体震悚,他知道未尽之语的残酷,却仍想听他亲口阐明自己的心意,可吴千殊没有满足他,只是故作轻松,笑着上前将代虑往门外推。
  开门,推出去,关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代虑与等在外边的带路人面面相觑。
  “你不用送了,他心情不大好,你待会儿再进去。”代虑嘱咐了一句,便施礼告辞。
  带路人茫然地还礼,直至代虑走远,才反应过来衣冠楚楚而来的代虑走的时候有多狼狈。不过代虑的警示他不敢无视,赶忙后撤几步,远离吴千殊的房门。
  吴千殊站在门口,将外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直至代虑的声音彻底消失,他才怅然若失地倚在门上,调整着有些凌乱的呼吸,脸色惨白,好在夜色正浓,不至于失了体面。
  他是西方的天使,是传闻中的九天堕天使,忠于西方,以西方利益优先合情合理,由于戴虑的缘由对东方也算是仁至义尽,算起来,他只不过是辜负了自己而已……
  而已。
 
 
第二十五章 
  吴千殊冷静了很久,才从方才激烈的情绪波动中抽离出来,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里,最大限度理性地分析方才代虑带来的情报:
  一方面,第五堇以“阿虺”之名在非人族之间创立“竣府”,城水碧以“集少八”的身份进入竣府,并发展出与第五堇平分秋色的势力。第五堇一直不知道城水碧的存在,而城水碧却一直知道真相并为第五堇做掩护,甚至不惜换掉第五堇动用清世司的文件。但作为执行部的城水碧如何能得到秘书部甚至辛攸本人的章,伪造成功那份文件。在那份文件之前第五堇又动用了多少清世司的力量,这些动作的痕迹又有多少是被城水碧抹掉了。城水碧是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做得悄无声息呢?
  另一方面,第五堇同样以“阿虺”为笔名进入人族的昌鑫编辑部,在那里遇到了以“季方”为笔名的黎合。黎合无意间撞破第五堇与安士白的秘密,致使被枉杀。第五堇对代虑的身份视而不见,是因为黎合还是因为安士白——是为了黎合保下仅剩的一个神,还是为了安士白保下一个隐藏的堕天使。
  第五堇……
  吴千殊站在院子里,呆愣了很久。自己与城山墨、啸风子甚至整个情报部,倾尽全力调查究竟是谁泄露的春笋计划,甚至李勤越为了能混淆内奸的视线不惜以命为代价开局。但到头来,真相竟然是一直被排除在怀疑范围内的第五堇。
  他们甚至怀疑过辛攸都没料到会是一直以局外人自居的第五堇。
  毕竟谁也没有料到第五堇会对城水碧下死手。
  但若非城水碧临阵更改计划,那么死的就是啸风子。对于啸风子,第五堇无需留手的。
  自己该怎么办,找辛攸检举还是义愤填膺去找第五堇对峙。
  可是没有明文规定清世司所属不能加入其他组织。第五堇无论是创立还是参加竣府都无可厚非。而竣府对人族的波及也没有证据指向第五堇的指使或者参与。
  那么罪名是什么,泄露机密还是勾结西方?
  自己手里的证据只有一封第五堇约安士白见面的信,以及他们见面的照片。其他的都只是代虑,不,是沙利叶的转述,一个已经回到西方的堕天使的指控根本无法构成证据。而第五堇,不论是秘书部的第五堇还是执行部的第五堇在工作上都挑不出错误。
  而且大换血之后由第五堇带领的执行部,确实相较之前有很大转变,面对西方的挑衅多能做出合理但不妥协的处理,在非人族口碑极好。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真的可以、真的合适将第五堇置之死地吗?
  越想,越乱。
  吴千殊揣起代虑送的礼物,夹起手册径直离开后山,不出意外惊动了负责监视他的情报部所属。
  他要做什么,怎么做,他不知道。
  “我要见城……不行,别告诉城山墨。”罪魁祸首是第五堇的真相,吴千殊下意识想瞒过城山墨,“我要见吴余文。他是我大哥,我想见他没有问题吧。”
  “吴大哥虽然在京都,但是眼下天色已晚……”
  “我就在这儿等他,事关重大,别惊动城山墨……我不想你们落个监管不力的下场。”脑子一片混乱的吴千殊口不择言的威胁。
  情报部每一个部属都知道,只要吴千殊想跑,没人能在情报部拦住他。情报部是他一手创立,他清楚每个人的底细,也清楚情报部的一草一木,天时地利人和,他都有。无奈之下,只能妥协。
  “属下明白。”
  同城寻人,吴余文也不属于任何一部,加上是以吴千殊的名义,所以找他不需要走很复杂的手续,很快就见到了他。
  面对情报部所属的突然到访,吴余文显然也很吃惊,听到缘由后更是眉头一皱,虽然不解,但还是起身随之同往。但到了情报部后山约定的地方,只有另一名所属等在原地,吴千殊已经离开了。
  问清吴千殊去处后,吴余文就让两名所属先去忙了,但是刚走出几步,吴余文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住还没走远的两名所属,问:“他刚刚有没有见谁。”
  “代……代虑。”
  “他他……代虑有手续,是合乎章程的。”另一名所属赶忙补充。
  “原来如此。此前舍弟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见谅。”吴余文微微欠身,礼数周全。
  “吴大哥言重了,言重了。”二人回礼后,赶忙却行告辞,远离这是非之地。
  吴余文沿着小路来到自家弟弟禁足住的小屋。这里原本是守墓人日常居住的小屋,但后来情报部直接将这片墓地包裹在内部,也就不需要守墓人了,所以就荒废了。但此行这么一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活过得还挺舒适。
  推门而入,借着后夜凛冽的月光看到院子里一个石墩一把椅子围着石桌,是客人到访的痕迹,但桌子上有些松散的绷带卷、打开的药瓶以及桌子底下几滴干涸但新鲜的血液,映射出客人似乎不是“空手而归”。
  自从代虑堕天使的身份在沪港暴露之后,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吴千殊和代虑的事。他不认为代虑的事会给自己小弟带来什么冲击,退一万步讲,纵使他们真的如传言那般……交情匪浅,他也不认为吴千殊会为情所困,像现在这样一蹶不振。
  凭着对吴千殊的了解,吴余文推开了堂屋的门,果不其然一个木雕似人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弯曲、颓废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床榻之上,他的手边是一本残破的册子,册子上压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有那么一瞬间,吴余文觉得,情之一字,或许比自己想象的更具破坏力。
  “哥。”听到声响,吴千殊僵硬的抬头,眼珠像是假的一样突兀地转动,死死地盯着来者,却没有任何神采。完全被糊住的思维只能顺从身体地本能堪堪出声。
  “嗯。”吴余文被他的状态惊到,焦急地想冲上去,但迈出一步后又理性地停住,“你找我。”
  “抱歉啊,兄长,刚才太多事了,一下子……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想了一圈,只能找你了。”吴千殊颤了颤眼睫,意识缓缓回笼。
  “嗯,没事,我不忙。”吴余文试探性地又靠近几步。
  吴千殊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挣扎着开口:“我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嗯,那是好事,对吧。”吴余文轻轻挪到吴千殊身前,矮身蹲下,抬头望着状态还是不对的弟弟。
  “我……我也以为……”吴千殊的话到一半,便哽在喉咙间,无措地望向眼前的大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泪眼朦胧,想要求助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吴余文在那一瞬间读懂了他的诉求,张开双臂,起身紧紧地抱住处在崩溃边缘的弟弟,静静地听他由抽泣到痛哭。直至哭声慢慢变小转变为抽噎,他才敢轻轻动作,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等待着吴千殊自己整理好情绪主动坦诚。但没料到吴千殊直接抱着自己睡着了。
  从代虑真实身份暴露之后,他的压力远比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沉重得多。
  吴余文听着怀中人的呼吸渐趋平缓,抓住自己的力道松下去,才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平,小心掖好被角。至于床边破旧的手册与精致的锦盒,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尊重,整齐地摆在吴千殊的枕旁,便悄无声息地推出了堂屋。
  吴余文双手熟练掐诀,开了张传送符返回清世司京都总部自己的办公室,一封信一气呵成,表达了自己请假的意愿以及对现状的警示,末了郑重地在末尾盖上自己的印章。找了个可信又可靠的同僚让他代为转交给不在京都的辛攸,并千叮咛万嘱咐要亲手交给辛攸。
  处理好分内之事,吴余文才放心重新返回。
  在院子里站定的吴余文缓了一下才从传送的眩晕中挣脱出来。一夜未眠加之多次传送,他竟然有些吃不消。吴余文轻叹一声,看向天空泛起的鱼肚白,虽然太阳未起,但是天亮了。
  他拾掇干净院子,走进厨房,把许久不用的大铁锅清理干净。然后从角落里不知道哪年的米袋子里抓了一把米,又觉得有些奢侈,就又放回去些,准备用一小撮米熬锅粥。
  挽起袖子,吴余文点火,熟练地拉着火箱填着杂草,看火势慢慢变大,又觉得这点粥肯定吃不饱,又从厨房找了几个发霉不严重的窝窝头热在粥上。
  妖化了人形就这点不好,虽然不打紧,但总是会贪恋口腹之欲。
  “哥……”吴千殊肿着一双大眼泡倚在堂屋的门框上,颓废地望着忙前忙后的兄长,有些歉疚,“我现在是受罚,不是度假。”
  “浅尝辄止,不算过分。”吴余文莞尔,揭开锅盖,用事实打消他的疑虑。
  吴千殊也不再矫情,进厨房取了碗筷,殷勤地上前盛饭,将没有缺口的碗放在椅子对应的方位,自己则抱着碰掉边的碗坐在石墩上闷头默默吹着粥,也不动窝窝头,等着兄长拾掇完厨房过来吃饭。
  很快,吴余文坐了过来,将吴千殊不动声色的贴心放在心里,挑了个霉斑最少的窝窝头递给对面依旧没什么精神的弟弟。
  “总部那边……你不需要回去吗?”吴千殊瓮声瓮气地询问。
  “请假了,没事。”吴余文平静地解释,“你呢,要不要我把你保释出去散散心。”
  保释?这话从自家兄长嘴里说出来实在有趣,吴千殊没忍住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只见他一本正经的低头喝粥,完全不像玩笑。
  他认真的!
  “……”
  “而且你与代虑,若是真的目成心许,你也还来得及前往沪港见他最后一面。”
  “噗……咳咳咳……”吴千殊直接被呛出眼泪,他简直没法想象会与这句话以这种形式见面,“哥,我表现的有那么幽怨吗?”
  吴余文也不答复,只是默默地抬手又掰了块窝窝头。
  “我和他的事情已经说开了,处理完了,我接受。”吴千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轻松,“就是第五堇的事我有些无从下手,想来哥哥可能有头绪。”
 
 
第二十六章 
  吴余文完全是紧锁眉头听完有关第五堇、竣府、城水碧的事情,有些木然地再一次求证:“所以是第五堇?”
  “嗯。”吴千殊痛苦地捂住脸,即使已经过了一夜,还是有些难以面对真相。
  之后,兄弟二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将已经凉掉的粥喝完,冷掉甚至有些硬的窝窝头虽然味同嚼蜡,但二人还是坚持吃完。
  吴余文挠挠头,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起身收拾碗筷:“我去刷碗。”
  “当年逝者尸骨未寒,李勤越为护下虎哥以死乱局。惨痛的境况几乎成了我们的执念,可是现在真相血淋淋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开始动摇这些年的坚持。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虎哥、小城开口,尤其是小城……”吴千殊几乎哽咽。
  “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一切就是第五堇的手笔。而且都是代虑的一面之词,很难有说服力。”吴余文也觉得头疼,这种情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怪不得会对吴千殊那么大的冲击。
  “而且竣府能毫无阻碍的发展成引起安士白注意的一方势力……我不确定司主的态度。”清世司作为三境之外的最大的非人族组织,甚至与人族各方势力也有联系,作为司主的辛攸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有意掩盖这个组织的存在,致使清世司许多人包括吴千殊自己在内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它就像清世司的阴暗面在暗处疯狂滋生,势不可挡。
  吴余文将洗好的碗摞好,沉思片刻,给出明确答案:“但你现在已知的情况必须上报,最后究竟如何定夺……我信他。至于第五堇导致执行部覆灭的指控,我持保留意见,虎哥和小城那边你也先别透露。即使是真的,也不能张扬,非常时节,不能自乱阵脚。”
  确实,秘书部部长踩着同僚的尸山血海进入执行部,执行部苦苦追寻的凶手成了自己追随多年的上司,怎么看都是匪夷所思。而且执行部是清世司的中流砥柱,一旦执行部乱掉清世司必将重创。
  “另外,此事到此为止,你别再跟进了。司主那边我去说。”吴余文郑重开口,脸上好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的绝决。
  吴千殊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吴余文,终于忍不住将多年的不解宣之于口:“兄长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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