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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若兰之华

时间:2024-07-27 07:25:48  作者:若兰之华
  一名官员语调铿锵道。
  卫皇后到时,恰好听到这一句,当即走过去,怒斥道:“雍王落入逆贼之手,陛下惊怒交加以致旧疾复发尔等不思如何搭救雍王以安君心反而在这里口出狂悖之言,是何居心!”
  那官员睨了卫皇后一眼哼道:“我等是大渊臣子自然要事事以大渊江山社稷为先,岂能如妇人一般优柔寡断陷于一己私情。”
  说完朝着殿内一拱手:“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亦应摒弃私情以社稷为先。”
  又有裴氏一党官员阴阳怪气接道:“皇后娘娘多年无所出只雍王这么一个养子眼下失了依傍,自然心焦如焚咱们也理解一些。”
  裴氏党官员数量虽少,但不耽搁他们在关键时刻煽风点火,引导风向。
  果然方才指摘卫皇后的官员再度怒哼一声:“这大渊又不是卫氏的天下,没了雍王,难道陛下就没有其他皇子了么?论出身论才能,赵王哪一样不比雍王强?本朝祖宗家法,后宫禁止干政,依臣看,皇后还是快些是照料陛下吧。”
  卫皇后虽也是世家嫡女出身,然自幼所习,乃德容言功,真论口舌功夫,哪里比得过这些日日在朝堂上与同僚唇枪舌剑的大臣。
  闻言,只咬牙道:“赵王涉嫌谋害皇子,罪大恶极,若放了赵王,尔等置国法律法于何地。”
  “你们不顾陛下病情,如此苦苦相逼,眼里可还有陛下这个天子?你们如此行径,与犯上作乱何异?”
  说完,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众人,往太仪殿而去。
  曹德海恰引着一名官员从殿中出来。
  那官员一身二品锦鸡官袍,腰束犀带,面容板肃,周身肃穆之风,正是礼部尚书梁音。
  卫皇后脚步骤然一顿。
  “皇后娘娘。”
  梁音让到一侧,俯身行礼。
  “梁尚书不必多礼。”
  卫皇后目光在梁音身上停驻片刻,方问:“陛下病情如何?”
  梁音答:“陛下是急怒攻心,刚刚服过药,已经有所好转,只是忧心雍王安危。”
  卫皇后点头。
  “本宫明白。如今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满朝文武,平日一口一个万岁,然而真正对陛下忠心的又有几人,雍王虽然不成器,到底是陛下亲生骨肉,父子骨肉之情,岂能轻飘飘一句社稷为重就能割舍。梁尚书昔日曾冒死为陛下吸蛇毒,救陛下性命,是真正可信任倚重之人,还望梁尚书能想想法子,救一救雍王。”
  梁音闻言,看了眼直挺挺跪在殿前空地上的那些官员,皱了下眉,低声与曹德海吩咐了几句。
  曹德海起初迟疑。
  梁音不知又说了句什么,曹德海才审慎点头。
  不多时,卫皇后就见一列锦衣卫自外汹涌而入,将那些跪着请命的官员强行拧住双臂往外拖去。
  “梁音,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竟敢如此对待我们!”
  “梁音,你这小人,走狗!”
  文官们大都手无缚鸡之力,岂是锦衣卫对手,眼看挣脱不得,且如此没有体面的被强拖出大殿,有一些因为挣扎,连靴子都掉了,可谓斯文尽失,便对梁音破口大骂。
  梁音面无表情站着,面色沉如古井,任由那些官员骂,好似那些骂声根本没有入他的耳。
  官员们很快都被拖走。
  卫皇后忍不住问:“梁尚书这般,便不怕得罪他们?”
  官场自有官场的一套规矩,虽然平日党派不同,但大家基本上都会维持表面的和气。
  梁音依旧是那副古井一般的面孔,正如他身上那件常年发旧的官袍,道:“他们如此,是对陛下大不敬,若任由他们在殿前撒疯,陛下威严何存。再者,娘娘身为一国之母,也由不得他们如此言辞冒犯。”
  又叮嘱曹德海:“再有人来殿前闹事,一律交由锦衣卫处置。”
  曹德海应是。
  卫皇后望着梁音,暮气沉沉的眼睛里骤然焕发出一缕亮色,她颇有动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梁尚书果然没有变。”
  “娘娘,陛下还在等着您呢。”
  站在卫皇后身后的老嬷嬷低声提醒。
  卫皇后方回过神,自登上台阶,往太仪殿内而去。
  梁音朝皇后背影躬身行一礼,亦往殿外走了。
  “这位梁尚书,倒真是个奇人,明明已经官居二品,却依旧穿着那么旧的一件官袍,也不让织造局做件新的。”
  “梁尚书在文府当了十年的马奴,日日被欺凌践踏,连文府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能熬过来,心性自非常人可比。听说这件官袍,是司造局故意怠慢,将前任礼部尚书文尚穿过的那件草草改了下尺寸,送给梁尚书的。换成旁人,早闹起来了,梁尚书却安之若素,一直穿在身上,并说一是提醒自己不忘昔日之耻,二是提醒自己不忘陛下之恩。朝中不少官员都拿此事做文章,说梁尚书虚伪作戏呢。”
  两个宫人低声私语着,走在最前面的卫皇后听到马奴一节,忽然面色铁青停下步,厉声斥:“你们也想犯上作乱么?”
  两个宫人吓得面色一变,瑟瑟伏跪于地。
  “拖下去,杖五十,罚入掖庭。”
  卫皇后冷冷吩咐了句,抬脚入了太仪殿。
  卫瑾瑜站在远处宫道上,看着这一幕,身后站着明棠。
  明棠道:“都说皇后执掌中宫,赏罚分明,无可挑剔,连性子跋扈的裴贵妃都在后宫挑不起事端,只因几句闲言,就如此重罚宫婢,未免太严厉了些。”
  “而且,皇后对那位梁尚书,似乎有些不同。”
  明棠审慎道。
  卫瑾瑜没有看皇后,而是看梁音离开的背影,问:“梁音彻夜都守在宫中么?”
  “是,听闻太医院的院首原本被裴氏请去裴府,给裴氏老太爷看病,内侍去敲了几次门,裴氏都不肯开门,最后是梁音带着锦衣卫夜闯裴府,把院首带回了宫里。这梁音,平日不声不响,不想竟有如此气魄,对陛下的忠心,简直可与章之豹媲美了。”
  卫瑾瑜没再说什么,往宫门口而去。
  到了宫门外,公主府的马车停在左侧,梁府的马车则停在右侧。
  似梁音这般的二品大员,出行一般乘轿,梁音所乘,却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看起来像随便在街边租赁的一辆破旧马车,车厢外甚至有几处显而易见的破损,丝毫不符合其二品大员的身份。
  此刻,梁音正站在梁府的马车前,目光钉子一般望着公主府这边。
  等卫瑾瑜过来,便清晰感觉到,那钉子一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卫瑾瑜再一次感觉到,某种无形的不满与敌意,正如此前与狄人谈判时,在使馆前感受到的一般。
  “梁尚书。”
  这回,卫瑾瑜主动走过去,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梁音眉心拧着,半晌,道:“雍王之事,与你脱不开干系吧。”
  站在卫瑾瑜身后的明棠瞬间拔高警惕,按住了腰间剑。
  卫瑾瑜平常一笑,道:“梁尚书对陛下的忠心,真是教人感佩。不过,梁尚书身为礼部尚书,应该知道,在朝为官,说话做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梁尚书这般说,可有证据?”
  梁音面色多了分冷肃,道:“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我只想告诉你,好自为之,莫要引火自焚。”
  语罢,他登上那辆破旧马车,吩咐唯一的瘦弱老仆驾车离开。
  卫瑾瑜敛去笑意,望着那辆马车颤颤巍巍往前驶去。
  明棠忍不住问:“公子得罪过这梁音么?”
  卫瑾瑜摇头。
  淡淡道:“他大约是瞧出了什么。”
  明棠心一沉:“他会不会坏公子的事。说来此人真是行事古怪,明明已经官居二品,不要豪宅,不要仆从,只让一个昔日在文府与他一道做马奴的老头跟在身边,听说那老头一只耳朵听不见,连个话也传不明白。”
  卫瑾瑜道:“越是这样没有欲望的人,才越可怕,越无懈可击。皇帝视他为心腹,不是没有道理。”
  明棠点头:“这倒是,听说卫氏和裴氏都试着花大力气拉拢过他,但都没有成功。属下只是担忧,有这样的人在皇帝身边,到底对公子不利。梁府只有一个老仆,不如……”
  明棠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无妨,皇帝不是蠢货。”
  “母亲忌辰在即,他惯于惺惺作态,年年都要借此事笼络人心,彰显自己的仁慈与大度,暂不会将我如何。”
  “这些年,他培养了不少鹰犬在身边,只杀一个梁音,解决不了大问题。”
  心口忽然一阵闷痛。
  卫瑾瑜没再说话,登上公主府马车,坐定后,方掏出帕子,吐了一口乌血出来。
  他蹙眉,卷开右臂袖口,果见臂上那一点朱红,颜色变得格外鲜艳刺目。
  这时,左臂上的那对金环也随着动作滑落至腕间。
  阳光隔着车窗洒入,落在金环上,一片耀目光华。
  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仿佛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将光明与阴暗明明白白分作两片空间。
  卫瑾瑜放下袖口,冷漠垂下眼。
 
 
第167章 诗万卷,酒千觞(十三)
  因为雍王被擒前线平叛战事陷入了停滞,凤阁近来也无重要急报传来,卫瑾瑜出宫后直接去了督查院卷宗库。
  当值的恰好是姚司吏。
  见卫瑾瑜过来,姚司吏忙起身行礼。
  “御史可许久没过来了。”
  卫瑾瑜一笑,从袖袋中取出一张清单道:“劳烦司吏帮我找一找这些卷宗。”
  “御史今日在院内办公?”
  “是。”
  按照规定院中御史只有在督查院办公或当值时才能将卷宗借出,带回自己值房看。
  姚司吏点头,恭敬接过清单,约莫一盏茶功夫之后,便抱了厚厚一大摞卷宗从里面出来。他颇惊讶问:“这些全是御史一个人看么?”
  “有问题?”
  “当然没有只是这么多卷宗翻阅起来颇费精力御史还是要以保重身体为要。”
  卫瑾瑜没说什么接过卷宗,道了声“有劳”。
  回到值房卫瑾瑜随便吃了两口糕点便坐到书案后,依照清单上的顺序依次翻阅案卷。
  他看这些自然不是为了查案而是顾凌洲正在编撰的那本书册尚缺失许多具体案例。顾凌洲忙于政务自然没有时间到卷宗库一一查阅,书籍编撰便停了下来。
  他自拜入顾氏门下受这位恩师庇护良多,仔细算来,却并未替恩师做过什么事情,故而卫瑾瑜想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把这件事做了。
  值房清寂,所有卷宗看完已是日暮时分。
  官员们已陆续下值,卫瑾瑜抱着这些卷宗,重新回到卷宗库,将卷宗交还给姚司吏。
  待姚司吏将所有卷宗规整入库,卫瑾瑜忽道:“我想再到甲字库里看一看,可否请司吏行个方便?”
  甲字库,即密卷库,里面收录着许多大案要案卷宗。
  卫瑾瑜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去,姚司吏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行方便”了。
  按照规定,只有四品以上御史才有资格进入卷宗库,但出入亦有严格限制,姚司吏能行的方便,自然不是放卫瑾瑜进去,而是在登记和时间上略行方便。
  比如此刻,按理散班之后,密卷库是不许官员再进的,除非有阁老特许。
  姚司吏虽然不知卫瑾瑜要进甲字库做什么,但他是个忠厚聪明之人,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字,迟疑片刻,点头道:“好,御史稍待,我去拿一下钥匙。”
  卫瑾瑜站在卷宗库内等着,侧目间,只见一道影子自不远处廊下一闪而过。
  “御史在看什么?”
  姚司吏很快回来了。
  “无事。”
  卫瑾瑜收回视线,与姚司吏一道往里走了。
  **
  梁音居住的宅子位于平康坊内。
  此处乃京中达官显贵聚集地,自然不是梁音这等穷酸官员能购得起宅院的地方,因而梁音入职礼部后,只是坊中偏僻处赁了一座十分破旧的老宅作为居所。
  因为年久失修,遇着下雨天,房子漏水是常事。
  跟在梁音身边的常老头很是不解,以梁音如今的官位和俸禄,在远一些的坊区,租赁一座稍微像样的宅子并不是太难的事,也不知这位大人为何要如此自苦。
  唯一能作解释的大约就是,住在这里,上朝和去礼部上值的路程会缩短很多,尤其到了冬日天气恶寒时,这个好处会体现得尤为明显。
  回到宅子里后,梁音脱了官袍官帽,交给常老头,便如往常一样,直接进了书房。
  书房布置简陋,只有一桌一椅,和一个缺了一边角的旧书架,这都是宅子上任主人遗留下来的东西,梁音住进来之后,没有添置任何新家具,架子上的书倒大部分是新塞满的。
  梁音在椅子里坐了,点亮案上唯一的一盏油灯。
  案上堆放着许多书册,他并没有翻阅,而是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陈旧的锦盒。锦盒表面颜色虽已黯淡,但能看出其精致底色,与这一屋破旧家具可谓格格不入。
  因为长时间没有打开过,锦盒上已经积了一层灰。梁音取出帕子,将锦盒一点点擦拭干净,方打开锁扣,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出来,铺在案面上。
  画上是一个女子,明眸善睐,容颜清美,只是未如寻常女子一般着襦裙,而是穿着一身红色骑装,跃马驰骋。
  梁音手指只压着画纸边缘,并不去触碰画中女子,端坐于灯下,就着那一盏昏黄灯光,一错不错望着那画。
  常老头进来奉茶。
  见此情景,不由微微诧异。
  不是诧异那画,而是诧异梁音眼底露出的柔色。
  从他们同在文府做马奴起,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常老头从来没在梁音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便是被文府人用鞭子抽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时,这位梁大人也永远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仿佛那鞭子不是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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