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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若兰之华

时间:2024-07-27 07:25:48  作者:若兰之华
  谢琅能表他的忠心,皇帝也可以放心,外祖母……外祖母应当会伤心吧。
  周身血液冰冷一瞬——不,他不能任由谢琅宰割,卫瑾瑜咬牙撑起,望向顾凌洲所在方向,正要开口说话,齿间猝不及防被人塞进一颗东西。
  “含住,吞下去。”
  一道声音,自耳畔极低极快传来。
  卫瑾瑜一愣,来不及反应,那滑溜溜的东西,已经自喉间滑了下去。
  清浅的药味儿迅速在齿间漫开,是药丸。
  卫瑾瑜被他搅乱,吞下一瞬,雷霆一杖,亦破风而来。
  他却再无知觉,因为突然一阵心悸……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候在堂中的两名医官吓了一跳,连忙围上去,先检查了一下卫瑾瑜的状况,又迅速把手搭上少年脉搏。顷刻,一名医官急同顾凌洲道:“阁老,不好,这位三公子,似有心悸之症,晕过去了,万不能再受刑了,否则,怕有性命之危啊。”
  **
  卫瑾瑜再醒来时,已趴在一张软席上,空气里弥漫着清苦的药香,四周全是此起彼伏哀嚎的声音。
  “瑾瑜。”
  他费力睁开眼,听旁边有人唤自己名字,偏头一看,才发现是同样已经受完讯问的裴昭元。裴七公子从未如此狼狈过,脸上全是冷汗,头发也湿了,身上那件招摇耀目的紫色洒金大袖袍已经不见,只穿着件雪白的单衣,活像刚从水牢里捞出来的囚犯,下半身血迹斑斑,看着触目惊心。
  每说一句话,就要嘶得一声,倒抽一口冷气,并斥骂围了一圈的仆从上药时手脚轻一些。
  好在天生一副强壮筋骨,再加上平日吃得好养得好,裴七公子顶着一身刑伤,还能中气十足说话骂人。
  “那个谢唯慎,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竟然公报私仇,对你下那般狠手。”
  “畜生!禽兽!猪狗不如!……哎哟哟,轻点,轻点,你们想疼死小爷么!”
  裴府众侍从立刻一阵兵荒马乱。
  卫瑾瑜没接话,转头看了眼四周,都是被安置在软席上、已经受完讯问的学子,几个医官提着药箱游走在席间,为学生们仔细处理伤势。
  学生们伤势严重,大都奄奄一息趴在席上,呻/吟喘息。如裴七公子这般还能高声叫骂的,只是少数。
  故而裴昭元话音刚落,便有好几个学子望向卫瑾瑜,目光多少带了点同情和怜悯。
  那北境小侯爷为了在圣上面前邀功,竟然下此狠手,一杖把体弱的卫氏嫡孙打出心悸,谁听了不说一声心狠手辣。
  孟尧和魏惊春业已受过讯问。
  孟尧顶着一身伤,在□□地趴着看书,在裴七公子看来,多少有些过于身残志坚了,魏惊春看起来虚弱一些,亦着单衣,趴在席上闭目养神。
  “卫公子,你醒了。”
  孟尧立刻放下书和卫瑾瑜打招呼,同时不掩担忧问:“你还好么?方才医官说,你是突发心悸,这种病症,很是危险,你为何不提早禀明陛下或阁老?”
  卫瑾瑜默了默,淡淡道:“是儿时的病症,已经很多年没有复发过,没想到会突然发作。”
  正说着话,曹德海带着两名内侍和一名御医匆匆赶来。
  “三公子受苦了。”
  他叹息一声,满目心疼,来到卫瑾瑜跟前。
  道:“陛下听说公子心疾发作,心疼不已,特将张院首召了过来,为公子诊治。”
  说着看一眼那御医:“张院首,快给三公子瞧瞧上吧。”
  卫瑾瑜没有阻止,只是乖顺谢了恩,由御医和内侍掀开衣袍,查验他伤势,曹德海倒吸一口凉气,跺脚道:“若是陛下瞧见了,该如何心疼呐。”
  张院首又给卫瑾瑜仔细诊了脉,道:“三公子年纪小,身子骨弱,多半是突然遭受重刑,才引发心悸之症。好在救治及时,并无大碍,只要服几帖药,安心静养便可。”
  曹德海又道:“陛下命奴才立刻带三公子回宫治伤。”
  卫瑾瑜道:“陛下好意,瑾瑜心领。只是,讯问尚未结束,瑾瑜不宜离监,望公公代瑾瑜谢恩。”
  曹德海点头:“如此也好,省得外面人又说陛下偏心,因私情罔顾法度,就是苦了公子了。”
  卫瑾瑜垂目:“只要能为陛下分忧,这点苦,不算什么。”
  曹德海传达完皇帝心意,又留下一堆上好的金疮药,和张院首开的一张治疗心悸的药方交与监中值班医官,便带人离开。
  裴府侍从已经贴心地为自家公子擦拭掉面上冷汗,发髻也重新束了一下,裴昭元总算有个人样了,见卫瑾瑜一个人静静伏在枕上,连个侍从也无,便道:“瑾瑜,我让人帮你擦擦脸吧。”
  卫瑾瑜摇头,说不用。
  对方容色虽姝绝,眸底偶尔泛起的疏冷,让人不敢冒犯,裴昭元便没再唐突问。
  一直到夜幕落下,讯问才结束。
  监正第一时间过来,宣布国子监解禁,所有学生皆可自由出入了。
  既然解禁,便代表凶手并不在学生里。
  众学生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方才彻底落下,同时刑伤之痛,也翻倍涌回。各世家大族迟滞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派人来接族中子弟回府养伤,孟尧和魏惊春一道寄住在魏惊春一名叔父家中,被魏府派来的人一并接走了。
  偌大的学舍里,很快就剩下卫瑾瑜一人。
  值夜的掌事过来,甚为惊讶道:“公子不回府么?”
  明棠今日是连班,待在北镇抚不能出来,卫瑾瑜原本打算自己回府的,出了这番意外,自己佣车回去已经不大可能,便问掌事:“此地可以留宿么?”
  掌事一愣。
  斟酌道:“倒是没有先例,不过公子行动不便,若真要留宿,在下可以去向魏监正请示。只是——”
  掌事不得不说实话:“此处只是临时辟出的休息之所,连床榻都无,公子有伤在身,若彻夜躺在席上,怕会受凉,加重伤势。”
  卫瑾瑜想了想,问:“昨日我曾在顾阁老值房过夜,今夜,能否也去那里?”
  值房条件虽简陋,但有床和被褥,还能烧热水,待上一夜没有问题。等明早明棠下值,自会来接他回去。
  这是最后一次。
  从今往后,他不会让自己再如此狼狈了。
  掌事忙去请示,不多时,去而复返:“没问题,魏监正已经允了,在下这就扶公子过去。”
  “有劳。”
  掌事忙说无妨,小心翼翼把人扶起,问:“公子能自己走么?”
  卫瑾瑜点头。
  掌事见他走得艰难,但紧咬着唇,一声不吭,只额角有冷汗淌流,不免也有些心疼和敬佩。
  两人出了舍门,走到廊下,掌事一抬眼,意外看到长阶下竟站着一个人。
  一身绯色蟒服,腰挎长刀,身形挺拔巍然,铁塔一般驻立在浓密的夜色里,俊美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掌事惊讶张大嘴。
  “谢指挥?”
  额。
  管事神经紧绷了下,不免警惕想,这位侯府世子,下午讯问时刚挟私报复,将这位三公子打成重伤,此刻出现,是要干什么?
  把人带回去,继续折磨么?!
  卫瑾瑜自然也看到谢琅。
  他隔着夜色,和对方平静对望。
  “你先退下吧。”
  谢琅开口。
  掌事明白这是在跟自己说,担忧看一眼旁边的少年,只能暂时告退。
  人家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于公于私,他都没有资格插手。
  卫瑾瑜扶墙站着,看着谢琅一步步走近。
  “这是什么眼神。”
  谢琅凝望着对面人苍白难掩秀丽脸庞。
  卫瑾瑜笑了笑,竟问:“你来做什么?”
  谢琅神色不变。
  “来接你回去,看不懂么?”
  “还是,不想回?”
  就本心来讲,卫瑾瑜并无这个兴趣和此人一道回去,也无兴趣领受这份好意。
  然而天地寥寥,夜色空旷。
  望着这唯一一个主动走过来,站到他面前的人,卫瑾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薄唇一抿,笑道:“想回,就是你来得太慢了。”
  “下次再想接人,记得来早些。”
  谢琅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砰然碎裂。
  卫瑾瑜已冷着眸伸出手:“劳烦,扶我一把吧。”
  那姿态,仿佛一只高傲的天鹅。
  谢琅视线凝注某处,站着没动,也没伸手。
  卫瑾瑜冷冷看着他。
  等他伸出手。
  谢琅最终也没伸手,而是转身,背对着舍门,单膝蹲了下去,道:“上来吧。”
  “扶你走,太慢了。”
  卫瑾瑜垂目,盯着他坚挺的背半晌,没说什么,伸臂,圈住他的颈,伏在了他肩上。
  谢琅顿了下,毫不费力地起身,步下长阶,往国子监大门行去。
  这人背着他,是如此轻松。
  卫瑾瑜感受着那薄薄一层蟒服衣料下,隐隐偾张的肌肉线条和通身积蓄的骇人力量,不由想,能拥有这样一把神兵,的确很好。
  可惜,这神兵不属于他。
  谢琅特意放慢了些步子,快走到大门口时,忽觉肩上一阵剧痛。
  他猝不及防,偏头震惊问:“你做什么?”
  卫瑾瑜松开齿,还有些贪恋他衣料混着鲜血的味道,道:“没什么,就是疼得想咬人。”
  “……”
  谢琅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正色立规矩:“再敢乱咬人,休怪我不客气。”
 
 
第026章 青云路(一)
  雍临已驾车在国子监门口等候。
  远远看到自家主子和自家主子背上的少年郎不掩惊讶。
  主子只说要接个人,还特意吩咐把软垫和软毯带上,他以为是要接文卿公子万万没料到,竟是卫三公子。
  看来,主子这玩玩果真不是随便玩玩。
  见谢琅已经过来雍临忙跳下车放下脚踏,打开车门。
  车里点着灯,横着的那张硬榻上已经铺了毯子,谢琅小心把人放下,未免压着伤口依旧让卫瑾瑜趴在榻上。
  雍临并不知今日监内发生的事见少年雪袍下隐现的血色暗吃一惊正要关上车门退下,忽又听谢琅吩咐:“走慢些。”
  雍临应是。
  软榻毕竟比软席舒服太多卫瑾瑜伏上一刻刑伤之痛和周身疲倦方潮水一般,迟滞翻涌出来几乎将他神思淹没。
  再加上马车很快辘辘启动轻轻摇晃的车厢格外有催眠效果卫瑾瑜闭上眼昏昏沉沉意识控制不住地要在这颠簸中涣散。
  谢琅正襟坐在一侧,偏头看去见灯火下,那张清绝白皙的面孔上全是淋漓冷汗,乌发和发带湿溻溻贴在颈间,额上也粘了不少碎发。
  偏还紧紧咬唇忍着,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换成老三,早哭爹喊娘,把嗓子都叫破了。
  那紧抿的唇瓣上沾着血迹,不知是自己咬出来的,还是咬他咬出来的。
  肩头新添的那排牙印,不由条件反射一般抽疼起来,谢琅蹙眉,伸指往右侧肩头摸了摸,果然摸到点黏腻。
  上回咬在他左肩,这回咬在他右肩。
  还真是雨露均沾,一边都不让他好受。
  “今日你喂我……吃的什么药?”
  谢琅心情无比复杂的间隙,他以为榻上已经昏睡过去的人,虚弱着气息开了口。
  谢琅循声看去,见卫瑾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看着他。
  短短一息功夫,那光洁额上又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一身绸袍,也被汗水洇透,紧贴在肌肤上。
  谢琅若无其事收回手,道:“一种能伪造心悸症状的药,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总归,只是短时间内刺激心脉,只要不大量经常服用,不会损伤心脉。”
  卫瑾瑜点头。
  “今日之情,我会记住。”
  说完,便复闭上眼,不再说话。
  都这种时候了,还记得与他丁是丁,卯是卯,分得明明白白。
  换作平日,谢琅可能要习惯性嘴欠奚落对方两句,但今日,他罕见没有发表看法,只是沉默听罢。
  **
  马车回到谢府,卫瑾瑜休整一路,恢复了些精神,没再让谢琅背。
  临下车前,他甚至从容整理了一下袖口和发带。
  谢琅盯了半晌,由他,一路扶着人回到东跨院,顾、女二女官迎上来,见卫瑾瑜情状,先是惊疑,继而震惊失色。
  “公子这是——”
  卫瑾瑜淡淡道:“我没事,此事不要惊动外祖母,你们如常当值便可。”
  “另外,劳烦你们准备剪刀、白叠布、毛巾和热水。”
  二女官毕竟是宫里出来,见过大风大浪的,恭敬应是,自去准备。
  进了寝室,卫瑾瑜让谢琅扶着自己到平日用于书写的长案后,在软席上跪了,道:“有劳,世子自忙吧,不必再管我。”
  短短一路,他额上又渗出无数细密汗珠。
  谢琅居高临下看着,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
  恰好雍临在门外探头,便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顾、女二女官带着东西进来,卫瑾瑜道:“东西放下,你们退下吧。”
  “公子,这——”
  “退下吧。”
  少年眸底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色。
  二女官违拗不得,只能领命。
  等二人离开,卫瑾瑜方卷起左侧袖口,经过讯问、回府一番折腾,臂上伤口果然已经迸裂,血透过绷带渗出来,一片刺目的红。
  卫瑾瑜解开绷带,肘撑在案上,而后用毛巾浸了水,一点点拭去伤口周围的血污,擦拭完,又从袖袋里取出曹德海留下的一瓶金疮药,咬开塞子,将药粉撒到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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