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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若兰之华

时间:2024-07-27 07:25:48  作者:若兰之华
  “阁老掌督查院多年,肃肃威严,凌厉铁腕,连鬼神都怕,自然不惧所谓鬼神之说,可下官们只是血肉之躯,岂敢以一身血肉去和厉鬼相抗啊。下官保住命,尚能为陛下尽忠,若连命都没了,就是空有一腔忠心,也无挥洒之地啊。”
  “没错没错。”
  “还请陛下开恩,方臣等一条生路罢!”
  众臣齐齐磕起头来。
  顾凌洲目光凌厉道:“你们也就欺陛下好性子,若先帝还在,尔等敢如此,早被拖下去行杖了!”
  “阁老饶命!饶命啊!”
  众官员竟都引袖呜呜哭泣起来。
  一片哀嚎声中,次辅韩莳芳持笏出列,道:“禀陛下,臣倒是有一个人选,既能安定天下学子的心,又不至于各方起龃龉。”
  天盛帝愁眉舒展了些,颔首道:“爱卿但说无妨。”
  韩莳芳道:“此人,陛下也是识得的,便是先帝咸德三十八年的状元,曾为陛下讲过经筵的梁音。”
  这个名字一出,许多官员都哗然变色。
  “就是那个曾在大殿上当着满朝文武面骂文尚‘倚老卖老、庸碌无为,蠹虫一只,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如回家种地’并实名参奏文尚在家乡逾矩自己修建祠堂,害文尚被先帝训斥责罚的梁音?此人先在翰林院担任侍讲,后在督查院任御史,之后又担任凤阁行走,可是个有名的倔驴与刺头啊,连先帝都时常被弄得头疼,赐了此人一个倔驴的称号。”
  “梁音,那可是牵涉……牵涉到旧案的人,七卿就是空悬,也不能起复这种人啊!”
  “陛下,臣第一个反对。”
  “臣亦反对!”
  韩莳芳不紧不慢道:“据臣所知,梁音性情刚正不阿,昔日任凤阁行走时,不仅与当时的阁臣文尚、裴公起冲突,还曾当面痛骂过另外两名寒门阁臣,当年被旧案牵连判了杖刑流放,不过是因为到罪臣府上向罪臣禀过几桩公事。”
  “可只要熟悉梁音的人都知道,梁音出了名的认理认律不认私。只因尽忠职守就被判了流刑,着实无辜。”
  “且这些年,梁音虽被判了流刑,却根本没有离开上京,而是被文尚弄进了文府,做了文府的马夫。”
  此事不少世家大族都知道,不过装聋作哑罢了,倒是一些不解内情的寻常官员,都露出极度惊讶之色。
  连天盛帝都坐直了身子,问:“爱卿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梁音不止当着满朝文武面讽刺文尚,昔年任凤阁行走时,也常直言让文尚在下级官员面前下不来台,文尚对其恨之入骨,在梁音入了文府后,定下规矩,文府下人,人人都能鞭笞虐待梁音,并让梁音住在马圈里,与马同睡同食。文尚每回出门,都让梁音跪在马车前当脚踏,踩着梁音的背登车,动辄对其打骂羞辱。此事,文府下人和不少礼部官员都能作证。”
  “臣以为,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以梁音之才,若不是被旧案牵连,恐怕也早位列七卿,其足以担任礼部尚书一职。”
  “且梁音才名在外,昔年在学子间声望也极高,由梁音担任礼部尚书,也可平息各方质疑与愤怒,更显陛下宽厚。”
  天盛帝目中倒是露出几分怀念色。
  道:“朕记得他,当年他入东宫为朕讲经筵,因为性情太倔,曾把先帝气得大骂要杀了他。最后还是因为先帝惜才,才赦免了其死罪。”
  “当年旧案,他既是无辜受牵连,朕也不能做埋没人才之事。”
  “只是他可惧礼部的‘恶鬼’?”
  韩莳芳笑道:“陛下怎么忘了,当年梁音可是力主陛下灭神灭佛的,他连神佛都不惧,又何惧鬼魂。”
  天盛帝并未立刻下决断,而是看向一直立在文官之首的卫悯:“太傅以为如何?”
  卫悯持笏出列,道:“梁音虽有才,可已经十余年未参与朝政,骤然出任七卿,怕难以服众,依老臣看,不若先让他补了文怀良礼部右侍郎的空缺,兼领礼部事务,若是表现优秀,堪为重任,再擢拔不迟。”
  天盛帝点头。
  “还是太傅考虑得妥当,便依太傅所言吧。”
  自然第一时间有人将消息报与裴氏老太爷裴道闳知晓。
  “这卫悯最是老谋深算,怎会轻易答应让那梁音兼任礼部事务?”
  裴道闳道:“正因他老谋深算,才会答应此事。梁音是头有名的倔驴,于人情世故可谓丝毫不通,要不是命大,不知被脾气暴烈的先帝杀了多少回了。”
  “这样一个人,不会偏向卫氏,自然也不会偏向其他世家。”
  “礼部只是掌科举,科举之后要得吏部授官,才能正式入朝为官,他卫氏只要牢牢掌着吏部户部两个机要部门,便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且礼部事务里,涉及到科举大事,一般由顾凌洲统领,就是其他世家安排了人进去,也做不了太多手脚,如此,倒不如选一个没有立场的人上去。”
  “文尚将梁音踩在脚下羞辱折磨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把梁音踩进泥地里,倒是自己先一命呜呼归了西,若是知晓梁音代他料理礼部事务,恐怕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倒是这个韩道云,让老夫意外,虞庆伏诛后,卫氏避嫌,他兼领了户部事务。如今礼部出了乱子,又是他出人意料,推出梁音这么个早被遗忘在犄角旮旯里的人出来。此人,不简单啊。”
  “顾凌洲也就算了,江左顾氏,到底有些分量,连先帝都不敢忽视,出任阁臣无可厚非。可他韩道云一个韩氏庶子,竟然有此造化,也委实出人意料。”
  裴道闳揣袖望着窗外景色:“这上京城,可有得热闹了。”
  北里酒馆。
  卫瑾瑜亲自斟了一盏酒,恭敬递到韩莳芳面前,道:“瑾瑜恭喜先生,再得礼部。”
  韩莳芳接过,笑着让少年坐下,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先生不过捡现成的果子罢了,不过你也是,既然有心思拿文怀良对付文尚,怎么事先也不和先生说一声,让先生好生担心。”
  卫瑾瑜一笑,道:“实在是因为没有万全把握,怕先生失望,而且要不是先生明察秋毫,利用张避寒一案将文怀良彻底困入死局,瑾瑜此计,怕也要不成。”
  “没有你巧设妙计,先将文怀良革职,搜查文府和礼部,岂是那般容易。吴琼也不敢轻易站出来揭发。”
  “倒是你割了文尚头颅,是何道理?他可是得罪过你?”
  卫瑾瑜默了默,道:“母亲下葬时,他曾当众羞辱皇祖母,皇祖母恨此人入骨,我想为皇祖母报仇。”
  韩莳芳叹息点头。
  “先生便知道和此事脱不开关系,难为你了。”
  “只是此局到底凶险,你若出点事,先生如何与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交代。这样的事,下不为例,否则先生是断然不会再轻饶你的。”
  两人说着话,韩府仆从从外进来,低声道:“阁老,谢氏那位世子让人递了帖子过来,说想拜访阁老。”
  卫瑾瑜握酒盏的手轻轻一顿。
 
 
第076章 刀鞘出(四)
  “世子这边请。”
  夜色阒然,韩府管事提灯引着谢琅来到韩府书房内。
  “世子在此稍坐,阁老马上就到。”
  管事道并吩咐仆从奉上盏热茶。
  “有劳。”谢琅展袍坐下,环顾四周,只见书房布置古朴典雅甚至可称得上朴素唯独窗台上摆着几盆品相名贵的兰花。
  不多时韩莳芳穿着件燕居常服走了进来。
  谢琅起身,要行大礼,被对方及时扶住:“不必多礼,我与你父亲已经有许久未见,他身体可还好?”
  “劳阁老挂念一切安好。”
  两人坐下韩莳芳道:“你的来意本辅已经知晓你放心,既是你父亲让你过来此事本辅必定会鼎力相助。”
  谢琅没料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痛快沉吟须臾,道:“之前是末将失礼没有及时拜会阁老还请阁老勿要见怪。”
  “这不怪你。卫氏一手遮天裴氏横行霸道许多事本辅也是力不从心,且朝中素来忌讳阁臣与边将私相往来咱们不见面,倒是好事。且以你父亲性情,此刻怕也是万不得已,才教你来拜会本辅。”
  谢琅点头。
  “阁老明察秋毫。”
  韩莳芳叹口气:“户部的情况,想必你已有所了解,各地灾祸频发,战乱频起,四面八方都是要粮的手,本辅眼下虽兼理户部事务,也不过是管着一个空衙门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把本辅撕成八片,户部也拿不出那么多粮食来。边将们觉得在前方流血流汗,为国奋战,朝廷却连让他们吃饱肚子都做不到,心里有怨气也正常,可陛下又何尝容易。边将只需对麾下将士负责便可,陛下却是要对天下万民负责。这不,听说边将闹事,堵了户部衙门,陛下日夜忧思难眠,直接把内库的存粮全部都拿了出来,填补户部的亏空。”
  内库,既皇帝私库。
  说完,韩莳芳道:“本辅粗略算了下,内库十万石粮食,再加上本辅让韩氏填补的五万石粮食,凑齐十五万石,应当够北境在前线参与作战的十万大军撑过这个夏天。”
  谢琅一听,便觉不妥,立刻起身,正色道:“首辅好意,末将与家父心领,然无论如何,北境军粮也不能动用韩氏私粮,否则,家父第一个饶不了末将。且如阁老所言,朝廷禁止边将与阁臣私相往来,此事若传扬出去,对阁老不利,还望阁老收回成命。”
  韩莳芳沉吟:“只是若如此,本辅可就只能给你十万石粮食了。”
  谢琅:“十万石,已够解燃眉之困,末将代家父和北境三十万将士谢过首辅大恩。”
  语罢,郑重跪了下去。
  韩莳芳再次把人扶起,道:“你父亲难得朝本辅开一次口,本辅也是想尽力帮他一把而已,你既更愿周全行事,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只是有一点,你不应感谢本辅,更应感谢陛下。”
  “陛下?”
  “没错,内库粮食,若无陛下授意,本辅又怎敢全数拨给你们北境军。陛下说,‘满朝文武,唯北郡谢氏是朕可倚重之人’。唯慎,你与你父亲,也莫辜负了陛下对你们的期待。”
  谢琅心中已经有些猜测,毕竟解释户部困局时,这位韩相字里行间都不离‘陛下’二字,只是听到这话,仍有些意外,一向不温不火,以老好人著称的次辅韩莳芳,竟是皇帝心腹。
  如此看来,皇帝果然不甘心受一味世家摆布,表面羸弱与世无争,实则也在隐忍蛰伏、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想起之前太仪殿中,皇帝抚着他肩膀所说的樊笼之言,谢琅垂目道:“陛下天恩,谢氏必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以报。”
  韩莳芳欣慰颔首:“谢氏的忠心,陛下自然不会怀疑。只是如今陛下龙陷于渊,在朝事上并无多大话语权,也并不能为北境争取太多恩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暗中周全一二了。”
  “户部批文,这两日就会下来,只是这粮草押送之事,还需低调谨慎进行,否则给其他边将知道陛下单拨了粮食给北境,必然会心生不满。内库十万石粮食,有五万石已经送到户部粮仓里,剩下五万石还在内库粮仓里。户部倒是好说,内库那边,本辅会打好招呼,你们直接拿着批文过去便可。”
  谢琅:“一切凭阁老裁断。”
  出了韩府,裘英和雍临一道迎了上来。
  “那位韩阁老怎么说?”
  “粮食没有问题,韩莳芳愿意帮忙。”
  听了事情经过,裘英亦大为意外:“这么说,这十万石粮食,表面上是户部所批,实际上是陛下借这位韩阁老之手给北境军的。”
  “没错。”
  裘英见谢琅抱臂靠在车厢上,眸光幽深,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世子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在想,韩氏也算上京有头有脸的大世家,这位韩阁老,为何会愿意效忠皇帝,而不与诸世家同流合污。”
  裘英:“世家之中亦有清正之臣。”
  谢琅却摇头。
  “真正的清正之臣,做不了皇帝羽翼。凤阁三位座主,若论清正,当属江左顾氏家主,次辅顾凌洲。可皇帝显然并没有对顾凌洲推心置腹,反而更倚重这位韩阁老。”
  裘英神色一凝。“世子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在这上京城里,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想要上位,手上就免不了要沾一些不干净的事。就说新近发生的两桩大案,表面看,都是因为巧合或意外,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可延庆府十多年没有出过问题的堤坝突然被大雨冲垮,文怀良在地神祭那样隆重的祭典上突然发疯,当真是巧合意外么?延庆府的灾情引出了户部粮仓一案,文怀良的失德引出了礼部埋尸案,文氏被逐出上京,卫氏失了半个户部,你说,最后的获益者是谁?”
  “你是说——陛下!”
  “没错。以前我觉得皇帝羸弱,不堪重用,如今看来,倒是小瞧了这位陛下。自毁堤坝,毒害文怀良这样的事,顾凌洲不会做,也不屑做,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可文怀良当众发疯,令裴贵妃受惊过度,直接失了腹中龙裔。陛下为了一个礼部,当真会下此狠手么?”
  谢琅脸孔半隐在幽暗中,道:“你怎知,这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裘英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神色一震。
  “陛下他……不想要裴贵妃腹中之子?”
  这个可怕念头一起,许多事也跟着豁然开朗。“难道卫皇后和其他世家出身的妃嫔多年无所出,也是因为同样的缘故么?那赵王萧楚珏又是怎么回事?”
  谢琅:“我猜着,是皇帝用来牵制卫氏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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