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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翻车了(古代架空)——白走

时间:2024-07-27 07:50:38  作者:白走
  林落叩门得了应声后便踏入屋子,只见裴云之已然起身。
  见是林落进来,裴云之上前轻轻将他拥住。
  “怎么来了?”
  “做了碟糕点,想给你尝尝。”
  闻言退开了些,将林落牵至屋中软塌上坐下。
  裴云之看着林落将竹篮中的糕点端出,忽然眼含笑。
  他问:“落落先前不是说不好做这些么?”
  邺水那日的话如今被他翻出来说,惹林落脸微红。
  嗔去一眼,林落道:“你不吃算了。”
  说着,作势就要将糕点重新放回竹篮。
  “吃。”眼中笑意渐浓,裴云之自林落手中又接过糕点,放置桌案上。
  松风水月的人一笑,便化了方才眸中寒潭古冰,只剩清华朗润。
  倒了些冷茶,吃了两块糕点。
  看着林落,裴云之忽问:“落落,给你作副画可好?”
  书房软塌边白日便开了扇窗透风,恰好此时让如洗如洒的月光倾泻。
  照在林落身上便像是仙落凡尘。
  而银月如勾,似是勾着林落,不知何时会入月不见。
  “可别是又要在我身上画。”
  林落还记着上回裴云之说写字,却是在他身上写。
  裴云之说:“自是不会。”
  于是林落答应了。
  “好。”
  上回林元烨说要给他们做画也没做成。
  林落还从未有过一副画着自己的丹青。
  裴云之起身去取来了笔墨纸砚,待摆好,他便瞧着林落。
  每一回都下笔极缓,还要再看半晌。
  估摸着都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林落却只看见案几纸上只有寥寥几笔。
  他不解问:“为何这么慢,难不成夫君丹青不好?”
  裴云之道:“是,也不是。”
  “落落的模样,我恐画不出半分,须得斟酌仔细再下笔。”
  许久过去,终是画好了。
  裴云之再题字,才拿与林落看。
  其上写的是《子衿》。
  林落撇嘴:“这字你现在才送我。”
  “抱歉。”裴云之浅笑:“如今才赠与你,希望为时不晚。”
  *
  冬至前,雍王生辰相邀众人府中作宴。
  作为裴夫人,林落自也前去。
  雍王府高墙绿瓦辉宏,便是回廊矮栏都用白玉雕成,镌刻细腻的白玉在日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穿过前廊,待真正踏入作宴的堂中,敞开的门使林落入眼便看见的四根基柱立在内,将一个堪比小院的屋子撑起。
  他面不改色地仔细打量,一根柱子似是需要四五人合抱才能圈揽住,金红交织的浮雕盘踞其上,连着柱上的织金锦帐,十分奢华。
  堂中有清香萦绕,随处可见的暗金灯柱上点燃着清冽的香烛。
  满屋桌案整齐,左右相对。
  此时堂中落座的人不少,但最前方的主位上还空着,以及主位左下方第一个贵客位。
  裴云之牵着他落座到了首位右下方的案前。
  就在二人坐下没多久时,一个穿着墨蓝色织金衣袍的中年男人笑吟吟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轻甲的青年男子。
  见来人,众人起身:“见雍王殿下安。”
  这便是雍王温匡寿了。
  跟随作礼的林落眼珠缓缓转动,凝眸在温匡寿身后的青年身上——
  剑眉星目,一副年轻俊朗相,挺拔的脊背无一不彰显着他矫健的身姿。
  这是谁?林落眯了眯眼。
  那青年好似感觉到林落的目光,抬眼与林落对视上。
  那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冰冷眸子将林落看得心中一紧。
  随后便听温匡寿向青年道:“司寇兄,坐吧。”
  司寇,这个姓林落并不陌生。
  他向琼州送信之时便知晓了琼州牧的名讳。
  想来眼前人就是琼州牧,司寇淙。
  眼前的寒眸在一瞬便掠过,林落却已经将其与邺水那夜记忆重合。
  是他。
  杀人的是他。
  那夜记忆实难抹去,但此刻并不能表现出什么。
  林落缓缓垂下眼皮,面色平淡,和周围所有人一般的模样。
  宾主齐聚,随着向温匡寿献过寿礼,侍从们秩序井然的为每一个小桌上端来早已备好的佳肴。
  一众舞姬也从门口处翩然进场,丝带翩飞。
  丝竹声阵阵悦耳,酒过三巡的堂中或大笑或言谈。
  虽然身边的裴云之并不似旁人一般,除了回温匡寿话,便只端坐一旁,为林落布菜或是慢条斯理吃两口。
  但从未来过如此场合的林落在此待久了,还是有点不适。
  “夫君,我想去园中走一走。”
  林落忽附耳与裴云之小声说。
  “我陪你。”旋即裴云之向主位上正在饮酒的温匡寿禀告。
  温匡寿自是不会拒绝。
  旋即二人起身,向屋外走去。
  “裴太常,话说一个多月前你娶得美娇娘,为何不邀我等前去观礼?”
  却不明刚起身,路过后方席位时,一道声音忽然传出。
  二人随之顿步。
  裴云之睨了一眼就在身边的出声那人,并未言语。
  但此人毫无眼力见,随即起身,由一旁侍从上前扶着喝了些酒有些摇晃的身体,拦在二人身前。
  他又道:“这也无妨,裴太常不喜与人结交众所周知,不过我们既然同在雍王殿下手下办事儿……”
  那人目光转到了林落面上,倏尔一笑。
  虽然对裴云之尊称官职,但那人却并不那么尊敬。
  “都知东郡临水,而临水女郎更是灵灵动人,如今一见裴少夫人才知所言非虚,只是瞧着人如洛神,不知可会作洛神舞?”
  “定是会的。”席间有人呼应,许也是喝多了,分毫不见裴云之眼底覆霜。
  那人还在说:“那裴少夫人今夜可否让我等一览洛神降世?”
  虽是询问之意,那人却旋即摆手让堂中舞姬退下。
  作洛神舞?
  林落并不会。
  一时间满堂都注目过来,林落僵着脸,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连身边裴云之牵着他的手松开了他也没有发觉。
  将屋中乐工都安排好了,正待那人哈哈笑着转首来再发难之时。
  林落忽见一双手自背后覆上了他的双眼。
  视线陷入漆黑,熟悉的茶香混着酒香萦绕鼻尖,是方才不知何时松开了他手的裴云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落只听见耳边传来沉冷的一声“落落,别看”,而后听堂中几声惊呼,以及鼻尖霎时被血腥味覆盖。
  是有人受伤了?
  还是有人……死了。
  自惊呼后堂中一片寂静。
  “可还有人要看舞?”
  清冷如冰的声音打断了殿中奇怪的沉默。
  分明是慢条斯理的语调,林落却莫名听出了几分邪肆。
  不待林落细想,先前附和的人焦急出声了:“裴云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裴云之一双冷眸看着出声之人,淡淡道:“你可是还要看?”
  他漫不经心的话语让人毛骨悚然。
  无人敢说话,也无人敢看。
  他们十分确定,只要有人还敢说“看”,那么下一个被斩首的人,就是自己。
  毕竟除了雍王与琼州牧外,如今座上官职最高的人就是裴云之。
  其实席间也尚有与其同为九卿之一的人,但并未想过要与裴氏结仇,更别提堂中还有不少也是裴氏子弟。
  方才不说话只是被吓到了。
  但也非人人都承过裴氏的恩,与被杀之人交好之人好半晌才颤声道:“裴太常,你好大的胆子,朝廷命官雍王府邸,岂是你随意放肆之处!”
  裴云之却道:“如此品行,杀之何妨?”
  话间,覆在林落眼上的手已经放下来了。
  他本已做好准备睁眼便见一具尸体,但眼前除了血迹与被血溅到的人,并无尸首。
  是已经被侍从抬出去了。
  缓缓地眨了眨眼,耳边还响着堂中有人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
  林落只偏首抬眸望向裴云之,只见裴云之看着对面案几人的清隽眉眼微挑,薄红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却遍布阴鸷。
  利锐的光在瞳孔中,冷冽的眉眼在此刻无比寂寒。
  像是露出獠牙的毒蛇。
  堂中出声之人见满堂除自己之外无人再敢指责裴云之,终是感觉到了他所指摘的是裴氏。
  一时冷汗流下,他不敢再与裴云之说,却也依旧不甘,便转首看向主位,欲要借温匡寿之势打压裴云之。
  “殿下!今日殿下寿辰,裴太常却在此一言不合便杀人,还是殿下你的亲信,他太不把殿下你放在眼里了,如此狂妄之人殿下定要严惩!”
  而主位之上的温匡寿闻言,不知为何笑逐颜开,举起酒杯:“不过是死了个人罢了,侍从洒扫一下便是了,好了,此事不必在意,大家可别因此扫了今日兴致。”
  “云之,你也快带夫人下去换身衣裳吧。”
  温匡寿似乎对此事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他吐出的话却让林落忍不住背后一阵刺冷。
  林落随裴云之对着温匡寿一拜:“多谢……殿下。”
  二人走出门口之时,叮当悦耳的丝竹声再次响起,曼妙舞姬再次抓住众人的目光。
  来到园林,此时天际已经压下了暗色,即将入夜的阴蓝天有微风吹过。
  身上穿着出来时裴云之为他系上的大氅,风进不来。
  可林落却依旧觉着身上很冷。
  并肩与裴云之走在路上,林落感觉裴云之牵着自己的手掌力道有些紧。
  “落落,吓到了吗?”
  裴云之忽问。
  林落轻轻出声:“没有。”
  分明尽量放轻了声音,但还是让人听到了颤抖。
  闻声,裴云之顿步。
  他侧首,因着比林落高出半个头,裴云之微微垂眸看向小人儿——
  又扮了女相的林落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纤长的鸦青色长睫微垂,抿着的唇惹人怜惜。
  感觉到身边人停了下来,林落稍稍扬起下颌看去。
  裴云之暗沉的眸就这般与林落对视上。
  像是澄澈见底的泉水与深不可测的幽潭对撞。
  透过裴云之黑亮的眸子,林落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落落对不起,那人冒犯于你,我……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这种事,本不该在林落面前做出的。果然还是将人吓到了。
  唇角抿直一瞬,裴云之又解释:“方才那人对雍王殿下早已有异心,前几日他私下与慎王在城外别苑相会,恐是欲投诚慎王,所以今日之事……不用担心雍王殿下会发难。”
  那人早晚都是要死的。
  他的话声清润,半分不复方才在堂中的样子。
  可林落听着,却觉十分冰冷刺耳。
  他便没有回话,只又垂下了眼。
  抿着唇将手中绵软握得更紧,裴云之心觉歉意深重。
  应是把人吓得狠了才会如此。
  也是,林落应该从未见过杀人。
  即便蒙了眼,还是近在咫尺。
  随后裴云之找来一个侍从,让其去回禀温匡寿他提前离去,旋即便牵着林落向府外迈步。
  林落亦步亦趋地乖乖跟着。
  其实他并不只是吓着了。
  他还在思考裴云之方才的话。
  他不是圣人,只是对草芥人命之事并不喜欢,更是害怕看见杀人。
  所以……今日那人是因不能为雍王所用,裴云之便杀了他。
  那他呢?得知他要离开,觉得他既然都不愿意留在身边了,他也会被杀掉吗?
  林落不敢确定。
  裴云之从前就如蛇将他视作猎物,明知他不愿,明明娶林青窈也可以。
  可还是将他绞缠入腹。
  裴云之的布局悄无声息,谋划中看不到一点真情。
  爱怜不过是施舍,是谎话,是有所图谋。
  以前是,现在也一定是。
  先前不愿想的,终是在今日惊醒。
  沉溺了太久,险些让他产生幻觉贪恋。
  不该贪恋的。
 
 
第57章 不改
  *
  冬至后, 建业下了雪。
  飘了一夜的细雪堆积,将蜿蜒回廊木栏缠绕。
  夜里起了凉风,越近年关, 天气便一日比一日寒冷。
  建业许久没有什么热闹了, 毕竟天子如今还昏迷不醒。
  便是雍王的生辰宴,也是只邀了一些交好的官员而已, 丝竹不出朱门。
  加之前些时裴云之出了远门, 没说去做什么,但许有好久都回不来。
  府邸里便更冷清了。
  立在屋檐下瞧着停了雪的暮色, 林落感觉婚后的日子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 一晃眼,竟是已然将近三月。
  秋去冬来, 唯不变的是他想与阿娘一起活下去。
  直到阿娘离世。
  自诩聪颖几分,但终经世甚少。
  知其事不可为而为之的不会是他。
  他自始至终想要的、该做的只有一件事。
  “郎君, 外面冷,进屋吧。”
  陪在林落身边的满珧看着林落被寒风吹得瑟缩一下,上前劝道。
  闻言, 宛若一尊雕像站了许久的林落终是动了动,颔了颔首, 向屋内走去。
  回到屋中, 林落挥退满珧, 独自坐在烛火之下, 全神贯注地看着一本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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