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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07-27 07:52:09  作者:黑夜长明
  好久没有高速运转的脑筋, 又开始快速转动起来,就差烧出火星子。
  想想办法啊江声!
  再不想办法就完蛋啦啊啊啊!
  等等……可是就算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亏!
  是吗是的, 甚至如果真的发生了点什么还可以反过来向顾清晖卖惨, 然后和上次的事情一笔勾销……
  是这样没错吧?!是可以这么想的对吧!
  江声简直感觉到了灵光一闪!
  那只烫得叫人发慌发软的手, 已经按住江声的大腿根。
  江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不太适应地弓下腰按着顾清晖的手抽气。
  和温度截然相反的,是顾清晖的声音。冷淡、自持,装得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甚至相当彬彬有礼。
  “怎么了,江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什么!
  江声愤怒又无助!
  但一瞬间, 江声抿着嘴巴思考, 很快又推翻了刚刚让他看到生机的想法。
  现在顾清晖已经很生气了,他比江声力气大得多, 一旦凶巴巴起来江声要怎么办啊。
  故意坏心眼地发出很大动静让所有人来围观又怎么办啊!
  至少、至少要先让顾清晖冷静下来,随机应变,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可是他要怎么说……
  顾清晖还在问,“是因为我提到了萧意, 所以你现在脑子里都是他吗?”
  江声茫然地看向他, “嗯?”
  顾清晖和他对视着。
  江声有一双醴透清亮、很有神采的眼睛,可这双眼睛没有神采的时候也很好看。他在愉悦中无意识透露出的一点灰蒙蒙的堕落感, 几乎让他像是一个没心肝没良心的坏蛋恶魔。
  把人引诱进深渊里头,然后自己轻松地脱身离开。
  为什么他能够永远痛快、永远轻松,什么都不必负担呢?
  为什么他永远高高在上,而不能够被拽着脚腕拉下来弄脏呢?
  没有人能够让他吃一次亏,长一次教训,告诉他不要这样随便地对待感情吗?
  顾清晖感觉心脏一下下地敲击发着闷痛。
  他偏过头,挺直鼻梁蹭着江声的下颌线,嘴唇发热亲吻着脖颈。
  江声慌乱中,心跳快得像是陷入一场热恋。
  顾清晖蒙骗了自己,滚烫微弱的力度抓住脆弱的地方,让江声大脑一片发白。
  最后的思考能力也被掠夺,喉咙里发出呜咽声,“等等——”
  “砰砰——”
  房门被敲了两下。
  江声这次确定自己看到了曙光。他刚陷入混沌的大脑瞬间振奋清醒,立刻抓到机会似的,鱼一样努力甩尾挣扎,“我要去开门了,我要开门!”
  顾清晖却冷淡地说:“不可以。江先生,你既无法挣扎得了我的禁锢,门外的人也不会失礼得推门而入。”
  江声思考,沉默,然后抓着顾清晖的手说,“那我完全有理由认为并非是我的话语引起你的愤怒,而是你开始就打算对我这样做,你只是用愤怒作为借口,掩盖自己不绅士不礼貌没有涵养的那一面!”
  顾清晖沉默了一会儿。
  江声对待别人,也总是不惮于用这样的恶意和冷淡去揣测吗?
  还是只对他。
  他面无表情,嘴角有些讥诮的弧度,心脏一股股地抽搐,太阳穴都有了些抽痛,“原来江先生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的手更凶恶了。
  江声反驳的尖刻话语无法出口,他几乎面红耳赤了,撑在被子上睁着眼喘气。
  不是,顾清晖这个人怎么三百六十度立体防御啊!
  “砰砰——!”
  谁啊,这么有礼貌!门没锁,你能不能直接进来——哦天呢,好像不可以,江声不知道他是谁,也不能确定他能不能信任!而这个人甚至会见到江声如此不体面的一面!
  江声又要崩溃了。
  他回头看着顾清晖两秒,顾清晖一张脸显出漠然的秩序性来,好像无论江声说什么都无法说服他。
  江声目光眯起来,黑眸闪烁两下,牙一咬心一狠,抓着他的领子把他压下来,嘴唇迎上去。
  顾清晖一怔,冷漠几乎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破碎开。
  江声整个人的姿态十分扭曲,几乎像是一片抹布被扭来扭去。他翻了个身正面用拥抱住顾清晖。
  顾清晖盯着他,拧起眉毛,“你……”
  江声急忙拿嘴巴堵住他的嘴。
  顾清晖盯着江声颤抖的眼皮看了两三秒,沉默,然后俯下身。
  江声则睁开一只眼睛试探着看顾清晖闭上眼没有。
  很好!闭上了!
  他就知道,怎么可能有人接吻不闭眼睛?
  他立刻振奋起来,从顾清晖的脑袋往后看,手上已经抓着自己的手机!
  江声:【江湖救急】
  江声:【速来,救命呃啊啊】
  不到半秒,严落白就做出回应:【。。。】
  严落白:【你也只有在这种奇怪的时候需要我。】
  就算是奇怪的时候,江声也已经很久没有重启过严落白这个应急方案了好不好!却被说得好像总这么做、总这样利用他。
  他哪里有啊!明明是严落白自己在擅自期待才对吧?
  江声恶狠狠地打字,【速。。】
  严落白却在品鉴着他这一个充满无助感的字眼和句号,急促的脚步声往楼上就去,他路过走廊,通过满是雪花的窗框看到自己的脸,上面竟然有着些笑意。
  啧。
  高大男人的脚步短暂地停顿一下,严落白很快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的兴奋。
  这兴奋中未必没有掺杂讥讽和倨傲。
  江声,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比自己想象中需要我。
  他微微咬了下牙,低下头,【不来又怎样?】
  江声被亲得直往后仰,瞥见这句话,当即震撼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难道最近对严落白太凶……
  好在严落白只是短暂吓唬他一下。
  【来了。】
  江声松了口气,而顾清晖却好像有所察觉,他的眼皮跳动一下,似乎快要睁开眼睛。
  江声心口一麻,紧张起来,立刻张嘴咬住他的嘴唇。
  声音贴合着唇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几乎像是需要哺喂的幼鸟,“你的手……别,”
  顾清晖当即闷哼一下,睁开的眼皮很快紧闭,他立刻更加投入了,唇齿间只剩下黏腻破碎的声音。
  江声被弄得手脚发软,意识朦胧地犯困。他也需要倒时差,而恰好顾清晖嘴上说得凶狠不留情面,动作和吻却都很温柔。
  他像整个人泡在温暖的汪洋里,随着动荡起伏,快要没有时间的概念,几乎快要捏不住手机。
  不妙啊不妙。
  江声用力哆嗦着攥紧,心弦紧绷,尽力不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这个欺骗性的吻里,也尽力不让手机的棱角碰到顾清晖的后背,提心吊胆。
  等到严落白来了就好了。
  他这么想。
  门外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
  手机屏幕在他背后亮起闪烁,江声警醒。他朦胧地喘着气,睁开眼,是新消息弹出。
  江明潮:【为什么不开门?】
  江明潮:【顾清晖进了你的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江声愣住,脑瓜子嗡地震了一下。
  等等!外面的人……是江明潮?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喊一声“我是江明潮”啊啊!这很难吗!!
  江明潮:【发生什么事了,我很担心你。】
  江声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搞什么!
  没等江声想好怎么回复,一股热烈的酥麻感突袭,江声忍不住仰起头难受地闷哼一声,余光瞥到江明潮的新消息又发出。
  【等下,有人来了】
  江声:“……”
  严落白和他见面会怎样?
  也不会怎样吧。
  他在笼罩他的急促心跳和黏腻水声里挣脱开,用力集中精力去听门外的声音。
  的确如顾清晖所说,这里的隔音不算太好。
  他能听到江明潮和严落白的轻声交谈。一时间希望的感觉袭来,江声一时狂喜,急急推了两下顾清晖的胸口。顾清晖浅色的眼睛带着欲望的痕迹,睁开盯着看了江声不过两秒,立刻又要俯身亲吻。
  江声刚刚任他为所欲为,现在知道有人撑腰就又硬气起来了,“你是狗吗!”
  他恶狠狠地说。
  顾清晖抬眼,眯着眼,手指轻轻一动。
  “咚——”
  是手机从手中松脱滑落到床上的声音。
  江声睁大眼睛。
  顾清晖听到了,但他不在乎,他只是轻声说,“很聪明,会通风报信了,江先生。”
  他的手更用力地摸着湿漉漉的地方,江声眯起眼睛,眼睛半眯着弹动了下,喉咙里滚出慌乱,“顾……”
  头发黏连在他有些湿润的额头眼角。声音、理智,都有些模糊不清,声音空茫地扬起,又在某个瞬间湮没。
  “咔嚓!”
  门把手被拧动。
  江声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顾清晖反应很快,提起被子用力一挥。
  江声几乎觉得自己是一个蚕宝宝,被重新裹回了茧子里。
  江声清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他奋力蠕动了两下,安分守己柔弱无助地看向门外。
  严落白肩膀宽阔身材高挑,他松开手,往旁边让道,让江明潮进来。他低头,显出些缄默和恭敬。只是银丝边框的镜片下,冷锐的眼睛抬起,和江声茫然朦胧的目光触碰了下。
  江声瞪大眼。
  救我啊!顾清晖真的裹得有点太紧了。
  严落白的眉梢挑了下,似乎笑了下,似乎没有,然后移开视线。
  江声:“……”
  没用的东西,可恶。
  顾清晖用纸巾擦着手指上的湿润水迹,他整个手都红了,青筋不时跳动。
  江明潮看着他的手,嘴唇抿紧眉毛紧皱,冷笑了声。
  顾清晖抬眸,挑起眉毛,视线瞥向江声,对于没能做完感到不可避免的遗憾。软绵的电流还在身体中涌动,酥麻感诱导他去做更亲密的事情。
  顾清晖闭了下眼,喉结滚动,竭力使情绪平复下来。
  他说:“江先生。”
  江声蠕动着,茫然抬头,“啊、啊?”
  顾清晖说,“请别忘记,你答应了我什么。”
  江声:“我、我答应了你什么?”
  顾清晖停顿,轻而易举从江声躲闪的眼神里轻易判断出,他明明已经回忆起来,但却要在江明潮面前故意隐瞒。
  也是。
  和初恋约会,听起来不是很适合复合的发展吗?
  他在江声眼里并不特殊,但在别人眼中可不一定了。
  他轻声笑起来,提醒:“约会。”
  一瞬间,江声感觉江明潮的冰冷视线有实质似地,让温暖的房间顿时降下好几度。
  他苦不堪言,再次蠕动着把刚从被子里冒出来的脑袋缩回去。
  空气中蔓延着沉重的氛围。
  “你应该感谢江声,我答应过他,没有他的允许我什么都不会做。”
  江明潮瞥了一眼江声银白色心虚低下去的脑袋,暴虐和阴鸷几乎冲开他费力泵血的心脏,虚弱的痛意尖刺一般挑衅他。
  江明潮嘶哑着声音轻笑起来,“滚吧。”
  顾清晖把擦手的纸巾塞进口袋里。一张脸清冷锋锐,他看向江明潮,打量他的神情。
  “你在生气。”
  他说。
  “为什么?”
  他又说。
  同时勾出一点冷漠的弧度,“因为我对你亲爱的弟弟做了这种事情……还是因为,你没有办法……”
  江明潮瞳孔骤然收缩,他眯起眼,几乎立刻打断了他,“闭嘴!”
  男人俊美而略显虚弱的脸孔压着阴沉的怒火,上挑的丹凤眼痉挛了下,“——滚。”
  房间里有一盏风铃。
  铃铛是珐琅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羽毛是染色渐变,随着顾清晖离开的脚步带动微弱的风晃动起来,以至于让他清傲的冷笑声都听不清晰。
  江明潮扶住柜子,棱角硌在他的手心,痛意叫唤着叫他清醒,可他无可避免地觉得吵闹。
  自从来到这里,听到顾清晖被那些演员和工作人员关注到他和江声之间的距离,江明潮就已经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吵闹。
  他的手指用力按在眉心,冰冷得叫江明潮心寒。
  一片沉默中,江声有点不太敢说话。
  “别和他走得太近。”很久后,江明潮才开口。他的声音放缓,看向江声,“别让哥哥担心了,好吗?”
  江声又从被子里挤出脑袋来,小声说,“反正过几天就不会再有交集。”
  “我会帮你盯着他的。”
  江明潮不可置否,他没有问江声,约会是真是假,这问题根本没有丝毫意义。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江声,长发如同黑色的暗沉河流。视线透出冷沉的冰冷意味,几乎像是雪亮的淬毒刀锋,“他如果真的回到S国,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不可能再回来。”
  江声愣愣的:“哦……”
  怪厉害的你。
  不会背地里有在搞什么让江声考不了公的算计吧??
  说完后,气氛又陷入沉默。
  江明潮意识到自己的冷漠似乎太过尖锐,语气放得更加轻缓,眼神也更温柔,“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好吗,乖乖。”
  “你说哪句?”江声发呆,回忆起来。
  ——“因为我对你亲爱的弟弟做了这种事情……还是因为,你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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