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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07-27 07:52:09  作者:黑夜长明
  这样的江声是遥远的,他就站在眼前,却让人觉得抓不住。沈暮洵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不应该被具象化地表达,或许作为一种存在却无法被触摸的,精神符号的象征意义出现才更吻合他的性格。
  沈暮洵在他认真的目光中蜷紧手指,感觉到强烈的落空感把他拉拽下漆黑的深渊里去。
  江声没有对他说再见,在沈暮洵的目光中摸了摸外衣口袋,然后拿出一朵已经蔫掉的小野花。
  “这个天气开花不容易,看到了,所以分享给你。”江声拿两根指头提着花茎甩了甩,脆弱的一片花瓣顺着风滑落,“嗯……但昨晚完全忘记了,现在这个好像也拿不出手了。”
  沈暮洵:“……给我的?”
  江声说:“你难道不要?”
  沈暮洵的目光看向那枯萎的花。他对花向来没有什么研究,无法分辨这朵花的品种,但又会去想江声送他这个,到底是无意采来,还是有所隐喻。
  他伸出手要接,嘴角带着讥诮的笑,“什么不要的都给我。”
  江声的手指碰到他的掌心,有些凉。
  他有个很糟糕的穿衣毛病,就是上衣穿的很厚,但不爱穿秋裤。体温在他的任性下才会一直暖和不起来。
  沈暮洵忍不住攥着他的手,“我去给你拿个暖——”
  那只微凉的手拍打在他掌心一下。
  沈暮洵的话音骤然顿住。
  两下。
  三下。
  江声的手再挪开的时候,枯萎蔫掉的小野花,已经被一朵烈焰般的玫瑰替代。完好无损地躺在他的手心,每一片花瓣都完整新鲜,没有褶皱。
  风把江声的头发吹得乱极了,衣角和围巾都在不规律地飞舞,视野中淡而未变的只有他的脸。
  沈暮洵一时间不能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妨碍他头脑陷入一片空白。他狭长的眸子愕然看向江声,喉结滚动,欲言又止,眼尾泪痣轻坠。
  江声鸦羽般的发丝被风吹动,如流墨般散开。他的眼睛琉璃般清透,微微眯起的时候漂亮得让人觉得恍然。
  “我对你说再见是没有意义的,是你要和我说再见。”他说,“你要去过你的生活,沈暮洵。”
  江声捻起那朵被他精心挑选,藏在袖子里的玫瑰,塞进沈暮洵的领口。
  艳丽的花瓣贴在他的脖颈,与他颈上的红色咬痕相得益彰。
  他的口吻不是劝诫,不是警告,不是要求或者恳求。江声只是清醒无比地知道,什么是好的选择,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不去选这个更好的选择。
  如果是他,他不会犹豫的。
  “你说要我别管你,连你自己都不管你自己。”江声说,“可爱情从来不是让人堕落的毒药,也不是枷锁,为什么我会总让你这样痛苦。”
  沈暮洵是江声交往过的难得的正常人。
  江声可以看变态受折磨,看坏狗被驯化,但他不想看一个正常人失去理智,走他不该走的那条路。
  江声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很自我的人。
  所以他很自我地对沈暮洵发表自己的观点也不算错。
  “我不算坏人,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他笑了下,目光看向这个漆黑的房子,“另外,我觉得这里有阳光更好看,我喜欢太阳。”
  沈暮洵在这一瞬间好像听到了来自远方的风声在胸腔回荡。江声对他的祝愿像是尖利的弯刀捅穿他的心脏,鲜血淋漓的痛苦让他恍惚,馥郁的玫瑰香令他无法呼吸。
  江声一定不知道他在沈暮洵眼里是什么样子。
  所以他永远不能理解沈暮洵对他的爱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一步步堕落到痴迷的地步。
  是带着光环的。
  是无比耀眼的。
  是象征突然、浪漫、自我的决定的。
  是会望着他,但从未真实了解他的。
  在江声的国度,他不会走下王座。他我行我素地表达对一花一草的爱护,温柔又冷酷。他要世界是他要的那个样子,要阳光,要热烈的玫瑰,要不伤人的爱拥抱他。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被江声随手翻看摆放的书籍摊开,被风翻开。
  等沈暮洵送完江声回来,手指按在书面准备将其合上的一瞬间,他就会发现流风给他的赠言。
  “——凡是美,都没有家。像流星,落花,萤火,都没有家的。谁见过人蓄养凤凰呢?谁能束缚一缕月光呢?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有我的去处。”
 
 
第067章 老鼠就老鼠之
  沈暮洵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找回他的声音的。他不仅仅是失去声音, 连手指都僵硬。他无法和江声对视,因为江声目光里面有澄亮的尖刀,越对视,他越无法正视扭曲的自己。
  一个人的腐烂从不是某一瞬间忽然的变化, 而是数年前埋下的伏笔发了芽。
  他倏然轻笑一声, 低头, 发冷的手指僵硬地摘下江声别在他领口的玫瑰,在指间捻动。花梗被处理去刺, 花朵盛放着没有枯萎。
  江声从送他的花里面偷了一朵, 再送给他第二次。
  但沈暮洵不介意。
  那一大捧花只是江声顺带而已, 是江声在给楚熄送花的时候,想到还有一个人在等待他,顺带而已。
  他不是江声的首选,也没有收到他亲手送的花。
  但这一朵不一样。
  只有这朵,带着江声自己的心意,和他虚无而又极有重量的祝福。
  江声是个很奇怪的人,他的好和他的坏似乎是分割存在的, 总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才好。
  想去铭记他的好, 又总觉得他是这样一个虚伪不可信任的人;想去记住他的坏,但无法不被他的光芒影响。他是矛盾的集合体, 但为他的矛盾感到烦恼痛苦的只有旁人。
  沉默很久,沈暮洵把那支花在手心攥紧,选择逃避,“严落白到了吗?我送你下去。”
  父母给予沈暮洵教育是, 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是面对。
  这个箴言贯穿他的人生, 沈暮洵很少惧怕什么,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都咬着牙无惧面对着惊天的骇浪。
  只除了和江声相关的事情, 他变得多疑,不断为他开脱,总在逃避着他已经知道的事实。
  江声也沉默一会儿,黑眸如墨定定看他一会儿,笑起来,“好。”
  沈暮洵带江声乘电梯下楼,电梯一路下行。江声的手插在口袋里,抬起头看着不断闪烁的楼层数,站在旁边的沈暮洵也是,他修长的手指烦躁地不停转动手上的戒指。
  电梯门反射出他们的模糊身影,没有人开口。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话可说。真奇怪,明明昨晚他们才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但江声又觉得,无话可说才是正常的,毕竟沈暮洵只是他的前任而已。
  只不过无话可说的样子,不像沈暮洵。
  江声适应了口不对心总不说实话的沈暮洵后,他忽然变得诚实。
  适应了诚实的沈暮洵后,他忽然变得沉默。
  真是多变。
  维持这样风雨欲来的平静直到电梯门打开,阴暗的地下车库展露在眼前。
  江声走出去,顺着车灯的光找到严落白的车。车窗打开着,男人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戴着名表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他冷淡锐利的视线淡淡地瞥过江声背后的沈暮洵,开口,“走了。”
  江声拉开车门,“帮我把座椅放平,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严落白:“去后座睡。”
  “不行。”
  “?”
  “我怎么知道我头枕着的地方有没有坐过别人的屁股!”江声站在车边拉着门,车内的暖气扑到他的身上,他戴着宽大的墨镜和从沈暮洵家里白嫖来的渔夫帽,一张脸都没露出来,但就是让人感觉他挑剔又难缠。“我要睡前面,快放平。”
  “自己动手是会要了你的命吗?”严落白真的无话可说,江声的脾气有时候真的是很难说,气得他觉得自己会短寿。
  他拆开安全带去给江声放座椅,英挺眉宇皱得很深,“你除了在我这里尖酸刻薄还会做什么?怎么不见你对别人这样,只有我是你的保姆?”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冷着脸把座椅调低。不至于完全放平,保留一个角度,确保安全带可以被系紧不会在行车路途中出现问题。
  江声正要进去,沈暮洵忽然用一只手按住了江声的肩膀,他问,“你现在还是和你的经纪人住在一起?”
  严落白顿了顿,抬起头,车库的晦暗灯光让他的脸孔显得尤其轮廓分明。
  江声看了看严落白,又看向沈暮洵,“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感慨一下而已。”沈暮洵轻笑着,帽檐下锐利的视线淡淡扫到严落白的脸上,“他还真是尽心尽力,又是接济又是效力。”
  顿了顿,他的手插在口袋,肩背的弧度松弛。
  “第一期不小心撕毁了严先生的衣服,如果需要赔偿可以随时联系我。”
  一听他提到这个,江声表情默默变得怪异起来。
  为什么这件事会在这里忽然被提起来啊……
  严落白已经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他镜片底下的眼睛没有兴起半点波澜。哪怕是沈暮洵明显话里有话,他也只是用对待工作的态度普通应对,“好的,相关赔偿会联系沈先生。今天江声还有别的安排,不必远送。”
  但如果是真的工作态度,他其实应该说“一件衣服而已,沈先生不必在意”。
  正经到有些刻薄,已经是带着情绪。只是没有人能看出来,包括江声。
  沈暮洵眯起眼盯着他看了两秒,松开手。江声也终于坐上去,伸手关掉车门,隔着车窗说,“再见,沈暮洵。”
  沈暮洵眉梢掩盖在帽檐阴影下,轻声道:“改天见。”
  车辆从地下车库驶走。
  车里,江声问:“我还有什么工作安排?我不是个闲人吗。”
  “你是个仙人。”严落白掌着方向盘,淡淡说,“下午萧意约见你去慈善晚会,我代你拒绝了……他帮你还了债。现在算是你的债主,你能掂量好对他的态度吗?”
  严落白这么一说,江声才想起这件愁人的事情。
  他欠的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是对于破产后的江声来说无力偿还罢了。但是直播综艺有复杂的分成条例,按照他得到的分成比例,等他把十期恋综上完,应该刚好够他还钱。
  萧意这时候出来插一脚是什么意思。
  江声:“他凭什么越过我替我还钱,我又没有同意。他犯贱,我还要掂量我的态度?凭什么。为什么他能帮我还钱,合同上还是我的名字呢。”
  “代偿不需要债务人同意,债权人和他签订代偿协议就可以。”严落白说,“大概这世界上也没有人不愿意别人给他还钱吧。”
  江声:“……”
  也不是不能别人给他还,只是为什么是萧意!
  别人也许是无偿帮助,萧意绝对是想着要从他这里捞东西。
  没有办法,谁见证一个少年蛰伏数年一举夺权,都没办法像看普通人一样看他。江声忌惮他的心机和隐忍,虽然这也是他相对认可的两样特点。
  江声拿出手机叹口气,把萧意的微信号码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
  严落白的目光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问,“你和萧意在一起半年。”
  江声:“嗯?是。”
  江声谈过的恋爱时间不定,最长是两年,最短的是一周。萧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你如果真的讨厌他,觉得他帮你还钱都是别有心机,那么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半年?”
  江声:“你居然对我的情史这么感兴趣。”
  江声的印象中,这还是严落白第一次在私人时间开口问他这些。
  严落白:“……”
  “我讨厌的只是他的一部分。”江声半躺在座椅上,车辆的平稳行驶让他有些犯困。他打了个哈欠,目光看向窗外。
  “我不算特别喜欢他,但也不是完全不喜欢,那种喜欢,大概可以被称为兴趣吧。”
  让一只恶犬乖乖地去学蹲下起立做寻回,算江声恶趣味的分支。不过又因为这确实是会咬人的恶犬,所以江声点到即止。
  他躺在座椅上,感觉腿伸展不开,于是说,“我想睡后面去了,这里好窄,好难受。”
  严落白:“……你不是嫌弃后面的椅子有人坐过?”
  江声:“我垫衣服。”
  所以为什么一开始不垫。
  严落白深吸一口气,把车缓缓停到了路边。
  飞逝的景观在阳光下有些晃眼,江声打开车门。
  *
  一只手拉开车门,手的主人修长的腿跨出来。他单手拿着一只珐琅烟盒,夹着两侧提了一根烟出来点燃,烟盒随意抛进座位,发出啪的轻响。
  阴暗的底下车库,沈暮洵从他身边路过,声音带着刺骨的嘲意,“见不得光的老鼠,也只敢在人走之后才敢露面。”
  萧意手中的烟有猩红的光明灭,熟悉的烟草混葡萄果香的味道弥散开。
  “见不得光?大概吧。沈先生,让江声来这种地方的时候考虑过他吗?地方狭窄人员混杂,被偷拍后要如何收场……还是说和他绑定才是你的算计。”
  萧意垂首,弹动烟灰,声音带着愁绪,“你知不知道你的愚蠢和野蛮会给他添多少麻烦。”
  萧意总是在笑。他的笑容温和浅淡,扬起脸又似乎带着一种俯瞰。
  “沈先生,我总不愿意用过度伤人的言辞评判你,可你真的是个废物,从头到尾都令人难过地……没什么长进。”
  “倒也不用都把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沈暮洵轻嗤,站定脚步回头,不想和他解释自己有准备。
  他的压抑、痛苦和煎熬全都尽数转化为恶意,在此刻终于有了宣泄之地,口罩下嘴角弯翘。
  “这话你该去对江声说,讨讨好就能让他可怜可怜你。你就是这种三流货色不是吗,你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的吗,应该得心应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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