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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07-27 07:52:09  作者:黑夜长明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严落白放开手,表情看不出端倪,“我说过,这些都不是你的必选项。你可以哪条路都不走,你有这个自由。”
  江声疼得眯起眼,听到严落白这么说又忍不住眨眨眼睛,“我没钱啊。”
  “没钱也有这个自由。”
  江声明白了。
  这个自由不是属于他的,是江明潮给的。
  对于严落白的身份,江声不是一无所知。严落白不说,他也不说,但其实并不难猜。
  在江家破产并不奚落,反倒是认真地把局势摊开,把机会递给他的人并不多见。如果是正常的经纪人,早该在那时候就把江声这个麻烦鬼丢开的。
  江声摸着脸沉默下来。
  尽管保留着最后一点身为亲人的体面,心中也没有多蓬大的恨意,但事实上没有人会对一个幕后黑手感到多么感恩,江声也不例外。
  其实不用楚漆提醒,江声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在考虑,江家如果被江明潮彻底接手,江声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在他的控制中拥有自由?
  他发现得很早,但其实没怎么管。当知道一件事情的后果还有很久才爆发,江声的第一反应不是提防和准备,而是偷懒。
  早在江庭之选择江明潮作为继承人,楚鱼把江明潮加入家族信托的时候江声就猜到会有这一天——江家只剩下他们两个的,这样一天。
  也许最后只会剩下他一个。
  所以问题的答案要说简单其实很简单,因为江明潮是个短命鬼。等他离开,楚漆担忧的牢笼,江声厌烦的束缚,都不会再有。
  但这个问题说难也很难。因为江明潮已经活过了医生预测的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五岁,现在来到了二十八岁。他还是苍白,像是被雕琢精美的琉璃器,但又易碎地□□过一个又一个冬天。
  人死后会过得开心吗?还是因为灵魂都不复存在,爱和憎恨都变得虚无。
  在江声八岁的时候,苍白又脆弱的母亲握着他的手长辞,江声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江声还没有得到答案,却好像在面对第二次死亡的危机。
  江声不信神,但他偶尔会想,如果他是神,他将为一切赋予永恒。不谢的花,不变的人,永悬的日月。
  这样的永恒是江声定义的永恒,他们只停滞在江声认为美好的那一瞬间。
  可惜永恒不会降临现实。所以人是会变的,花是会凋零的。
  偶尔江声也会担心,他的哥哥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需要进医院或者……入殓的时候,有人着急通知家属,却发现“父亲”、“母亲”、“继父”却都是空号,只剩下“弟弟”。
  而这位弟弟的电话,却因为他一时任性的拉黑而打不通。
  所以江声一直保留江明潮的号码,所以江明潮的号码一直都是特殊铃声。
 
 
第070章 尝试就尝试之
  “快点。”
  严落白看着腕表, 虽然是催促的话语,语气却很稳定,并不急促,“送你去A大之后我还有一场会议要开, 路上但凡稍微堵车, 时间就很赶。”
  “我知道我知道!”江声叹气, 尾音恹恹的,“所以我说你先去啊, 我自己坐公交就可以。”
  “到时候被拍到你又要上一遍热搜, 大明星。”严落白抱着手, “我都想好会有些什么评论了:经纪人不讲道理,工作室没有人性,赚到的钱都被资本家剥削,否则怎么会让我家宝宝挤公交。”
  得到江声恶寒的冷眼,他也只是平静地抬了下眉毛,镜片后黑沉的视线静静扫入洗漱间里,“事实而已。”
  洗手台上散落许多被揭掉的创口贴贴纸, 乱七八糟。
  严落白干脆走进洗漱间, 把贴纸归拢,扔进垃圾桶。
  江声正在背对着镜子贴创口贴, 遮盖脖子上露出来的红印。
  在严落白面前江声可以不在乎,严落白知道的秘密太多,也不缺这一两个。
  但他今天是去见他的大学老师,就算会戴围巾, 偶尔露出来也未免太显轻浮。
  严落白靠在门口看他皱眉忙碌, 扭得脖子都累了,胳膊也举累了, 时不时还得回正歇一歇……也不找他帮忙。他人就站在这里,不是幽灵,也不是空气。
  更麻烦的事情他都帮过,难道这点事情江声还会觉得他推辞吗。
  男人嘴角无意义地勾扯一下,没什么情绪地建议:“贴膏药吧,一张顶三个。”
  对着镜子贴东西总觉得精准度有偏差。
  “你在阴阳怪气还是认真的。”江声用力眯起眼睛比对,认真看准,再贴的时候还是错位。他烦得又揭开,顺口回答,“太难闻了那个,我不喜欢。”
  “这里。”
  有些温热的手指从他指头接过创口贴,微凉的贴面在他颈后一按,怼得江声往前伏了一下。他清晰地感觉到严落白的手在四周慢慢压实,然后轻描淡写地松开。
  江声漆黑的眼睁大,下意识有些不自在。
  镜子里严落白戴着那副细框的金边眼镜,锐利中添了两分斯文。垂着睫毛看他的时候表情极为平淡,有严谨的漠然感。
  江声愣了下,才慢半拍地开口,“谢谢?”
  严落白的手插进口袋,讥诮道,“既然知道麻烦,一开始就让他安分点,都这么不懂事,你也能忍得下去。”
  江声本想说话,张开嘴巴又闭上,眨着眼睛想了想,“和你谈论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严落白把这两个字碾在唇齿中掂量,他很平静地反问,“你发消息让我把卜绘引走的时候不觉得奇怪,让我给你打电话从楚熄那里离开的时候也不觉得奇怪?”
  江声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躲开他的视线,心虚得很明显。
  严落白眼皮收了收,没什么滋味地笑了下。
  江声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颈的创口贴,总觉得还有些怪异的触感残留在那里。
  “整理好了就出发。”严落白又抬眼,他说话的方式向来简练,言简意赅,“我今天很忙,没空和你浪费时间。”
  “好好好。”江声鹦鹉学舌似的咕哝两句。
  他把外套的拉链拉起来,关掉洗漱间的灯走出去换鞋,扶着门框还是忍不住说,“没空还不是在这里和我浪费这么久,我看你的废话也不比我少。”
  严落白也跟出来,目光在他撑着门的手指上撇了一眼,“一个建议,找机会把驾照学了。”
  “不。”江声说,“你不是可以开吗?”
  “我是经纪人,不是助理。”
  “那就找个助理啊。”江声理所当然地说,顺手把门边挂着的钥匙揣进口袋,“今非昔比啦严落白,我的身价应该拥有一个助理!”
  “你连机动车驾照都考,还有时间考滑翔伞,考四个轮子的破车有什么难?”
  到底没有回应江声的问题——为什么不找个助理?
  明明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免去他多数不必要的操劳和没意义的关心,能够让他留存更多精力在工作上,也让江声没必要总应付他的阴阳怪气。
  也许是因为这个空间不需要第三个人的闯入,也许因为……别的。
  严落白打开门,回头看着还在思考有没有遗漏的江声,口吻平静,隐约泄气似的无奈,“小少爷,劳驾您快些。”
  “那不是以前吗?都说今非昔比了。”江声摸了摸口袋,跟上他,回答他的前一句话,“有钱有闲的时候学的东西当然多,我还考了潜水员和登山证。”
  江声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对于那种一时冲动,他总是有一种热烈的执行欲。
  而这一时冲动的劲儿过去,他的行动力也都耗空,所以江声学的大部分技能都没有用武之地,爱好也大多不会有重启第二次的机会。
  严落白顿了下,视线垂着扫了眼跟上来的江声,放慢配合他的脚步。
  他黑色的碎发随着脚步飞舞着,口吻完全说不上友好,“这么厉害,那你干脆游过去算了。”
  江声的口吻却很老实,又诚恳,“你可以让我骑马,比游过去现实多了。”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哪怕不用回头严落白都能想起他的眼睛。
  黑色,清澈漂亮,像是月光下的浅水湾。睫毛很长,抬起来那瞬间会像是抹去窗上的雾似的倏然亮起来,好让人相信他对待面前的人永远抱有期待,永远热情、善良且乖顺。
  “……”
  严落白眼角痉挛了一下,深吸口气。说不上是气江声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还是好笑他这一本正经的回应。
  他这一口气把地下车库的霉味全都吸进了肺里,但心情却又其实并不糟糕。
  和江声待在一起的时候,倘若没有别的人或者事情扰乱他的理性,其实严落白总是觉得放松。连这些浪费时间的话、天马行空的无端联想,他竟然也欣然回应。
  “等哪天马能看懂红绿灯,不会被路怒司机的喇叭吓到撅蹄子再说。”
  江声:“我小时候常见到路上的马。”顿了顿,他显然陷入久远的回忆,“还是骆驼?”
  严落白的理性和现实无法让他想到太美好的画面,“感觉会臭。”
  “天啊,感觉太准了!严落白。”
  严落白:“……所以我说,你还是游过去。”
  “别为难我了。”江声说,“还是飞过去合理些。”
  严落白不知道想到什么,怔松地出神一瞬。
  江声和他们不一样。那种不一样来自于什么,严落白在这个昏暗的地下车库蓦地开始了无端的思考。
  他可以居无定所地流浪,可以不被任何一种情感牵绊,就算被短暂的困境关进了牢笼,安居乐业和相濡以沫也不会成为他当下的欲求。
  他也许虚假、滥情,自我,但也真挚、善良,清醒。他在很多事情上拥有令人望其项背的天分,也得到了许多爱,但是还不够。不是因为贪心,而是得到的太多,反叫江声更清楚地明白,他还没找到他喜欢的事情。
  只是没找到,而不是不存在。
  世界这么大,能够尝试的事情这么多,天空、海洋,森林、沙漠,总有什么值得他稍微驻足。江声只是在不断不断地,往前走,每一次扩开一点领地,每一次尝试一点新东西。
  严落白在这瞬间体会到一种空谷回荡的春雷,然后淅沥地下了一场小雨,落在他心间。
  他好像懂了江声一点点,这一点点让他心脏有些空落落的失速,包裹着人类复杂的情绪——譬如钦羡、遗憾、妒意,又或者带一些无端的猜测:
  倘若江声只是市井小民,被柴米油盐和闲言碎语包围,他依然有机会成长为现在的江声吗,还是从天才沦为平庸,从云端跌入尘泥?
  无法求证的问题。毕竟人生是一条单行道。
  严落白打开车门,看江声坐进副驾驶,乖乖地系上安全带等他开车。这瞬间他蓦地笑出声,忽然有些打破常规的好奇。
  也许比起怪人,更应该把江声定义为背包客,旅行者。漫长的旅途中,他会在哪片山谷停留,会抬头仰望哪片星空;他会接住哪片花,又会享受哪阵雨。
  得到他驻足的片刻,被目光注视的瞬间,到底该期盼江声可能留下的永恒,还是该遗憾无法挽留的余生。
  *
  江声拉开车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全副武装。
  口罩和鸭舌帽自然是不必说,但江声认真思考了上次被逮住的原因,认为很大可能是普通人很少戴墨镜上街,会让他显得十分醒目!
  所以这次他干脆抛弃墨镜,换上了无度数的黑框眼镜,更像个平平无奇的好好学生。
  冬深了,气温有些冷,江声不得不穿上秋裤,上衣也裹得严实,甚至有些臃肿。严落白对此作出刻薄的评价:去南极可以冒充企鹅,去北极可以和熊称兄道弟。
  江声倒是觉得这样很好,他都这样了!再有人认出来就实在过分!
  严落白看了眼腕表,手架在方向盘上,道,“准备离开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江声离开的脚步又退回来,扒着窗户推了推眼镜问,“你要来接我?”
  严落白和他隔着两层镜片对视,被过滤的视线显出沉闷的平和,眼尾像是蜂刺般透出尖锐,“如果有人送,我就不来,但到家记得报备。”
  江声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今非昔比,他在有大明星的架子之前,先有了大明星的牌面。
  江声点点头,对他挥了挥手说再见。
  因为提前和老师打过招呼,所以严落白做好校外来访登记之后,直接把车开进学校一路送他到了教学楼门口。
  今天是隔壁科大校庆的最后一天,不少学生都跑去凑热闹观看,路上人很少,偶尔能听到教室里老师在讲课。
  走进教学楼后,江声左拐按了电梯。
  他的老师林之姮这节课教授大一,在五楼授课。她是一个为人处世有些直率的女性,但是善良这一点和林回倒是如出一辙。
  江声的生活也不总是很安逸。
  大学的时候,江庭之想安排他去读金融或者管理一类的专业,说虽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但总不能这么无所事事一辈子。
  但江声不想学。
  他的文化分高,金融专业自然能上,但上不了A大这么好的学校。相比之下,A大艺术与设计学院雕塑专业在国内数一数二。既然要学,当然是要去最好的地方,学想学的东西。所以江声表面上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也早早截了图让他看自己选的专业,乖得让人起不了疑心,背地里还是耍了诈。
  江庭之为此勃然大怒,停掉他的卡。艺术学费向来高昂,别提画具、石膏、颜料这些额外的不菲开支。江明潮那会儿还在被楚鱼管,别提接济了,楚鱼简直把他当灰太狼防。
  诚实地说,江声确实困难了一段时间。但也没有很久。毕竟他在江庭之那边有内鬼哥哥帮他说话。
  更诚实地说,这确实是刚成年的江声遇到的第一个大麻烦。哪怕他前几年被贬,至少物质上没有短缺过什么。江声不想回头找江庭之示弱,所以琢磨着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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