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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六月飞熊

时间:2024-08-03 12:58:56  作者:六月飞熊
  安德烈亚斯被气笑道:“早知大汉的绘图家如此赚钱,我就该过去试试。”
  带路的小子被安德烈亚斯的“豪言壮志”逗得哈哈大笑:“您可别来吹牛皮啊!绘图师若真的好当,也不至于一图要卖七八十钱。”
  “七八十钱?”卡塔利亚瞳孔一震:“上好的麻鞋不过三十余钱,一张图竟可以买来两双麻鞋。”
  这次轮到带路的小子面有讶色:“你这外族竟然了解关中的物价。”
  或许是看他们不像普通的外族,带路的小子也是打开自己的话匣:“七八十是雇人画图的钱,笔墨纸砚得由东家一手操办。”
  “那要是由画图的自备笔墨纸砚又是何价?”
  “何价?”领路的小子摇摇头道:“我哪知道画图的笔墨要价几许?”
  他伸出两细指回道:“穷三家的行当里一是练武,二是学画。送人读书也不过是扯布腌肉,哪里比的练武学画能扒掉祖宗的一层好肉。”
  “啊对对对,练武学画是最费钱的。”安德烈亚斯深有体会:“有些颜料贵到把我全家卖了也买不起。”
  尤其是像紫色、蓝色这种高级颜料。即使是用石砌鱼缸对骨螺进行人工养殖,用硅、黄铜、碱、青柠来来替代昂贵的青金石,这两颜色的价格依然居高不下。
  在罗马,唯一能与穿丝绸的一教高下的炫富者莫过于穿紫袍蓝袍的当权者。
  中国还未引进西方的埃及蓝和米诺斯紫,但是本土已能合成中国紫和中国蓝。
  PS,秦兵马俑上就大量运用了本土合成的中国紫与中国蓝。迄今为止只有埃及蓝、中国紫,玛雅蓝被确认是在工业化前的人造蓝紫,而且都无一例外的贵出天际。
  “颜料那是学成归来的行家才敢提的事儿。”领路的小子摆摆手道:“前期的炭笔麻纸就够学画的普通人家喝上一壶。”
  “对对对。”安德烈亚斯点头如捣蒜:“学字能用沙土凑合,但绘画是真的不能凑合一点。”
  同样对此感同身受的还有要画人体结构的阿纳斯塔斯:“埃及的莎草纸也不便宜。”
  灯芯草笔倒是易得,但是要经常修剪,使用起来非常麻烦。
  “唉……”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不同国家,不同流派的学者能放下成见,还算友好地聊上几句。
  “这是阳陵最大的茶舍。”领路的小子将其带到信乡长公主的私人产业:“太学府未拔地而起时,信乡居就屹立于此。”
  “不过那时它还不叫信乡居,而是阳陵的唯一茶舍。”
  领路的小子站在门口为其介绍:“太学府和武学院的博士、教练可凭传验进去,然后就是参考科举的的考生可以凭条入内。”
  “外人不能进去瞧瞧?”
  卡塔利亚打量门口超大告示,只见上面钉着写有当日菜单的超薄麻纸,估计是墨者工坊或印刷坊的残次品,薄得可以透过麻纸看到告栏的木制纹理。
  “可以,但要缴纳十五钱的入场费。”领路的小子解释道:“我就不随你们去了。里头的座位、茶点,都不是一白身可以消费得起的。”
  “听起来和希腊的私人剧院没啥两样。”安德烈亚斯被领路的小子勾起好奇,拿出钱要进去瞧瞧:“里头可有特别节目?”
  “运气好能碰上学者上台辩论,运气差有乐府退下的歌舞伎唱新的小曲儿。”
  领路的小子为四人买了入场的凭证,瞅着进场的学生笑道:“峨峨燕中台,悠悠阳陵居。怀哉燕昭王,今见汉室皇。士贵知相许,登台不为金。酬居现圣意,提龙自为君。”
  安德烈亚斯一头雾水:“……不懂你在念些什么。”
  “这是民间赞赏此居的拙作之一。”领路的小子示意他们看向入场的各派学子:“来此的学生不仅是为增长见识,更是做着一朝进入天子门的美梦。”
  “……能不能别说得那么难以理解。”
  “……简单说是皇亲国戚也会光临这家茶舍。毕竟是公主开的,所以皇帝偶有观战。”
  “那有没有引起皇帝注意的例子?”
  “有,阴阳家的倪宽。他原本是不受重视的欧阳生的弟子,因为在此连胜七局而被陛下召见。”领路的小子年年都要介绍这位的丰功伟绩:“迄今为止,也只有他不经科举就授予官职。”
  毕竟阳陵不是什么旮旯角落,在此赢下七局的含金量等同于在常春藤的辩论上杀到最后。无论你的出身是啥,受过哪位高人指点,都能凭此扶摇直上。
  “四位若想试试信乡的辩论赛,还得先去太学府前的杂摊争得入场之券。”
  “怎么,外族不能参与辩论?”
  “这倒不是出生的问题,而是此地也有辩论的基本门槛。”领路的小子对得起那三十钱道:“关中光是登记在册的学生就有一两万人,若是不测深浅地放杂兵进去,信乡居拿什么挽留达官显贵?”
  “……”
  “那也太堕信乡长公主之名了。”
  卡塔利亚虽没有见过这位公主,但也知道她是大汉的中心人物,甚至能在女权贵里排行第四。
  “杂摊的考试也要费用?”
  “要。但是只用十文钱。”
  “会有人给外族学者……多设门槛吗?”卡塔利亚在亚历山大时没少见到埃及学者与希腊学者发生冲突。
  “难说。”领路的小子从未参与这种考试:“不过大汉学派甚多,东边不亮西边亮,没准就有小学派的博士愿给各位推荐。”
  “还有推荐?”
  “嗯!”领路的小子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比划了下:“在杂摊上被博士看中的概率可比信乡居里遇贵人的概率要高的多。尤其是对冷门的学派和墨农医等不好入门的学派而言,只要你比旁人出色一丢丢,就有可能得到赏识。”
  “墨农医又为何不同?为何得到他们赏识的概率和小众学派一样较高?”
  “较高?我可没说得到他们赏识的概率较高,只是说和大热的学派相比,参与此道的学生较少,竞争没那么激烈。”领路的小子摆摆手道:“墨农医可不好学,但学成的吃穿不愁,无论是去军队任职还是下地方都十分吃香。”
  “尤其是墨者与医者。”
  “大汉有两套升迁制度——一是靠军功封爵,二是靠科举出吏。不过前者有一样比后者强,那就是高祖定了无功不爵,无爵不地,所以科举上限就是御史大夫,而不是像故安侯般位至丞相,死后有宫卫送行,入庙后能摆在无爵的官吏前享次批供奉。”
  “战场上一缺修理弓弩的墨者,二缺救人的医者。所以他们只要练好君子六艺之骑射,就有机会混个军功。”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墨家医家在权贵圈里非常吃香。
  但……
  “学医学墨还是太辛苦了,也太考验个人天赋。”
  “至于农家……”
  领路的小子语气一顿:“驻扎军队很爱农家,但不会带他们出兵。不过对黔首出身的官吏而言,农家是出人头地的最佳选择。”尤其是在刘瑞拿下闽中地和河套地后,治沙治水,开耕育物都要农家冲锋。
  要是给大汉的百家排个最不会被炮灰的名次,农家一定位列第一……连墨家医家都干不过它。
  而人数最多又最好替代的儒法两家自是炮灰的最佳选择。
  第489章 
  “虽然隔着能走半生的路,但是很多东西真能跨越地域,达成令人难以想象的共识。”代达罗斯很为自己的工匠身份感到骄傲:“宙斯若要重新组建奥林匹斯,赫菲斯托斯一定会在宙斯必选的金名单上。”
  “无论何时,工匠都是最讨喜的。”阿纳斯塔斯想讨好代达罗斯,但又真的羡慕这种哪哪儿吃香的职业。
  领路的小子点了点头:“也是沾了陛下的光。“
  代达罗斯笑容一僵,眼神也随之变得古怪起来:“还有人会不爱工匠?”
  他几乎是咄咄逼人道:“蛮族都懂工匠的价值。”
  领路的小子不懂这人为何生气,只能冲他讪讪摆手:“以前是怕大家奇淫巧计而耽误芒种,现在不会一棒子打死。”
  安德烈亚斯听后只觉匪夷所思:“经济也能作为武器。”
  “当然。”这次轮到卡塔利亚代为解释:“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官不够,吏无能,皇权不下里保间,可不由得乡贤祸祸。”
  “夫人您的汉语真好。”领路的小子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看长相,没人料到您是外族。搁在没有预备吏来填补漏缺的文景治下,能替里正解决问题的大户都是当地富商。武将短命,文官不来,可不得由富商治乡。”
  “咱们大汉有句老话叫外边难打,里头易烂。先前的王朝瞧的那是固若金汤,把周围的国家都打了一顿,结果始皇前脚驾崩,后脚就有暴君玩完七代祖业。”
  领路的小子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所以大汉如此限制商人活动。”
  “这我清楚。”卡塔利亚貌似懂了工匠提升的底层原因——因为大汉忙着压着商人勋贵,所以没空理会只是不务正业的工匠。
  不过要论真正的心腹大患,工匠也好、富商也罢,都不过是待宰的黄鸡。
  无权无势的你凭啥卖国?
  凭无耻吗?
  搁在千万的大基数下比你无耻的多如牛毛,真以为靠舌头就能争得一个荣华富贵?
  “我还有个问题一直待人解惑。”阿纳斯塔斯终于抢到说话的机会:“附近的地名提起来有熟悉之感。”
  阿纳斯塔斯怕对方不懂,特意举例说明:“阳陵县,霸陵县,延陵县……”
  “哦!名里带‘陵’的县乡意如其名,是为皇陵修建的落脚之处。”领路的小子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如阳陵就是先帝之陵的附属县,里头住着修过皇陵的劳工和迁徙而来的关东大户。”
  安德烈亚斯的身体一僵:“没想到墓葬方面,大汉与希腊也有相似之处。”
  卡塔利亚补充道:“我们的公民墓在陶工区,也算是和死人共处。”
  “我们这儿仅皇陵能在关中地,余者若非配享太庙的当代功臣,就只能托家族买个好地儿为安。”说到墓葬,领路的小子又是一叹:“哪有那么多风水宝地啊!我们这类穷人有个地方入土就烧高香了,哪里敢提‘讲究’二字。”
  “大汉也有墓葬习俗?”
  “这话说的,我们又非不通礼数的蛮族,肯定会在往生的事上计较一二。”因为太学最靠皇陵,所以看到人工造起小山丘时,领路的小子特意提到:“诺,那就是先帝的皇陵,造了十年才宣布封陵。”
  “十年?”卡塔利亚有些震惊:“作为皇陵,未免也太节省了。”
  “节省?你是没瞧为了皇陵动工多少?”领路的小子摇摇头道:“也就是先帝在位不长,所以才修了十年。若是碰到在位长的,修个二三十年也未尝不可。”
  “那有修了二三十年的皇陵吗?”
  “本朝没有,但前朝有。”领路的小子声音一顿:“前朝的始皇帝修陵修了三十八年,几乎是把大秦的山河,军队都复刻于此,死后也要称王称霸,永享荣华。”
  “听起来和埃及的法老一样。”卡塔利亚真心觉得天下皇帝皆一家:“一边说着死了就死了,一面还要祈祷复生。”
  “是啊!何必做那无望的美梦。”阿纳斯塔斯也随之叹道:“活着的人都顾不上,更何况是死人。”
  “不过这赛里斯的前任皇帝还是有福气的。”安德烈亚斯突然掀了低迷的氛围:“坟前就是学术辩论,死后还能听着解闷。”
  “赛里斯得皇帝真是独生子吗?”如果不是理智发来惜命的警报,安德烈亚斯更想询问“赛里斯的皇帝真是先帝的亲生子吗”。
  “不是。”领路的小子可不清楚对方心里的小九九:“先帝有十二子,今上排行老十。”
  “哦!”众人露出了然的表情。
  “阳陵这儿还不算热闹,真正热闹的是霸陵。”
  “霸陵是……”
  “文帝的墓。也就是先帝之父,今上之大父。”领路的小子不介意给霸陵的同行招点外快:“科举后有武官提议用相同的方式挑选将领,所以设了武举武院。”
  “学武的场子可比学文大了三倍不止,所以武院设计在有灞水相依的霸陵旁,陛下亲笔‘武学院’。”末了,领路的小子还提起一则不热的笑话:“先帝好武却未上战场,太宗谥文却挨着武院。”
  “赛里斯的皇帝真是幽默。”卡塔利亚十分怀疑先前的皇帝和前前任皇帝是不是对现任皇帝做了什么,否则对方干嘛要在前者的坟头疯狂搞事。
  太学院前的杂摊与其说是“摊”,不如说是超大型的体验区,周边还有官吏巡逻,用木栏围出活动范围。
  “这可真是有趣的紧。”安德烈亚斯没有进的去瞧瞧深浅,而是蹲下研究只有一米高的栅栏:“做成这样,还有用于调节的滑轨,应该是可折叠的。”
  说是栅栏,但却不是平日常见的格子款,而是由“X”字形的木头与勾在上头的细网组成。或许是为节省用料,所以细网用的都是揉过的藤条,上面铸着金属的倒刺,想要掐出、砍出入口也非轻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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