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微启,踌躇着说:“……先生,您应该没有……再去抱过别人吧……啊!”
男人摸到他敏感的痒肉,害得他惊叫出声。
“你觉得呢?”
肖钰又这样,话不说全。
许汐白跪坐的姿态乖巧怜人,锁骨处还留着被揉搓过的红印:“这个月您都没有出过外勤,要是能在军营里撞见姑娘……那我没办法……”
他之所以这次不信男人模棱两可的言论,还是因为部队里出了名的管理严格。
要说能正常出入的女性,还可能就是食堂里做菜的厨娘们了。
“你婚娶自由,还要管着我?”
他看不见肖钰的表情。
“我是正常的男人,就算憋了许久想找姑娘,那也没犯大错,你管不着。”
许汐白心急地说:“……我不准你抱其他人!”
“哼……”肖钰拧了把许汐白的腰,沉声道,“为什么?没人敢管老子……”
“您嘴上说着狠话,可游老板的后事、我父亲撤离……还有杜鹃小姐的自由,府上的奴仆,不是个个没落下?您都管了,怎么不管我呢。”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心大发!许汐白,你就算跟着我,也不会再有好日子!”
男人似从胸腔里吼出那句。
这人不听话,无论怎么威胁,都像是不起作用。
给他的是最好的安排,虽然忘却两人之间的种种很难,但肖钰知道以许汐白的性子,若让他知道越多,他越会挑危险的事情去做。
一没防身之法,二长相靓丽易遭恶棍贪记。
不再有肖爷的庇护,许汐白就应该学会绕开那些危机四伏的圈套!
“你要是再去查和你无关的事情,我……我就要教训你的。”
肖钰见许汐白的唇色在他吼过后显得苍白,音调无意间放柔。
许汐白瘪瘪嘴,沉顿几秒后换了个话语。
“先生,您脱好了吗?”
“什么……?”肖钰问。
“您带我来旅店里,不是要*我的么……”
肖钰身下一紧,咬牙恶狠狠地说:“你……你敢催我?!许汐白,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先生,我想看着你。”许汐白挪揄过去,往肖钰怀里一扑。
借助重力,一头栽进男人臂弯里,感受到滑溜溜的触感。
肖钰愤怒掀开许汐白的眼罩,瞪向那含笑的人。
“我要是不接你,你就直接摔在地上去了,万一头着地,就摔成傻子!”
许汐白抬眸,靠在男人肩上细声道:“先生舍不得我摔成傻子,肯定会接住的……先生,抱抱我。”
那天,两人再度由旅店里踏出来,已经快到黄昏时。
中途,肖钰不顾浑身略带黏腻的汗渍,想要抓起衣服逃走。
可许汐白耳朵尖,迷迷糊糊间喊道:“……肖钰,你去哪……我没力气了,浑身好疼呜呜……你要是扔下我,我都回不了家。”
肖钰烦闷地抓挠着头发,仄声道:“胡说!我收着力气的,怎么会弄疼你。”
他理智还在时,心里想着不要太折腾许汐白。
当然,后半段沉沦的时候,他不敢保证。
那也没有这人念叨的这么疼啊。
“不准走。”许汐白吻了吻男人的脸颊,还一副春色蒙蒙的模样,“先生要是敢逃,我就拉开窗户朝楼下喊,肖爷霸凌民男……畜生!”
肖钰:“……。”
直接走,恐怕是走不掉了。
肖钰也不愿意真的衣冠不整,从旅店里撒腿跑出去,这要是传出去,于许汐白于自己,都不太好。
一根纤细的手指,又沿着背脊轻摩了下。
肖钰猛然回头:“干嘛?”
“先生您以前都要有四五次的,已经满足了吗……”许汐白撑着下巴,趴在床塌间眯眼看着他。
“你……唉……”
将被子盖在那人身上,肖钰起身拉开距离。
正言道:“我原以为你只是被封鹤迷惑心智,觉得和男人之间也可以,没想到你……”
许汐白托腮,两条小腿晃动着说:“先生总是提封鹤做什么,我又没和他睡过,只和先生睡过~”
按照他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变得喜欢和男人行事?
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
肖钰侧目,全然没有再尽兴的意思。
“你也没和女人睡过,要是有过一次,也许你就改观了。”
许汐白抄起男人的外套砸过去,眼睛瞪大:“这种时候,先生说这些是何用意?您就希望我去抱女人吗?是吗!”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
“没可能!——我天生就喜欢男人!或许您是一时起意对我有了兴趣,可我必须告诉您,有一种人天生就喜欢同性!”
这会儿,他心里的火不全是因为代入原身的角色,更多的是他自己。
活了二十多年,早就摸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可就连对朝夕相伴的小助理都不曾吐露过性取向。
不敢出柜,也不敢与同性间有过多亲密接触,他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也莫过于将笔名改成了——周楠桐。
让他在Gay吧外望而却步的,不仅是他寥寥无几的恋爱甚至是暗恋体验,还有并不符合0的身高。
在青春期过后,一猛子窜到一米八。
他所描写的原身,就是他所幻想的最想成为的样子,亭亭而立,不染风尘,能与心上人心意相通相守相伴,还不缺个人魅力,追求者众多。
许汐白蜷缩在那,双手捂着脸啜泣道:“……你不知道我鼓足多大的勇气,来找你……先生即便不想要我,也不要命令我去做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他浑身抖着:“喜欢男人有错吗……呜呜……那还不是因为你只当我是个玩物!不喜欢就不要碰!从一开始就别碰我!!”
肖钰后背冒冷汗,僵在那。
“我说错话了……汐白,我只喜欢过你,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把肖府和几家店强硬甩给我……精虫上脑拉我来旅店,睡完就要跑?!”
“呃……”
怎么感觉,这人脾气大了许多。
要么之前,全是装出来的。
肖钰怕许汐白将自己气晕过去,于是提议:“去看电影吗?”
“啊?”许汐白眼角泪还悬挂着,抬眸愣了下。
肖钰慌乱地摸摸裤兜,从里面翻出两张折皱的电影票。
“部队发的,觉得没有合适的人一起看,一直放着。”
“……是什么类型的?”
肖钰松口气,这人总算不再哭嚎,深陷入那种悲伤情绪。
“部队发的就……只有战争片,你不爱看的话我再去买其他的。”
许汐白跳下床,一扫悲愤,将电影票抽出一张。
“我是合适的人吗?”
肖钰嘴皮翁动,余光里接收到许汐白的注视。
他只能坦诚道:“是,很合适。我……我诚心邀请你许公子,可否赏脸陪我看场电影。”
许汐白腿根发软,揽上男人的手臂轻快地说:“走着,你开车。”
第47章 影院遭遇伏击,肖钰中弹
所谓战争片,必定有极为血腥残酷的场面。
许汐白方才还沉浸在男人虽不情愿,但一点不打折扣的“亲身服务”中,现在就要被扔进观众席里,看新上映的电影。
“唔……”
画面里,敌军入侵抓住个掩护自卫军撤离的女护士,毫无人性,将花季少女胸膛刺破,内脏挑出来……
许汐白低下头,一阵酸涩从胃里涌出来,险些要吐。
肖钰却看得认真,眸子一眨不眨。
“虽然很惨,但从自卫军角度来看,女护士的牺牲是值得的……汐白?你……你脸色不太好。”
许汐白默默将手伸向男人,轻拉下那人衣袖:“先生……我不太舒服,想去下厕所。”
肖钰想牵着他,随口说:“我陪你……”
但男人一起身,就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在昏暗的环境下身型更扎眼。
许汐白也不算见不得一点血光,毕竟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又是长在国旗下根正苗红的好少年,看过的爱国主义电影数不胜数。
只是他母亲就是位女护士,又亲眼目睹过自己的妹妹在战争中失去双腿,诸多情绪积攒起来,让他无法直视电影中的场景。
可肖钰上过战场,平时要面临比这还要危险的局势,若他直接表露不适,不仅会毁了肖钰与他的第一次“约会”,还容易被误解。
许汐白将外套拿在手上,掩面低声说:“我一个人就行,会很快回来的,先生在此等我。”
当着后排观众的面拉拉扯扯,肖钰想到就头皮发麻,不得已,只能目送许汐白快步流星走出影厅。
是不是,电影不好看呢?
肖钰跌回座椅里生闷气,早知道就应该另买两张票,看什么战争片啊?爱情片它不香吗!
还非得用部队送的免费票,连杯热水都不送。
显得他很寒酸!
许汐白不在身边,肖钰更不擅长人多的场合,他耳畔不断传来婴儿啼哭、妇人碎语,还有讨论他身份的无聊人士。
“吵死了……”肖钰抱臂,心情不悦地往下躺了躺。
心里想,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带孩子来看战争片,生怕小孩的心理阴影不够啊?
放眼望去,几乎没几对情侣。
估计热恋期的男男女女都跑去隔壁厅看什么《峰峦恋》去了。
该死的!我为什么不买《峰峦恋》!
……
许汐白几乎是冲进厕所里,幸好这家影院的老板讲究,厕所分了男女,不是大通堂。
寥寥几间,却排了两条长龙,他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进去。
拧开水龙头,捧了把凉水浇在脸上。
当意识到自己身处影院而非战场时,他忐忑不安的心才渐渐沉稳下来。
在他背过身时,忽然听见人群里细细碎碎的议论声,是关于影院外拦人搜查的巡逻军。
“是因为今儿是立春的缘故吗?那帮子士兵怎么又在查人……”
“谁知道啊,还是绕着道走吧,真晦气!”
“我听我一个在军区的姨夫说起,好像高层查出来一个潜伏在部队里的长官叛变了,要投靠民兵……虽然咱们平民老百姓不觉得怎么,但洋人政府肯定要派人去抓啊……”
“抓着了吗?谁啊……”
“肯定没抓着。今日正巧是部队探亲假期间,该走的不该走的,都流落到各处……嘘,别议论了,小心隔墙有耳!”
许汐白用力搓手,思绪已然翩飞走远。
还知道隔墙有耳,在厕所排队都能讨论如此大声!
他就算不想偷听,都能听得见。
但他心里疑惑,之前基地里遭到突袭,都没派出过这么大阵仗搜寻,今天连这家影院都不放过,想必大街小巷里都是洋人政府的眼线。
会是谁呢?
要说民兵,在许汐白的概念里统一归为非政府正规军。
不认可现在的洋人政府管辖,也不愿意归于钱统领这个傀儡之手,于是自立门户组建军队。
邵管家不还说过,肖钰要加入民兵的吗?
结果把肖钰四伯吓得,得知军区放假前一天就来家里叮嘱,务必要肖钰趁着假期回趟老宅。
许汐白心里越想越乱,他认识的肖钰不但毫无幽默感,更不会随意开这种玩笑。
只要他敢说的事,撇开与自己有关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真话。
靠在墙根处,许汐白顺着昏黄的顶灯照射,摸向回影厅的路。
正当时,一男一女拉扯着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他噌地下退回身子。
许汐白惊诧地捂住嘴,他刚才看到的……是封鹤与陆绮珊!
这都不算普通的冤家路窄,而是大难当头!
这俩人凑在一起,不是坑自己就是坑肖钰!
封鹤皱起眉,拉了下气势汹汹的陆绮珊:“珊珊,你就别多想了……你看到的人不可能是肖钰。”
陆绮珊盯着封鹤质问道:“你怀疑我眼神?我告诉你,肖钰的身形我从十里以外都能看清楚!进来前我说那人像,你不愿意陪我去探探,是何居心啊?”
女人吐槽了几句封鹤找的垃圾电影,足足浪费了她一个多钟头,像是没解气,骂的内容最后又转到封鹤身上。
“你那个青梅竹马许汐白我真是佩服!让肖钰心甘情愿送了两家店和多个地契,连肖府都拱手送出去了!我呢?我跟你成婚后落得什么了?”
“珊珊,你对肖钰要褒赞到什么时候?我……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啊!你父亲布置的任务我不是在努力完成吗?”
陆绮珊斜视了眼封鹤,扯嘴哼笑道:“你入赘进来的,做生意全仰仗着我父亲。可人家肖钰一个子都没问家里要过,肖仲海都驾鹤西去了,他还能有能耐将他大哥赶出沪城,要是你,早就卷铺盖走人流落街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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