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风评颇佳,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来店的顾客都挤不过来应聘的人。
“许公子!火……火了!咱们的店彻底火了!”
许汐白轻点头:“晴儿,你再去准备准备珠宝店的宣传词和牌匾。”
万晴好奇地问:“这次改成什么呀?”
许汐白笑眯眯地说:“金玉良缘,一生只赠一个人。”
“好啊,妙啊……这样肯定有许多富家小姐要求以这个当做订婚礼,谁不想成为心仪郎君的唯一呢!”
就这样,肖钰的那两家店,也在“沪上叔叔”做起时吃上光环加持,愈发有起死回生的苗头。
钱一塘在“金玉良缘”的牌匾躁热后,第三次去找肖钰。
肖钰抱臂,咂舌道:“钱统领,又有何事?”他这月一直待在部队里,闷头苦练。
钱一塘从栏缝里塞了张宣传单过去,鎏金彩印外加超大的宣传词。
“一生只赠……一人……呵……”肖钰忍不住笑出声。
“许汐白这崽子还挺会做生意,愣是在一个月内,将几家店的营业额赶超上老子的店。”
肖钰喃喃道:“因为他会举一反三,你当然斗不过了。”
第45章 在我身下哭
距离军改尚有两月,大概过完年后,肖钰就打算入编民兵队。
规定的假期要放的,他赖不得,只能跟随最后一位外出探亲的士兵出了军营。
暗中帮助许汐白的生意度过难关,他也从钱统领那里听到了别的消息。
这人胆肥,竟还想着四处打探曾经那家姗雀歌舞厅。
肖钰一步步走过高耸庄严的白桦树林,朝着那扇威严壮阔的黑色铁门走去。
军晌缩水,又无营生的店,他现在想要买件昂贵的东西都得多考虑一番。
陪产的护士看他五姑的情况,预计除夕前夕就要进产房,肖家剩下的人关注点全在新手妈妈身上。
他将给即将出生的表兄弟准备的银镯子包裹好,放在胸前的衣兜里,还想着是否要去洋人街再给五姑买些营养品,加快的步子突然停下。
许汐白正站在他对面,一身棉麻白褂一尘不染,低调中又让肖钰想起个词——光风霁月。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先转过头。
许汐白听了一路庆祝年关的唢呐和小号曲,心情本来很舒畅,可一见到男人摆的臭脸就不由得憋闷气。
“先生,你明明看到我了。”
还装作没看到,演技又不佳。
肖钰背过手,不自在地扑出鼻息,像是在叹气。
许汐白敛目,挡住男人去路:“先生,年关在即,您还打算去哪?”
“洋人街,逛逛。”
那双黑眸里,不再有遇见他时如火山喷发般的激情,似乎只剩下腐朽与麻木。
许汐白不知道男人在部队里训练有多刻苦,即便是繁忙的安排让肖钰乏力疲惫,他还是不喜欢对方这般神态。
他径直过去,扯起肖钰的衣角:“邵伯和我商量,让我给你送东西,他肠胃不好这些天吃点油腥就要拉脱水,我让他去医院了。”
“嗯。”
男人的回答单一又听不出情绪。
“封大哥得知你五姑临盆,也拖我捎来礼品,都在车里。”
肖钰抬头,发现许汐白还把自己新买的敞篷车开过来了,就直接停在路边,车型拉风。
“我就一人去趟医院,拿不下这么多东西。”
许汐白下意识地顺着男人的手摸上去,声音略闷:“我送你去啊……”
位置颠倒,曾低靡不振的许家公子凭借敏锐的商业洞察力,竟成了现在沪城数一数二的黑马。
而他想要以不平等甚至残忍的圈养、压迫,打消那人想要逃跑的念头,都不复存在。
许汐白一直都,不曾属于过我。
现在的肖钰,更没有勇气再去接近这人一步。
肖钰一脸淡然,绕过许汐白,将手臂抽回。
“我搭辆黄包车就去了。”
许汐白慌张跟上:“先生,您将车留在府里,可想要再买辆新的?”
“我不常出行,用不到。”
“我送给您!”
肖钰垂目静静地盯着脚底下的那块地,半晌后,开口道。
“你长能耐了,是在挖苦我,还是可怜我?”
许汐白咬着唇,心里焦灼不已又不可奈何。
这人从来都是只会把人想太坏,脑袋不灵光?
快过年了不去备年货,或是约上三两好友去茶楼里聚聚,来到这军区里来,当然是因为想见他!
许汐白也不是习惯于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他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下车时还是犹豫不决。
“……你丰润了些。”
许汐白听见男人闷声憋出句,不自觉地嘟着唇:“那是因为没有您欺负我,过得滋润。”
“嗯。”肖钰被怼,心里不太舒坦,又自知对许汐白下过狠手理亏,只能将其他话压下来。
“我二姐来信说要来看我,真稀奇,我和两个姐姐关系一直很僵……她还唐突地在信里说要给我介绍姑娘认识。”
许汐白对于两个姐姐,属于又想拉近距离又困难的境况,此次二姐许茹能记得给他来信,虽关切不多,但仍然让他心中雀跃。
他想与男人分享近来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可肖钰闷着脑袋就听见了最后那句,许汐白要认识姑娘。
君子有才有貌又知礼,世人谁不爱慕?
肖钰亲口说的,允许许汐白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家,娶妻生子。
可他还是愣了一瞬,神色异常,迈开长腿朝另一条路走去。
“哎……先生?怎么了,我胖了不好看吗?变丑了?”
肖钰下颚线紧绷,他懊恼没再买辆车,这时候就能直接躲进车里,将所有情绪统统藏好。
许汐白追上去时,才猛然想起肖钰阴沉的性格,就连吃醋也不外露。
他赶紧补充句:“……但我没答应啊!我暂时还不想成婚……”
少年腼腆笑笑,突然从身后抱住男人,下巴贴在那宽阔的后背上,压下去。
温热的鼻息扑出,男人身上淡淡散发的古龙香水让许汐白的身子躁热着,脸上添了几分欲色。
“……我心悦先生。”
像是感受到男人停步,许汐白快速钻进对方的怀里,张开双臂紧紧扒住。
那胸膛里扑通扑通敲起鼓点。
许汐白的嗓音如同被蜜丝缠绕:“先生心脏跳得好快,是不是还喜欢我这张脸呢?”
肖钰视线下移,故作怒态:“我也是见过,脸蛋漂亮的人的。”
许汐白俯身,鼻尖在男人胸膛处蹭了蹭:“……那还喜欢吗?”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恢复自由身,颇具财力的许汐白,总会变成当初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
他陷得越深,步伐越沉笨,都已经执迷不悟苦追了六年,现在还要继续?
每当这人用殷红的唇与一双媚眼诱惑他的时候,都会勾起男人心底被欺骗过、利用过的愤怒。
许禄走后因其不便,不能经常与许汐白通信,反而和肖钰私下里的联络更多。
许汐白已经得到了一切,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或是被人惦记,还要故意在自己面前晃,图个什么?
是想从他那里得到许禄的具体位置?
还是单纯为了炫耀要听从家里安排,娶亲一事?
杜鹃小姐在许汐白被肖钰刺激得寻死后,就激愤道:“肖爷,就您这种性格别说许公子不喜欢,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都看不惯。您仗着自个身份高贵就口无遮拦,懂不懂一句恶言可伤人?”
邵管家也一直当自己少爷是因为爱吃许氏的糖,突然跟被雷击中似的,对许汐白来了兴致。
也能理解,少爷从小没有玩伴,生活乏味,想找到点新鲜感也正常。
但没有一个人,和肖钰提及过,许汐白会喜欢他的理由。
别扭、无趣又性格古怪。
他找不到许汐白会喜欢他的理由。
“贪财好色乃人之本性,别人喜欢,我自然也喜欢。”
肖钰觉得这么说也没大问题,也不至于显得自己像个愚蠢的痴情汉。
许汐白抬手轻拧了下男人的腰肉:“先生您的嘴生得比那茅坑里放了三天的驴屎蛋还硬!”
“您还喜欢汐白,不是吗?”
“不是。”
许汐白脸颊鼓起,昂头说:“好……那先生您敢发誓吗,一点都不喜欢我?若是您撒谎,我折寿十年!——”
“你……”肖钰蹙眉,这是什么逻辑。
“发誓啊,先生不是嘴硬?”
肖钰舌尖舔过下唇,愣是说不出笃定的话来。
折寿,这人可真敢赌咒自己。
许汐白又将身子挪动了些,双手圈住男人的后颈笑了笑:“看来先生既不想我折寿,也还喜欢我。”
他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上轻沾了下。
“先生……还要吗?”
两人身处一条有来往行人的路上,直通向热闹街巷。
刚才那一吻,不算缠绵,发生在两位气度不凡的男人身上更显得令人遐想。
一位妇人拎着菜篮子,站在旁眼睛都快看直了!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亲吻。
肖钰侧目,没有言语,狠抓起许汐白的手往前走。
“……疼疼……先生您就算生气也不许打人呐,你打人可疼了……”
“车在哪。”肖钰沉声中,许汐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耳廓泛红。
“在街口,我车技不行停了好大一会儿……哎!……”
人被拖拽得快成幻影。
许汐白左脚赶右脚,疑惑地问:“要去洋人街?嘿……先生愿意坐我的车啦?”
肖钰点点头,冷着脸道:“汐白,这是你自找的。”
许汐白的后脖子被男人扣着,猛推进车后座。
刚才那番迂回之言确实留住了肖钰,只是也将那人心里的野性唤起。
他的唇被撕咬得快要烂掉,一口气没接上来,又是铺天盖地的眩晕。
男人额头裹着细汗,凝着他道:“你忘了,我不仅喜欢你的脸,还喜欢你的身子。”
“啊……”
“讨厌你哭,但我喜欢你在我身下哭的样子。”
许汐白被按得疼,刚想起身,一条安全带从左至右勒住上半身。
肖钰从他手里夺来车钥匙,一跃进入驾驶室。
“干嘛啊!亲你一口就生气……”
许汐白暗自惊讶,这年头顶尖扒手都没肖钰身手敏捷。
肖钰回头狠瞪他一眼:“亲一口?老子被你撩得快要炸了!要去洋人街找家旅店,泄泄火!——”
第46章 许公子最合适
双眼被蒙住,许汐白发虚地捏上床沿,丧失方向感细弱呢喃道:“肖……肖钰……”
男人的大手覆上,触摸到他的肌肤。
许汐白一抖,脸上羞赧可见,用力一抓忽然攥着肖钰的拇指,手指接触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那个像是肖钰常戴的翡翠扳指,色泽浓润,大小与男人的手指正合适。
许汐白之前只是觉得肖钰喜欢玩这些玉器珠宝,彰显财力,可后来接手了那两家珠宝店,才发现男人细腻缜密的手稿和心思。
下巴被捏着扬起,身上空空如也,被子让肖钰掀去一旁。
许汐白手撑着上半身,想象那人扫射自己时玩味的模样。
但他想错了。
肖钰吻的很轻柔。
冰凉的翡翠扳指沿着他的肋骨到达腰处,许汐白将手臂前伸,揽着男人问:“先生,不能摘下眼罩,让我看着你弄吗?”
“不能。”
肖钰的眼神在少年的身体上贪婪流转,如此,他才能安心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凭什么呀,我也想看你……”
肖钰狠捏了把许汐白的屁股肉:“你要是不服,就自己挣开。”
一条牛皮带,就将少年的手锁在背后,用了特殊的系法,越挣脱越紧。
肖钰就是在故意逗他。
许汐白努力撑了几下,又左右摩擦着,感觉到手腕上的束缚越来越紧。
他皱眉,抱怨道:“先生您绑的太紧了,这样不好玩,我和你力量悬殊这么大,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是你笨。”
许汐白撇嘴:“被你抓去的俘虏一个个都解不开,怎么到我这就成了笨……”
肖钰轻泄笑意:“我不去招惹你,你反倒是胆子肥跑到我面前来,不是笨是什么。”
“那你明知道我心系封鹤,还苦苦追我六年,不是笨是什么?”
男人脱掉上衣的手悬停不下,眉头动了动:“谁告诉你我追了你六年,不就……几个月。”
“邵伯说的,老人家不会说谎话,因为脸皮松,面子薄。”
肖钰看着床榻上衣不遮体却依然蹲坐挺直的少年,迟疑道:“你很紧张?”
“不……不紧张。”
多久没行过这事,男人又能力和耐力非一般人可比,许汐白只是担心自己今晚过后,要缓上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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