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尊……喜欢的人,是我吗?”
江作尘闻言怔愣,他忽地反应过来,若是他给不出牧雪肯定的答案,那牧雪便会因此永远地误会下去。
但他心存顾虑,即使牧雪的年龄放在寻常人家,早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可在江作尘心中,他永远都是个单纯的孩子。
诞生于幸福的家庭,又被他富贵着养大,将会一生无忧无虑的孩子。
可如今,他才发觉,牧雪早已成长到了随时可以离开他羽翼的地步。
他与牧雪视线相对,对上那双朦胧澄澈的目光,目光中饱含了毫不遮掩的爱意。
纯粹的少年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所爱之人,如此动人的爱意,让江作尘更是心生冲动。
“我……”江作尘定了定神,正打算将心中话语脱口而出,却见牧雪不知思绪落到何处,竟然再度流露出委屈难过的神情。
牧雪眼中又有泪水滑落,自顾自说道:“不对,师尊怎么会喜欢我……明明都不愿与我亲近。”
江作尘顿了顿,原本准备好的话又被咽下,面露茫然,不知牧雪所言指的是什么。
牧雪的思考因为醉意变得缓慢,可想得却一点都不少,脑袋里全都是先前未能如愿的亲吻和亲近,甚至回想起了楚芳菲和他说过的“生米煮成熟饭”。
牧雪忽地又动了。他面色更红,不知是醉意更浓,还是心中胡乱的想法使然。
他竟是伸出手来,搭在了江作尘腿上,另一只手撑在江作尘腿边,双膝着地,上身渐渐地靠近了江作尘。
掌心温热,隔着衣服传递给了江作尘。
柔软、温暖,纯粹得撩人心弦。
江作尘岂能忍受这般撩拨,他双目微睁,连忙握住了牧雪的手腕,止住了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牧雪!”
“师尊为何不愿与我亲近?是因为我比不上大师兄吗……”牧雪眼含热泪,眉眼下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顾江作尘阻止,再度向前。
牧雪上身几乎贴在了江作尘胸口,整个人也跨坐在了江作尘腿上。
此时的牧雪被酒气和那句“生米煮成熟饭”所操纵,做出了平日不敢想象的大胆举动。
他竟是一手搭上江作尘肩膀,对准那紧抿隐忍的薄唇,亲吻了上去。
牧雪的唇瓣柔软,还带着果味的香甜。
他甚至不懂得如何亲吻,只能与江作尘唇面相贴,甚至仅仅如此,便红透了耳根。
江作尘的脑中轰然一声,平日里的稳重冷静早已被牧雪步步攻陷,在此时瞬间倒塌。
尚且温热的大掌按在牧雪的脑后,迫使两人相贴更近。江作尘将那软唇撬开,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
“唔!”牧雪未曾料到这般发展,顿时瞪大了眼,随后便被江作尘极具侵略性的亲吻弄得腰身发软,彻底坐在了江作尘腿上,跌入他的怀抱。
牧雪紧闭上眼,眼睫颤动,紧张地抓住江作尘领口的衣服,微微张开唇齿,任凭他攻入其中。
两人呼吸交融,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牧雪烫伤。
本就混乱的大脑被这个亲吻搅成了浆糊,让他再难思考,沉浸于江作尘为他带来的欢愉之中。
待到江作尘松开牧雪,牧雪早已溃不成军,瘫软在江作尘怀中,大口喘息,目光迷离,面红不已。
“师尊……”
江作尘见他这副可爱模样,愈加难忍,再度将轻吻落在那水润的唇上,沉声说道:
“我爱你,只爱你一人。我能为你做任何事,下岩浆进冰窟、抽筋拔骨,哪怕献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你怎能觉得我不会爱你?”
江作尘握着牧雪原本作乱的那只手,抵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胸膛中心脏的跳动,以及那根缺失的肋骨。
那双冷峻深邃的眼眸不再遮掩,如同牧雪那般,展露出原本最真实的情感。
其中浓郁的爱意几乎能够化作实质,将牧雪融化于其中。
“这颗心都是为你而动,叫我如何不爱你?”
牧雪怔愣在原地,他无法思考江作尘话中深意,只觉得掌下手感颇佳,下意识按压上去。江作尘也为之一顿。
火苗早已在牧雪作乱的手中点燃,他的手甚至顺势下滑,主动地向下探去,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那……师尊可愿意抱我?”
他纯粹的目光饱含期待,向着江作尘望去。
【作者有话说】
江作尘:(深情)
牧雪:天啊!萘!
第57章 颠倒眠绮罗
“那……师尊可愿意抱我?”
美人醉灯下,颠倒眠绮罗。
少年人单纯直白的话语成了最好的引诱。
江作尘闻言沉默,动作却未停歇。他双手托着牧雪抱起,将他抱到了床上。
床榻上铺着牧雪新准备的绸缎,柔软光滑,一如江作尘掌下触感。
牧雪茫然地仰面躺着,话虽然出自他口,可他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愣在原地,任凭江作尘动作。可当他看到那尺寸略显夸张的剑柄时,脸色忽地一变,就连酒气都散了许多。
“师、师尊……!”牧雪颤了颤,揪住自己早已散乱的衣领,紧张得直吞口水,“要不……还是算了……”
他临阵脱逃,翻身想要往床头逃去,却被江作尘一把抓住了脚踝上拴着的金链。绸缎光滑得很,江作尘几乎不用使出什么力气,就将牧雪拖拽了回来。温热的大掌掐住了他的腰,将牧雪彻底按在了床榻之上。
牧雪的大脑难得清醒了几分,绝望地想到,只要江作尘不松开这条金链,那么他今天势必无处可逃。
屋内红烛摇曳,哭声回荡。
牧雪哭得比方才更可怜了,可这次无论他如何哭泣,江作尘都只会吻去他眼角泪痕,随后让他哭得更加惹人怜惜。
牧雪酒气未醒,便醉在江作尘带给他的过激欢愉之中。
他朦胧间以为已经结束,正要沉沉睡去,却被江作尘抱起拥入怀中,再度融化。
江作尘将他抱得极紧,几乎要将他与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恨不得将其吞噬入腹,才能满足。
牧雪哭着唤他,“师尊”喊了一声又一声,直到最后嗓音沙哑,再也承受不住,在江作尘怀里昏睡过去。
江作尘额头仍布满汗水,可他见牧雪昏睡过去,还是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眉头微蹙,咬了咬牙,将牧雪放平在床上。他犹豫半晌,最后握住牧雪的手腕,用那柔软的手心做最后的收尾。随后,他施以术法将二人清理干净,又替牧雪盖好了被子。
牧雪在醉意和疲惫之下睡得极沉,被亲吻得发红泛肿的嘴唇微张,眼角也带着红意。
江作尘坐在床边冷静了片刻,这才翻身上榻,躺在了牧雪身侧。
他望着牧雪那平静的睡颜许久,用眼神描摹着那眉眼。可他忽地想起,自己都已经把该说的说出了口,甚至连该做的都做了,为何还仅是在一旁观望呢?
这样想着,他展臂揽住牧雪肩头,正巧遮住了一枚暧昧红梅,将牧雪拥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胸口。
江作尘目光深情,面色温柔,轻声低语道:“我已爱你百年,再过数百年、数千年,我心亦不会改。”
掌风熄灭烛灯,窗幔垂落,遮住内里风光。一夜无梦。
牧雪是在翻身时被疼醒的。
他困得睁不开眼,身体却比他的大脑更早醒来,酸痛遍布全身,就连脚趾都抽筋般地发疼。
他眉头紧蹙,难受地哼唧了几声,没能翻过去身,却感受到一股暖意自腰后传来,温热的大掌替他按摩着,很适时地缓解了疼痛。随后,他被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有人按着他头顶的穴位轻揉,舒缓了被迫醒来的不适。
牧雪这才放松了眉头,再度睡了过去。
等牧雪再度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耀眼的阳光刺得他不得不睁开眼。
可他一睁眼,竟是对上江作尘那张堪称完美的俊美脸庞,登时呼吸一滞。随即他视线下移,这才发现不对劲。
江作尘竟然没穿里衣!
牧雪肖想了许久的肌肉完完全全展露在他的眼中,肩膀处还有几道极为暧昧的指印划痕。
牧雪颤抖着伸手去比对,发现自己的手恰好能与那几道指痕对得上大小。他顿时瞪大了眼,脸色通红,猛地向后撤去,后背贴紧了墙壁。
他几乎是一瞬间回忆起,昨晚喝醉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牧雪颤抖着低头,看向自己同样未着里衣的身体,上面布满了同样暧昧的痕迹,甚至有几处泛着青紫,足以让人想起昨夜的始作俑者是有多么凶猛,而他自己哭得又多么可怜。
他都做了什么啊!
他居然!居然主动引诱师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不对不对,他这算不算是成功地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啊!
而且师尊昨晚说了什么?
居然说喜欢他!爱他!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牧雪这么想着,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正巧捏在了一处留有指印的地方,让他疼得险些发出惨叫。
可他怕吵醒正在睡觉的江作尘,硬生生把这声惨叫咽进了肚子,眼里泛起了泪花。
师尊下手好狠……
虽然他自己下手更狠……
牧雪再度将视线移到江作尘脸上。他确认了一切并非梦境,顿时满心欢喜,面带绯红地往江作尘那靠了靠,将日思夜想的人细细打量了一番。
江作尘尚未睁眼,眼底带着些许青黑。他疲惫了许多日,灵力损耗极大,昨夜又被牧雪卷入温柔乡中折腾了一夜,结果牧雪夜里疼得不安生。他一边后悔第一次下手太重,一边替牧雪按揉了许久,这会儿才刚睡着。
牧雪自然不知道后半夜江作尘的辛苦,但是也为江作尘的疲惫感到心疼。
他伸手想要摸一摸江作尘的眼角,却又觉得身为弟子如此举动实在是太不敬,又怕吵醒了江作尘,才红着脸收回手。
他呆呆地看着江作尘的睡脸,心里泛起甜蜜,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既然他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也不用再怕师尊把他当做替身、逐出师门了!不对……
牧雪想着想着,忽地一愣。
他昨天喝多了,很多事情记不太清。
虽然他很清楚师尊对他说了喜欢,也说了不会把他逐出师门。
可是师尊对大师兄的事情只字不提啊!
为何师尊不愿意解释大师兄的事情……
牧雪脸色渐渐变了,方才的喜悦化作了疑惑和害怕,他手指搅在一起,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师尊原本喜欢的人是大师兄。
师尊把他当作替身,然后移情别恋爱上了他。
那如果大师兄现在回来,师尊又会选择谁?
莫非师尊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就是怕被大师兄看见?!
牧雪一下子又变得失落了。
他虽然阶段性地成功了,可还是要为大师兄随时回归提心吊胆。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大师兄至今还未出现,但若是比他更优秀、更成熟的大师兄站在师尊面前,师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白月光吧。
牧雪脑子里又变成了一摊浆糊,完全忘记了江作尘昨夜一次又一次的深情承诺。
就在他还在原地纠结时,忽地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你醒了?”
牧雪猛地惊醒抬头,撞上江作尘深邃的双眸,登时忘了方才所思考的事情。
江作尘见他表情古怪,并不像是一夜深情过后该有的表情,眉头一皱。他以为是牧雪有哪里不舒服,便伸手按住牧雪的后腰,将他揉进怀里,低声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牧雪感觉自己被江作尘整个包裹住,一睁眼就能看到江作尘肩膀上那几道血痕,猛地烧红了脸。
“没、没有……”
江作尘这才松了口气。他折腾了一夜,甚至拿出了价值上千块灵石才能买到的出自何不医之手的伤药,能够让人血肉瞬间愈合的伤药被他用在了床笫之间,怎么想也不应该疼到现在,若是让他人知晓定会大呼浪费。
“那就好。”江作尘揉了揉他头顶,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时候尚早,你且休息着。”
牧雪扯过被子,遮住自己通红的脸,悄悄地看着江作尘结实的肌肉,脸上更热了。
江作尘平日里穿着白衣长袍显不出身材,旁人见了只觉得他如同仙鹤般仙风道骨,哪里会知晓衣服底下是这样的光景。那身肌肉匀称漂亮,是江作尘常年练剑的结果。
尤其是江作尘将牧雪紧抱在怀里的时候,牧雪几乎能被柔软的胸肌闷得晕过去。
牧雪悄悄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身体做对比,可无论是哪里,都跟江作尘差了十万八千里。
更别说昨夜见到的那个玩意……
不对,他怎么又沉迷美色了!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问清大师兄的事情!
牧雪思考的工夫,江作尘已经穿好了衣衫。
他下意识抓住了江作尘的衣摆,把江作尘刚整理好的衣服又扯得凌乱,露出后背上的大片抓痕。
牧雪一下子又呆在原地,张了张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江作尘不解地回头,瞧见牧雪看着他发呆,小脸红扑扑的,红唇微张,像是什么可口的点心。他自然而然地误解为牧雪在撒娇,于是俯下身来,在牧雪唇边落下一吻。
“乖,我要出门了。”
牧雪红着脸松开了手,磕磕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把您后背抓破了……我帮您上些药吧。”
“无妨,不必理会,是我失了轻重在先。”江作尘面色不改地说着,他将衣服穿好,又将牧雪用被子裹严实了些,那冷峻的脸上忽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轻声说道:“也算是你留的记号。”
牧雪目送着江作尘出门后,通红着脸缩进被窝里,发出无声的尖叫。
这样的师尊他毫无抵抗之力!
只是过了一夜而已,差距这么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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