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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近代现代)——别雀

时间:2024-08-04 14:47:21  作者:别雀
  江慎猛推了商暮秋一下,没有推开,挣扎着想站起来,也没站起来。
  他在空荡的楼道里对着两条修长的腿嘶吼:“怎么会没事!”
  商暮秋抱起江慎重新开门,年糕围在主人脚下绕圈,尾巴甩成螺旋桨也没等来加餐,卧室的门从里面关上,把它关在了外面,只好回笼子里舔餐盘底。
  商暮秋把江慎丢上床,转身去找过敏药,江慎有点发酒疯,咬着商暮秋的手腕不松,也不吃药,一遍遍地要求他离开晏城这个是非之地。
  很快,商暮秋耐心耗尽,捏开江慎牙关把苦涩的药片塞进去,然后合上他的嘴,江慎被迫发出呜咽的声音,过后又开始哽咽。
  他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商暮秋说自己可以提要求,可以提任性一点的要求,他没有提,好像很守本分,但是做了最任性的事,害的商暮秋陷入了更加汹涌的漩涡。
  “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我再也不做那种事了,你也别做了,好不好?”江慎痛苦极了,说话都在抖。
  刚回晏城那年,离开商暮秋庇护的什么都不是,也没人肯把活派给他,能送到他手上的要么给的太少没人看得上,要么就是卖命的买卖,没人愿意去的那种,为了把货送到,他受过不计其数的伤,最严重的一次折了一条腿,肋骨断了三根,躺了半个多月才好,但是那时候也没觉得有现在这么疼。
  那一片药或许是世界上最苦的东西,或许他吞下去的东西是刀片,或许商暮秋不喜欢自己违逆,所以用这种办法惩罚自己。
  ——终于给他找到最要害的地方捅了。
  江慎猛然挣扎起来,把枕头被褥翻了一地,他像个不听道理的顽劣孩子,把周围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解决他的痛苦。
  “你知不知道根本不值得!”吼出这句的时候,他发现商暮秋正用一种十分难懂的表情看着自己。江慎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是忽然泄了气,眼泪止不住地流,他轰然倒靠在墙上,一拳砸入墙面,颓然地说完后半句:“哥,我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商暮秋还没开口,江慎扇了自己两耳光,第三下之所以没有落下,是因为商暮秋抓住了他的手。
  江慎抬起头,本就潮红的脸上浮现两个掌印。
  “我早点认输就好了,怎么办啊,哥?”
  “没有关系。”商暮秋还是这么说:“没有关系,江慎,我会好好弥补的。”
  养江慎这件事,上一次做得不好,他会重新开始做,任性没关系,犯错也没关系,也不逼江慎改了,带孩子是言传身教的事情,他不是神,他是个凡人,甚至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所以当然会犯错,但是犯了错也是可以弥补的。
  江慎摇头否认:“你没做错。”
  “错了。”商暮秋从床边抽出湿巾擦拭江慎嘴角的血丝:“要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就把你放在外面,安全的地方,送你回去上学,学的不好也没事,我有本事让你衣食无忧,让你安稳地长大,也不跟你说那些疏远的话。”
  要是能重来,江慎想要什么他就给江慎什么,糖买一车,糖葫芦也买一车,江慎想说话他就一直听着,江慎害怕被抛弃,他就每天陪着江慎,变成永远也不会抛弃江慎的人,最好把江慎惯成娇生惯养离不开哥哥的小孩儿,那他的目的才真的达到了。
  “我哪儿想过让你别赖着我?江慎,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深夜了,商暮秋是带着疲惫回家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低沉,按着江慎靠过来,摸他发烫的脸,解释自己少不更事的时候为什么犯浑:“我是太喜欢你了,又不太愿意顺着自己的意思,你知道……但是……也不愿意放过你。”
  那时候,他理所当然决定自己不应该再有什么拖累,可是又敌不过救赎江慎的本能,因为他私心里想看江慎好好长大,扭曲的心情映射到现实,于是变成了江慎不好不坏的哥哥,于是促成了今天的局面,这是必须要破的局,他一定要直面的心魔。
  后悔就不用说了,入穷巷,回头也没有路,但是回看这么些年,他最不后悔的就是捡江慎回家,他想象不到,要是没有江慎,会不会某一次擦完刀上的血,他忽然觉得那样的日子没意思,北滩是小的囚笼,世界是大的囚笼,走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于是坐在江边,像好早以前母亲还没生病的时候一样,看了一次无忧无虑的血一样灿烂的残阳,然后就那么无人知晓地结束了。
  但是因为有江慎,他知道,纹身店那间小屋子里还有人在等他回去,所以才会看完残阳,拍一拍身上的土往回走。
  可是这些江慎不能理解,他不能接受商暮秋涉险,不管因为谁,他还是说:“不值得的。”
  商暮秋说:“值得。”
  江慎不认可,要是可以结束这场闹剧,他现在可以捅自己一刀,或者先杀了刘质轻之流。
  没有实行是因为商暮秋抓着他的手呵斥了一声,江慎才如梦初醒,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江慎说:“他就是个祸害!”
  话音难言愤恨,随后想起,或许自己才是最大的祸害。
  商暮秋累极了,手指从粗硬的发茬中穿过,压过江慎脑袋接了个吻:“不闹了,明天还要早起。”
  江慎先顿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商暮秋早起就是要给报纸上那些老狐狸卖命,于是开始撕扯商暮秋的衣服,商暮秋制止:“真要早起。”
  听起来是累了。
  江慎思索一秒就说:“那我来。”
  【作者有话说】
  慎:时刻不忘反攻的事
 
 
第59章 抓人的猫
  东方既白,熹微的光从江面逐渐升起。
  江慎酒醒了大半,仍然埋头在商暮秋颈窝啃咬,在必须见人的地方啃出来很多深刻见血的吻痕,妄想这样商暮秋就不会出门。
  商暮秋轻抚江慎后脑勺,一遍遍拨弄触感刺手的发茬,江慎嘴里没轻重,他嘶了一声,掐江慎后脖颈。
  一整晚,江慎像一只抓人的猫、咬人的狗,用尽浑身解数地同商暮秋抗衡。
  比起之前,商暮秋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江慎这样子,任性归任性,但是鲜活,亲近,让人舒服。
  “好,不去了。”商暮秋说。
  早在凌晨一点他就给助理小许发了消息,让他替自己出面。
  江慎闻言,咬了最后一口,落在总是勾引他的喉结处,留了一个深红的牙印,虎牙的红点格外明显。
  但他还是不放心,掐着商暮秋手腕,另一只手圈在商暮秋身上才肯闭眼,商暮秋忍不住笑,说:“这是做什么?怕我跑了?”
  “嗯。”江慎皱着眉答应,面上显露着几分难受,商暮秋抱回去,也合上眼,准备小憩,江慎发出一点痛苦的低音。
  手臂压到了小腹,太涨了。
  明知道是怎么了,商暮秋恍若未闻,说了句睡觉,甚至手臂处沉了几分,故意听那声忍不住非要强忍的难受。
  “感觉怎么样?”随着江慎睁眼,商暮秋慢悠悠补充:“在上面。”
  江慎:“……”
  不过耍无赖也就只能得逞一次,商暮秋只休息了一天,次日便顶着一脖子牙印出去开会了。
  ——是了,都跟紫竹园这种货色勾连了,私生活乱一点算什么?
  江慎小心翼翼帮他维护的形象,商暮秋丝毫不在乎,面对刘质轻等人打量的时候,正了正领带,毫无负担地问:“怎么了吗?”
  会议室当然没人追问这个,散会后的饭局,几个领导颇有深意地内涵商暮秋家有悍虎,刘质轻嗤了一声,商暮秋只是笑笑,不着痕迹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江慎坐在狗窝跟前给年糕放狗粮,用配套的量杯加了三杯,不等年糕大快朵颐,江慎就发现才有家不久的年糕不太对劲。肚子好圆。
  但它又没有出去厮混的机会,何况——
  “你不是公狗吗?”
  年糕无措地汪了两声。
  江慎皱眉拎起狗量了量,就这么些日子,这条狗重了可能有三五斤。要知道,刚带回来的时候,这狗皮包骨头,现在居然真像个烤年糕一样鼓起来了!
  江慎受不了寄人篱下的流浪狗这么没有危机感,收回半杯狗粮,教训道:“你才来几天,怎么能好意思吃这么多呢?”
  年糕对着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狗粮稀稀拉拉流口水,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藏不住,江慎痛心疾首地试图给狗灌输狗不应该贪得无厌的道理,看它实在听不进去,就抓了把狗粮边喂边教育,商暮秋回家,就听到江慎正在吓唬调完了肉干伸脖子向狗盆够的年糕:“你还挑食?将来你没用了,被赶出家门,还得回去翻垃圾桶,抢一口剩饭都得跟别的狗打架!?”
  商暮秋挂好衣服走进来,江慎宛如一个严父逼小狗先苦后甜:“吃完这些才能吃盆里的。”
  “挑就挑,又不是养不起。”商暮秋解救出被江慎禁锢在怀里的年糕,放它去吃眼巴巴的肉干,江慎愈发不快,把手里剩下的半把狗粮丢回盆里,几乎不掩饰善妒的真面目:“你现在又是好人了。”
  说要当个好哥哥,也没见有多好,反而溺爱一条烤糊了的年糕。
  酸溜溜的话,商暮秋忍不住笑,掐着江慎脑袋逼他把头扭过来:“人的醋都不吃,吃狗的醋?”
  江慎一夕之间解放了叛逆心,包天的胆量一点不收敛了,推开商暮秋把自己关回次卧。
  商暮秋在门口敲了敲,江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反正我吃谁的醋都没用!”
  敲门的手顿了顿,商暮秋回主卧去洗澡了,然后看文件交代工作,直到临睡也并未再找江慎。
  江慎翻来覆去,听不到一点商暮秋的声响,半夜溜回主卧,看到商暮秋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盯了半天,依然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茂闻刘歆先后撤资,补进来一个紫竹园也不太够,晏城东动迁项目遇到了一点资金上的困难,进展就慢了一些。
  江慎又开始一趟趟地跑北滩,对此,商暮秋没再表现什么不满,江慎私下的小动作他也没在乎,既然江慎觉得翅膀硬了不要他管,他就不管,他们想做的事成不成各凭本事。
  临近夏末,消失月余的簕不安出现,坐在昏暗陈旧的柜台后,总弯着带笑的狐狸眼沧桑了许多,人也大变样,消沉而阴郁,坐在柜台后端着一杯伏特加喝。
  过了今天这间酒馆就不属于他了。
  江慎陪着坐了会儿,簕不安给他倒酒,他只喝了白水。
  簕不安说:“我找了紫竹园。”
  他看了眼江慎,商暮秋不在场的时候江慎总是很严肃,哪怕面前坐着还不错的朋友。
  听到这种话,江慎才有了点表情,蹙眉看着簕不安,簕不安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手里有一笔钱,投进旧城项目里了。”
  听起来是不小的一笔钱。
  江慎说:“你别找死。”
  簕不安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倒了一杯,再说话已经醉了五分,癫狂地大笑,擦着眼角重复某人冷冰冰的话:“死就死吧,成王败寇。”
  江慎手里又被塞了一杯酒,簕不安说:“陪我喝一杯吧,这样的机会,以后说不定就没了。”
  江慎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烈酒的反应格外迅速,红色瞬间开始蔓延。
  江慎还有别的事,不能醉,只喝了那一口,簕不安一杯一杯地没停,到最后,在柜台座机上拨出熟悉的号码,对着听筒破口大骂,用词极为不堪。
  江慎只听到对方一句“喂”,此后就是簕不安的独角戏,二十分钟后,簕不安丢下听筒,恶狠狠说:“去你妈的!老子迟早弄死你!”
  听筒中终于传来嘟嘟声,江慎羡慕对方即便反目也仍然充沛的耐心——成大事者,果然善于蛰伏。
  江慎难得苦口婆心:“何必呢?你跟他撞得鱼死网破,也没用了,人都死了。”
  最要紧,江慎觉得簕不安的哥哥对簕不安还算不错,弄死的爹反而没什么可计较的,所以,他不明白簕不安的愤恨是为什么。
  临近日暮,江慎去到夜总会,见了又很久不联系的胡欢喜。
  很稀奇,胡欢喜也大变样,枯瘦许多,缩水的脸皮紧贴在骨头上,连笑一下都很勉强。
  他把小瓶子放在江慎手上:“一颗就能放倒一头牛,你要这个干嘛?”
  江慎不答反问他怎么了,胡欢喜摇摇头:“减肥呢,腰都细了一圈,怎么样?”说着展示起几乎贴着肋骨下沉的腰线,单薄到几乎没有美感。
  “到底怎么了?”江慎严肃打量胡欢喜若无其事的脸:“有人找你麻烦?”
  胡欢喜笑了一下:“谁找我麻烦,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家夜总会是紫竹园旗下产业之一,胡欢喜借着曾经跟大老板的一段情分狐假虎威,也算是有靠山。
  江慎怀疑地审视胡欢喜,胡欢喜撑着脸看回来,习惯性调戏他:“怎么?看上我了?要不是有秋哥,我就继续勾搭你了。”
  “要不要一起走?”江慎握着手里的小瓶子问。
  胡欢喜眼角颤了一下,没想到江慎跟他拿药居然是这个打算:“你……去哪儿?算了!还是别告诉我!”
  江慎看着他,胡欢喜咬牙半天,又忍不住问:“……能带我走吗?”
  江慎商暮秋这样的人,离了晏城还能有别的法子谋生,胡欢喜很小就被骗去烙了低人一等的烙印,讨客人欢心的时候说过很多次要为对方从良的话,但是当然是开玩笑的,也确实没人当真。
  自己将那些人当作钞票讨好,对方也只拿他做个玩物,欢场作乐你情我愿,出了这道门,他就是个谁都看不起的下贱东西。
  “能。”江慎说:“今晚三点,码头等我。”
  先一步回家,在商暮秋回家之前,江慎主动下厨炖了一条鱼,下足了料,等哥哥回家。
  【作者有话说】
  风和日丽的一天,善于pua自己也善于pua小狗的江慎决定把不安于室的哥哥打晕带走
 
 
第60章 自私
  江慎这天主动极了,从商暮秋进门开始就跟在后面找鞋递毛巾,比一个劲儿转尾巴的年糕还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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