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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穿越重生)——米纸皮

时间:2024-08-05 08:12:20  作者:米纸皮
  樊伉听到吕泽中了流矢时,心里一紧,急忙问道:“那舅舅可有受伤?”
  吕泽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支流矢来势颇急,他闪避不急,只道自己这回肯定在劫难逃,没想到那支箭射中胸口,痛是痛了点,但并没有扎进肉里,反而自己落了下来。
  当时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多想,接应到刘邦后撤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中箭的位置淤青了一大块,却并没有任何伤口。
  他立刻就想到了出征前无名送过来的那件藤甲。
  “这还是多亏了你让无名公子送过来的藤甲。”吕泽道。
  想到无名冒着风雪给他送藤甲过来的时候,他还嫌弃那藤甲太过女气不肯穿,为了让他保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穿上这件藤甲,他和无名还因此打了一架,输了才不甘不愿地将那件藤甲穿上,并且恪守承诺,除了沐浴的时候才会脱下。
  没想到这个坚持的确救了他一命。
  “推开你左手边的架子,后面有个暗格。”
  樊伉不疑有他,依言推开了那个看着完全不起眼的木架子,果然看到后面有个暗格。
  他扭过头看着吕泽,吕泽说:“打开吧。”
  樊伉打开暗格子一看,里面就放着他的藤甲。
  “舅舅!”他顿时就炸毛了,“不是说了让你天天都穿在身上么?”
  “我这不是在营里么?又不出外打仗,我怕弄坏了,所以才放在暗格里。放心罢,这地方很隐秘,不会丢的。”
  他担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好么!
  “藤甲编出来就是穿的啊!又不是放着欣赏的!”樊伉实在无语了,“再说了这藤甲保养得好也就能用十年,不穿留着生虫子发霉啊!”
  吕泽道:“这藤甲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种出来的。”樊伉不假思索,谎话张口就来,“原本我以为就是那种普通的藤蔓,不过好像有几株发生了什么变化,用那种藤蔓的皮处理过后编成的藤甲意外地结实——”
  “藤蔓?”吕泽打断他,“什么藤蔓?”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以藤蔓的皮可以编成这么神奇的藤甲。
  樊伉想了想,说:“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藤蔓,不过我留了籽,如果舅舅需要,到时我让人送来给舅舅便是,不过后来收的籽再种出来,编出来的藤甲便没有这种效果,就跟普通的草编的衣裳差不多。”
  吕泽皱眉:“还有这等事。”
  “嗯。”樊伉睁着一双大眼睛,模样非常真诚地说着假话,“上次收的藤蔓一共编了三件,正巧赶上大军北征,一件留给了阿翁,一件让无名兄给舅舅送了过来,还有一件小一点的留着,等将来表兄个子再高一点,就送给表兄了。”
  吕泽听到他说这种藤甲真的是用一种藤蔓的皮制成的时候,的确是有想法,不过得知这种藤蔓也是偶尔才得到的,他倒是没有想过藤蔓变异什么的,只是以为樊伉年纪小,见识不足,不认识而已。
  吕泽说:“听你阿母讲你种地很是有些门道,比旁人都要种得好,还找到了一种能亩产几十石的大芋,那些草籽还是你留着自己种吧,若是再种出这种可以编藤甲的藤蔓,再送给舅舅也不迟。”
  “好吧。”樊伉心想,如果商城不卖柔丝草的种籽的话,估计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种出这种神奇的藤蔓了。
  吕泽又道:“这个藤甲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樊伉道:“就我和无名兄知道,阿翁我都没说。”
  吕泽表情严肃:“无名公子是否可信?若是可信之人便也罢了,若是不可信——”话中之意非常明显。
  樊伉道:“绝对可信。”
  哼哼,他手里可是有不少无名兄的把柄呢!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说出去了。
  吕泽道:“你觉得可信就行,总之这个藤甲的事再不要往外说,这事就烂在肚子里。你手中那件藤甲,也暂且先别告诉阿盈吧。”
  樊伉点头:“外甥晓得。”
  吕泽看了他一眼,解释说:“你莫要多心,我是为了你好。若是让人知道你能制出这种藤甲,必然会引得无数人觊觎,他也不会相信你手里只有三件。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当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樊伉心中悚然。
  他自然知道吕泽口中那个“他”是指的谁。
  他就说呢!
  刘邦才刚刚站稳脚跟,就开始对合伙人实施打压政策,吕泽那么精明厉害的人,又岂会不知道?
  吕泽明显也在防着刘邦啊!
  吕泽待要再说什么,忽听得外头响起敲门声,禹肇的声音传了过来。
  “将军,汤药来了。”
  樊伉连忙将藤甲放回到暗格子里,再将木架子推回原处,在榻前坐好。
  禹肇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亲卫。
  吕泽喝了药,神色有些倦意,樊伉见状,非常有眼色地告辞离开。
  从吕泽那里出来,回到禹肇为他准备的屋子,无名正坐在榻上,拿着一块细绢布仔细地拭擦着手中的长剑。
  樊伉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无名兄除了在外人面前皆是这般一副冷艳高贵模样。
  “见过周吕侯了?”无名将长剑仔细地擦了一遍后,方才起身,问道。
  樊伉双手笼在袖中,面带忧愁,简直不能好了。
  无名见状,眉头一皱,沉声道:“怎地这副模样?可是被人欺负你了?”
  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这是他舅舅在军营,他也没往别处跑,谁能欺负他呀!
  樊伉十分无语,摇头道:“不是。”
  “那是为何?”
  “我只是有点怀疑。”樊伉没有他怀疑什么,突然道,“无名兄,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说。”
  “还记得我们来舞阳县的时候,我带过来的那三盆花么?”樊伉道,“我想拜托无名兄,尽快回一趟舞阳,将这三盆花带过来。”
  “好。”无名还剑入鞘,转身就朝外走。
  樊伉被他说走说走的性子给惊了一下,连忙追了出去,道:“马上就要天黑了,路又不好走,明早再走吧。”
  无名道:“不妨事。去,让你舅舅的那个副将给我弄匹脚程快的好马,最迟不过后日,我便将那花给你送过来。”
  樊伉见他态度坚度,知道多说无用,再说他也担心吕泽,迳自去找禹肇。
  禹肇知道他的来意,也没问他要马干什么,自去营中挑了一匹健马,交与无名。
  当夜无名便启程离开砀邑,赶回舞阳县。
 
 
第76章 
  无名兄不在, 又没有火榻,一晚上睡到天亮,被窝里依然冻得跟冰窖似的, 让樊伉连赖床的念头都没有,早早地爬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早已经起来了,人影绰约, 小灶房那边亮着微弱的火光,空气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肉香。
  樊伉来看望吕泽, 带了几车礼物。
  其中有吕雉和吕媭姊妹俩托他送过来的,也有他自己准备的。
  吕雉和吕雉准备的都是金和绢布这类贵重物品, 樊伉自己准备的礼物就接地气多了——各种各样的肉干。
  他来舞阳之前就把栎阳府中放养的鸡猪羊宰杀了大半,做成了肉干,全带去了舞阳。
  知道吕泽在军中生活艰苦,樊伉来砀邑的时候, 又把大半的肉干带过来了。
  军营里生活清贫, 将士们平日操练本就辛苦, 吃的又很简陋, 又赶上大军北征刚还,这个时候别说肉,能有口吃的不饿死就不错了, 所以樊伉带过来的这几车肉干很是受欢迎,以至于才一个晚上过去,大家对他的态度就转变了不少。
  如果说刚到大营里的时候,樊伉给将士们的感觉就是一个代表麻烦的纨绔, 那么现在樊伉在他们眼中就成了有钱有眼色还很会做人的纨绔了。
  那么几大车肉干,得杀多少牲口啊?一般人家根本都养不起。
  所以当院子里的卫士们看见樊伉起来的时候,还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参加训练,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昨天在接到樊伉的时候还满心嫌弃。
  跟着院子里的护卫活动了两圈,觉得身上暖和了些,看到吕泽的屋子里已经亮了灯光,估摸着吕泽该起了,这才去看望吕泽。
  才到吕泽门前,就见薄薄的浓雾中立着一道削薄的身影,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姜侍医。”樊伉双手农民揣,非常自来熟地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姜侍医正和守在吕泽门前的卫士说着什么,冷不丁听到后面有人叫他,顿时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樊伉,才仿佛是松了口气般。
  “原来是兴平侯。”
  樊伉的目光扫了一眼他手里捧着的药碗上面,说:“这么早就给舅舅送药过来了?”
  姜侍医的眼神闪了闪,说:“昨日我和几位同僚商议一番,重新拟了个方子,想来对将军的病情应该有用,这才早早地熬好了药送过来,希望将军服了药能尽快痊愈。”
  “这样啊。”樊伉道,“正好我也要去看望舅舅,我替你拿进去吧。”
  姜侍医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几滴汤汁荡了出来,溅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直哆嗦。
  “不、不用了,这是新拟的方子,还要观察将军喝药后的反应。”
  樊伉:“……”
  也就是说这碗药只是他们的试验品,药效什么的根本就不敢保证的么?
  还能不能更坑一点?
  樊伉内心直呼坑舅,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千百年来,不管什么技艺都是这么一代又一代逐渐摸索探求而来。
  他一个外行还是不要去指导内行,忙里添乱了。
  “辛苦姜侍医了,他日舅舅身体恢复,定要好好感谢姜侍医才是。”
  姜侍医的表情更惊恐了:“不敢,兴平侯说笑,这本就是老朽的份内之事,只可惜老朽无能,将军的病情拖到如今还未曾好转。”
  他有这么可怕么?
  樊伉满腹狐疑,正要开口,就听屋子里传来吕泽的声音。
  “谁在外面?”
  “是我,舅舅你醒了?”樊伉连忙道。
  “原来是伉儿,进来吧。”吕泽的声音带着倦意,不甚有精神的样子。
  樊伉有点担心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姜侍医捧着碗跟在他身后。
  吕泽坐在案几前,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毛裘,左手托着一册竹简,眉头紧锁,看样子已经起来多时,当然也有可能是通宿没睡。
  不过樊伉宁愿自欺欺人地选择吕泽只不过是起得比一般人要早而已。
  “将军,药熬好了。”姜侍医察言观色,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
  吕泽眼皮也没有抬:“放着罢。”
  闻言,姜侍医上前两步,将药碗放至案几上,然后垂手侍立在一侧。
  吕泽没有理他,抬起眼睛看着樊伉:“怎地起这般早?听你阿母提起过,你每日不到辰时不会起的,可是军营条件简陋,住处安置得不好,你睡不习惯?”
  那可不!
  没有火炕,没有火炉子,连上炭盆都没有,一个人睡在冰冰凉凉的榻上,这要是他跟别人一样也穿的开裆裤,腚都要冻僵了。
  说到这个,樊伉又有话说了。
  “舅舅,这屋子也太冷了,你还生着病,对你身体可不好。”
  吕泽只道他冷,随口道:“一会儿让禹肇给你送两盆银炭过去,忘了你体弱畏寒,受不得冻。”
  樊伉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吕泽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倒好意思来嫌弃他体弱。
  “舅舅营里该有不少匠奴吧,叫两个过来给舅舅盘个火榻。”樊伉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本来病人就该注意保暖,天气那么冷,吕泽还住在像冰窖一样的房子里,每天还要操心公事,能好起来才怪。
  对他的好意吕泽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非常不客气地拒绝了。
  “将士们都在耐着严寒辛苦训练,我为身为一军主帅,又岂可沉迷于享乐。”
  睡个火炕就叫享乐了?
  樊伉表示真的是“富贵”限制了他的想象,原来享乐还可以这么定义的。
  “盘个火榻又不麻烦,一天就能砌完,烧两天等干透了就能睡了。若是舅舅觉得自己在享乐内心不安,大不了等舅舅身体好了再把火榻拆掉也不迟。”樊伉劝解道,“本来生病的人就要注意保暖,不然只会越拖越严重,若是舅舅病倒了,那些一直跟着你的将士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禹肇一听,也跟着点头:“兴平侯说得有道理。属下理解将军想要和将士们一起吃苦的决心,然而也不用急着这两天,等您身体痊愈了,想怎么吃苦都行。”
  吕泽面色一端:“男子汉大丈夫,当持三尺剑,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岂可说是吃苦?!”
  樊伉:“……”
  他有罪,他就是一个只知沉迷于享乐的纨绔混球。
  听他们甥舅俩越扯越离谱,禹肇的一张大胡碴子脸禁不住抽了抽,目光下意识地朝着樊伉扫了过去,打断他们道:“将军,药都快要凉了,您还是趁着温热先把药喝了吧。”
  吕泽正要端起碗一饮而尽时,姜侍医却出人意料地上前一步,将那碗药抢先端了起来,禹肇对他怒目而视,姜侍医连忙解释说:“禹偏将,这药已经凉了不好入口,我拿回去重新煎一副,再给将军端过来。”
  禹肇手一摆,道:“快去吧快去吧!”
  姜侍医端着药碗出去了,吕泽想是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肉味,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说:“你别是把家里留着今年要吃的肉都带过来了吧?”
  昨天营里那些小兔崽子们搬肉时欢呼的那个高兴劲儿,活似几百年没吃过肉一样的,他坐在屋子里听着都有点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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