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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之谈论那些“不甚重要”的事情时，他依旧注意着九方质今日的穿着，同时，他也瞧见，一小点露出的皮肤，印了红艳如梅的吻痕。
而就在刚刚他去找九方质时，明明身上还没有。
思及于此，温向烛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连带着看悄悄藏进来的暗卫，心里都多添了几分憎恶。
从前是他不懂，以为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他的师兄，是令人极为不耻之事，这更让他无法再以平常心态面对九方质。
他的师兄，如天上明月，是镜中花水中月，有影有踪，却难以摘得，一伸手，幻想灭。
正待他得到师兄迎娶侧夫人的消息时，他承认自己按耐不住，即使云游在外，他的心仍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所以，在听说他侧夫人病逝后，再等待不得的温向烛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得知自己的师兄其实也对男人感兴趣。
他突然有了自信。
第80章 含羞丢怯
约莫一刻钟，温向烛突然邀九方质到亭子里看茶赏景。
百花园四季都是花簇满艳，温向烛又叫了人来吹曲，似是试探，刚好这些吹曲的，都是男子。
且类型多有不同，或俊朗，或柔美，或温咰，更有阳刚气十足的。
九方质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干脆每个都看几眼，叫他难辨。
玄九与玄十也一直暗中观察着，傻石子没什么大脑子，小声嘀咕：“主人真是每个都要瞅两眼。”
“.........”
温向烛意味深长道：“奏了这么多首曲子，可有师兄喜欢的？”
九方质露出一抹笑，斜睨了温向烛一眼，淡淡道：“都不错。”
话音刚落，玄九与玄十骤然变了神色，一齐望向亭子后面一处墙角。
下一秒，箭矢破空，暗卫立即掷出暗青子，同时飞身护住主人。
十几名刺客踊跃上墙，目标直奔亭子中二人。
吃力的是，刺客人数虽上不算多，但实力却都不可小觑，玄九与玄十应付下来有些吃力。
吹曲的哥儿被吓得愣住，温向烛却不许他们逃窜，更命他们继续奏一首。
“师兄，继续吧。”
九方质应了，余光一直注意着玄九，不多时，其他玄卫也赶来。
玄一掷出暗标，打飞了玄十身后的利剑，玄九见其他兄弟来，低声开口道：“小心。”
这些刺客，显然与平常遇到的那些不是同个水平的，这让他想起上辈子山林中的那些人，实力相差无几，怕是宫里的势力。
玄五被左右夹击，一招侧甩不慎，中了一剑，玄九悄无声息放出毒蛛，炎煌暗花现，花蕊破碎，银针随着花瓣飞夺人命，解了玄五的困境。
背后传来细微声响，玄九正要回身，岂料背后偷袭之人直接被一注了内力的茶杯砸中脑袋，顿然倒地不起。
一息之间，一道红黑残影快速绕过，九方质一指纯阳可谓炉火纯青，比上一世还要精进不少，身段优雅，却也辣手催花，不过片刻，只剩下两个刺客站着，被他丢到玄六那边去，道：“审。”
“是！”
温向烛惊叹道：“师兄果然厉害！”
随即，又转了意味：“不过，就这几个刺客，师兄何必亲自出手。”
“师兄还是没变，和以前一样，会心疼人。”
九方质回眸道：“师弟，多珍惜羽翼，才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温向烛沉默一瞬，回道：“师兄说得是。”
九方质看了玄九一眼，抬腿要走，温向烛又开口：“我瞧这几个都不错，师兄也满意，不如就将这几个都给师兄留用了吧？”
看玄九表情依旧淡淡，正就是一个称职的暗卫，九方质道：“那就多谢师弟了。”
九方质踱步到议事殿，其他玄卫都识相的留在外边没进去，玄九也是顿了一下，直到对上主人扫过来的眼神，才跟着踏步入内。
一反常态，九方质甚至没等到暗卫走近自己，便先回身走了几步将人拉近，擒到平日务公的案上。
玄九猝不及防，小小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然被主人压下，顿时红了脸。
青天白日的......
“主人.....”玄九有些羞臊，微微偏头躲闪着视线。
九方质虽是为此心动，但也还得说一说，“总顾着别人，自己的安危倒不放在心上了？”
玄九心跳得快，手背擦着唇，与九方质拉开了些距离，才缓缓辩解道：“我没有......”
“嗯？没有？方才要是真受伤了，怎么办？”
“哄主人。”
“哄主人？自己受伤，为何要来哄我？难道不是我来哄阿九乖乖喝药养伤么？”
九方质将玄九的手拉开，一手擒住玄九双腕，放到玄九头顶地方，“说话。”
他叫玄九说话，自己却把持不住，望着那双露出羞窘之色的浅眸，摘了面罩，盯着玄九艳艳红润的脸蛋，一口咬了下去。
如猛兽扑食般，凶狠恶劣，吓得玄九更是呜咽一声，带了几分惊恐，面颊一痛，被咬了。
主人怎么跟狗一样爱咬人.......
玄九的心里想法很大胆很放肆，但不敢说，因为下一秒，软唇便被覆上，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直到二人分开，玄九泪眼盈盈，抬眸故凶看着主人，可他不知道自己现下是什么模样，这样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而.....
若他只是偏过头去，让主人捉了下颌，一副欲羞还遮的样子，那或许也就被放过了。
暗卫还是太纯，太青涩，正如九方质当初所想，玄九如玉，适合做其他事。
玄九还没有忘记主人刚才的问题，颤颤巍巍回道：“因为、主人会心疼......”
暗卫已经被教的很好了，在天神恩赐的露珠灌溉下，在有些方面，他熟了，懂得如何拿捏主人的心思，他被娇养得很好，哄宠多了，自然也就大胆了，敢于绽放自己的绚丽。
“主人...很疼玄九，玄九喜欢。”
这青涩颤微的话，狠狠砸进了九方质的心里，叫平静的水面轰然炸起巨浪，一下浇灭心头的火，又带来丝丝甜意，最后，如浸蜜罐，撑满整颗心脏。
玄九眸子亮晶晶的，丢了一点羞怯，多了一点勇气，向主人微微张开手臂，吐出两个字：“要抱。”
可爱的玄九，黏人的玄九，总是在主人亲近他后，才会释放出一点自我，主动跟主人贴贴。
勇敢的玄九，大胆的玄九，在主人面前丢了尊卑，丢了羞耻，在跟主人亲近的时候，张开手，向主人要抱，没有请求意味，更没有怯懦之心，只是简单的说要抱，仿佛所有条件，主人都会应允。
玄九是被娇养的爱人，他学会了如何撒娇，学会了如何拿捏主人的心思，即使在面对主人刻意的询问，他仍有胆量选择闭口，只因他的主人总是很宽容，给了他自由的选择。
你看，他的主人真的很好，也很温柔，往日淡漠无比的神色，在暗卫面前只剩下满到溢出的柔情，他并不吝啬，给了暗卫很多爱，很多宽容。
因着秩序，玄九重视尊卑之礼，重视子孙后代，给自己戴上沉重的枷锁，不断自贬，深深自卑。
历过生死，尝遍苦痛，不过尔尔，又何管无谓之秩序？
他很了解玄九，故而要用些在外人看来像是旁门左道，全然充满诱哄胁迫的方式，让他的爱人走出点点黑暗，一步又一步，离暖阳更近，感受爱的喜悦。
世间疾苦，往事不追，将难放怀一放，必觅万宽之境。
第81章 狂热之忠
也许是静得久了，叫暗卫等不及，又有点小脾气，学着主人之前的话，带了点傲娇与威胁，“不抱玄九吗？那以后都不要抱好了。”
九方质低低笑出声，温声道：“好，抱，当然要抱。”
抱紧了，闻到暗卫身上的血腥味，是刚才杀刺客时留下的，心下起了念，单手抱起玄九，拍了拍软肉，又对外头的明春吩咐道：“明春，拿套干净的衣裳来。”
“是。”
玄九探出头，有些疑惑，九方质道：“先换了，乖。”
暗卫还以为主人真的只是普通的想让他换身衣服，安安静静的等着。
明春很懂事的拿来一套与九方质今日相似的衣裳，“宗主。”
在主人略显期待的眼神中，玄九郑重的接过衣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穿这种逾越礼制的衣物了，左看右看，主人好像没有要他进内室的意思？
他听见男人的答案，顿时羞耻之意愈涨，逃避之心愈强，“好玄九，站上去。”
于他震惊之下，他的主人，要他站到桌案上，踩踏那个日日处理繁杂琐事，务公办事的桌案。
主人的手臂，会触碰到桌案，重要的情报线报，笔纸砚墨，亦在桌案之上，如此重要，如此宝贵，主人却叫他站在上面？这无异于亵渎，更是对主人的一种羞辱吧？
“不，不要。”玄九拒绝了这个过分的请求。
“为何不要？”
“不可以。”
“那又为何不可？”
九方质哪天不逗他的暗卫？他又开始了，只是，这次，他要来点不一样的。
“玄九，我不能看吗？”
在玄九坚定拒绝的目光中，九方质逐渐软下，褪了坏坏的恶趣味，换上一副可怜样，似失落，似难过，一双含情眼，又带一点期盼，可又不想勉强？虽被拒绝，却仍乖乖的听了话，说不看就不看了。
与往日大不相同的主人，让玄九的脸更红了，明明是禁欲的主人，为什么看起来既可怜，又...裹有风情，就像那时他扮做陈泽，年轻的主人一举一动都透着诱感，当时，他看着主人，甚至脑门一热，流了鼻血。
而现在的主人，调起情来更是登峰造极，谁能再跟九方质这般令玄九神魂颠倒？
被主人诱得五迷三道的玄九，羞涩得不像样话，低下头，小声应道：“可以。”
玄九没有捕捉到主人眼里的狡黠与得逞之意，抬眸，又是风华绝代，带了些可怜意味的主人，好看，主人曾跟他说过，玄九如玉，玄九现在想的是，主人才是真正的白玉，好喜欢。
玄九小心翼翼地先单腿上了主人的桌案，刚上去，原本定定站在一旁的主人，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将他的腿抓住，拉了过来，又为他先褪了鞋袜。
玄九惊慌回头，比在被褪了鞋袜之后的反应更甚。
他的主人，为何又亲他的脚？！
“...脏，脏！”玄九惊恐地喊着，使了劲将脚收回，奈何怎么用力都不行，简直是要哭了。
忽得撞进主人炽热的视线，叫他都愣了神，狂野？玄九如是想到。
男人掷下话来，冷静却又疯狂：“不会，我们玄九，很干净，很香。”
他没有放过玄九的脚踝，没有放过脚底的那颗痣，他就像个极致痴迷的狂恋者，第一次的，让玄九感觉到一个人的忠诚。
明明他才是应该忠诚主人的，怎么....？
即使到现在，蠢暗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已经坐在案上了，是被主人提着腰带坐好的，背对着主人。
九方质从背后欣赏着一身劲装的玄九，嘴唇微弯，慢慢走到玄九面前，坐下。
玄九起初还有些愣，看到主人气定神闲的样子，终于反应过来，为何一定要在桌案上，猝地，心跳得更快，连呼吸都乱了，“主人.......”
“嗯？”
玄九可算是泪目了，他就不该被主人诱惑，草草地答应这个令人羞耻万分的请求，根本就.....无法做到。
“你说过，我可以看的，对不对？玄九。”
在外守着的暗卫，除了玄一有事出去，玄六在地牢审人外，其他在殿外守着，突然，玄四猛得后退，像是前边有什么猛虎凶兽。
其他玄卫：？？？？
玄三奇怪地看了看玄四，疑问道：“你干嘛？”
玄四耳根泛红，面色淡淡，一句话也不说，熟练的掏出棉花将耳朵塞住。
其他玄卫：........
玄十：？？？
见状，玄十跟着奇怪的玄四站到稍远处，“四哥，累。”
玄十仗着年纪最小，总时不时要撒娇一下，求着哥哥带他呢。
玄四直接将人扛到肩上，二人就躲在树上避风，玄四认真，而玄十偶尔还能玩玩叶子和树虫。
玄二从怀里掏出一袋零嘴，只是因为刚才的打斗，此刻已经有些碎了，挑了尚算完好的给玄三，又叫玄五拿了一些，剩下的扔到玄四那边去，静静地守着。
殿内，玄九软趴趴的倒在主人怀里，腿还架在桌案上，看上去甚为放肆。
但这不是他所想，只是迫于无奈，实在没什么力气，玄九想：为何武者也会这样？醉仙楼里那些平日只谈诗论道的清倌该是什么状态？总不会比他好到哪去吧？
其实玄九想得不对，这也关乎他主人的实力问题，是宗主太强罢了。
可怜的小狗，现在还没能缓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一处角落失神，若是让他再来一次，他绝对要崩溃逃窜，不顾颜面的跑到门口去，当然也就门口了，他不敢真的开门。
九方质捉了玄九的下颌，亲了又亲，替玄九按了按腰，赞道：“好乖。”
玄九闭眼哼唧着，其实在他坐上桌案那一刻，他便在另一陈摆着的木桌上瞧见了那幅画。
主人好像没有把它丢掉或者藏起来的意思，直接就放在那，平时顺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玄九想再看看，不打算说。
但是他心里有点堵，想要主人对他更好些，抬眸望向主人。
九方质坏着呢，故意曲解，揉揉暗卫的肚子，笑问：“没饱？”
？？暗卫本就脸热，禁不起逗弄，更烧红了，含含糊糊地解释道：“不是......”
玄九温热泛红的手指碰上九方质的唇瓣，微微歪头，问：“可以吗？”
第82章 垂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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