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快签!”祁驯趴在他肩头,不停催他。
林衍闭眼,狠狠心,放下了笔,回头揽住祁驯脖颈,吻了上去。
祁驯瞪大眼睛,他眼前的林衍真实而生动。
他……
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被林衍主动亲过了。
都是他死皮赖脸地亲上去的。
祁驯高兴得几乎要哭出来。
“……蠢货,闭眼。”林衍蒙住他眼睛。
祁驯抓着他手腕,把人腾空抱起,往楼上走。
林衍一手勾着他脖颈,一手在兜里翻出来买的东西,塞进祁驯手里。
窗外小雨飘飘降临。
一滴一滴打在花骨朵上,花儿一晃一晃地,含羞带怯。
一场初雨过后,花已经弯了腰,却又不得不迎接下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
祁驯一手抓着被子,把林衍裹紧,他捞过衬衫穿上,遮住他背上的鲜红的痕迹。
祁驯光着脚往楼下走,路过花生房间时,他飘飘进去,把熟睡的花生抱起来。
他一脸慈爱地说,“你妈是我的。”
“喵呜……”花生翻了个身。
祁驯低头,把花生举到眼前,强行和它对视,“花生,你妈还是那么软。”
花生:“…………”
祁驯一脸娇羞,把头埋在花生脖子后,“花生,我好幸福,你妈他爱我!”
花生无语,花生只想睡觉。
祁驯今天高兴得恨不得抓着路边的狗说两句,来送文件的陈助理当然没能逃过。
陈助理看着他脖子上硕大的痕迹,在祁驯亮晶晶,期待的眼神里,嘴角抽搐地问出老板想听的话,“祁总,您这脖子上……”
祁驯一脸骄傲,“啊,没事,这就是你们老板娘太兴奋了。”
陈助理:“………………”
陈助理默念,钱难挣屎难吃,没关系,他给得多。
祁驯心情非常好,“给大家发红包,庆祝我和我老婆恩爱如漆。”
陈助理光速变脸,“好!祁总!您真疼老婆!你就是最好的男人!”
祁驯靠在椅子上,回味无穷。
陈助理抱着文件整理,低头看了眼手机,再次问。
“祁总,江总还在找您融资,她的缺口现在非常大,已经不是普通的合作能填上的了。您看要不要亲自处理一下?”
祁驯脸上的笑容尚未退却,江许只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跟他没关系,没什么好处理的,该说的都说了,仁至义尽了。
祁驯:“不管她。”
陈助理点头,抱着文件离开。
祁驯起身抓了把猫粮给花生放着,等着这祖宗去赏脸。
他嘴里哼着歌,长腿一拐,进卧室捞了件风衣穿上,对着镜子,悄悄说了声,人模狗样。
路过林衍时,还凑上前亲了口,惹得林衍给了他一巴掌。
他嘻嘻一笑,心情甚好的出门买菜。
祁驯刚走,林衍就睁开了眼睛。
他反手摁了两下腰,又酸又疼,坐都坐不起来。
“畜生……”
林衍缓了半天,这才穿上衣服下楼,路过行李箱时一个眼神都没给。
他在冰箱里找了两块儿三明治,又喝了罐可乐,就听到门被摁响。
林衍打开门,就看见江许。
江许见是他,瞳孔微微一缩,“……林总?”
林衍对这个人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只能尽力保持个平和,“祁驯还没回来,你要是找他,就去里面等着吧,我去上班。”
他早就离职了,现在用来做借口,也不过是不想跟江许呆在一个地方。
江许忽然身体一动,挡住他的去路,“林总,我有话跟你说。”
第104章 林衍彻底抛弃祁驯,奔赴未来
林衍皮笑肉不笑,他对祁驯身边,任何想跟他单独说两句的人,没有半分好感。
但他还是秉持着绅士的态度,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嗯,你说。”
江许嘴唇微微颤抖,“不知道祁驯有没有跟你说,我们准备联姻。”
林衍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半点失望,或者是惊慌。
好像这是迟早的事情,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淡淡地哦了声,道,“你们不是一年多前就在谈这件事吗?”
江许看着林衍和她所料截然相反的态度,脑子里急速旋转,“不,不是,我们中间没有商量这件事,废了的。”
“那就是最近重新接上了,对吧。”林衍看着她,眼神平淡。
江许咽了咽口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林总,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也还愿意跟他在一起,我只有一个条件。”
林衍只想笑,但他还是非常真诚地发问,“什么条件?”
“给我五千万,我就退出,并且祝福你们。”江许说。
五千万对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她要的也不是这五千万,而是林衍的态度。
一旦林衍愿意给,那么她最后要的,一定是十倍百倍的数目。
江许捏着小方包的链条,指甲剐蹭金属。
林衍垂眸看她。
他无所谓五千万,但他不喜欢被人胁迫着做决定。
他看了两秒江许,决定用这个倒霉蛋来接受祁驯的怒火。
林衍低头看手机,手指随便戳了两下,又摁了下指纹,随口说,“行啊,我给你一个亿。”
江许眼神迸发出巨大亮光,“好!林总爽快!”
“你进去等我吧,我给江律请个假,然后买点可乐就回来,你趁现在,让你的助理把文件打印出来。”林衍侧身让她进院子。
江许点头,她万万没想到,林衍竟然这么看重祁驯!
开价就是一个亿。
早知道她找什么祁驯,早点找林衍不就对了?!
林衍回身往外走,嘴角淡淡的笑意在错身时消失。
江许尚在喜悦之中,她倒也没进屋子,主人家都不在,她进去算什么。
她先在院子里石凳上坐着跟助理交代清楚事情,又处理几个催着要账的,手指起伏都成了残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脖子有点酸,抬起头左右晃动缓解了下。
正好看到旁边有花园,就站起来赏了会儿花。
她还有点疑惑,这马上入冬了,祁驯从哪里找来的花,还开得这么鲜艳。
江许掏出手机准备识图,身后的门就被推开。
“林总……”江许转身,声音猝然消失。
是祁驯!
祁驯站在门口,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有点不耐烦,却还是礼貌性的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
花生正巧也喵呜喵呜地出来了,声音焦躁。
祁驯弯腰把花生抱起来,手指轻轻梳毛安抚它,“花生乖,不闹不闹。”
但花生根本安静不下来,它跳下里,在地上滚了一圈,直直地往门外冲。
祁驯眼疾手快抓住它,“你干什么?等会儿把你妈吓到了!”
但一贯乖巧的花生今天却很暴躁。
它不停尖叫,像是小孩子的哭声,尖锐刺耳。
头上正好有一架飞机划过,花生陡然抬起小短脖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江许没站稳,往后一闪,一朵鲜妍的花被碰到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祁驯眼皮子狂跳,他骤然转头,“你为什么在这里?林衍呢?谁给你开的门?!”
江许面色苍白,她低头一看手机。
不好!
距离她和助理最后的聊天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而和助理交代这事,肯定花了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多……
她反应过来了,不对,林衍不是要跟她做交易,林衍是要送她上黄泉!
江许舌尖发麻,“林衍,林衍肯定去机场或者是……”
一辆大G骤然在院门口停下。
陈助理跳下来,“祁总!十分钟前,冷总的私人飞机启动,但是冷总最近没有往外拓展新的业务。”
飞机明明已经远去,可轰鸣却还在耳边,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祁驯看着地上小声呜咽的花生,又看了眼身体摇摇欲坠的江许。
事情已然明了。
祁驯站起身,摘下领带缠在手掌上,“江许,你本事不小,他这么多次想从我手里逃走,没有一次成功,你……真棒啊。”
江许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法解释!
她面前祁驯的脸猛然放大,一句惊呼尚未成型,她就被祁驯敲晕,扔进了地下室。
陈助理目瞪口呆,却来不及给江许求情。
只要林衍还在,那一切好说,林衍不在了,祁驯发起疯来,那可就……
陈助理第一次体验到老板的车技,只有两个字,想吐。
祁驯赶到冷瑜的私人机场,冷瑜还在门口,正好和冷女士一道出来。
祁驯尽力粉饰太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林衍看重家人,他不能吓到林衍的家人了。
祁驯颔首,“冷总,小冷总。”
冷女士看都没看他,给了冷瑜一个眼神就走了。
冷瑜看着祁驯笑,“找不到我哥了?”
祁驯握紧了拳头,抬起又放下,“刚刚的飞机,去的哪里?”
冷瑜说,“新加坡啊。”
祁驯刚要走,冷瑜及时开口,“但飞机上是我爸,他去新加坡看茶,不信你就去查。”
祁驯盯婻諷着他,眼底的怒气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冷瑜痛痛快快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舒服!我浑身都舒服!”
冷瑜端详祁驯铁青的神色,继续火上浇油,“祁驯,我哥啊,我哥他根本没有来这里啊,这里,只是障眼法!”
说着,两人头顶再次飞过一架飞机。
轰鸣长啸。
冷瑜上前贴着他耳朵,“祁驯,你猜猜,这架飞机上……会不会有他?”
冷瑜看着祁驯这脸色啊,他就畅快,满心的畅快!
多时在祁驯这里落的下风都在这瞬间找回来了!
他哥放不下这人,纠缠不休多年。
对,那又怎么了?
他哥还是走了,他哥这人就是看着温柔,内里比谁都决绝。
不然也不能知道他的心意后,避嫌避到没有正事见不到的程度。
祁驯浑身发抖。
冷瑜送他最后一击,“快去平顺机场看看吧,嗷,别留遗憾。”
祁驯拔腿就跑,手指颤抖给人打电话,“给我截停!截停有林衍的那一架飞机!
“航班?不知道,给我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给我查!
“查完了我给你钱,给你前程!赶紧给我查!
“查啊——!”
祁驯赶到机场时,距离林衍离开别墅,已经两个小时半了。
一架白色飞机缓缓飞出,穿过厚厚的白云,带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管理员满带歉意的出来,笑容堆着,不停躬身点头道歉,“那是思华家的大公子,我们不敢拦,思华放话了的……”
祁驯脑子翻译了下,林衍走了。
这次是真的。
等他查完这趟航班的各个中转地,和中转地的目的地,林衍……
林衍早就消失在人海了。
祁驯没有比任何时候更清醒了。
他真的失去林衍了,用漫长的年月为计数。
纠缠数年的青葱岁月,到此有终。
为祁驯戴上的锁链,牵引他的人抽身离去,不留一词。
林衍自平顺机场起飞,奔赴他缺席的山海。
第105章 你会在某个时刻想起我吗?
林衍离开的第一年,他跟贺筹进入罗马二院求学,人生拨乱反正,开始走上正轨。
月光落在地上,和旧年的眼泪一样明亮。
这一年对祁驯来说,是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年头。
他先是在林衍彻底的抛弃下精神错乱,被合伙人算计,差点被扔进精神病院。
却又不知怎的强撑着一口气逃出来,用渝城最后一点生意做交换,把合伙人送进警察局。
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又因为针对本来就要垮台的江许公司,而亏损了一大笔,把江许弄进了精神病院。
而他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几个跟着他从微末起来的骨干。
祁驯却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陈廷死马当活马医,找上了郁文青,才打听出了林衍的位置。
陈助理拖着祁驯去了罗马,在那栋公寓外。
祁驯站了一整夜,那一夜正好是元宵节。
熟悉的香水味被风吹到林衍梦里,他惊醒后站在阳台。
他们看了同一轮月亮。
翌日一早,祁驯就坐上最早的飞机去了伦敦,亲自跟人磨了四个月,才把生意谈下来。
……第二年,林衍已经成为了中国在罗马的修复师代表。
他尝试和人接触,却没有一个能继续进行下去,都无疾而终。
隔着五个小时的时差,祁驯没有办法和他共用一个时间。
祁驯的公司也在这一年真正打通了海外市场。
他跟欧洲的合作落实,投入全部身家,并且完完全全的撤出了渝城市场。
至此,冷瑜无法再压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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