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四溅的鲜血吓得偃师珏再不敢出声,他呆呆看着眼前变故,不知过去多久,久到他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偃师玦惊叫喊他:“哥哥!”
  偃师珏的眼眸剩一道缝,看见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向自己逼近,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剩一句惊慌无比、却本能一般的:“……当真是天生恶种。”
  -
  我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你?
  偃师珏,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
  -
  好恶心。
  偃师玦,你何德何能长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
  “如果秦鹿真的杀了那六个考生,你会怎么想?”
  凤曲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但恰好的是,他自己也想过无数次,所以答得异常流利:
  “为了救青娥一人而杀六人,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件麻烦事。我……对那六个人会很抱歉,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弥补他们的同伴和亲友,但不会因此说秦鹿的坏话。就算有错,错的也是自己不能保护青娥,只能依靠别人的我。”
  “玉衡”缓缓闭上了眼,唇边却溢出悲凉的自嘲:“……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原来偃师珏童年的那句话,说不定是在说他自己的无力导致了弟弟震怒,从而害死道长。
  原来还有第二种可能,是连“恶种”的评价,他的哥哥都愿意一同承担。
  所以哥哥至死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他。
  “‘珏’是双玉相并,‘玦’却是有缺之玉,都表决绝相离。”
  如果能多问一句就好了。
  如果能更早一点想通就好了。
  “不然你还想‘顶替’吗?你要是有了那种自不量力的想法,绝对会后悔的。”
  秦鹿不愧为秦鹿,果真棋高一着,一语成谶。
  可让他后悔的,从来就不是秦鹿。
  凤曲看着他的神色在光影中迭变,一时有些担忧:“你还好吗?如果是累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不用来了。”“玉衡”说,“别再来了。”
  凤曲面色微沉,他没能问出什么东西,实在有些不甘。
  可“玉衡”已经抬起了脸,对他挤出一抹异样的笑容:“别担心,我会去找你们的。”
  “……咦?”
  “你啊,不止觉得自己和我的蠢哥哥很像吧。其实你也知道,我和秦鹿更是一样心狠手辣,还都是不祥之兆,对不对?”
  凤曲下意识地起身,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秦鹿是我的好老师啊。”“玉衡”无辜地眨了眨眼,“八岁那年,就是他教会我怎么做一个趾高气昂的大人。如今我学艺不精,当然要继续虚心求教。”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说,我失去哥哥之后该怎么活啊?
  “……如果让秦鹿也失去你,他就能教会我这个了吧?”
  凤曲腾地退了两步。
  他第一次意识到,有些恶,竟能无可救药到这般地步。
 
 
第084章 道心盛
  凤曲不打算杀他。
  或许这正是偃师玦追求的结局,所以他不愿这样便宜了偃师玦。
  而且偃师珏的良苦用心,确实让人不忍辜负。
  和偃师玦分别之前,他曾不知疲惫地试图攻击凤曲。
  他对自己的杀心不假,整个人都如走火入魔。
  事实上,偃师玦的未来是可预见的。
  偃师家的荣光不复,兄弟阋墙的丑闻已是甚嚣尘上。武功稀松平常、又不曾继承祖辈的偃师之术,此刻状似疯癫,不知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单是为了保住弟弟的性命,偃师珏已经机关算尽、舍身入局,不知那时他是否猜到了偃师玦的此刻,又是否犹豫过只留弟弟一人苟活。
  “偃师珏……又有什么了不起!”偃师玦双目猩红,在昏暗的屋子里不知疲惫地扑杀凤曲。
  然而凤曲的轻功远在他之上,偃师玦连他一片衣角也难捕住,只能泣血一般尖声唾骂:“他还不是杀人了!装什么清高正义,他杀起人来,又何曾比我手软?!”
  “他杀了考生啊!那些考生可都是他亲手杀的!……还有我!他就用他的眼睛、他的嘴、他的手,他才八岁,就能把我千刀万剐!!”
  凤曲的右手按上了剑,却只是一瞬,又默默地挪开。
  他将眼神移走,不去看偃师玦狼狈癫狂的模样。耳边能听到他一次又一次扑袭失利,肉/体撞上陈旧的房屋,房梁和门窗都被撞得摇摇晃晃,好像下一刻就要坍塌成墟。
  却又只是摇晃,直撞到偃师玦头破血流、皮开肉绽,眼泪和污血混在一起,斑驳虬结成一块块不堪入目的污垢。
  仿佛一只永生不得冲破囚笼的鸟。
  最后,偃师玦已被啃破了的指甲抓上紧闭的房门,一道道白痕和着血痕蜿蜒而下,犹如血泪:
  “他——凭什么说我是‘恶种’?他和我,能有什么不同?”
  -
  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难道真是鬼神之说,弟弟生来就必然是个“恶种”?
  “阿珉,你认为,他对他的哥哥到底是什么心情?”
  「……嫉妒吧。」
  “嫉妒?”
  阿珉也是突然被他提问,答得有些仓促。
  沉默了几息,阿珉才微带迟疑地道:「嫉妒哥哥光明磊落,自己却不为人知?」
  他只是信口猜的,但凤曲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
  久到阿珉以为他又在走神,这个话题已经可以宣布结束。
  却听到凤曲轻轻地反问:“那你呢?阿珉。”
  “——你也会嫉妒我吗?”
  -
  在阿珉回答之前,五十弦的惨叫先声夺人:“Boss——!”
  她从客栈外飞奔而来,一路连窜带跃,速度快得惊人。但在五十弦的身后还紧紧缀着一道玄黑的影,穿堂风般扫进客栈,不等凤曲回神,五十弦已经窜到他的背后,单刀一收,用手指向门外:“Boss!他们想绑架我!!”
  “什么……”凤曲望了过去,只见房门大开,一道劲瘦的黑影长身而立。
  似乎早就料到五十弦会找凤曲求助,来人手里金钩飞旋,仿佛割开长夜的流星。一刃瑕霍霍转着金钩,眉间红痕刺目,面冷如水:“让开。”
  五十弦呜呜咽咽地缩好:“Boss,我打不过大师兄。”
  凤曲:“……”
  难道他就打得过吗?
  不过眼前的一刃瑕明显不是全盛状态。
  他的肤色一片苍白,缁黑的眼眸也不如往日神采。虽然黑衣隐藏了身体上的伤疤,但看他执钩的力道,凤曲也能猜到一刃瑕果然受过重创。
  “那个,都是同门,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好好沟通……”
  “没有矛盾。”一刃瑕说,“五师妹武艺不精,我要带她回‘鸦’继续修行。”
  五十弦大声反驳:“我还不精?这一辈除了你谁能打过我啊!有本事你等我积分再多些……我就不该跟秦鹿求情!”
  凤曲愣了愣:“跟秦鹿求情?”
  一刃瑕的脸色遽然涨红,金钩再不顾及同门情谊,直冲五十弦飞掠而来。
  凤曲看得心惊,一脚撩起木凳,堪堪挡开了那道索命的金光。来不及松口气,一刃瑕的压迫感倾然而至,似乎随着“秦鹿”二字入耳,他的情绪也变得躁动起来。
  这场恶战恐怕躲无可躲。
  凤曲将五十弦往桌下一塞,自己翻身纵上窗台,引剑挡下一记金钩:“要怎么做,你才肯放她一马?”
  “除非她能胜过我。”
  “这未免强人所难,阁下毕竟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刺客……”
  一刃瑕的目中一派阴冷,听着凤曲的恭维,忽然杀心大炽:“碎嘴,我就杀了你再带师妹回家!”
  说罢,他也跃去窗台,借半截垂萝一荡,金钩化如斜阳万缕,又如焚风迫面,直逼凤曲而去。凤曲早有预料,身法一轻挂去树梢,花枝竞相为他掩蔽。
  金光便在花间肆虐,纷纷扬扬,挡了一刃瑕的眼睛。一剑错成九星,反从暗中刺来,剑影之后,正是凤曲凝神郑重的脸庞。
  二人很快缠战在一起,掠如双燕,振得落花无数、蝉鸣骤哑。
  电光石火间已是数百回合,铿锵激鸣不绝于耳,五十弦趴在窗边看得咋舌,浑然不知房中又走进了三人。
  一手猛地拍上她的肩膀:“这又是唱的哪出好戏?”
  话里颇有些夹枪带棒、咬牙切齿的意味,五十弦一抖,尴尬地瞟过去:“哎呀,阿露姐——他们、他们英雄相惜,切磋切磋。”
  三更雪在旁大笑:“妙极妙极!能和大师兄有来有回的英杰也是难得一见啊!”
  商吹玉的脸色则比秦鹿还要难看:“五十弦,你不知道老师身上有伤吗?万一伤到根骨……”
  三更雪嗤声打断:“那有什么要紧,大师兄一样有伤,不是一样平分秋色?行走江湖岂有毫发无损的道理,我们‘鸦’向来都是伤得体无完肤才能有所进步。”
  若不是一刃瑕执意逼她回“鸦”,五十弦当然也不想惊动凤曲。
  可同队之中,商吹玉不精近战,秦鹿更是跟一刃瑕结了梁子,她自己又打不过,总不能让穆青娥去打一刃瑕吧?
  “说这些话,你都不羞愧吗?”但她还得刺两句三更雪,“一直以来可没见你受什么伤,那些伤都让我和大师兄受尽了。”
  三更雪微笑道:“伤在你们身上,还不是疼在我的心里?”
  五十弦翻个白眼:“那你就该劝住大师兄,你看,他跟boss这么一打,俩人伤口又得裂开了。”
  平心而论,一刃瑕到底伤在何处,五十弦还没问过。
  只是从她看过的剧情和秦鹿表现出的态度推断,一刃瑕多半是中了秦鹿的“杀手锏”——那东西对精神的打击,应该远胜过肉眼可见的外伤。
  三更雪听了她的劝,果真懒洋洋对一刃瑕喊话:“大师兄,五师妹叫你停手呢!可别真打坏了倾少侠!”
  但很明显,他完全不觉得一刃瑕会吃亏。
  不如说,在“鸦”的门生眼里,大师兄已经接近了无所不能。除却神出鬼没的门主曲相和,一刃瑕从未输过任何人。
  包括此刻,三更雪也只是笑眯眯地安抚五十弦:“放心,大师兄有分寸的,只要你听话回家,没有什么不能商量。”
  “三更雪,让你侥幸掐准了一次,就飘飘然得有些过度了吗?”
  秦鹿同样笑眯眯地看向了他。
  两只狐狸的视线于半空中交锋,激烈得五十弦都幻听了火花噼啪的声响。
  商吹玉则专注地看着战局:“老师会赢。”
  -
  经过未央的调教,凤曲的武功的确大有进益。
  但要和一刃瑕这等经验老道的刺客动手,刚一接触,凤曲便感到极大的压力。他还有一身未愈的外伤,稍微动作,又要迸出血来,将青衣染得暗红。
  一刃瑕也不轻松。
  自从和秦鹿交手之后,他便长久困在梦里。日日神思恍惚,眼前总有衣香鬓影、摄人心魄,稍不留神,就会全心全意只记得那双金色的眼眸。
  和回忆同时漫上心头的,还有陌生的燥热和渴望。
  一刃瑕半生与杀伐为伴,除了同门亲友,就不曾接触过旁的感情。对这洪水猛兽一般的私欲更是闻所未闻,他只觉得是自己失了自持,根本不敢向熟人请教——
  也就五十弦窥出一点异样,在他刚刚转醒的半夜,亲自翻窗过来苦口婆心教授一番。
  他的师妹,居然这么懂!
  那岂不是说明,秦鹿这帮人已经对他师妹下手了?!
  一旦有了这个猜测,一刃瑕的怒意越发高涨,看向凤曲的眼睛也是怒火熊熊。
  这三个男的都长得妖里妖气、狐媚心窍,连他都中了诡计,女儿身的师妹怎么可能逃掉!
  所以眼前这小子看似仙风道骨,私底下肯定跟那秦鹿一路货色!
  「退。」
  金钩扎进树干,一刃瑕借力飞踢。阿珉换了身体,剑招随之一改,方才还显得轻灵飘逸的“醉欲眠”一瞬变得杀气凛凛。
  他没有再用保守的格挡去面对一刃瑕,而是将身往树下一沉,状似坠树的瞬息,身体又柔韧地反弹而回,一剑刺向了刚刚扫过,正背门大开的一刃瑕。
  剑走偏锋,一刃瑕却也拼着中他一剑的威胁,猛地向后飞踢。
  二人都收了先前试探的意思,一人因着秦鹿靠近而头痛欲裂,一人拼着一身血淋淋的外伤,四目相对,却都冷冷的一片,除了对胜利的渴望,就不剩下其他。
  一刃瑕又感到了一股邪火窜生。
  可他再也不会分心去恨秦鹿,而是迫切地注视着眼前少年。
  这是第一个同他缠斗到三百回合的剑客。
  若能折下此人……
  另一种兴奋替代了秦鹿遗留的欲望,一刃瑕的眼睛转也不转,哑声说:“你,很不错。”
  阿珉淡淡地抬一下眼:“我知道。”
  -
  胡缨曾经说过,他的大忌便是对敌相持之际难免心急,一急,就会疏于防范,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阿珉不曾反驳,也因为胡缨确实点穿了他的问题。
  前世他的武功一半来自对杀戮的习惯,一半来自“醉欲眠”本身的玄妙。但这两者都对他各有利弊,前者使他难耐凶性,后者又让他太过依赖“醉欲眠”相伴的心法轻功。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