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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就算不论感情,他也觉得那样太过丢人。
  今日份的药汤又送到了,莫饮剑敲响门扉,凤曲端走了药,仍没放弃和阿珉讨论:“你说,我们现在恢复的情况有没有可能晚上偷偷溜走?”
  阿珉:「嗯,明天再溜回来给其他人收尸。」
  凤曲:“你说话非得这么悲观吗?”
  阿珉:「莫怜远大慈大悲,一定会亲自送他们和你团聚。」
  “………”
  凤曲垂头丧气地喝药,脑内继续思考要怎么反驳阿珉。
  “我们不能内讧,至少你和我要团结才行!”
  「啧。」
  “你除了‘啧’能不能给点有用的建议?不要只是泼我冷水啊!”
  「交出‘白虎’,留也没用。」
  “可万一十步宗利用‘白虎’作恶呢!现在已经没有空山老祖能限制他们,再等我们解决了曲相和,十步宗岂不是一家独大?”
  「关你什么事?皇帝自己收拾。」
  “但是……”
  情急之下,凤曲的脚步猛一踉跄。
  他的意识刹那间清醒,一把扶住了木桌,摇摇头试图稳住身体。
  眼前忽而天旋地转,凤曲软在椅上,勉力拍响窗户:“小莫——!”
  一道人影应声从暗处奔了过来,透过窗纱遮挡的朦胧的光线,还能窥见他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
  凤曲心里不知为何安定了些——至少,不是莫饮剑在有心算计。
  “凤曲!”莫饮剑大声叫着赶了过来。
  然而最后一刻,凤曲也只看见一双匆匆跑动的丝履,上攒金珠白玉,闯进眼帘的一霎时,和周遭灰扑扑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这个唯一还算干净的少年,终于也卷进这场无法回头的灾难。
  凤曲眼睑闭合,残余的一丝意识使他道出了最后一句:“对不起……放了他们……好不好?”
  “凤曲!”莫饮剑的呼唤濒临破音,他难过至极,忙不迭地把他托了起来,“好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做,你不要睡……凤曲!!”
  -
  他早该想到的。
  他早该明白的。
  阿绫一路虽然低调,自从穆青娥露面就不再出现……可是,她毕竟是十方会的一员,是康戟派来如曹瑜和明雪昭一样接近他们的人。
  -
  “哟,醒得这么巧,阿绫的药量果然把控得刚刚好啊。”
  那张暌违日久,却让人记忆深刻的脸近在眼前。
  他穿了一身雪白的丧服,头上还戴了一只孝帽。
  满室灯火映出康戟汗涔涔的脸颊,他稍微远离了些,让凤曲得以看清自己身处何地。
  这是一间逼仄的地窖,没有杂物,只有照明的火把。
  曹瑜和明雪昭默默守在一旁,见他转醒,都不自觉别开了头,面上似有愧色。
  凤曲的脑袋还有些许隐痛,困在这里不见天日,过去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我不是在十步宗么……我睡了多久?”
  康戟笑眯眯答:“只有半个晚上,这会儿天还没亮。十步宗么,当然已经出来了。我让阿绫给你下了一点点可以睡得踏实的药,那个少主就吓得六神无主,我说那是毒药,只有我们才有解药,他立刻就乖乖把你送出来了。”
  “……”
  “怎么不高兴?是干爹救了你啊。”
  谁会想要这种救法啊!!!
  但现在还有比抱怨更重要的事,凤曲一手拉住他,迫切地问:“我出来了,那他们怎么办?莫宗主找不到我,肯定会拿吹玉他们撒气,还有小莫,他也逃不掉的!”
  康戟耸了耸眉:“你是真蠢?搞搞清楚那几个人的身份背景!莫怜远要是轻易动了他们,皇帝、凤仪山庄,还有‘鸦’那真是求之不得,正好名正言顺打上玉城。十步宗哪里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凤曲:“……”
  抱歉,忘了大家祖上都阔。
  康戟拂开他的手,将话题拉回正轨:“现在,是我们来谈‘报酬’的时间。虽说我是你干爹不假,但阿绫他们都跟你非亲非故,这个人情还是得还嘛!”
 
 
第117章 先行者
  毫无疑问,康戟是准备和他“清算”了。
  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曲相和在千里县作威作福,康戟居然一直无动于衷——他所等待的就是现在。
  他们和十步宗反目,不依靠康戟就无法逃出生天的现在。
  凤曲的手下意识在腰间一摸,却扑了个空:“扶摇……”
  “在找剑么?慕容麒拿去了,说过两天再还你。”
  “那是什么意思?”
  “啊呀,真不是害你,别像个受惊的小狗似的大惊小怪。你和莫怜远对峙的时候,不是还挺沉得住气么?”
  凤曲勉力提起一口气,尽可能平复心情:“您想要什么,请直说吧。”
  在场的无非是曹瑜、明雪昭和康戟三人,唯一称得上难缠的就是康戟。
  但他现在还有阿珉在,谈不拢了再脱身也不是问题。
  至少已经摆脱了十步宗,“扶摇”和同伴都可以从长计议。
  康戟对凤曲配合的态度颇为惊奇,将手一摆:“看来是真被吓住了,乖巧了不少。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干爹天天都在琢磨怎么保你,当然不可能害你。”
  凤曲半信半疑地审视他,没有做声。
  康戟这身孝服多半是为了空山老祖,这几人都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身份的存在,甚至对父母的过往内幕也似了如指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凤曲还是更想躲开他们。
  但现在,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你和慕容麟见过了吧?那小子一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方寸大乱,我们都怕他误事,所以隐瞒了不少细节。不过,你现在至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有什么感想吗?”
  凤曲默然许久,如实答:“没有。”
  “居然?”康戟出乎意料地皱了皱眉头,“那我换个问法,你记起你父王的结局了吗?”
  提及梦里那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凤曲的沉默变得更久。
  他很努力地不去回想,记忆里的许多细节都已在岁月更迭中消磨殆尽,除却那个残酷的噩梦,他不敢再去深挖更多。
  但康戟问得直白,凤曲不甘不愿地呼一口气,还是承认:“‘螣蛇’发作了。”
  康戟面容微滞,一抹苦笑爬上他的唇角。
  凤曲因而留意到,他那蜜色的脸庞也已爬满细纹。康戟已经不再年轻,只是平日里生龙活虎,让人时常忽视了他真实的沧桑。
  康戟微微颔首:“是啊。‘螣蛇’发作,葬身火海。他死前有留下什么话吗?”
  “……您问我?”
  “我当然是在问你。”康戟说,“灵毕世子,你是那场‘赐死’的唯一见证人。”
  “………”
  那场噩梦果然就是现实。
  断肢残尸、血流遍野。雷鸣电掣、烈火焦竹。
  金碧辉煌的宫殿崩于一旦,数十条性命无声消殒。茫茫火海里只有稚童无措的啼哭,哭到天昏地陷、哭到意识全无。
  凤曲答:“我忘了。”
  康戟点点头:“那也难怪。你当时还太小了,都不到五岁。后来我们许多次尝试救你,可惜在你身边高手环护,你娘那会儿身中奇毒,自身难保,呈秋又卷进了明城的案子,我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你受苦了,干爹要和你道歉。”
  “那些事我都忘记了,您别在意。”
  康戟收敛笑色,沉吟一会儿,开口道:“其实你应该也有猜测了。淮致的死绝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陷害。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有权知道过去的一切,你现在应该也不会再想着息事宁人、掩耳盗铃了吧?”
  终于还是来了。
  凤曲的眸中也笼上一层沉重的阴翳。
  “……洗耳恭听。”
  -
  “淮致是先帝的胞弟,自幼受尽荣宠,个性也单纯得很。他哥继承了帝位,也继承了‘神恩’母蛊——‘太常’。他们兄弟感情极好,淮致自愿受种‘螣蛇’,承诺毕生忠于他的兄长。
  “后来他以王爷之尊游历江湖,一方面是出于自己的爱好,实际也是希望帮先帝搜罗子蛊,尽快将一切隐患拢压朝廷。
  “呈秋就是他找到的‘直符’。而我么,恰好受雇帮幽州一所宗派护持‘太阴’,就和淮致有了缘分。”
  “一切又要说回到大虞建朝之初。前朝余孽曾携两枚子蛊潜逃扶桑,此后数年两岸相持。但自从武宗登基,便大兴兵事,连年征伐,扶桑一度称臣献降,接连两朝都派质子入宫。”
  “然而,到了先帝这一代,忽然有了变数。
  “质子有栖川鹤受押时,与先帝颇有志趣,先帝本是至情至性之人,登基之后便赦免有栖川鹤,许他归去扶桑,甚至免了扶桑再派质子的使命。
  “……于是,扶桑改派了一位公主过来。
  “那是有栖川鹤的胞妹,也是后来赊月帝姬的生母,更是所有悲剧的根源——有栖川梨。”
  说到这里,康戟的眼中明显迸出一丝愤恨。
  他磨了磨后槽牙,才继续道:“众所周知,前朝余孽精通炼蛊之道。这些年龟缩扶桑,他们非但没有迷途知返,反而越发猖獗,竟然炼出了一种名为‘多情种’的怪虫。
  “有栖川梨以自身血肉供养着那条蛊虫,自降生以来,她就以狐媚惑君为己任。来到海内,立即使尽浑身解数,先帝受其陷害,日益昏聩。淮致回到宫中时察觉了异样,决定查明原委,却因此成了有栖川梨的眼中钉、肉中刺。”
  凤曲静静听着,后续的故事也随之了然于胸。
  往后,有栖川梨便蛊惑君王下令赐死,襄王濒死之际,“螣蛇”发动,成就了末路英雄的绝唱。
  而彼时唯一幸存的自己,也在那里成为了“螣蛇”新的宿主。
  沈呈秋、康戟和倾九洲大概都恨透了先帝和有栖川梨。
  沈呈秋后来执着于明城一案,说不定也有为襄王平反的意图。毕竟有栖川神宫的势力已经渗透如此之深,盘根错节,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契机。
  不过他对有栖川梨这位宠妃倒是没什么印象。
  虽说他应该和应赊月关系融洽,但……应淮致死后,他们也依然和睦吗?
  想着想着,凤曲的脑袋又是一阵钻痛,不得不抱头静默,良久才问:“所以您想要我做什么?”
  康戟双眸微狭,开诚布公地道:
  “十步宗的‘君子不悔’棋,你见过了吧?我们最大的难题,就是不知该如何解决天子麾下的几位子蛊。而‘君子不悔’是现在保存最完好,最能压制神恩的宝物,对我们有大用。”
  凤曲警惕地皱眉问:“您是让我去盗窃吗?”
  莫怜远又不会平白无故把宝物送给他。
  总不能让莫饮剑替他偷出来吧?莫饮剑也没笨到那种程度。
  康戟却露出一丝笑来:“偷?那东西本就是倾如故做出来的,你作为倾如故的后人,带它回家,怎么能说是偷呢?”
  康戟现在的表情看上去阴森极了。凤曲不喜欢这样的对话,但只能顺着康戟的话头往下追问:“那要我怎么办?”
  康戟答:“如果我们能杀掉曲相和,十步宗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什么?”
  “这么多年,十步宗壮大的速度不是很快么?莫怜远已经飘飘然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就连孔清兰都被那一亩三分地迷惑多年,不复旧时的谨慎博知。”
  康戟一边背对他走远,一边却转回头来,火光映亮他微汗的面容,双目折射出瘆人的寒光。
  那两点光定在了凤曲身上:“可那不过是我们有意在‘饲养’罢了。”
  莫名地,凤曲只觉汗毛倒竖。被那双厉若鹰隼的眼眸注视着,让他好一会儿没能出声:“饲养?”
  “那是淮致和呈秋留下的策略,如今也到收网的时候了。”
  “收网是指……”
  “杀了曲相和,灭了十步宗。”
  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墙壁,凤曲不觉攥紧了拳:“灭……了……?”
  “你恐怕还不知道,十步宗野心不小,看似安守玉城,可他们的手也没少向外伸。比如偃师家和十步宗的交易,再比如他们和凤仪山庄也有苟且……往近了说,若是真没图谋,你以为他们的少主为什么参加这次考试?”
  “但那和‘鸦’有什么分别!你说‘灭’,难道是要对十步宗赶尽杀绝?”
  “你居然拿曲相和和我们相提并论?十步宗的崛起少不了我们的扶持,我们让它兴盛,却不能让它失控。如今它有了这样的趋势,点火的我们自然就要灭火。”
  凤曲难以接受地摇头:“你一口一个‘我们’,你说的‘我们’又是谁?你们从来没告诉我,还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康戟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接着,他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上攒一片漆黑的鸦羽,显然是“鸦”的信件。
  “你还是太小,我理解你的顾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哪怕是为了淮致和九洲,我也不会把你卷进这场闹剧。但现在只能对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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