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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两相欢却恭谨地垂下头,任由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守门的门生都被这道风的余威震慑,忍不住退了半步,两相欢及时喝止:“做什么?!”
  二人被他吓得不敢再动,那道风也终于停了。
  两相欢的眼刀扫过二人:“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而后他举步走回楼中,两个门生心有余悸,默默等了好一会儿,一人又忍不住扭头张望。
  两相欢已经走上楼层,此时看不见背影,也不能再教训他们。门生不禁撇了撇嘴:“只会冲我们使威风,他还不是一样被阁主揍。”
  另一个道:“就是啊,也不知在得意什么。就算他是内门,可谁不知道内门几个师兄师姐就数他天赋最差,脑子也不灵光,比起大师兄、五师姐他们都差远了。你看,阁主到现在都不许他叫自己‘师父’。”
  “呵……连秋湖那一战,要不是大师兄赶过来,他连十步宗那个蠢蛋少主都打不过。”
  “可不是吗?说起来,我听人说过,他当年能进内门,都是因为前护法长老的保荐,阁主根本瞧不上他。那个长老后来死了,阁主就再也不用给他面子了。”
  “还有这事?等等,你说的长老莫非就是传说中那个喜欢玩弄孩童的……”
  同伴忽然咳嗽两声,议论骤止。
  阶梯下走来了另一个人,步伐轻悄,面上带笑。
  可他们虽然已经停下,还是察觉到来自对方戏谑的审视:“今天是你们轮值?挺热闹啊。”
  看清来人的长相,两个门生出了一身冷汗:“见过三师兄。”
  “师父怎么样了?”
  “之前派到连秋湖收殓商别意的门生都失踪了,所以阁主又派了人去搜寻。搜寻的人刚刚进去回报,二师兄也跟进去了。”
  “嗯,真是难为你们了。”
  二人怔了一怔,下意识对视一眼:“……呃,三师兄言重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三更雪的眼睛却促狭地弯起,负手倾身靠近了二人。
  那双狐狸似的眼眸好像捉弄一般,直把两人盯得脸色尽白,三更雪才轻笑出声:“我是指你们还得忍辱负重叫他‘二师兄’这件事啊。”
  两个门生霎时间僵在原地。
  三更雪把他们的议论都听进去了!
  背地里说内门的闲话,那可是毋庸置疑的死罪!
  两人咽了一口唾沫,四条腿齐齐软倒,跪在地上忙不迭地磕头:“三师兄恕罪、三师兄恕罪!”
  三更雪道:“两相欢本来就讨人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说的那些,说不定还真是事实呢。别磕了,伤了脸,师父看到会心烦的。”
  门生稍微安心了些。
  三师兄和二师兄由来不睦,不幸中的万幸,是让三师兄听到这些。至少,三师兄应该不会追究……对,他这么圆滑的人,绝不会为了两相欢出头的。
  然而想清其中关节,如释重负的两人还来不及谢恩,刚抬起头,又对上三更雪的眼眸——却和之前那副笑眼弯弯的模样判若两人。
  “哎呀,已经磕破皮了呢,这可怎么办。”
  “承蒙三师兄关心,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这事太严重了。”
  三更雪看过他们的伤,直起腰来,恢复了平时的笑脸:“不能让师父坏了心情,你们今天就请假吧,别守在这儿了。”
  二人面面相觑:“请假……?”
  只是额头的一点伤,应该不能作为请假的理由吧?
  “去五罚司随便领个惩罚,受点小伤就能请假了。”三更雪道,“我做主帮你们选一个,‘断舌’吧。”
  “……”
  三更雪的笑声和煦如春风,此刻却比腊月的冻雪还要砭骨阴寒。
  两个门生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样的下场,可三更雪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不耐。
  他们想要求饶,可顶着三更雪冰冷的视线,竟然一个字都出不了口。
  “怎么还愣着呢?两相欢的话你们不听,我的话你们也不想听?”
  三更雪问:“既然如此,我就去请师父或者大师兄做主,如何?”
  -
  两相欢将这些都听在耳里。
  先前的议论、三更雪的冷嘲、两个门生的痛哭和求饶……以及最后,三更雪走进楼中慢条斯理的脚步声。
  他总是这样闲庭信步、从容自如,即使三更雪的武功在“鸦”不值一提,可他好像完全不会因此自卑,反而更热衷卖惨扮弱,利用同门狐假虎威。
  两相欢最看不起他。
  就像三更雪也对他极有不满,两人每每相见都不得愉快。
  但今天他不得不慢下脚步等一等三更雪了。
  他可能需要道谢。
  三更雪走到二楼,微微抬头,佯作惊讶地看向楼梯间驻留的两相欢:“哟,二师兄,小的见过二师兄。这是领了师父的命令要下楼吗?怎么还刚好撞上了。”
  ……看吧,对于两个人能和平交谈这件事,两相欢基本不抱期望。
  两相欢板着脸说:“你真让他们断舌了?”
  三更雪哼笑一声:“二师兄的面子在我这儿可不好使,要求情,得拿真东西来换才好。”
  “……你说话还是这么装神弄鬼。”
  “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嫌我话不好听,就反省一下自己是人是鬼咯。”
  两人一时间又变得剑拔弩张。
  要不是曲相和还在楼上震怒,两相欢现在就想拔刀给三更雪来上一下。反正这家伙除了脑子和嘴没什么用处,不如断了四肢,看他还能不能装怪。
  三更雪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红肿的唇上,冷笑道:“师父这一下抽得真不留情。活该,叫他把那几个外门的废了出出气又能如何,你偏去打圆场,他们是逃过一劫,你就自己承着好了。我看,那帮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会承你的情。”
  两相欢的拳头紧了紧:“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嘲笑你。有些人啊,做个后勤,能逼出金书玉令,被好一顿奚落;做个护卫呢,什么都护不住,最后还得靠大师兄出马;最后派去收个尸,居然还能扑空!哈,怪不得师父看轻,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嘛。”
  “三更雪,你嘴巴给我放干净!”
  “我叫你名字了么?对号入座,真是好笑。”
  “你——”
  两相欢手中长刀鸣震,幽暗的过道中灯火熹微,三更雪满目讥诮,却撞上了两相欢雾气氤氲的双眼。
  喉头的讥讽忽然一顿,三更雪的眼眸回归平静,拂袖走上楼梯:“哭哭啼啼的,这里可不是外面,没人会善心大发在意你的死活。”
  两相欢被他一下撞开了肩膀,又气又恨,愤愤地擦去泪光:“谁哭哭啼啼了,你瞎了眼!”
  “是咯,我瞎了眼。”三更雪只以背影回应,“奉劝一句,我要是你就不会现在去见师父。我会去地牢,那里关了倾凤曲的师弟,万一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也算将功折罪,不至于碍着师父的眼了,是不是?”
  两相欢身形一僵,茫然地抬起眼。他不敢相信,三更雪居然会这样提点他。
  他反而还更怀疑是在江容那里还有什么圈套。
  可是……三更雪说的也很有道理……现在阁主恐怕不想见他。
  两相欢咬了咬牙,收刀走下楼梯。
  三更雪从拐角的缝隙中冷眼睥睨,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而在更高的楼层,九万里终于小心翼翼探出了脑袋:“三师兄……?”
  三更雪对他歪了歪头,眼如月牙,竖起一指:“嘘。我没有怜悯他哦,只是不想被且去岛那个首徒记恨而已。”
  “话虽如此……”
  “好了,让两个‘二师弟’自己头疼去吧。转告师父,陛下传信来了。”
  -
  商别意正式上路的那个凌晨,凤曲终于赶完了那幅画作。
  他有些庆幸自己在睦丰县的最后一晚没有随身带着画卷,才让它免于淹水,由莫饮剑保管,如今看上去还算完整无缺。
  曾经一时兴起的长命锁,此时好像成了一个讽刺。
  秦鹿也在一旁观赏一阵,目光落到长命锁上,表情起了一丝波澜。映珠和商别意则帮忙看着烛火,几人都一夜无眠。
  自告奋勇要来帮忙的莫饮剑,倒是不知不觉就趴倒桌上,成了房间里唯一睡着的人。
  将画像托付给即将启程的赶尸人,凤曲对着几人深深地行礼。
  赶尸人也都了然他的身份,忙不迭回礼。
  “我们来的路上,丐帮的笑哥听说目的地,托我们给您带话。”赶尸人道,“‘近来幽州异变迭起,贤弟若有途经,千万小心。’他是这么说的。”
  凤曲默默记在心中,点了点头:“如果回程再遇到他,还请诸位代我道谢。”
  寒暄之后,就到了出发的时机。
  这是凤曲第一次见识海内的丧事,竟也不像想象中那样锣鼓沸天,而是静悄悄地,几个人、一口棺,就这样领走了一个身死异乡的客人。
  莫饮剑难得换了肃穆的服色,看着凤曲神情悲恸,也有几分动容。
  作为长辈送行的孔清兰更是不忍,和莫怜远相偕默送。满城百姓静静地走出门户,尽着白衣,仿佛一片不见边际的薄云,又如清晨四起的冷雾。
  万籁俱寂,只有赶尸人轻灵的铃音摇散雾气,城门一开一合,众人就再看不见他们的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城门正式开启的时辰。
  灯玄转身,对着十步宗的众人行一记佛礼:“叨扰日久,承蒙诸位施主关照。经历濯缨阁那一战,小僧深明不足,今日决意拜别贵宗……”
  莫怜远道:“大师还是再等几日吧!你师父和本宗主也有交情,这几天兵荒马乱,没能叫你好好歇息。至少给本宗主一点时间,筹备一场像样的宴会,慰劳各位救了千里县一回的侠士。”
  孔清兰也道:“一则敝宗还未尽全地主之谊,实在惭愧;二则紫衣侯不过暂且蛰伏,只怕还有后乱,若他半路设伏,大师独行,恐有危险。”
  灯玄却摇摇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僧云游八方,纵是被伏也即因果,不敢嗔怨——不过,凤曲少侠今后有需,随地若有佛宗,皆可传信。”
  凤曲怔了一下,但见他唇角噙笑,就知道灯玄意指是未央留下的那枚舍利。
  可他也已经决定要把舍利赠还觉恩寺,对此只是摇首,没有答应。
  灯玄道:“少侠与觉恩寺亦有因果,小僧不会辜负。”
  说罢,也不等十步宗再挽留,灯玄提上早就备好的包袱,再度一礼,便转身扬长而去。
  莫怜远重叹一声:“罢了,他们小年轻都有自己的主意!”
  接着,莫怜远看向凤曲:“不过灯玄跑了,你们可不许跑。尤其是你,伤那么重,我儿子还指着你做夫人,必须好好养着。什么考试,什么皇帝,都他娘的滚犊子!”
  凤曲一噎,到了嘴边的告别最终没能出口。
  在他身后,五十弦一直忧心忡忡地眺望天边,待到一丛黑鸦惊起,排成一行奇异的符号。
  五十弦的表情变了一瞬,落到穆青娥的眼中,被她一拉:“怎么了?”
  五十弦道:“……那好像是宗内的暗号。”
  “是什么?”
  “是召集人马,准备出发的意思。”
  “出发去哪?”
  “……不知道。他们早就瞒着我了,这回连我外逃都没人抓我。不过现在出发,要么是情势紧急,要么就是父亲的伤势已经大好。反正不是好事。”
  莫怜远接过话头:“不可能,那一剑刺在当胸,就算没刺中心脏,也够那老家伙喝上一壶。说不定根本不是他亲自出动,而是一刃瑕代劳。算了,谁管他们!先把你们的事情办好再说。”
  接着他又笑盈盈转向凤曲:“说起来,商别意的尸体里好像还有东西吧?你们真的要自行保管吗?”
  “……”
  映珠惊叫一声:“不要碰我!”
  众人转头去看,只见两名十步宗人将她双臂反剪,吓得映珠花容失色,含泪看向凤曲:“凤曲少侠,救救我!”
  凤曲蓦地色变:“莫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来得莫名,进城时也没有交上文书。虽然她说自己是商别意的贴身侍女,可是口说无凭、死无对证,为了千里县的安危着想,本宗主只能先把她关押起来,检查了再说。”
  商吹玉和五十弦已然动手,和两名宗人相持不下。映珠夹在其中,又哭又叫,凤曲忙道:“我给她作证!我在瑶城就认识她,她确实是别意的人,吹玉也能作证!”
  莫怜远抚摸胡须,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可你们只是认得这张脸吧?曲相和诡计多端,‘鸦’的门人都精通易容之术,万一是个假的怎么办?”
  “她怎么可能是假的,就连记忆也都对得上,曾经我救过她,我们彼此都有印象。”
  “好吧。”莫怜远说,“那请倾少侠解释一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婢女,是怎么从中元夜那样的混乱里,打跑‘鸦’的人手,独自带回了商别意呢?”
  凤曲猛地僵住,冷汗淌了下来。
  “我们的人后来去过,只看到一地杀手的尸/体。这小姑娘可不简单呐。少侠想要怎么解释?”
  凤曲不自觉看向了孔清兰。
  可孔清兰只是偏过头——凤曲不知道她是不想掺和,还是这本来就是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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