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衣衫拢在身上,也不知是水溅在地上还是因为地太滑。
宁舒听到里面传来水声便知女子应该是要起身,而后听到响动,紧接着便是女主惊呼声。
她本来就没有走开两人只是隔着一扇屏风而已,快速地闪身入内看到的便是欲要摔落于地的女子。
女子身上氤氲着潮热的水汽,鼻翼间全是女子沐浴过后地芬芳,浅淡地香气令她脑子有些混沌。
视线滑过女子被水汽蒸腾发红的脸颊,湿濡的青丝扫过她的手背,掌心一片炽热,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握着女子纤细的腰身,本就心绪刚平的宁舒呼吸再度凌乱。
游离地视线扫过女子脖颈、胸脯前暧昧青红,耳朵倏然发红,似要滴血般。
不知道该看哪里,便盯着女子起身后荡漾的水波,“梓汐……可有碍?”
言语间不乏关切,只是那眼睛却不敢再落到女子身上。
对于梓汐她本就意志不坚,更何况刚经历过一场情事,她如何再受得住任何。
面对梓汐,她的定力永远都没那么好。
第198章 年少慕艾也是人之常情
苏梓汐躺在床上双手拢着被衾,似乎是睡着了的模样,可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女子长睫翕动,并未入睡。
她能听到屏风后传来的水声,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她便忍不住的面红耳赤。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梓汐听到清浅的脚步声,朦胧的光亮落在宁舒脸上,本就俊美如铸地面庞越发的柔和昳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直到被躺下的人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她的心再度被提起。
那人将下颌放置在她肩头,她靠在女子胸膛处能听到宁舒强健有力的心跳。
掌心有些湿濡,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本能的有些抗拒此刻的宁舒的靠近。
“梓汐。”察觉到怀中女子身躯紧绷,宁舒轻轻地揉按着女子后腰,为其舒缓酸痛,“……我很开心。”
听得出来她心情很好,话语中带着清浅地愉悦,情绪是掩饰不住的外泄如何发现不了。
说着宁舒忽而垂首,苏梓汐以为宁舒要再度……
侧开脸颊不让宁舒触碰,眼神高深莫测,晦暗难辨。
那温软的湿濡落在了她的额头,清浅的,不带任何一丝情欲有的只是满腔欢喜以及那无可宣泄的情愫。
“我一直都很害怕……”两人额头相抵,“梓汐,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每日都多喜欢一点。”
就一点点,哪怕再少,积少成多,总有一天她会走进梓汐心里,成为那个梓汐所爱之人。
“我喜爱梓汐。”她低喃着,声音遣倦又温柔,“宁舒喜爱梓汐。”
苏梓汐攥紧了被衾,目光如水,声音微颤,“我知道。”
她知道宁舒喜欢自己,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会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宁舒揉按的很舒服,她本就困乏疲倦,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而苏梓汐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之后,因为她一句‘我知道’而堵的心口憋闷的人红了眼眶。
她看着怀中的女子,真的很想挖出她的心看看,是否有着心跳、温度。
为何梓汐待所有人都很好,唯独自己……
尽显苛责。
恍惚间又想起之前梓汐几次三番逃跑的事情来,愤怒充斥在她身体里,眼神越发的阴鸷,视线从女子的脸上落在了她的小腹。
她和梓汐的羁绊太浅,成婚也不够,若是二人能有子息诞下,梓汐必将爱怜,即便没那么喜欢自己,可是有孩子在总会多在意她几分的。
手掌轻轻的落在女子小腹间,神色柔和,眼中含笑。
似乎女子胎腹中已然有了她们的子嗣。
甚至是连一家三口在缥缈峰的日子都想好了,她们的女儿长得必然像梓汐,如梓汐一般可爱。
越是想便越发的睡不着,脑子里不断的回忆此刻的甜蜜,幻想着日后的恩爱。
*
春寒料峭,男子站在甲板上看向不远处浓云中出现的金乌。
橙红色的金乌悬挂天际,柔和的阳光洒落大地。
“师兄怎么起的这么早?”段牧手中拿着剑,欲要晨练,却发现有人比他起的还要早。
他看着师兄衣衫上似有寒露,不会师兄一晚上都没睡吧?
邱彦书转过头看向段牧,视线落在他身上,“你之前来缥缈峰求学,在师娘离开之前见过她?”
缥缈峰的事情并不难查,只要有心。
“啊?”段牧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后点头:“是,当时夫人让我帮她搬东西。”
他抓了抓头发,“还说师兄不愿意见到她。”
很符合苏梓汐一贯的作风,毕竟之前他们曾争执过,那时都将彼此气得不轻。
她会找他才叫奇怪。
原本的那点儿疑惑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州苏氏的事情他查看过,可是已经被清理过,除了师傅残留下来的剑气外,好像没有任何。
但是他仍然不信苏梓汐的话,师傅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
相反,他这个妹妹,自小乖戾,欺言善妒,眼里最是容不得人。
偷盗太阴灯的原因他一个字也不信,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已经步入轮回。
明州苏氏又不是吃干饭的,家族中人客死如何会不查看。
既然知道那么又因为什么原因需要太阴灯?
可惜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师傅现在防备的厉害,就连他都不能靠近任何,不然可以询问一二。
说实在的,他其实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当初的事情不难想象其中就有他们的手笔在。
怎么会不恨呢?
那样的事情如何能够释怀。
这样想着脸上的神色也就淡了下来,他和苏梓汐没什么关系,何必去管这些是非。
死或没死同他有什么牵连。
真的是……
他抬手扶额,见她可怜心生不忍,竟然真的跑去查看。
这么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妹妹有什么值得他费心的。
刚欲回屋便看到师傅出现。
邱彦书反应的极快,很快的垂首,行礼。
甚至是想快速离开,自从那日之后,他鲜少回缥缈峰。
苏梓汐的言语将他那不可见人的心思暴露无余,不气愤是假的,可是更多的是惶恐,害怕师傅会因此而厌弃他。
宁舒抬手示意邱彦书留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弟子,自从被梓汐捅破之后,她便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收场。
她从未……
宁舒抚了抚衣袖,斟酌开口:“…年少慕艾也是人之常情……”
她实在是不适合说这些开导人的话来,故而说的有些缓慢。
但是邱彦书知道师傅话里的意思,“师傅放心,弟子懂得。”
“断然不会明知故犯,越雷池半步。”微涩的嗓音,酸痛的心口让他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发颤。
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的宁舒在听到弟子的话之后,如释重负,她真的不擅长开导、劝解人。
“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就在邱彦书欲要转身之际宁舒开口:“别忘了,我是你师傅,梓汐是你妹妹。”
这两种关系,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让邱彦书有任何僭越的举措来。
这些他本就清楚所以从未想过要将心意表露,只是苏梓汐太会洞察人心,以至于被她发现。
“弟子……谨记。”
而后狼狈的转身离开。
身后的宁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邱彦书是她亲传弟子,她总不能因为这个而将人逐出去。
只要他记得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之后再少碰面,应该就可以了。
第199章 曲铃儿怀孕了
一行人是在三日后到玄妙宗的,玄妙宗弟子在山门前迎客,崇明剑宗等人甫一下舟便看到了刚踏入玄妙宗的天衍宗弟子。
天衍宗长老为首,孙颖身侧站着曲铃儿。
听到声音众人回首,而后相互见礼。
长老自然是同宁舒一道说话入内,在二人身后跟着的便是苏梓汐以及孙颖。
苏梓汐注意到一路上孙颖对曲铃儿呵护备至,上台阶时更是会小心搀扶。
她的视线落在了曲铃儿的小腹上,裙衫遮挡倒也瞧不出什么,但是对方时不时会抚摸小腹的动作依旧是表露良多。
安排玄妙宗以及崇明剑宗的住处离地并不远,只隔着水榭楼台,近的很。
目前各宗门人未到齐倒也不急着比试。
宁舒作为此番镇场子的存在自然是忙的厉害,无暇顾及苏梓汐。
连日的苏梓汐也觉得没意思,便去了隔壁找天衍宗的弟子。
曲铃儿正在剥着手里的青桔,这个时节并没有青桔的,但是都是修士想弄这个倒是不难,只不过鲜少会将灵力用在这种事情上面。
谭谭手边放着一盆青桔树,一手以灵力渡之,一手摘着上面的果子放在那篮子里。
自从曲铃儿有孕之后,整日困乏不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除了酸的能下口之外,别的闻着味儿都反胃。
这一篮子青桔也就够她吃个三天,也就曲铃儿是个修士还算好的,要是个普通人这样下来,胎腹中的孩子也是被折腾的够呛。
之前她也是尝过的,见到曲铃儿这么喜欢吃,以为别有一番风味,谁知道甫一进口,那青桔酸的几乎发苦。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吃下去的。
一想到这个谭谭就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然后盯着曲铃儿,“这是最后一个了,上午不能在吃了。”
师姐说了的让她看着曲铃儿,不能多吃,还是得用些汤水什么的。
“知道了,知道了。”曲铃儿撇了撇嘴,“你烦不烦。”
“你要是不想我烦你,你就多吃点饭。”也不知道跟之前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曲铃儿这胎怀相并不好。
胎腹中的孩子可劲儿地折腾人,她跟师姐两个人换着照顾都够呛,更何况是曲铃儿这个怀着孩子的人,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遭老大的罪了。
若是往常谭谭绝对不会让着曲铃儿,必定是要斗嘴的。
不过近些日子以来知道曲铃儿怀孕之后,诸多忍让。
曲铃儿叹气,“我也饿啊,可是我一闻到那些饭菜的味道我就饱了。”不是饱了就是想吐。
那些菜都是她喜欢的,可是现在碰都不没碰。
可能是曲铃儿太惨了,让谭谭说不出别样的话来,“我去看看汤熬好了没。”
曲铃儿现在也就只能喝点不油腻的汤汤水水了。
谭谭走后不久,苏梓汐便上门来。
要说她们熟悉吧,其实也没那么熟;但是还说不说不熟悉的话,苏梓汐之前还帮过自己。
当初若不是苏梓汐有所发现指不定她就以身喂养了那邪祟妖物。
苏梓汐闻着房间里还没有散开的酸味儿,目光落在了曲铃儿的手指上,因为剥皮,她的指甲被青桔染的变色。
“听闻你怀有身孕,特意来贺喜。”苏梓汐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上。
提及这个曲铃儿略显羞涩,抚摸着还不算太显的小腹,满面柔和,“多谢。”
待从曲铃儿处出来之后,苏梓汐绕路。
来到一处屋舍,敲门。
房门打开,露出里面的人来,秦泽看着门外的女子,脸色微冷,“我不曾找你算账,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他可还记得当初苏梓汐的所作所为。
不难想象当初药峰长老死的绝非偶然,可能苏梓汐在其中也有着什么关系,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算计着什么。
“不请我进去坐坐?”苏梓汐看了下四周道。
秦泽挑眉,然后退开,让苏梓汐入内。
甚至是连茶水都是苏梓汐自己斟的,秦泽看着女子放在自己面前的杯盏,毅然是一副主人家的姿态,生生气笑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不说是了解苏梓汐吧,好歹也各取所需过,怎么会猜不到。
苏梓汐摆弄着杯盏,“我来见你之前已经见过曲铃儿,她怀孕了。”
原本端起茶盏欲要饮茶的秦泽手一顿,眼神越发的暗了,而后抬眸看向苏梓汐,“所以呢?”
知道他们之前关系匪浅,所以特意来刺激他一下?
不,不对。
苏梓汐没这么无聊,他很快的想到了曲铃儿怀相不好的事情,“她的身体有何不妥。”
几乎是断定了这一点,所以秦泽询问的尤为迫切。
“你很聪明。”苏梓汐姿态懒散地靠着椅背,像是在自家院子似的,不对,应该说是在自家院子里她也未曾如此。
“医者并未看出任何。”曲铃儿怀相不好,在天衍宗的时候没少请药峰的弟子,可是没有一个人瞧出来。
他有些迟疑不定,怀疑苏梓汐是在骗自己,又想利用自己干什么;可是之前铃儿怀的那妖物如果不是苏梓汐旁人也不会知晓。
如果不是苏梓汐铃儿可能早就没命了。
“当初,他们不也没瞧出什么吗?”苏梓汐知道秦泽有些不相信自己,故而提及之前的事情来。
的确,之前那个妖物藏匿的根本没有任何人看出来,如果不是那日苏梓汐凑巧去看望铃儿也可能不会发现。
秦泽到现在都觉得只是个巧合,根本没有想到从一开始,苏梓汐就知道曲铃儿怀着的就是个妖物。
“该如何行事。”秦泽从小摸爬滚打长大,一直都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他之后没有去找苏梓汐也不过是因为铃儿身体无碍,不然早就将她给捅出去了。
苏梓汐很满意秦泽的识趣儿,抬手撑着下颌,“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毕竟你不是也抓着我的把柄吗?”
当初秦泽会在药峰长老身死的事情里插一脚,不就是出自她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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