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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辞(玄幻灵异)——肆琉璃

时间:2024-08-20 16:08:21  作者:肆琉璃
  她听到了宋景的话,所以也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出了选择——送柳叙白离开。
  她心思聪慧,对于宋景的暗示已经分析的很是透彻,之所以他说自己离不开,是因为体内存有叶溪曲的神骨,宋景既然说了要自己来,就是意味他要代替柳叙白,重新献祭。
  可是自己的力量已经所剩不多,柳叙白更是体力全无,如果这个时候强行将神骨剥离,她和柳叙白谁也离不开,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借用神骨,将柳叙白送走。
  “灵儿,你放我回去!”柳叙白挣扎着,但是凌灵却一直目视上方,丝毫没有要折返的意思,她边飞边缓缓的开口陈述了起来。
  “师兄啊,你得活着,活着告诉外面的人,九阙城的血战,还有所有人的付出。”
  “离开这里,你的神骨就会恢复,我们还有再来的机会,我死不足惜,别让我成了你的负累。”
  “他们都没有机会和你告别,我比他们幸运,师兄,能在九阙城,能遇到你们,我不后悔。”
  “我的过去,你是知道的,我和蓝城一样,感念你和师尊给了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地,这里,是我的家。”
  “我得留下来,和他们站在一起。”
  “师兄,别难过,我们一直与你同在。”
  眼前的光亮愈发明亮,柳叙白的情绪便愈发崩溃,他哽咽着对凌灵说道:“我不想,我不想一个人活着,你们不能再抛下我!”
  “怎么是抛弃呢?我们只是停在此处,然后等你回来,解决这一切的事端。”
  “不只是昆仑,整个神州都在等你。”
  “这一次我们输了,但并非永败,你是希望,是胜利的希望。”
  眼前的光束触手可及,凌灵感到力量开始消散,显然在他们离开的这片刻间,宋景已经重新载入了叶溪曲的神骨,所以自己这里也开始受到了波及。
  “去吧,师兄。”
  凌灵抚着柳叙白的后背将他推出那阴云笼罩的空间,手掌温度的撤离,令柳叙白再度恐慌了起来,他身上的缚灵索也松了下来,他反身想要抓住凌灵,但仅仅只是指间的轻微触碰之后,凌灵的身子便重新跌落了那片黑暗之中。
  她扬起一只手轻挥两下,向柳叙白做着诀别,继而展开双臂,像一只翱翔于空的飞鸟,展翼驰骋在那电闪雷鸣的积云之中,那抹柳叙白今日已经看过多次的微笑再次出现在凌灵的脸上。
  “灵儿!”
  在凌灵坠入诡雾后,下层的空间便开始闭合,将她完全吞没,柳叙白双眼含泪,他不能回头,只能向下走。
  他迎着那可贵的光亮上升,但可惜他的身子已经使不出一丝力量,在飞移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开始有下滑之势,无论柳叙白如何拼命催动灵力,他都无法再移动。
  不要,不要。
  他的身上携带了太多人的期愿,他不能这么放弃,他要去到封闭的外界,调用所有的援军回来救援。
  他已经经历了两次这样的场景,先锋军覆灭之后,他的心里多数是求死还有自责,但是这一次,他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他想要活下去,要活着离开这里。
  只有这样,才是真的不辜负。
  他懂了那时先锋军众人是在他身上寄托了怎样的感情,如凌灵所说,是希望,是那渺茫但却不曾消亡的希望。
  “我不要!”
  寂静的空中传来回荡着他的嘶吼。
  “我不要输,我不要死,我不要他们为我白白牺牲!”
  “先锋军也好,九阙城也罢,他们不能白死!”
  “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我绝不要这样死去!!”
  当他吼出这一句话后,他的身子突然轻盈了起来,扶光剑内显现出多个熟悉的金色轮廓,托举着他的身子继续上升,每上升一段,便会有一个金色的影子在前牵拉,如接力一般将他带离这篇空无一人的空间夹缝。
  他侧目观瞧着这些影子,瞳孔一缩,因为他认出了这些影子的主人。
  是秋娴,是忘鱼羡,是路狄、梁日泽、平川……是先锋军的亡魂,之前在万世碑上留下的那一剑,竟然将他们的灵魂全数汲取到了扶光剑中。
  自始至终,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与先锋军的全体一起抗争在第一线。
  柳叙白想要活下去的意识让他们令他们再次感知到了那希冀的降临,所以他们将用自己最后的灵能,将柳叙白送出这里。
  每一段的传送之后,金色的身影便滞留在原地,而后如萤火般消散在那通往光明的道路之上。
  谢谢……
  谢谢你们……
  无声的空间内,柳叙白潸然泪下,待湛蓝色的天空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后,最后一个金色的身影也逐渐消弱,狭缝之中那如洒金一般的点点光亮似乎是在重复出征前的那句誓词。
  刀火不退,死不旋踵,逢战必前,先锋常胜。
  待柳叙白站定在外空结界之上后,身后的裂缝便瞬间合拢了起来,继而下层传来了响彻云际的轰鸣,雪崩迟至,昆仑已将所有的一切全数掩埋。
  “琅環君!”柳叙白的身后传来了沈凛的声音,他虚弱的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来的及看清来人,便双目一合昏了过去。
 
 
第三百三十章 执棋对弈
  昏迷中的柳叙白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将他抱了起来,他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却十分清楚这举动来自于沈凛,再然后,他的意识便陷入混沌。
  梦境的中的他,站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之中,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喉间更是连声音也无法发出,他落寞的在这没有边界的空间中游走,企图寻找出口,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始终没有触及到这黑色的空间的尽头。
  难得安静却让柳叙白感到了深深地恐惧,他从没这么害怕过宁静,放在以往,他总会觉得这世间纷扰无比,过往的人与事都搅扰的他不得安宁,他的身旁却一直站着许多人,他们在笑,在闹,在跑,所以只有自己一人独处之时他才会感到放松。
  如今,当这些人纷纷从他的世界退离之后,他得到了想要平静,但是他的世界却也只剩他一人。
  正如今日的九阙城之战,除了他无人生还。
  尽管活下去的念头没有动摇,可他的心里,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选他?
  比起肩负这样的责任,他更愿意同九阙中人、先锋军一样,战死,成为他人的助力。
  这种被上天眷顾的光环,到底为什么会落在他的头上?
  只因为,他是天尊吗?
  柳叙白合眼叹息,在这寂静的空间内,他突然生出一股绝望之感。
  他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在被推着走,每一个节点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从来都由不得他选。
  求死,求生。
  他像是一只提线偃偶,站在台前,按照编排了数次的剧本表演着该有的剧目。
  该有的环节,不会因为他的不愿意而有所改变,他想要逃开的,避开的,命运终究会将他拖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这样的规律,究竟是谁在撰写?
  想到这里,柳叙白的悲伤的情绪更是覆水难收,因为他忽然觉得,生活在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似乎逃不出这样的轨迹。
  可悲至极。
  “我说了,你们杀不了我,我不会死在这里。”
  宋景的话,突然在柳叙白耳边想起,将他哀伤的情绪强行打断。
  这话起初听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是现在冷静下来细想,柳叙白却听出了另外一层含义。
  宋景的言下之意便是想要说明,他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才会笃定的说,九阙之难,并不会波及到他。
  这个思路的植入,让柳叙白有些触动,这种想法,结合阿肆的未言明的话语,他似乎悟出了另一种可能。
  宋景知道这个世界的走向,换句话说,就是他十分清楚每一个点位上,每一个人该做什么,会做什么,仿佛是用了一本提前写好的台本,只要按照指示去做,就不会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情况。
  阿肆曾像沈凛发起过提问,问他可否在这世间真的见过除宋景之外的偃师,这是否是在告知他们二人,偃师的职能之中,有一样便是窥晓天道的命路。
  就如沈凛在异界使用千叶印记一样,宋景似乎从很早开始,就在一直暗示他们这个上下规律的运行模式。
  他与沈凛曾经推演过,以天道的逻辑来看,偃师是逆天的存在,因为他们蔑视人命,操纵尸身借用亡灵之力,但此刻柳叙白认为,偃师不存于世的原因更多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等同于半个天道,而万物的法则只需其一,过度相近以及可以撼动天道的人,都会被抹除。
  偃师,柳叙白从没对这个名词细细琢磨过。
  现在再看,他却有些明白为何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命名族群,因为他们可以站在最高点,凌驾与千叶世界之上的位置观测命途,所有人的行动轨迹,在他们眼中,便是一个又一个的提线木偶。
  纵偶针、纵偶丝,这些物件的名字都是极强的暗示。
  这便是当初阿肆所说的偏差。
  宋景的棋局,早已大到他们无可想象,阿肆曾说过,自己的思维狭隘,原来指的是这一点。
  在宋景庞大的谋划中,自己与沈凛的确是无足轻重的存在,所谓的苦难,不过是一场随时会谢幕的戏剧,玲珑匣内的坟冢就可以说明一切,他甚至没有将自己置之度外,反倒是还让每一个世界的自己参与在这这场博弈之中。
  起初,柳叙白认为宋景挑战天道是为了攫取权柄,成为天道。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似乎也出现了差错,如果只是想成为人上人,以他现在的能力和智慧早就可以坐拥天下,何苦这样费力不讨好?
  而对于阿肆,柳叙白几乎可以猜出,她应该也是偃师一族,否则她不会当着自己面说出万事皆知的话语,但相比起宋景,阿肆似乎掌握的线索要更多。
  都云谏的警告再次浮现在他眼前,他还有一个筹码没有使用,就是都云谏留给他的阿肆的真名还那梦间一方的准确位置。
  看来都云谏誓死不愿意说出阿肆与浮陵古国的消息,应该也是因为他清楚这样做可能会被天道列在清除名单之上,所以才三缄其口。
  现在要弄清阿肆的下落成了首要之事,只有找到她,才能确认宋景到底要对天道做什么。
  柳叙白尝试将自己带入偃师的视角,将自己的心软与温柔尽数收起,冷漠的俯视这个世界,万千画面在他的脑海铺展开来,他将以宋景的角度出发,将每个人都设做一颗棋子,推翻曾经所有的假设重新开始推算。
  柳叙白先是审视了一下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事端起源于自己的意识觉醒,他最先认为现在的制度不公,成为了第一个不和谐的音符,继而才有了宋景的觉醒,柳叙白在脑海中的棋盘上点落一子,这一子便是代表寰烬。
  寰烬的出现辅证了自己的说辞,这世间的规则是具有瑕疵的,寰烬与生俱来的能力,原本就在常人之上,但是人却成为了衡量万物的标尺,阻挡了各种族之间相互修炼的可能,也许在宋景看来,人成为孽物,碎型消骨飘邈世间,未尝不是一种得道之法。
  打破这道衡量的体制,各族相互往来修行,人可成妖,妖可成魔,魔可成神,这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
  所以他才动了想要捡回偃师身份的想法,他之所以没有被天道清除,可能便是因为他的普通,原本的他或许只是知道自己是偃师之后,而并不知道偃师的权能。
  与寰烬接触的那段时日,宋景曾和自己告假过几日,说想独自出去走走,现在再想,应该是回了浮陵宫,去调取乱世,让寰烬尝试突破自我,只可惜寰烬并没有按照宋景的意图行事,而是在沉寂多年之后选择了妥协,以人的形态出现于世。
  所以这一子,便成了弃子。
  再来便是沈凛的出现,沈凛做为魔宗的代表,根本无需他人点化,对于世道不公的看法是与自己一样的,所以这恐怕就是宋景将自己与沈凛划分在他计划中的原因。
  因为二人都是自我醒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与宋景确实是一道之人。
  柳叙白将两点白子落在棋盘上,继续推演走向。
  沈凛与自己在神域的相处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而后便爆发了神魔灾变,这场战乱,宋景作为后方备军,对于两界的隔阂一定有着更深的体悟。
  他在未央庭人微言轻,人们是不会对他的话语过多在意,而他心里明白,两界不会因为一场战争而化干戈为玉帛,而其中任何一方的胜利都只会加深仇恨,所以做好的结局就是和局。
  而想要促成和局的方式,就是令双方的代表人物同时陨落。
  神域失去自己,而魔宗失去沈凛。
  这样惨痛的教训,可以令两方元气大伤,既挫败了神域的傲气,也增长了魔宗的底气。
  想到这里,柳叙白突然感到有些不对,这个节点上少了什么,因为单凭一个想法,宋景是无法确定他和沈凛不会永久消亡,所以这里应该有一件还未知晓的事件发生,也就是宋景真正知道命路的方式。
  柳叙白将一颗黑子放在此处用来标记,宋景得到命运剧本的世间应该是在神魔灾变发生之前,所以他才能控制事件走向,在诸界和平共处了一段时日之后,他的下一步计划,就是继续部署二人的重归大计。
  对神域而言,自己的回归是警钟,而对魔宗而言,沈凛的归位则意味着对神域的制衡,而且二人的结合也是神魔两族放下偏见的重要催化物。
  所以在攒局之前,宋景选择将所有的矛盾全部转移到神域之上,只有让所有人认为神域的统治并不能代表权威,诸界才会有所动摇。
  同时,九阙城实施的万族皆可同修互通的举措也让宋景尤为满意,最初灵心道骨的出现,是为了自己,因为失去神骨他无法从头来过。在灵心道骨功法现世之前,各族想要飞升都需结成毁去原有的内元才能结成神心,譬如风知还、陆竹笙,损毁内元之后他们的本族之力也只剩了三成,这对苦修多年的他们甚是不公。
  而在白玉京与夜观澜的努力下,灵心道骨的不断改良,时至今日已可与各族的本体之力同体共存,沈凛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现在还不能达到双力流通自如,但假以时日,这个问题也会得到解决,比如宛郁蓝城给沈凛的雪参灵窍丹,便是一次尝试。
  只要这种突破的意识存在,那么早晚各族反向修炼的目标也可以达成,所以灵心道骨功法的普及,也就意味着以人为标修炼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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