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白还现在阿肆之前的话语中,阿肆是天道,是重明母神的想法他们倒是有所预判,所以在听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太过惊讶,但是对于缔造者这重身份,柳叙白不知道要如何理解。
“缔造者吗?宋景应该同你们讲过吧,你们二人的命途与其他人的不一样,可谓是特殊至极。”
“用一个你们更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吧!”
“将你们所处的世界当做一场正在上演的好戏,那你与小寒濯,就是这戏台上的角儿,所有的故事都因你们而开始,也因你们而结束,每一个走台串场的路人,都会尽力配合你们的演出。”
“我呢,不属于这场戏幕本身,而是整场戏的撰写者,也就是所谓的天道。”
有了阿肆的解释,二人才明白了过来,若以千叶世界与现世来做参考样本,那阿肆所处的维度,便在千叶世界之上,所以她才能拥有操控一切的能力。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为什么面对阿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掩饰任何心绪,他们所有的思维,都是由阿肆安排过得,沈凛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想到,他们被操控的远远不止是人生,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他人的精心设计。
这会,沈凛才真的体会到了宋景所说的无力感。
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犹如蛛网一样的牵丝,正按照既定的剧本,将他们推向既定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从这一段开始,故事逐渐与我们的现实接轨了~以此,接下来的故事,致敬所有支持和观看过的读者们~
第三百四十四章 创世之因
此生,我的戏幕只有一场。
浣纱临终前的遗言,在沈凛的耳边响彻,他现在才算明白,浣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因为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一条属于主角的命途,而像浣纱这样的人,在这整场戏幕之中,完全是一个根本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色。
那五钱,彻彻底底修改了浣纱的命运,将一个原本应该安居乐业的琴女,变成了一个疯魔的侍妾。
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浣纱死前的眼神,如利剑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脏,她的命在阿肆手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一旦与自己建立联系,那么这个人的人生,就会无限的向自己靠拢,只有在完成陪衬的戏份之后,他们才能回归宁静。
若是这样看来,白玉京、夜观澜、都云谏、叶溪曲、宛郁蓝城……他们认识的所有人,都不过是为了推进他们命途而存在的配角。
所以,他们的死活,在阿肆这里,都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沈凛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攥紧放在身下的拳头,若不是此间无法施展天魔之力,他现在一定控制不住想要对阿肆出手。
再观一旁的柳叙白,他的眉头紧蹙不展,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看到的远比沈凛看到的场景更加惨烈,神魔灾变、九阙覆灭,死伤无数,他的挚友亲朋无一例外的都死在了这些灾难之中,因为这个,他屡次动了轻生的念头。
但阿肆言语轻快,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人的存亡放在心上,这一点也让柳叙白难以接受。
作为天道,阿肆的确有着凌驾于万物的能力,可以随意摆弄任何一个人的命运,生死不过是她的一念之间,而对于柳叙白来说,那些人都是有血有肉,是真实存在过得。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陪衬自己,就要让他们赔上性命吗?
“是不是现在就想杀了我?”阿肆看着两人都沉默不语,便顺手摆弄起一旁刚摘的荼蘼花。
“没关系,选择面对你们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不过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你们还可以问点别的,毕竟真要杀了我,你们想要的答案也无处可寻了不是吗?”
坐在旁边的宋景一直没有吭声,而是静静的喝着茶,看着三人的反应。
“好,他们的事情我且放下不谈,浮陵宫内,原有的命途是不是也是你设计的?”沈凛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所以说话的口气也不太友好。
但好在阿肆并没有在乎,她点点头,而后看了宋景一眼继续说道,“是,那是从前的安排,不过被人搅局了。”
“为什么要计划这么恶毒的遭遇?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沈凛追问道。
“这么说吧,我具有的能力虽然远在你们的世界之上,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是这万物的顶峰,我的头上,也有管制我的天道。”
“天道一词,其实只是我们视线所及的最高处,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若想在我的世界活下去,也必须遵守我的命运安排。”
“在我的世界里,撰写你们的篇章,是一种能让我活下去的手段。”
“但好戏,总需要观众,若我编撰下的故事不被关注,不被认可,那我就必须强制停止编写,赋予你们的生命将会迎来终结,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消亡。”
“浮陵宫内的记录,是我为了迎合那些观测者而题写的走向,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活下去。”
“但是,宋景对我的编排进行了干预。”阿肆将视线转移到了宋景身上,她歪头一笑,然后继续将起了整场事件的经过。
期初,阿肆根本没有注意过宋景的存在,因为在她的设定中,宋景仅仅只是一个过场的角色,除了名字,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重明族的诞生,是源自与阿肆最初在构建世界时产生的自我疑问,因为作为创世主,所要圈定的条条框框繁杂至极,所以重明族人的神祈,其实都阿肆对于整个世界的雏形模拟。
但是令阿肆没有想到的是,重明族在她反复思考的这个阶段,具备了自我探索意识,开始尝试脱出她的掌控,对于这种失控的场面,阿肆也尤为担心,因为代表着她的思维受到了来自下界维度的干扰,如果一旦被反噬,那么就证明,这个世界会脱离她的掌控,独自运行。
但这也就意味着,阿肆无法监控这个世界内的一草一木,那么她所构建的人与事,有概率会被抹除,而那时,柳叙白与沈凛的意识已经在孕育,还有已经搭建好的诸界生命体系,都将受到威胁。
所以,阿肆不得不降下因果咒,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扰乱自己的因素消除,她必须保全大多数人,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在阿肆的世界中,她所撰写的命途,会被观测者们查阅,也就是只有迎合观测者的喜好,这个世界才能维持正常运作,同时,阿肆才可以在她的世界中继续存活。
阿肆按照她所处的维度中盛行的命途走向,编写一个大概,但是就在她以为可以继续推进时,宋景出现在了她的注视之下。
开始阿肆是感到惊讶的,毕竟重明族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宋景身为重明族后裔,为什么还能存活于世,在调阅编写记录的同时,她才发现,从前对柳叙白设定中出现了错误,她为了凸显柳叙白的善良的特型,所以加入了心软这一标签,而这便导致了柳叙白对于万事万物都过度慈爱包容。
在遇到原本应该死于战乱的宋景时,出手相救。
对此,阿肆并没有感到沮丧,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宋景,她想看看,这个她从没有在意过的人,会演变出怎样的人生。
宋景向她请教了诸多有关生命的话题,这令阿肆感到十分有趣,没想到一个错误的设定,居然会让一个完全透明化的人物立体了起来,所以当宋景问到命运可否被打破之时,阿肆便构造了一个小世界,让宋景进行观摩。
那是万象的缩影模型,也就是现在的千叶世界。
为了以防万一,阿肆并没有把操控千叶世界的所有权限都交给宋景,她担心会出现像柳叙白意识觉醒这样的情况,他还要忙着构写接下来的内容,所以并没有再去关注宋景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宋景通过在千叶世界中的所见所闻,破译了浮陵宫内的加密信息,浮陵宫从某种程度来说,是阿肆在此间的记忆识海,所以即便无人记录,相关的内容也会在壁画上体现。
宋景虽然是第一个发现浮陵宫秘密的人,但却不是第一个解译者,第一人,是都云谏。
早在重明族离散之时,都云谏便造访过浮陵宫,那时浮陵壁画还处于初期构画的状态,所以加密远不如现在,在阿肆的设定中,他原本应是一个死守规矩的古板之人,但是在观阅过部分壁画之后,都云谏便知晓了自己的存在还有重明族消亡的原因。
此事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这迫使阿肆不得不与都云谏发生交互,都云谏作为与柳叙白有直接关联的人,她不能轻易将此人抹除,所以与都云谏做了交易,只要他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自己就不会轻易降下神罚。
都云谏确实履约而行,对外人并没有提起有关阿肆的任何事情,但是壁画还是对都云谏产生了影响,古板的形态仅仅只维持在了表象,内里的天平倾向了另一处。
尤其是在柳叙白遭受剔骨刑之后,都云谏的内心彻底发生了变化,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默许白玉京和夜观澜将柳叙白带到下界。
而在阿肆没有关注宋景的这段时间,宋景已经摸到了天道的运行逻辑,并且解译出了阿肆的初版规划。
为了不被阿肆发觉,宋景便借助千叶世界的漏洞,开始尝试扭转命途走向,原本属于柳叙白和沈凛的故事,也开始发生扭曲。
这一点并瞒不过阿肆,所以她重新又关注起了这个被忽视的人,她意外的发现,由宋景更改过的部分,柳叙白与沈凛的命途发生偏移,形成的新的命途与自己之前撰写完全不一样。
宋景的执着,令阿肆刮目相看,凭一己之力,竟然可以撼动自己的设定,那个时候,阿肆终于意识到,他们在自己的维度中虽然只是一段平平无奇的文字,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他们的一生,不该如此的随意对待。
任何一条生命,都是值得被尊重的,哪怕是自己创造的出来的低阶生命体,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但是那个时候,有关这个世界的规则都已经完善,宋景若是更改过多,一样会导致世界崩坏,所以阿肆便在大框架不变的情况下,对宋景的行为进行限制。
她舍弃了从前的命途,继而向着宋景引导的方向开始延伸。
这也就是浮陵宫内另一条命途走向的来源。
第三百四十五章 结局未知
柳叙白与沈凛该有的劫难,属于世界的主体根基的一部分,所以这一点不能修改,对此,阿肆一直觉得很是抱歉,从前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他们备受折磨。
这个时候阿肆能做的,仅仅是保证他们不死,而这一点,也被宋景察觉,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宋景做的远比自己要绝,他利用阿肆的不忍,将那些本该同样历经百劫的人们都一一从命运中解放了出来。
同样的,他也背负起了罪人的骂名,并献祭了千叶世界中的每一个自己。
尽管宋景赌上了一切,他也无法撼动除了柳叙白、沈凛以外的人的命定终点,所以该死的人,一定会以某种形式离开。
于此同时,柳叙白与沈凛也她奋力曾经设下的泥潭中挣扎向上,从稚嫩一步步走向了成熟,二人的感情更是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比起从前的相爱相杀,显然这一种,更让阿肆感到开心。
在这个世界中,阿肆感受到了每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所以也在原有的构架上,不断为他们行方便,甚至最后连给宋景观测的万象模型也启用了起来。
所以才有了三次千叶之旅。
柳叙白与沈凛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生死,打破规则,这令作为天道的阿肆倍感欣慰,她创造出的孩子已然长大。
虽然经历了无数风雨,但是依然无所畏惧,越是难破的局,他们就越是能创造奇迹。
不曾放弃,不曾妥协,这是阿肆在最初设计时,并没有考虑到的因素。
而随着事情的推近,阿肆可以预判到,宋景终会与沈、柳二人会面,那是,宋景便会向柳叙白、沈凛解释他的所作所为,而这矛头便会对向自己。
那个时候,他们与自己的会面,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一直没有启用的七灵圣器,就成为了桥接,阿肆将这个线索抛给了他们,并在归墟的反面建立了梦间一方。
她与这个世界的人无法正面对话,所以入梦是唯一的办法。
阿肆将梦间一方建设好之后,便长时间的待在此处继续观测,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宋景帮助沈凛突破了天魔心,所以沈凛便成为了这梦间一方的第一位客人。
阿肆在看到沈凛的时候,惊喜万分,但是那时并不是会面的好时机,他们的命途还没有完成,所以阿肆只能将他强行驱离。
但在柳叙白找回神骨之后,他们与梦间一方的连接便更为密切,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的相见,对于柳叙白的烦恼,阿肆没忍住,还是给了一些提示。
这个行为一是为了弥补她对柳叙白还有沈凛的亏欠,二则是为了帮助他们更好的理解宋景的所作所为。
在阿肆看来,他们确实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尽可能的用他们喜欢的东西来招待他们,在二人走后,阿肆便对梦间一方再次加强了保密防护,只有当柳叙白和沈凛与宋景彻底达成共识之后,这里才会开放。
期间,她也感知到了都云谏打破了当初的约定,将自己的事情透露给了柳叙白,好在柳叙白当时并没有直接打开查阅,所以她也不必追责。
更让阿肆出乎意料的是,宋景已经根据自己留下的线索,找到了觐见自己的方式,并且还以此种力量封闭了神州。
九阙城众人的性命岌岌可危,宋景虽然已经尽了全力延续他们的生命,在从前的设定中,九阙城原本就是不存在的,还有早该死去的夜观澜也参与其中,所以宋景无法更改此处的命途,阿肆也不能。
宋景依照从前的方式,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以自己之手,为那些他解救出来的灵魂送行。
阿肆是心疼宋景的,同时她也担心柳叙白会因此消沉,更怕沈凛会因为柳叙白也斗志消弭。所以阿肆想让都云谏插手此事,希望他可以去通知白玉京与沈凛,好从外合理救援,但是阿肆小看了沈凛与柳叙白之间的羁绊,在没有任何人提示的情况下,沈凛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等都云谏赶到的时候,白玉京与沈凛已经处于九阙城的上方展开了营救,所以面对这强横的七灵之力,都云谏的选择是终结自己,换柳叙白一线生机。
所有该死去的人,都在长眠在了这最后一战。
那个时候,阿肆内心痛苦不堪,她认为是自己漠视生命的原因,导致了他们死亡,同时,那个沈凛与柳叙白一直担心的问题,也重新回到了阿肆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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