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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辞(玄幻灵异)——肆琉璃

时间:2024-08-20 16:08:21  作者:肆琉璃
  只要还有人在观测这个世界,那他们就不会褪色成为一个个冰冷的文字。
  阳羡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插曲,但这也说明他们的戏足够真实,就连远在几界之外身负守护之责的麒麟一族也感知到了他们的意图。
  这算是世界对他们的考验,如果无法令麒麟一族屈服退避,那么就代表柳叙白没有这个资格接任,但巧合的是,柳叙白与玉卿楼有所来往,所以也算是剑走偏锋完成了这次核验。
  所以,阿肆写下的注销二字,指的便是注销宋景的存在,将他从整个世界中删除。
  无论哪一个世界,都不会再有宋景这个人的任何线索与消息,甚至,不会再有人记得他。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这不公平!”沈凛义愤填膺道,九阙城的惯有传统便是护短,在冷凉阁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现在宋景既然是他的师弟,他就要贯彻落实这一点。
  “宋景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我何尝不知呢?”阿肆无奈道,“这是他自己坚持的,我已向他再三确认过,他非常固执的要执行。”
  “他之所以避开你们先来到梦间一方,就是为了谋划这些,他说,观测者们要看到的,是恶人受到惩戒,好人得以善终。”
  “没有人在意,他究竟是不是罪人,他的消亡,刚好可以迎合主流的审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样也算是为新世界做出一些贡献了。”
  “他有话让我带给你。”
  “他说‘沈师兄,如果可以,替我看一看魔宗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吧’。”
  【作者有话说】:感谢各位观测者陪伴至今~是你们替主角点亮了前行的路~有你们的陪伴真好,感谢
 
 
第三百五十二章 永世相绝
  这句话,直接让沈凛内心的防线崩塌,他和宋景真实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从无感到怨恨,再到现在的不忍,他对这个人的情感始终在变化。
  宋景这局做的实在是漂亮,说他是一石三鸟都不为过,他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从利益来看,他确实将代价缩减到了最小。
  众生得益,亡者复醒,柳叙白与自己不但保住性命,还可以选择属于他们的结局,顺带也将阿肆解脱了出来。
  这代价仅仅只是,注销掉了一个人的存在。
  沈凛刚准备询问二人现在何处,就见那白净的空间内又多出一个黑洞,柳叙白一人淡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眼角通红,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显而易见,他应该也是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信息。
  “琅環君!”沈凛顾不得自己还有些沉重的心绪,赶忙上前去安抚柳叙白,他左瞧右瞧,没有看到宋景的踪迹,所以试探的性的问道:“宋师弟呢?”
  “他……走了……”柳叙白一说到这个,刚刚调整好的情绪就立刻崩盘,哭的无法停歇,沈凛揽他入怀好言安慰。
  “不该如此啊……不该如此……”柳叙白重复低喃着,完全是在为宋景鸣不平。
  阿肆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心里也煎熬的很,但是这是宋景的选择,也是最优的选择,作为这个世界前任的主神,她知道,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了。
  与沈凛不同的是,柳叙白坠身入黑暗之后,并没有看到那些来自观测者的留言,周围的场景幻化成了未央庭内的画面,这让他不由的拍了拍脸,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神域的场景呢?
  此刻的未央庭内空无一人,按照时辰来算,众人都还未起身,柳叙白所处的位置,正是那侧院之内,左右观瞧了一番,便看到了在回廊处坐着的宋景。
  这里是幻境吗?他没有看错吧?柳叙白悄声行至到宋景身后,一阵晓风将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吹乱,柳叙白还没出声,宋景便开了口。
  “嘘。”
  嗯?他能看到的自己,宋景是真实存在的人吗?按照宋景的指示,柳叙白缄默着,陪着他在原处等待。
  不一会,主殿的大门开敞,一个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身影出现在柳叙白的视野内,只见对方满脸倦色,行步缓慢的出了未央庭。
  这不是自己吗?柳叙白一眼便认出了自己,要想当年他每日因为新案改革而苦恼不已,鸿蒙论辩也时常被打压,志气受损,这疲倦便都写在了脸上。
  “师尊从不贪睡,总是最早一个去到鸿蒙大殿。”
  “那时师尊的背影,真是落寞啊!”
  宋景的感叹脱口而出,他背对着柳叙白,所以看不到表情,只能根据他的语气判断,此刻他的内心应该是抱了极大地怀念之态。
  “晨时而出,午时后归,从未迟到早退过。”
  “你,是在观察我吗?”柳叙白没忍住,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他在未央庭执政多年,从不知道有人这样关注过他的一举一动。
  “不,是陪伴。”宋景笑道,将目光投向了未央庭的大门。
  “师尊身边的人,太多了,我挤不进去,除了站在此地遥望一眼,我什么都做不了。”宋景的声音低了下去,话意里也多了份苦涩。
  “我是亲眼所见,师尊是如何从意气风发,转变成如今的疲顿不堪。”
  “三千六百五十天,我这样看了三千六百五十天。”
  十载,整整十载,柳叙白被这样一个数字震惊的合不拢嘴,他不知道宋景居然在暗处,这样目送自己了十年。
  “对不起,当时我确实……”柳叙白刚准备道歉,就被宋景打断,“直到沈师兄出现,我才看到师尊脸上,有了笑意。”
  “他对师尊很重要,即便我知道,你们很有可能走不到终点,也知道你们或许会反目成仇,但是我真的不忍心戳破这美梦。”
  “现实之内师尊有沈师兄陪着,那师尊的梦就由我来守护吧。”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心酸?柳叙白微蹙眉头,就在这个时候,宋景突然转了话题,“师尊,刚才在坠落之时,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啊!是。”未央庭的景致将柳叙白带入了曾经回忆之中,若不是宋景提醒,他险些忘记自己刚从梦间一方坠陷。
  “所谓的注销,指的是世界,还是某人?”
  柳叙白在天魔心莲中时因为无法观测沈凛的状况所以焦急不堪,他在敲击花壁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将未归还阿肆的那支笔甩落了出来。
  正当他准备附身捡笔之时,余光却瞟到宋景的嘴角残留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这要放在平时,柳叙白肯定不会过多留意,但是眼下情况危机,宋景在与自己将话说开之后,也不再伪装成从前那种风轻云淡之态,所以沈凛若是受难,他绝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之所以笑,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行为正是他想看到的,尽管宋景已经努力在压制自己的表情浮动,但柳叙白仍然可以感受到宋景那呼之欲出的欢喜。
  他将笔拿起之后,才隐隐想起他们初到梦间一方的时候,阿肆正在编撰着结局,手中执着的正是这支笔。
  结合宋景那无意显露出的笑容,柳叙白便更加怀疑,所谓的灭世计划,似乎并非是他与沈凛想象的那样,底下似乎掩藏着什么。
  如果说阿肆可以利用这支笔来撰写结局,那是不是说明,它本身也是一件神器?
  试试吧,大不了就是毫无作用,也不吃亏,柳叙白如是想到,他提笔之间,笔尖无需沾色便显现出一层墨意,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要出去,所以柳叙白便在花壁之上轻轻写下了“莲开”二字。
  果如他所想,天魔心莲紧合的花壁重新绽开,而那墨字也染上了一层金色,继而淡化消失。
  这时,柳叙白感受到,捏着笔杆的指间发出一阵灼热,他倒手查看,只见那素净的笔杆之上,突然多出了四个苍劲有力的篆刻文字——妙笔神来。
  他原本打算与回头与宋景论说几句,但抬眼便看到沈凛受到了重创,所以他顾不得多说,直接从腰间抽了玉骨扇出来,开扇展页,以旋飞之势祭出,在玉骨扇出落的同时,右手执笔,速写“释灵归窍”四字。
  这才有了扶光剑及时替沈凛挡下一击的险事。
  但是在柳叙白打开香囊的瞬间,玲珑匣的反应才让他恍然明白过来一件事情,自己方才使用神来笔写下的事情既然都会成真,那么阿肆那张丢弃的纸团中所写的注销,可否也会成真?
  如果说仅仅只是写错,那处于严谨态度应该及时销毁才对,但是阿肆选择将纸团丢弃在一旁,为的应该是,让自己和沈凛看到,这是她独有的提示方式。
  有一个人或一个事物,要被注销。
  虽然眼前的宋景并未回答柳叙白的提问,但柳叙白大概率也能猜的出来,这要被注销的人,正是宋景本人。
  阿肆留下这条线索,恐怕是想让自己和沈凛提前知道宋景的结局,所以尽可能在短暂时间直接,多给他一点关照,好让他走的更加坦然。
  “为什么要这么选?”时至现在,柳叙白已经无暇判断,他只想听宋景自己说明这行为的根据。
  “我不做亏本的买卖。”宋景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答复了柳叙白,他拍了拍身旁的回廊坐台,示意柳叙白坐下来。
  “这样的结局不好吗?白玉京可以重新见到夜观澜,都云谏与叶冰清可以再入神庭执政,叶溪曲可以去过他的小日子,凌灵和宛郁蓝城依旧生龙活虎,游青砚和忍冬继续做回他们的师徒,还有异世的柳叙白不再孤苦无依,那些因为神魔灾变而牺牲的先锋军也会重回未央庭。”
  “更重要的是……”宋景抿了抿唇,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含光境内发生的一切。”
  “一切因为我而起的事情,会随着宋景这个名字的破除而消解,师尊,你不必在为此苦恼,不会有人再记得,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对不起,师尊,我害你受苦了。”
  他致歉的话刚刚说完,眼眶就红了起来,显然这件事情,对于所有知情人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淡去的伤痕,宋景没有经过柳叙白的允许,轻轻的执起他的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是他作为人来说,最初的决心,以及最后的情感羁绊,他的心里一直有一块地方,是留给柳叙白的,但他不同于沈凛那种旷世的痴爱,更多的是一种想要远观的尊敬。
  情感之中,除了两两相知,还有一种最孤寂的选择,那就是守望。
  站在离他最近的距离,守望他的幸福。
  柳叙白在异世中,见过不少偏执的人,每一个都恨不得将他圈禁起来,让他成为一件所有物、战利品,这一点,就连从前的沈凛,也犯过一样的错。
  但是宋景的选择,却并非如此,他更多的是,成全而非占有。
  他成全了所有人,但是唯独放弃了自己。
 
 
第三百五十三章 辞别梦间
  “我不怪你的。”柳叙白也红了眼眶,他知道,现在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就算作为新任的撰写者,他也没有宋景这般的部署能力,而且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他没有把握比宋景做的更好。
  “这一路,你走的很不容易吧……”
  “苦不苦?”柳叙白感知到宋景身上的灵动正在消散,他知道,宋景的时间不多了,比起与他争论这方法的对错,宋景现在更需要的,是自己的理解。
  “很难,但是不苦。”宋景从腰带间拿出了那颗在于柳叙白初见时,予他的花果糖,“有它在,这一路都不苦。”
  他将包装在糖果外的糖衣褪去,放在鼻子前细细嗅闻道:“好香,每次闻到,都会很有信心。”
  这糖,与沈凛那五钱一样,是命运留下的线索,一切由此,开始了序章。
  尽管宋景保持的笑容,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这一生所做的一切,终于在今刻,迎来了结局。
  站在终点回望往昔,宋景心里百感交集,他是恶,也是善,是邪,也是正,他走在介于黑白之间的道路上,看着那些遇到人遇到事,心中欣慰不已。
  也好,他终归是阿肆笔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一个普通人,消失的时候,亦不会有人挂念,甚至不会有人去关注,描写他的那些文字。
  他不是主角,生来就活在观测者的视角之外,那些目光,从不会为他落下停留。
  他没有沈凛与柳叙白这样的契机,也没有不死的主角金身,他的机会,向来只有一次。
  仅仅用这一次的机会,他创造的万千可能。
  他没有像代替柳叙白与沈凛成为这个世界焦点,但是他必须让所有人知道,人的命运,从不被任何人编控。
  即便是他这种微不起眼的人,也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利。
  总算是,编了个好故事啊……
  可惜,这故事里,不会再有他的笔墨了。
  “师尊,送我走吧,从前都是看着你从未央庭离开。”
  “这一次,换你送我,好不好?”宋景站起身,拍了拍衣物,手中紧攥着柳叙白为他系上的丝绦。
  柳叙白也忍不住泪如泉涌,他起身抱住宋景,哽咽着说道:“好,我送你。”
  宋景没想到柳叙白会抱他,无措的手根本不知放在何处,但犹豫之余,他还是将手贴在了柳叙白的背上,回应着他给予自己最后的礼物。
  “师尊,这一次,是永别了,拿好你的笔,接下来的故事,交给你了。”
  “师尊,你要笑,要大声的笑,这一天你等很久了不是吗?”
  “你是主角,不能为反派落泪的。”宋景抚着柳叙白安慰道。
  确实,按照剧本来说,柳叙白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他应该放声大笑,可是看着宋景这坦然的样子,柳叙白一点也笑不出来,反倒是满心的悲哀。
  他放开柳叙白,牵着他的手走向未央庭的大门,门外是一片天地相融的镜海,逐渐落下的日轮投下一片橙黄的温暖,从侧面勾勒出宋景的轮廓,他抬头看着那火红的太阳,心中不由的感慨道,原来神域的日落,竟然可以如此的美。
  一阵微风浮动,像是在催促他离开,宋景松开了牵着柳叙白的手,而后淡淡的说道:“就,送到这里吧,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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