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病美人被迫替嫁后(古代架空)——一丛音

时间:2024-08-21 11:03:11  作者:一丛音
  楚召淮突然记起自己已是自由身了,伸出手轻声说:“请陛下将和离书还来。”
  昨日明明被他握在掌心,晨起时寻遍整个暖阁也没见那张和离文书。
  赵伯和姬翊不会去动,只能是姬恂拿走了。
  姬恂脸色变了变:“和离书是楚荆代签,我已惩戒了户部负责此事的官员,那张和离公文不作数。”
  楚召淮倒是好说话,收回手轻轻点头:“那我亲自去签。”
  姬恂:“……”
  姬恂轻轻握住楚召淮垂在一侧的手,察觉到他没反抗,轻声道:“召淮,假死之事未告知你是我不对,你能不能……”
  不要这样疏远冷漠。
  姬恂宁愿楚召淮像昨日那样,歇斯底里地推他骂他让他滚,起码他能知道楚召淮心中有他。
  不像现在这样,明明两人挨得极近,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将人像之前那样拥入怀中,可那双枯涸井水一般的眼瞳中却倒映不出自己的身影。
  不远处,赵伯、梁枋和姬翊正躲着那看。
  从外回来的殷重山和周患守在后院,视线瞥见偷看的三人,纷纷望天,就当没瞧见。
  赵伯看王妃满脸冷淡,无论王爷说什么他都没反应,好像又开始发呆了,担忧地道:“是离魂症又犯了吗,要不要将白院使再请来一趟?”
  梁枋一言难尽道:“恐怕不是离魂症。”
  这明显就是心如死灰,不愿和姬恂交谈。
  姬翊在旁边沉痛地说:“好好好,太好了!”
  赵伯、梁枋:“……”
  对上两人幽幽的眼神,姬翊蹙眉:“我是指召淮离魂症好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为什么这样看我?”
  两人:“……”
  你最好是。
 
 
第74章 
  姬恂一直想和楚召淮好好谈一谈, 想让他将这段时日的所有委屈、悲伤、怨恨全都发泄出来。
  情绪积压心中,更容易致郁结心闷,于心疾无益。
  可楚召淮歪着头听了半天, 好像根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终于开口说话,却是一句。
  “赐婚的圣上已驾崩,就算和离或休了你, 应该不算抗旨不遵了。”
  姬恂一怔。
  楚召淮这点还是很明白的。
  像梁枋所说那样, 圣上赐婚无法轻易和离, 就连姬恂都得去户部留下公文方可和离, 但如今先帝驾崩, 只需要两人同意写上和离或休书,即刻毁了这桩婚事。
  楚召淮说做就做,直接就要起身去写和离书。
  姬恂在听到他说“和离或休了你”时, 下颌便绷得死紧,眼瞳甚至都渗出些血丝来, 他一把握住楚召淮的手, 沉声道:“不许。”
  未继位前, 京城处处皆险时,姬恂都没能真正放楚召淮走。
  如今没有丝毫威胁,自然不可能让他离开。
  姬恂死死扣着楚召淮的手腕:“你心有怨气,冲我谩骂责打泄愤,不要提……和离之事。”
  楚召淮眼瞳无情无感看着他:“那我给你写休书。”
  姬恂:“……”
  在场围观的五人也都傻了。
  楚召淮并非是一时冲动, 他清醒得很, 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姬恂撇清关系。
  看姬恂脸色惨白如纸, 楚召淮又“啊”了声,像是反应过来似的, 轻轻道:“对,您现在是九五之尊,我没有资格写休书,这是大不敬……那请陛下写给我吧,和离、放妻书、休书,我都可以。”
  姬恂脸色彻底变了:“楚召淮!”
  楚召淮眼瞳动都没动。
  前段时日,心口像是蒙上一层琉璃罩子似的,无论什么都感知不到,现在情绪仍旧迟钝,可和上次是不一样的。
  心口一阵阵的剧痛,不似心疾,却也能让他疼得撕心裂肺。
  痛到几乎麻木,其他情绪根本挤不进去。
  姬恂昨日回京夺位后,面对外人游刃有余,就算将姬翊欺骗成那样也仍能摆着父亲的架势教训儿子。
  惟独对楚召淮是歉疚和心虚。
  知晓楚召淮因他身患离魂症,姬恂迫切想要安定局势来弥补他这段时日所受的苦和委屈。
  可这一切是建立在楚召淮不离开他,能像往常一样待在王府的前提之下。
  如今楚召淮忽然铁了心要和离,让他对未来所有的计划被全盘推翻。
  姬恂的心瞬间就乱了。
  “召淮。”姬恂努力放轻声音,“此事等你病好后再说。外面冷,当心着凉,先进去吧。”
  楚召淮不知是彻底没了力气,还是真信了他这句话,踉跄着从软椅上起身。
  姬恂想要扶他,手刚探过去就被拂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缓步往暖阁走。
  殷重山离他最近,前方便是几层台阶,见他单薄身躯摇摇欲坠,唯恐他又摔出个好歹来,下意识伸出手去。
  可伸完又后悔了。
  王妃连王爷都懒得搭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近身?
  正尴尬这,就感觉楚召淮扶着他的小臂,一步步踩上台阶,很快又放开。
  一触即分。
  殷重山愣了愣,视线复杂看向不远处的王爷。
  王妃似乎将所有怨气都放在王爷身上,连其他人都没力气迁怒了。
  这下完了。
  大公主不会一语成谶,王爷真的无法挽回王妃了吧。
  赵伯见王妃回暖阁,赶紧上前去瞧瞧。
  但没一会,他又匆匆出来了,似乎是得了什么吩咐。
  姬恂似乎看了赵伯一眼。
  殷重山跟上去献殷勤,道:“王妃吩咐什么了,我脚程快,我去办。”
  赵伯一言难尽地看他:“王妃要笔墨纸写休书。”
  殷重山:“……”
  殷重山愕然道:“王妃真要休了王爷?!”
  “看架势是。”
  殷重山心都提起来了,敏锐地察觉到这段时日王府恐怕要鸡飞狗跳了。
  王妃若质问愤怒,倒也好说,指不定王爷被打被骂还能爽到。
  可和离、休书却不一样。
  王爷就算歉疚再深,也绝无可能会容忍王妃离开。
  可王妃又是个外表看着温和怯懦,实则性子比王爷还执拗的人,一旦铁了心,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服输。
  两人观念相左,互不相让,很容易两败俱伤。
  很快,赵伯将笔墨拿来,犹豫着进了暖阁。
  楚召淮坐在连榻上,笔走如飞,顷刻写好三张。
  赵伯借着磨墨的空当看了看,眉峰紧紧皱起来。
  楚召淮写了三份和离书。
  一张是中规中矩的和离放妻书,一张则写着「大逆不道,休弃帝王,恳请万死」,是楚召淮休姬恂。
  最后一张是替姬恂所写的休书,休妻缘由「成婚多月,一无所出」。
  赵伯脸皮抽了抽,心想王妃准备得还挺妥当。
  就是这理由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楚召淮写完后,也不用印章,还没等赵伯阻拦,直接咬破指腹在上面印上三个血手印。
  他好像不知疼似的,垂下右手,指腹的血滴一点点往下落。
  赵伯心疼死了,赶忙拿纱布为他止血。
  听到暖阁中的动静,姬恂蹙着眉快步走进来,视线匆匆一扫,落在楚召淮还在滴血的手指上,脸色难看极了。
  他上前接过纱布,低声道:“你有怨气冲我来,不要伤自己。”
  “我已写好了三份和离书。”楚召淮仰着头看他,眸瞳古井无波,“王爷……陛下签了吧。”
  姬恂为他涂药的手一僵,好一会才继续包扎,轻声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楚召淮眼睛眨都不眨,干脆利落地敛袍跪下:“我可以求您。”
  姬恂手中的药瓶叮地砸落在地。
  赵伯吓得“哎呦”了声,也跟着跪下了:“王妃,您这是……有话好好说。”
  姬恂面无表情道:“出去吧。”
  赵伯左看右看,为难地起身退出。
  姬恂神情漠然,双手一动直接将楚召淮从地面上强行扶起来。
  楚召淮似乎畏惧他的触碰,浑身一僵,强撑着道:“陛下何时签,我还要赶祖父的寿诞回江南。”
  楚召淮太瘦了,姬恂甚至没用多少力气,像是拂起一片云般,轻飘飘将人掐着腰身放在一旁的连榻上。
  暖阁中泛着药香和墨痕的气息。
  姬恂缓缓上前。
  楚召淮抬着头仰视他。
  这个视角很熟悉,无论是跪着还是站着,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仰望着天潢贵胄那令人羡慕的、高不可攀的冰冷华贵。
  连榻矮小,往常用来盘膝喝茶,楚召淮双膝曲着坐在榻上,浑身紧绷,眸瞳空洞而失神,呆呆愣愣等待姬恂答应。
  姬恂缓缓矮下身,单膝点地半跪在身边。
  楚召淮眼瞳轻轻一动。
  楚召淮和姬恂体型相差极大,姬恂半跪着他才能勉强垂着眼看去。
  “陛下……”
  “我不会放你走。”姬恂从连榻的小抽屉中拿出一把匕首,握着楚召淮的手握紧,这个位置剑尖刚好朝着他的胸口,“除非我死。”
  楚召淮握着镶嵌华贵宝石的匕首,茫然和姬恂对视。
  姬恂牵着他的手往前一递,匕首剑刺入胸口半寸,隐约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楚召淮手倏地一抖,下意识就要抽回。
  “若上次你听白鹤知所言,上了那艘前往江南的船,我会放你走。”姬恂直勾勾盯着楚召淮的眼睛,低声道,“可现在已晚了。只有你亲手杀了我,才能离开京城,没有另外的出路。”
  楚召淮一僵。
  他好像今日才明白,姬恂本就是个疯子,和有没有解毒没有半分关系。
  骨子里便流着皇家疯癫的血。
  楚召淮呆愣许久,猛地收回手,匕首脱手而落,尖处还有一丝血痕。
  姬恂问:“为什么不动手?”
  楚召淮摇头:“刺杀新皇,是诛九族的死罪。”
  姬恂眸瞳悄无声息的扩散,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至极。
  楚召淮真的刺下去,他或许都不会是这个反应。
  新皇……
  诛九族。
  楚召淮没有刺下去,并不是心中有他,不舍他受伤。
  而是因为畏惧他的身份,担忧白家会受此牵连。
  王爷身份虽然尊贵,楚召淮被迫嫁来,在朝夕相处中早已对他没了畏惧,凶巴巴地直呼其名呲儿他都是常态。
  直到这层已趋近相互爱慕的亲密关系被“假死”之事彻底打碎。
  楚召淮不当他是王爷,也无法接受他是“陛下”。
  “召淮……”姬恂嘴唇苍白,手扶着楚召淮单薄的肩膀,“只要不离开,我什么都能答应。”
  楚召淮费解地看着他:“可我只想离开,其他什么都不要。”
  为什么听不懂他的话呢?
  姬恂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楚召淮面无表情和他对视良久,忽然一伸脚踹在他肩上。
  姬恂稳如磐石,上半身动都没动。
  楚召淮似乎是生气的,可意识昏沉,让脸上却显示不出分毫怒气,眼眸中缓缓往下落着泪。
  只有踩着姬恂的肩狠狠用力,想要将他踹开。
  姬恂纹丝不动,扣着楚召淮的脚踝缓缓放下,重新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塞到他手中:“拿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杀我了,直接过来便是,我绝不反抗,白家也不会受你牵连。”
  楚召淮漠然看着他,似乎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姬恂说完,不在此处讨人嫌,起身离开。
  殷重山等人在外头候着,瞧见王爷面无表情从中走出,刚要细看,就见一个东西擦着姬恂的肩膀飞了过去。
  哐当一声脆响。
  几人循声望去,脸微微一僵。
  若没看错的话,那差点砸到王爷身上的……
  是一把匕首?
  众人悄无声息倒吸一口凉气。
  可这还没完。
  接着,暖阁中传来乒铃乓啷的动静,像是无数金银玉器在地上砸落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几人都知晓里头放着各府送来的奇珍异宝,各个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听着这动静,全都屏住呼吸,没人敢进去劝。
  王妃如此爱财的人,都被王爷逼到砸东西……
  姬恂站在暖阁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许久,等里面砸得差不多了,他冷声道:“再去寻些贵重东西,让王妃砸了出气。”
  殷重山欲言又止。
  周患却是个不畏惧的,直接说:“王爷您这样应该算挑衅吧?王妃不是会气得更厉害?”
  姬恂手一顿。
  楚召淮的情绪始终积压着,哪怕被气得这么厉害脸上也没表露半分,也只会摔些东西,连句谩骂都不肯对他说,一被逼急了就跪下喊陛下。
  姬恂闭了闭眼:“将那把匕首送回去,再将姬翊喊过来。”
  “是。”
  暖阁的东西砸得差不多了。
  楚召淮脑海麻木一片,像是只即将渴死的鱼,五脏六腑都隐隐发着疼。
  桌案上的所有物件恨不得在身上写着“我很贵”“我价值连城”,对一文钱都掰成两半花的铁公鸡来说,应当是憋炸了肺也不会动这些东西分毫。
  楚召淮却眼睛眨都不眨将眼前所有东西全都拂到地上。
  破碎声响彻耳畔。
  楚召淮并不觉得心疼。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