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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石坑(近代现代)——潜水soap

时间:2024-08-25 08:44:10  作者:潜水soap
  今天是高考,本来是苏韵文去学校“打卡”的日子,但因为学区都被考生占用,学校就给大家放假了。
  上学的时候苏韵文和王姨住在学校附近的平层,今天何儒妘刚好在家,何浦毅看他放假顺便问他回不回去,过来接他。
  其实他们一家人都很少去市郊的那套别墅,主要是太远了,上下班不方便。一家人上班的上学的都住在附近的公寓。
  苏韵文也是真的很少来这边,平时就是学校机场两边跑,打开房间的门,他想起上一次过来还是和柳山一起。
  半夜王姨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瞬间清醒而后警惕起来。何儒妘姐弟的房间都在楼上,都有洗手间和茶水室,一般没人会去一楼。
  每个房间都有报警按钮,她寻了个琉璃摆件握在手里准备摸出去看看情况。
  厨房到客厅的隔断上的壁灯被打开了,昏暗的灯光照得不是特别真切,但王姨能看到是苏韵文站在吧台那里,一动不动。她心下一松,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边靠近边问苏韵文:“小文半夜怎么不睡觉。”她唤了几声都不见苏韵文理他,习惯性地问他:“小文你在干什么呢让王姨帮你——”
  她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还不太清醒,突然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她整个人后背惊起一身冷汗。
  “小山,小山他说要喝水。王姨你知道小山去哪儿了吗?”
  “小文,小文你……”她指着苏韵文,嘴唇颤抖着不敢再上前,“你是怎么过来的……”
  苏韵文不解地看着她,垂眸思索了一阵,偏头往后面看——什么东西也没有。他突然被什么击中,眼中流下两行泪,整个人迅速坍塌,倒在了地上。
  “小文,小文!”王姨赶紧过去扶起他,苏韵文摔了一下整个人也清醒了。他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做梦,回到了柳山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半夜柳山要喝水,于是他出去接水,但是回去怎么也找不见他了。
  客厅的灯接二连三打开,然后是拖鞋噼啪的声音,楼上的人听到动静都醒了,下楼来看。
  二人都是聪明的,看一眼便知道发生什么,何儒妘眼里泛起泪花,颤抖着手去搀扶苏韵文,何浦毅压下心底的震惊,赶紧给医生打电话。
  一晚上兵荒马乱,又是做检查又是做测评,因为这一个插曲,所有相关的医生都从睡梦里被人叫醒,James更是连夜飞过来。
  没有任何征兆的,苏韵文好了。在认识柳山整整一年的时候,他康复了,痊愈了。没有任何药物激素的不良反应,他就是好了,James直接在伸城买了个房,要把苏韵文当案例研究。
  因为躺了许久,苏韵文的肌肉还有些萎缩,他站立或者步行时间一久就会累,但他不想再坐那个轮椅,他说累了就找地方坐,休息够了再起来走。
  一家人又惊又喜,反观苏韵文倒像个局外人,他平静接受了这一切,就好像平静接受自己残疾的事实一样。
  他能走的前一个月,王姨还天天陪着他,生怕他又有什么闪失,但一个月后他已经行动自如,和常人无异,全家人便也放下心,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放下。
  就算能走路,他也习惯性待在家里,去到最远的地方不过是花园。今天家里没有其他人,苏韵文一个人去了储物间,在里面找到了积了薄灰的轮椅。他把轮椅推到自己的房间,从花园里找了一块大石头,一点一点把它砸得粉碎,从开始的缓慢节奏,到后面完全乱了章法,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越砸越用力,越来越疯狂,泄愤一般,要把禁锢他十多年的枷锁砸得稀烂。
  最后他瘫坐在地上,平静呼吸看满地的狼藉。他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把残渣碎屑清理掉,用黑色的垃圾袋装起来,走出别墅的大门,去了垃圾中转站,熟练地把手里的垃圾丢进可回收分类,然后走出别墅区,走到地铁站,进去了当初的那个快餐店,一个人要了两份汉堡薯条套餐。
  这是他痊愈的第一天,他奖励自己吃一份麦当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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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苏终于站起来了(握拳
 
 
第57章 成长
  能走之后的第一天苏韵文就给柳山发了消息,如此惊喜的事情他想快些分享给他。但是一直杳无音信。
  那绝对不是他故意不回的,肯定有什么原因,他没看到。苏韵文决定再怎么也要回去一趟,万幸能走之后自由度高了很多,他在逐渐适应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轨迹。要不是还拿不到驾照,他巴不得自己开车去下江村。
  他决定好了,就算柳山烦了,他也要去学校找他,给他看自己能跑能跳的双腿,他肯定会为他高兴。
  没想到到了下江村看到的是紧闭的大门。
  村里就这么大点地,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柳山他们家因为江晓珊调职,又是陪柳山读书,干脆搬去城里了。
  多么突然的搬家。就像苏韵文的痊愈一样,丝毫没有征兆。但这就是大多数的人生活轨迹,无数的人在某一个时间点相遇,升学,工作,每一次人生的变动就意味着和某些人的别离。
  因为升学了,搬家了,两个人好像就自然而然地分别,没有一句正式告别的话语,经由时间把人的联系切割开,就算再见也不过是点头寒暄,谁也不会怪谁当初没有说一句再见,因为这种离别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可世事都无常,更何况人定胜天。苏韵文坚信自己还能找到他,找到他就能再续前缘。可偌大的城市两个人相遇概率实在太小,他们当初搬得突然,连程小丁都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他的周末行程变成了下江村和泷洲两头跑。他回下江村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明明没有人,但回去总能捡到些琐碎的回忆让他满足。
  恍恍惚惚,他已经寻了一年。这一年的少年人的身体疯长,好像要把曾经得不到的都拿回来,苏韵文的骨架如同枝丫一般伸展开,幼态的软肉快速消下去,他的四肢和躯干都变得精瘦强壮,面庞依然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窝有些柔情,但表情始终是礼貌的淡漠。
  俊俏的面庞在学校十分受人喜爱,显赫的家室更让人趋承逢迎,况且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不打架斗殴,不拉帮结派。他彬彬有礼,遇事永远云淡风轻,冷静自持。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有他这样优秀的好同学,便有吃喝玩乐的富家子,苏韵文这种标准的别人家孩子,被一些不学无术的二代嫉恨得牙根发痒,但却不敢明面找他麻烦,偷偷把他之前残疾的事捅出去,却被班里的女生骂回去,说他们“人品低劣”。
  反观苏韵文长手长脚,身强体壮,哪里像残疾的样子。事情被捅出去后一些心善的同学还对他更加怜爱了。
  苏韵文在学校和谁都是朋友,但没有亲密的好友。只要别人不和他说话,他就永远不会开口。只有一个死缠烂打的同桌,叫胡子扬,勉勉强强和他走得亲近些。
  苏韵文腿好之后就不再像之前隔三差五去学校打卡了,他要做一个正常人,首先就得像正常人一样上学。
  国际部没有晚自习,课业不算重,还有很多额外的兴趣培养课。但放学也得五点半,苏韵文常常周五下午旷课,这里翘课是常有的事,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韵文会把车停在柳山学校外面的公路旁,看着陌生的人流走过。这已经是他的执念,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呢,苏韵文从不去细想。
  去学校外等他放学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上天总好像跟自己开玩笑一般,这一年来从没见到过柳山。
  “苏韵文,苏韵文!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他这才如梦初醒,带着歉意回答胡子扬,“抱歉,刚刚在想事情。”
  “那你答不答应嘛,刚才我们商量的。”
  “什么?”
  “周末去庐渠爬山。”
  “抱歉,周末已经有事情了。”
  “有事情有事情,你哪周没事情!你自己说说到现在你跟我们出去过几次?”他靠近苏韵文,对他挤眉弄眼,悄声说“求你了,这次帮帮我。”
  “主要那山上有座庙,好像特别灵,菲林不是出车祸昏迷,她妈点了一盏灯,隔天就醒了。”黎有月在一边夸大着说,“我也想去看看,外婆最近身体不太好”
  这就是胡子扬暗恋的女生,是她组的局,但她嫌一个人没意思,和一个男生去又不合适,她闺蜜蔡雨溪又喜欢苏韵文,于是胡子扬好说歹说要把苏韵文拉着。
  “诶,你不是说你在找人吗,去让大师帮你算算呗。走嘛走嘛。”
  听到他说这个,苏韵文才抬头,对他微笑一下。
  “你别笑,我看不懂你的笑,给我个准话。”
  “答应你了。”虽然参经拜佛聊胜于无,但苏韵文真的无计可施,把希望放到这种虚无缥缈的方式上,他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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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苏高中就能开车————请看前几章他小时候留过级,现在已经年满18
 
 
第58章 求神
  庐渠山大小也是个景点,金林寺在当地其实小有名气,相传是百年前的建筑,经历战火的洗礼更添几分肃穆。灵不灵验倒是其次,来这里的人,大多求个心安。
  黎有月早就打听好了是哪位大师,怎么点灯,如何求签。过了大雄宝殿后的回廊深处有一座钟楼,一位老僧在里面侍奉香火,看见他们来了便停下手里的事,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向他们合掌行礼,远远看去,背有些佝偻,但声音却洪亮如钟,“小施主们好。”
  “大师好,林阿姨应该和您说了,我今天就是来点灯的。”把诉求说清楚后大师便直接领她们去供灯室,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点的灯也被随手放在台上,成为了万千火光中的其中一点。
  她心中是有些不满的,但觉得佛门重地,不好发作,又唯恐自己心不够诚,只悄悄说了句:“还以为会特别一点的。”
  “众生平等,众生所求亦平等。”大师的语气无悲无喜,听了她的话也不恼,但也算给了她回答。
  本来灯点完了,几人商量着再逛一逛就回去,那大师忽然看了一眼苏韵文,对他们说:“小施主若有所困,可求签解惑。”
  苏韵文还在迟疑,但其余几人都颇感兴趣,想让大师帮他们算命。
  “求签解卦可寻我师弟。”大师推拒了,把他们带到另一处佛堂,那坐着两个灰袍僧人,一位看起来四十出头,一个还面带青涩。
  他二人原本坐在那里涂涂写写,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站起来行礼,“师傅”“师兄”。
  “这些小施主要求签,我把他们领过来。”说完他便离开了。
  “这些签怎么求。”蔡雨溪对其颇感兴趣,率先发问。
  “红色的签七十七一签,绿色的签七百七十七一签,紫色的签七千七百七十七一签。一人一签,不可多抽。”那年轻的小和尚回答她。
  “需要我说什么吗?比如求财,姻缘,学业?”
  “不需要的。你只会得到最想知道的。”
  “那好,我要一个绿色的。”
  她的手在其中左右徘徊,最后下定决心抽了一张。
  “恰便似沙里淘金,石中取火,水中捞月——啊?怎么这样”她瘪了瘪嘴,悄悄看了一眼苏韵文。
  黎有月知道她求的什么,她已听了一年的苦恋史,苏韵文就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破炒不爆的一粒铜豌豆!但凡给他告白的都铩羽而归,搞得蔡雨溪都不敢跟他表白,只能送礼物递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流水无意,可她就是不死心。
  蔡雨溪拿着那支签暗自伤神,还被小和尚把签要了回去,她简直不能更郁闷了。
  然后黎有月也抽了一只绿签,上面写着“拨云见日终有时。”
  “恭喜小施主,一定会心想事成。”她挺开心的,就当是个好兆头。
  她转头问胡子扬和苏韵文,“你俩呢,不参与一下吗?”
  苏韵文还没说话,胡子扬先站出来,他说:“我没什么好求的,这样吧,我帮一文求个绿签。”他平时说话有点口音,叫苏韵文全名觉得不亲切,韵文读快了就变成“一文”。
  苏韵文不置可否,但也去抽了,当他送给自己的礼物。理智告诉自己是不信的,但心底又有点微弱的希望,万一呢?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苏韵文听罢,登时神色一变,眼神凌冽盯着那大和尚,“什么意思!”
  其余几人都被他这反应惊住了,要知道苏韵文向来彬彬有礼,从不会疾言厉色。相识一年多,还没见苏韵文这样不礼貌的一面。
  大和尚也被吓了一跳,忙安抚他,“小施主莫激动,判词只是某种内心的照应,并不会一模一样。我看你身上并无生死因果。”
  苏韵文眉头皱起来,他指着紫色的签盘,“抽张这个。”
  其余几人暗暗吃惊,虽然他们不缺那个钱,可小一万去算一卦,也算高消费了,但这不是重点,一直以来无欲无求的苏韵文,竟然表现出格外执着的念头。
  苏韵文心神大动,根本没去管其他人的表情,他是找寻不到,他是痛苦失意,但那可是首悼亡诗!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要一个结果。
  他的目光在无数个紫色的签条上逡巡,最后盯了一眼笑眯眯的和尚,伸手拿了一张。上面刻着“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苏韵文仍然皱着眉,好似不满意,他把这张签丢回去,冷声道:“再抽。”
  大和尚依旧笑眯眯的,但回绝了他,“一人一签,这是规矩,小施主不可再抽了。”
  他冷哼一声,“这是哪里的规矩,钱是我花的,抽了自然就会有结果。”
  “阿弥陀佛,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执若逆天犯顺,恐有业力回馈。”
  “有就有,我不管他。”
  小和尚听了直摇头,他不是没见过有执念的,但这么年轻的还是第一个。
  大和尚也不笑了,他认真回复苏韵文,“那若是报应在别人身上呢?施主亦不管不顾?”他说完又挂上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他的眼睛有些小,眯起来又往下看,颇有种悲悯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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