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眼熟?”皮尔扎问。
阿贝多抬眸,朝着上方的某一处看了眼:“你也感觉到了。”
“看来还真是,”皮尔扎松了口气,毕竟发现问题就可以去找解决的方式,“我们难道一直在这一段距离内走吗?”
“看起来是的。”阿贝多指了指斜前方的上面,那里凸出的一块石岩十分显眼,“如果不是巧合的话,这样的构造我已经见了三次。”
皮尔扎愣了下:“那你察觉得比我早很多啊。”他想得很简单,如果特意注意已经有三次的话,在三次之前还可能存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这么说来不是没有机关,而是从头到尾就已经是一个特殊的机关设计了。”
“你说得很准确,”阿贝多称赞着,让皮尔扎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学生,“我对特别的东西会比较敏感,所以注意到这一处的不同。”
“现在看来,我们确实在同一段路里不断地重复。”
两人环顾四周,因为地下洞窟实在是暗,以至于周围的景象很难去分辨什么。
可水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却是怎样都无法找到。
“难道是把机关藏在了哪里吗…”皮尔扎没遇过这种情况,摸着下巴思索着。
而阿贝多则走向一旁,朝着石壁上凹凸不平的地方伸手,按在了凸起的位置。
“咔嗒。”
有什么声音在石壁中响起,伴随着细微的挪动声。皮尔扎凝神静听,终于捕捉到了这声音的方位。
“是这边。”
皮尔扎快步走了过去,果不其然见到昏暗的阴影中,一个洞口出现,刻意雕琢的台阶直勾勾地通往了地下。
“法奇特先前有提过这个情况吗?”皮尔扎问阿贝多。
“没有。”阿贝多摇摇头,“只是说了遗迹内有三处机关,第一处主要是地下。”
“那后面的两处呢?”皮尔扎抬手唤出了长枪,轻轻敲击着最上面的台阶,“老实说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下面最好不要下去。”
阿贝多奇怪地看了眼皮尔扎:“是你的直觉?”
“没错。”皮尔扎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虽然我并不是直觉很强的类型,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让我想逃避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想下去看看了。”见阿贝多看向自己,皮尔扎调侃着,“逆反心理嘛,而且能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地方,想想都觉得惊讶。”
“这样啊,”阿贝多大概能理解皮尔扎的想法,然而与皮尔扎所想的不同,阿贝多却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遗迹往往危险诸多,如果没有准备就去未知的地方探索,或许会遇到危险。”
“你说的也是。”皮尔扎想了下,“那依我们首席炼金术士大人来看,现在应该做什么?”
大概是觉得皮尔扎的说法有趣,阿贝多轻笑:“稍等。”
他走到那个洞口边,蹲下身摸索着,皮尔扎看到他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口,直接咕噜咕噜地滚进了深处。粉晶粉末在撞击中泄出,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向下,最终隐没在了黑暗中。
“好了,晚点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再回来看看。”阿贝多站起身。
即便目睹了这一切,皮尔扎也不知阿贝多究竟做了什么。他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此刻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便只是点了点头。
而阿贝多则从随身带的小瓶中拿出一瓶,打开塞子,将其中的东西放出,同皮尔扎解释道:“考虑到洞窟的特殊可能,我事先准备了一些或许能用上的东西。”
晶莹的蝶翼照亮一小片,在两人的面前缓慢漂浮,随即便像是发现了什么,越过阿贝多朝前飞去。
见状不用阿贝多说什么,皮尔扎就明白了他的打算:“没想到还能这样,要是用在地下岩矿的开采上,大概能避免很多麻烦。”
皮尔扎饶有兴致地感慨道:“这也算是寻找风的气息吧?”
“不错的意境,很有那位吟游诗人的风格,”阿贝多勾着唇角,略带笑意地瞧着皮尔扎,“走吧,虽然速度不快,但在这里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皮尔扎想到了自己先前搜集的那一大罐晶核,最终因为太过常见而随手送给了遇到的路人:“我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它们还有这种用途呢,感觉错失了很大的商机。”
阿贝多没想到皮尔扎想的是这个,只能露出无奈的表情。
可惜作为元素生命的风晶蝶既听不懂两人的话,也无法感知什么,它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追寻着那微弱的风的足迹,朝着黑暗的深处飞去。
晶莹的光亮在黑暗中极为显眼,像是开辟的道路。
皮尔扎没走几步,就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变了。他仔细瞧着,终于注意到了角落的石块边,一株绿草隐藏在黑暗中,暗示着环境的变化——他们应该接近洞窟的表面了。
“我们走出来了。”阿贝多小声说着,两人的肩膀挨在了一起,“这或许是璃月那边的机关,无须特殊的连接物,只需要刻意的布局,就能让人迷失在里面。”
“先前法奇特说这里是魔物的地下巢穴我还有些奇怪,按照道理来说,魔物应该不会把巢穴选在这么隐蔽又资源缺乏的地方。”
阿贝多回过头,看向了两人来时的小路,只见和先前相似,小路的左右石壁凹凸不平,根本看不出任何。
“很显然是被困在这里的,再加上周围的布局给人一种错觉,所以才会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阿贝多做出结论:“果然不是简单的地陷陷阱。”
听他这么说,皮尔扎终于明白,只不过在这之后,他又回过头:“那我们还回得去吗?”
阿贝多顿了下:“回去哪里?”他随即反应过来,“是指那个洞口的位置?”
皮尔扎点点头:“按你说的,只需要找到正确的路就能走出来,那你按下的那个机关不就显得很突兀了吗?”
“很可能是藏了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秘密区域。”皮尔扎猜测。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阿贝多略微思索,“不过比起这个,还是先和其他人汇合。”
阿贝多这样说着,将记录本拿出,对准了身后的昏暗小路,就那样画了起来。
皮尔扎凑过去,看到的便是黑灰在白纸上浮现,随着不断划动的笔尖逐渐具有了雏形——起初是一小块墙壁的描摹,在画笔的勾勒下,浮现出了先前的洞口与按机关的突起。
不过片刻便加上了前后环境,只不过相比较于洞口附近的样子,那些环境不过是寥寥几根线条,便算是做了这幅画的收场。
看来是为了再次探索做记录,皮尔扎心想。
阿贝多写生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又或者是这点内容量较少,等阿贝多放下笔,远处的风晶蝶已是飞远了,只留下一小点光。
“之前就想说了,你的画技还真是不错。”皮尔扎感慨着,猛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捞出一张纸,在阿贝多面前展开,“喏,当初留下的画。”
阿贝多没想到皮尔扎现在还留着,浅笑道:“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就放在你那吧。”
皮尔扎挑眉:“我也只是跟你说一声,这个我可要留着作纪念。”
“用这种方式,想必你早就知道我会因为好奇而去看的吧?”皮尔扎意有所指。
阿贝多不置可否,脸上却是带着笑。
然而就在这时,突兀的元素力震荡浮现,紧跟着便是一道青绿朝着两人袭来。
阿贝多眼眸微凝,想都不想便握剑挥砍,直接将其打散。
可那青绿不过是一个开头,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道带着元素力量的攻击。
“退后。”
皮尔扎喊道,直接挡在了阿贝多身前。手中的长枪转起,将那密集的攻击尽数挡去。
青绿的元素力顺着皮尔扎的掌心汇集,不过片刻便覆盖于长枪之上。
根据元素反应的原理,同种元素力量能够相互免疫,因此对于这种草元素力的攻击来说,皮尔扎对付得最是得心应手。
可就在这时,上方的石壁陡然颤动,紧跟着便像是咀嚼般一开一合——一个人影从上方坠落,却并不像皮尔扎和阿贝多那样狼狈,反倒是轻飘飘地落下。
皮尔扎看清了来者,顿时诧异道:“怎么是你?!”
来者转过身,见是熟人,倒是挺开心地笑了笑。
“哎呀,还真是巧呢,没想到这里也能碰见。”
“晚上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皮尔扎:同样是被吞下来,凭什么你是安全落地(指指点点)
第76章 虚妄堙灭之境·六
来者正是先前遇到过的吟游诗人温迪。
尽管几日不见,对方看起来和先前并无不同——青绿的披肩耷拉在身后,白青的礼帽在脑袋上歪斜着。棕褐的束腰勾勒纤细腰身,略显清秀的脸也一如往昔带着极浅的笑,显露出几分狡黠。
而在瞧见皮尔扎和阿贝多两人后,温迪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
“我说怎么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原来是你们啊。”温迪单手叉腰,微微偏了偏头,“晚上好啊,两位。”
“你们也是来寻找新的灵感的吗?”温迪笑问。
“那您还真是好兴致,”皮尔扎被温迪的话给逗乐了,毕竟这附近着实没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跑这么远来找灵感。”
温迪朝皮尔扎眨了下眼:“只是一路走一路晃,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呢。”
关于这番回答的真实性,皮尔扎对此保留意见。他扫视了一圈,确定附近除了昏暗与漆黑外,便只有那始终漂浮着的风晶蝶勉强算得上有欣赏价值。
“在这种地方找灵感,您还真是个有想法的诗人。”皮尔扎装作喟叹,又掀了掀眼眸,“难道是打算写一首有关探索遗迹的诗吗?”
“温迪老师。”皮尔扎问。
“不错的点子,”温迪听了摸了摸下巴,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没准真的可以哦。”
他抬起头,微笑着向皮尔扎示意:“带着期待与不安,前往神秘洞窟的勇者们,他们会遇到堆积的史莱姆,危险的共同植物,以及遗迹内所掩藏的数不尽的财宝。”
“无论最终的冒险总是富有无穷的魅力,诞生一个又一个值得流传的故事,”温迪比了个手势,如果不是因为他此刻并没有拿着琴,没准皮尔扎会猜测他要直接唱起来,“这不正是我们吟游诗人所应传唱的吗?”
“你觉得呢,皮尔扎同学。”温迪笑盈盈地问道。
若是放到其他人身上,显然是要被温迪的这一番说辞给说动,毕竟就算是皮尔扎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在讲起一些事情时,总是给人一种讲故事的悠长感。
只可惜皮尔扎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带动情绪的人。他两手抱臂,勉强算是肯定了温迪的说法:“听起来不错。”
皮尔扎顿了顿,大抵是考虑到自己在蒙德的身份和形象,便重新摆出了姿态,“好吧,您说服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期待您的作品,温迪老师。”皮尔扎微笑道。
闻言温迪不知怎的竟有些惊讶,他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阿贝多。
在皮尔扎未注意到的地方,阿贝多摇了摇头。
见状温迪暗自哎呀,随即莞尔。
“相信我吧,那一定会是让人难忘的诗。”温迪这样说着,脸上的笑意毫无掩饰,却又带上些许其他。
等皮尔扎仔细去想时,对方似乎又恢复到了平日的那样:“不过具体的现在还是让我暂且保留一下,或许还能有一些新的灵感。”
“说起来你们呢,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温迪眨了下眼,朝皮尔扎问道。
“当然是因为委托了。”大概是明白温迪不会再多说什么,皮尔扎便将委托的事简单说了说,“这里有个遗迹,里面似乎有个东西只有我能弄到。”
温度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阿贝多倒是补充了两人跌下的过程:“第一个机关看起来没有破坏的途径,应当是等整个遗迹被探索完才会解除。”
皮尔扎想到了刚才,耳朵微微红了下。
好在因为有头发的遮挡,并没有人注意到。
又或者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指出,毕竟…
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美德。
“哎,是这样啊,”温迪轻笑一声,随即摆出恍然的表情,“怪不得我走着走着地面就突然裂开了呢。”
皮尔扎想到也是觉得无语:“是啊,谁能想到还有这种。”
不过顺着温迪的话联想,皮尔扎倒是注意到了一点:“这么说您是在我们后面进来的,有碰见法奇特和一号吗?”
“法奇特?”温迪微微诧异,“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啊…”
他看向了阿贝多,似乎意有所指:“想必是新到来蒙德的?”
“据说是盗宝团的成员,”阿贝多没有否定,“关于是否是新到来蒙德的,或许可以见面时再问一下。”
皮尔扎想了下:“如果从表面上看的话,应该不是。”
见温迪好奇地看着自己,皮尔扎解释:“衣着、容貌、气质…许多方面来说,都和蒙德的风格不太一样。”
皮尔扎略微思索,又继续道:“不如说是完全不同,只不过和其他地区相比,似乎也没有特别贴合的地方。”
“老实说我很难判断这位究竟来自哪。”皮尔扎得出结论。
“哦?那么在皮尔扎同学看来,蒙德应该是什么风格呢?”温迪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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