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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逆旅(玄幻灵异)——墨贽

时间:2024-08-27 08:56:01  作者:墨贽
  传说中久远的先辈皆由造人之主人神女娲创造,造人业大,功大,罪大,万千因果加诸己身,却让那些人生来便是污浊。
  人神怜悯蜉蝣之命,一把火烧去了自己的罪果,满天霪雨却魂火不息,于魂火中消散的灵魂却得以转生重塑因果。
  于是魂火中新生的人们逐渐学会了繁衍生息,魂火锻炼的世间万物也逐渐掌握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文明亦需要生命的延续才能得以传递,桃源少说也存在了千年甚至更久,为何生命的因果偏偏要系在一棵树上?
  原本以为,或许是桃源中人纯善天真,不知道繁衍之道,但是怎么可能?那里的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并不会少,该有的渴求与期待也依然存在,除非是有外因刻意抹除。
  结合当年在鱼神缪期暗室里看到的东西,以及方才姜一所言,桃源之中要么有一位掌控全局法力高强的大神暗中操纵着一切;要么是无极树本身就存在问题;要么就是有类似天道法则一样的存在,将桃源当做是衪所圈养的玩物,用类似《凡人书》那样的东西写好所有人的结局,违背者抹除……
  “天生万物,唯有因果轮转才能维系如此庞杂的天地存在。但是,桃源虽然属于此方天地虚空芥子的一种,我们桃源生灵却不系此世因果。”姜一对宣琼道,伸手露出自己手腕,让那向天际延伸不知去向的因果线在宣琼面前显现,“自我第二次越过虹桥之后,我成了妖神,拥有了可观因果的能力,这便是我的因果线,我和神子大人皆是如此。”
  宣琼并非第一次直观地看见他人因果线,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毫无归处与去处的因果。
  “那个阿无,你可看过他身上的因果?”宣琼问。
  姜一收手,道:“观过。”
  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连像姜一长荧这般单纯指向长空的因果线也没有。
  得到答案后的宣琼只是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和他师尊先前了解到的东西几乎一样。
  活人,不系因果,确实挺可疑的。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另外我想问,若是长荧赐福于此间生灵,是否会扰乱此方天地法则?”
  听见问话,姜一也苦恼万分:“我哪儿知道,我也正担忧这种情况,自我俩从桃源出来,大人有事没事就要用神明赐福感谢这个人感谢那个人,我都怕所谓天道雷劫哪一日真的劈他身上去……”
  “等等,雷劫?”姜一自己顿住,重复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雷劫由天道控制,我化龙时是有雷劫的……”
  “天道法则,对桃源依然适用?”
  宣琼靠在桌边,食指在自己唇下摩挲。
  若是如此,桃源的因果一定被除了天道之外的人操纵着,那人必然是可以肆意修改因果的一方大神,但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动机又会是什么呢?
  将桃源诸神全部抹杀后,又留下长荧一人,是时机未到还是说长荧本该被一并抹去,却被他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我听长荧说,桃源被毁了?”宣琼问,“不,这个过程我想办法从长荧口中问出来,你先不必告诉我。”
  姜一张开了嘴,又犹豫的闭上了。
  “你……对神子大人是真心的吗?”
  宣琼诧异地望向姜一,不解道:“自然是真心的。”
  姜一道:“你与五年前变化太大了,虽然言语行径几乎与那时别无二致,但是,我总觉得你们二人的心并不靠近。”
  “往日大人喜欢你,觉得你是他的知己,如今你似乎不能懂他。”
  宣琼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虽然我只是神子大人少时的玩伴,消失许久后再次重逢时,我依然很容易与他亲近。”姜一靠近宣琼,与他视线相交,“宣琼,长荧他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但我不可能不变。”宣琼没有躲避如此近距又压迫的眼神,“姜一,我亲人故去,师友为天下苍生奔走,至今我遇到的所有莫名其妙的人都在对我说谜语,那些东西似乎早就与我纠缠在了一起,我若是解不开谜团,根本无法让我全心全意只想着长荧。”
  “你只是在与你自己周旋,而你不信任何人。若说亲人故去,天地崩坏,自己所热爱的世间万物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崩塌,长荧经历的事情,比你更为崩溃。”姜一听见宣琼的话,心中的愤怒燃烧了起来,语气也不似先前和善。
  宣琼也皱眉,极低地说了一句:“我与他也不是一类人……”
  姜一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道:“鲲神自小便教他,亲人故去会化作世间万物,风来便是春。”
  “所以当桃源崩坏的那一刻,你猜他在想什么?”
  鲲神说化作万物,其实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假象,长荧的乐观多数也是将这种假象当成了真理,失去之后再次失去,必然会崩溃吧?
  宣琼觉得依照长荧的性情,总是自责一般的言语,多半会无缘无故将事情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从而说出“一定是因为我不好”这样的话。
  但是姜一却道:“长荧对我说:‘快走,我们去找宣琼。’”
  宣琼怔住,脑海里重复回荡着姜一方才说的话。
  姜一看见宣琼僵住的身形,似是早就猜透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于是他笑了:“你看,我就知道,所以说啊,你配不上长荧。”
  只是因为神子大人他喜欢,姜一便从来不对宣琼进行评价。所以为什么长荧会喜欢上他?喜欢一个眼里只有自己自私且自欺欺人的普通无比的平凡男人?
  姜一开门,将宣琼送了出去,而后关上了自己的门。
  宣琼站在姜一门前久久未动,直到面前突然站定了一个人影,他才惊觉,反应过来向一旁让了让。
  那人是长荧,在外一日买足了东西,此刻回来找姜一是把剩下的钱继续给他保管。
  没想到措不及防在此处遇见。
  长荧抿抿唇,也没有挪动身体。
  宣琼心思混乱,不知如何面对长荧。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宣琼背后即是廊道,斜飞进来的雨水打在他的衣角,也将要沾湿他的后背。
  长荧拉着宣琼向墙体靠近,那雨丝无处可去,便吻在二人靴面之上。
  “姜一的话,你听听就好,没什么配不配的。”
  看来他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啊,至于从何处开始听的,就不得而知了。
  宣琼低声哦了两下,想要触碰长荧的手压抑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
  长荧抬手正了正宣琼的衣襟,又拉住了他握起的左手。
  “再握渗血了,明日中秋,你又如何陪我饮酒?”
  “不碍事。”宣琼摊开手,见对方一点一点重整自己手上的白帛,将漏出的边角规整塞了回去。
  “好好养伤吧。”长荧后退半步,敲了姜一的门走了进去。
 
 
第58章 不来我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 但是这细雨连绵了一夜都未曾有停歇的迹象。
  晨起时有薄雾,罩着整片土地,也有细微的鸟鸣自空中轻轻划过。
  午间雨停, 宣琼在午后睡醒,在榻上坐着空想了许久。
  他起身给自己换药, 将手心的白帛重新缠起, 用过离苦的药后, 又按照他所授方法调息, 伤口已然恢复良好, 仅剩两道细微的裂痕尚在。
  伤口浅表处,时常有剐蹭, 免不了会留下伤疤。
  宣琼昨夜梦魇不断,久睡过后, 全身疲惫,醒时头脑发蒙, 现在清醒了一些,情绪有些低落。
  “大师兄,上街不?”
  门外, 明玉轻叩房门,传来询问声。
  “这就来。”
  宣琼缠好后,出门便见四人正等着他,长荧宣平有说有笑, 明玉和姜一在门口不发一言。
  见宣琼出门,长荧也只是点点头,随后对宣平道:“你兄长起来了, 我们走吧。”
  “没事,路上接着聊嘛。”宣平浅笑着自然搭住了长荧的肩。
  长荧有所不适, 皱了皱眉,僵硬着臂膀道:“你,别离我这么近。”
  “好好好。”宣平笑着松了手,推着长荧快步跟上众人。
  宣琼时不时向后一瞥,每每看见宣平笑得那般开心,长荧也时常附和,横竖心里都不舒服,索性让明玉在前,自己默默朝长荧移了两个身位。
  “再有小时候我拿公鸡的尾羽扎成小鸟的样子,骗我兄长那是小凤凰,他真信了哈哈哈哈,嚷嚷着叫她娘亲。”
  “宣琼的母亲是凤凰?”
  “鸾鸟鸾鸟。”宣平整日笑嘻嘻的,“嘿嘿,但是我爹知道了回去我就被他揍了一顿,说我不该捉弄他。”
  长荧摇摇头道:“用这种事戏弄人的确不好。”
  “兄长不在意。”宣平摊手甩了甩,“不过你说得对,儿时是我不懂事。”
  交谈中长荧身侧便有嬉闹的孩童冲撞过来。
  “小心。”宣琼伸手挡了一下,左臂便压在长荧腰侧。
  长荧低头看去,对方已经快速收回了手。
  叫卖声此起彼伏,人群熙攘,五人逐渐隔开了不少距离。
  明玉在前,回头时能看见同伴身影便放心地继续逛。
  姜一跟在明玉身边,不时望一眼宣平长荧的位置。
  “这个这个,这个兔子面具,我们琅琊有个习俗是拜月神,会选出使者带上兔子面具接引月光,其他人就在月台下敬酒一杯,那之后才开始正式的赏月。”
  宣平路过一摊位,摘下面具在长荧脸上比划了一下,又在自己面前戴了戴,而后便问长荧:“咳咳,吾乃月神使者,今日接引月光赐福,还不奉上敬意。”
  长荧轻笑两声,便毫无兴致地翻翻摊位上其他物件。
  宣琼站在二人三步开外,也在看着摊位上挂起的东西。
  “诶你不喜欢吗?”宣平见没人回应,颇为受挫地把面具放下,“真奇怪,若是宣琼这般逗你,你肯定开心吧?”
  长荧但笑不语。
  “话说,你和我兄长是怎么认识的啊?”宣平拉着长荧往下一处摊位去。
  “你兄长就在身后,你怎么不问他?”
  宣平脸色瞬间变得难过至极:“我做了不好的事,兄长至今无法原谅我。”
  长荧失笑摇头:“不会,你若真的改对了地方,宣琼不会一直厌恶你的。”
  宣琼一直与长荧保持如此距离,很容易便听见他们之间的交谈。
  确实,宣平今日脾气竟然如此稳定,有所长进。
  路过酒坊,人明显多了不少,桂花香气溢了出来。
  “好香。”宣平道,率先走了进去,“你在外面等等我,我钻进去看看。”
  长荧便点头站在门外。
  宣琼也瞧见他等待的身影,挤过人群站在他的身边。
  宣琼问:“怎么不跟他进去看看?”
  长荧摇头:“在这儿等你。”
  宣琼耳边全是长荧的声音,外界就算再嘈杂混乱他也听不见了。
  长荧抬眼冲他笑:“随口一说,你真信了?”
  宣琼点点头,想要碰碰他的头发,把那挡在眼前的头发绕回他的耳后,却是不再敢伸手。
  不过也正因如此观察,他才发现往日长荧用来扎在鬓边的木坠子竟然消失了。
  “你的那个木坠子呢?”
  “丢了。”长荧道,“那坠子是用桃源里你折下的桃枝做的,用了许久了。”
  “啊,为什么丢了?”
  长荧侧头盯着一旁人的衣角,道:“你都送了我新的桃花,我还执着于旧的做什么?”
  前日宣琼在长荧窗下放了一瓶春桃,那瓶子自带阵法,瓶中之物随时沐浴在春意之下,便可保持生机长久花开不败。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能开多久。”长荧道,“不过也无碍,左右代谢才是正理,一成不变反而有些怪异。”
  宣琼多想了许多。
  比如不执着于旧的,比如一成不变反而有些怪异。
  前几日长荧都未有几次正眼瞧过他,甚至对他的主动示好视若无睹。吃饭时也不理人,路上遇见了也仅仅只是点头示好。
  方才长荧说等他,他以为是自己这几日的努力得到了对方的原谅,没想到长荧却只是开玩笑。
  所以那句不执着于旧的,在宣琼心中不上不下地回想着。
  是不是不执着于他了?难道要放弃他吗?觉得没有变化怪异,难道他要做出一些改变吗?
  不,改变早已产生,长荧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粘着他了。
  宣琼心中的不甘压的他喘不过气,如果长荧真的不需要他了他会怎样,他不知道,他想象不出来。
  憋闷的苦涩被自己压在心底,宣琼脑海混乱无比,低落与慌乱交错,望着长荧的眼深邃里藏着恐慌。
  “别放弃我……”
  “宣琼,我们要不要,跑掉?”
  二人同时开口,长荧闻言讶异。
  “什么放弃你?”
  “别选择宣平,长荧,我……”
  “花灯河灯鱼龙舞嘞!桂花清月醉中秋哟!”
  流动小贩恰好经过二人身边,口中叫卖不绝,宣琼所有的话都被他人拦下,长荧一句都未听清。
  “什么?”
  宣琼双手抓住长荧肩膀,推着他离开酒坊。
  “宣琼,你的左手,松开!”长荧能感受到那手紧紧压在肩上的力度,颇为担心他是否会受伤。
  只是话语参差不齐,宣琼只听见松手二字。
  他将人推入两院微墙间,自己也钻了进去。墙间间隔不过三步,墙口处更有杂物遮挡,路人自然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你,你做什么啊……”长荧转身看着宣琼,只见对方眼眶泛红气息不稳,“你的手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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