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将子弦嫁给傅玄野,桑言,你说是不是。”
慕尚欣用胳膊肘撞了撞桑言。
桑言点头:
“慕大哥,您想要的,我可以替师弟做主。
子弦姑娘的病情,可否让桑言看看。”
慕流钦的目光微冷,盯着慕尚欣道:
“子弦还躺在床榻上生死未卜,你也想要那样的下场吗?”
慕尚欣缩了缩脖子:
“哥哥,桑言说会救慕子弦。
再说,如果不是慕子弦去招惹傅玄野,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她那是自作自受。”
慕流钦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尚欣。
“来人,大小姐糊涂了,将其送回房间,不准踏出房间半步。”
“哥哥,糊涂的是你啊!”慕尚欣皱起眉头。
侍卫们上前一步,被慕尚欣的鞭子挥开,她眼中燃烧着怒火,大声吼道:
“本小姐看你们谁敢。”
“慕宗主,您不想救子弦姑娘吗?”
慕流钦这才将目光落在桑言身上:
“子弦的情况,只有地藏珠能救,你真有办法?”
桑言郑重点头:
“没猜错的话,这个消息一定是鹿离告诉您的吧!
他让您去苍狼湖杀掉傅玄野,拿到地藏珠救子弦姑娘。”
慕流钦面无表情,眸光里带着寒冰似的冷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您被鹿离骗了。”
慕流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桑言,本宗主念及昔日情意,不伤你分毫,希望你识趣些,立即离开慕流宗!”
“慕宗主,我身为狐族少主,爷爷乃天下第一神医殷怀春。
您为何不信,我能让子弦姑娘恢复如初。”
慕流钦拂袖,将手背在身后,背对着桑言:
“本宗主不是不信,只是不想帮你罢了。
鹿离说得对,傅玄野就是修真界的噩梦,他只对你无害。
整个修真界,只有你一人想救他。 ”
桑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慕宗主,如果一个人过于强大也有错的话,那桑言无话可说。
傅玄野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有些人搬弄是非,想置他于死地。
他拼了命,也不过是想活下来罢了。
桑言不求慕宗主做什么,只求慕宗主让桑言见一面子弦姑娘。
子弦姑娘变成这副模样,桑言也有错,桑言只想治好子弦姑娘,仅此而已。
求慕宗主成全。”
慕流钦沉默良久,道:
“子弦的事,你不用担心,三味宗顾宗主已经许诺,会拿到地藏珠,救下子弦。”
“若是顾冷拿不回地藏珠,您要子弦姑娘去死吗?
而且,子弦姑娘能否等到顾冷回来。”
慕尚欣急得直跺脚:
“哥哥,你真的相信顾冷那厮吗?
他做那些龌龊事,全部陷害给傅玄野不说,傅玄野对他可是恩重如山,他一点不感恩,倒反咬一口。
这样的人,真的可信吗?
为何不让桑言试一试,你等得起,二妹她能等吗?”
“住口。”
慕流钦暴喝一声。
他转身,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桑言,眼白里布满血丝:
“你当真能救子弦?”
“当然。”
“桑言,本宗主给过你机会,若是你救不了人,休想活着从慕流宗离开。”
“桑言只有一个要求,求慕宗主成全。”
“讲。”
“桑言救人时,屋内不留其他人,我要慕大小姐帮我布置结界,不让任何人进入。”
“好。”
慕流钦答应桑言,并派人护送桑言,进入到慕子弦疗伤的宫殿。
慕尚欣在外面布置好结界,桑言查看屋子里没有任何偷听的阵法,才走到内室。
慕子弦躺在一张冰床上,她面无血色,嘴唇比墙纸的颜色还要白。
看起来和死人无异。
桑言手指伸到慕子弦颈间,触摸到轻微的脉搏。
桑言才松了口气,摸到慕子弦的手腕,给她诊脉。
桑言的眉头紧锁。
实在难以想象,慕流钦居然会下这样狠的手。
虽说是迫于无奈。
难怪他会对傅玄野怨念极深。
慕子弦的经脉断得像是一团豆腐渣,骨头被打得稀碎,金丹也无。
这样还能吊着一口气,桑言实属佩服。
桑言将手指抚摸上嵌在红绳上的红珠子,心里默念:
“将慕子弦治疗好。”
桑言感受到手腕上的珠子颤动起来。
一股金色的灵力从珠子里跑出来,在他中指尖弹了一下,一滴血液漂浮起来,混进金色的灵力中,将灵力变成了血红色,再缓缓流进慕子弦的湳沨体内。
桑言看着血液一滴滴往外冒,他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身体开始变得虚软无力。
不知不觉间,眼皮像是坠着千斤重的石头,缓缓合上。
桑言用力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
桑言掏出回忆镜,镜中的苍狼湖被月光笼罩着。
湖面上像是被剑劈成了两半,中间有直通向湖底的阶梯。
穿着三味宗服饰的弟子井然有序地,往湖底深入。
桑言皱起眉头,身边传来一声咳嗽。
他抬起头,才看见慕子弦已经睁开了眼睛。
慕子弦一把抓住桑言的手腕,指甲嵌入桑言的皮肉里,桑言疼得呼吸一颤。
“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松开
桑言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股金色灵力拍开她的手,然后钻进慕子弦的鼻子里,她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
桑言用袖子遮住被慕子弦掐紫的痕迹,给她把脉,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就连金丹都结上了。
桑言哀叹一声。
这就是不同身份不同命吗?
傅玄野灵根被毁,金丹被挖,要经历诸多磨难,才能恢复。
慕子弦单单一个地藏珠,就能让她一点痛苦也无,还恢复得如此快,太不公平了。
桑言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他将回忆镜揣进怀里。
站起身,走向门外。
桑言打开门,门口站着慕流钦和慕尚欣,他侧身让开。
慕流钦率先一步走进屋子,他身后跟着一众胡子花白的老者,背上挎着药箱。
靠近慕子弦,一众老者轮流给慕子弦把脉,表情皆是一惊。
“如何?”
慕流钦沉声道。
为首的白胡子对着慕流钦行礼:
“回宗主,二小姐已经无碍了,不仅灵根恢复了,就连金丹都修复好了。”
慕流钦瞥了桑言一眼,眼神要把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慕流钦一挥袖子,一道白色灵力进入慕子弦的身体,在她体内游走一圈,再次回到慕流钦的手心。
“你是如何做到的?傅玄野将地藏珠给了你?”
慕流钦的视线在桑言身上打量起来。
桑言对着慕流钦行了一礼:
“慕宗主,鹿离和顾宗主对傅玄野围追堵截,只为了抢夺地藏珠,那么贵重的宝物怎可能在桑某身上。
桑某能让傅玄野恢复,自然有本事治好子弦姑娘。”
时辰不早了,傅玄野还在等着桑某,先告辞了。”
桑言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对着慕流钦再次一拜:
“慕宗主,傅玄野不是修真界的噩梦,鹿离才是。”
慕流钦不愿意帮忙,桑言也没办法强求。
但至少不能让他帮着鹿离,一起对付傅玄野。
桑言转身,打算趁着天还未亮,往苍狼湖赶去。
人刚走到门口,一声“等等”,从身后响起。
是慕尚欣清脆的声音。
桑言脚步一顿,便听见慕尚欣的鞭子挥舞起来,破空声凌冽:
“桑言,本小姐和你一起去。
哥哥,你就当一个缩头乌龟吧!”
慕流钦揉了揉太阳穴,他怒声呵斥道:
“站住。”
慕尚欣走到桑言身边,揽住桑言的肩膀,拖着他往外走:
“别理他,咱们走。”
“你们能找到苍狼湖在何处吗?
苍狼湖有结界,就算能找到,也无法进入。
鹿离杀傅玄野,是势在必得。”
“多谢慕宗主提醒。”
桑言头也不回地离开。
无尘仙尊站在门口,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慕尚欣下意识想把桑言护在身后,被无尘仙尊的威压,压得动弹不得。
“流钦,尚欣都比你有觉悟。”
众人对着无尘仙尊行礼。
“问天宗今日之祸,正如尚德宗当年,谁能料想到,这把火不会烧到咱们慕流宗。
子弦平日做事沉稳,不是激进蛮狠的性子,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慕流钦低着头受训:
“弟子定会查清此事。”
无尘仙尊扶起桑言:
“走吧,本尊陪你走一趟,去瞧瞧那鹿离,究竟是何方神圣。”
桑言眼圈微红,他眨巴着眼睛,咧嘴笑起来:
“多谢仙尊。”
一搜巨大的飞舟,装满了慕流宗顶级弟子,朝苍狼湖全速前进。
有无尘仙尊护法,在太阳出来之前,飞舟便抵达了苍狼湖。
苍狼湖上方停着两辆一大一小的方舟,大的飞舟上飘舞金线镶嵌的旗帜,是威风凛凛的问天剑图腾。
小的飞舟上空,紫色旗帜上,是雷云闪电的图腾。
许多修士用灵力攻击着苍狼湖上空的结界。
那结界将修士的灵力吸收进去,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
范昭和桑柚站在夹板上,看见桑言后,朝他御剑飞了过来。
几人打过招呼后,桑言皱起眉头,盯着眼前的结界。
“怎么回事?”
范昭道:
“这结界只有从里面破开,我们在外面连续不断攻击,快一夜了,没有任何效果。”
桑言摸着地藏珠,心里默念:
“破坏结界。”
那珠子只发出微热的温度,面前的结界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这珠子也不是全能的。
桑言沉声道:
“我想办法先进去,破坏掉结界,各位再进去。”
桑言对着地藏珠默念:
“进入苍狼湖。”
话语刚落,他便消失在原地。
桑言进入了一片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他抬起手腕,唯独那颗红珠子,冒着一点红光。
桑言摸上那珠子:
“破坏结界。”
他刚默念完,地下就传来一阵剧烈颤动,有碎石崩裂的声音,修士厮杀的声音,刀剑碰撞的声音,在桑言头顶响起。
桑言举起地藏珠:
“带我去傅玄野的身边。”
桑言以为,他会像传送阵一般,直接传送到傅玄野身边。
他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那珠子闪耀的光芒,犹如火焰一般,从珠子里跳出来,漂浮在桑言面前,给桑言指引方向。
这条路狭窄潮湿,有滴答的水滴声,在耳边响起。
桑言只能借着赤红色的光往前走,面前突然撞见一群幽绿色的眼睛,倒挂在头顶。
桑言吞咽口水,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没猜错,应该是吸血蝙蝠。
桑言半趴在地上,缓缓往前爬行,额头上的汗水落进眼睛里,他也顾不得擦去。
他现在除了这个颗地藏珠,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
桑言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安全爬离那片区域后,桑言松了口气,背靠在石壁上,手随意搭在一旁,摸到一窝拳头大小的蛋。
当他想举起手腕仔细查看时,耳边便听到一阵嘶嘶的声音。
那声音桑言有些熟悉,他登时头皮一麻,翻身就要爬起来跑。
地上湿滑,桑言脚踩在青苔上,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在地上,手按在那窝蛋里,直接将蛋压碎。
手里摸到一股湿滑黏腻的感觉,是还未破壳而出的,小蛇。
桑言呼吸一滞,两眼发黑,差点晕过去。
比脖子还粗的大蛇张开血盆大口,朝桑言袭击过来。
漆黑的通道内,亮起一阵刺眼的金光,那条蛇瞬间化作齑粉,血水雨点一般,落在桑言身上。
蝙蝠挥舞翅膀的声音,在洞内回荡着。
桑言失魂落魄爬起来,朝微光指引的方向,仓皇而逃。
终于看到一丝光亮,桑言紧绷的神经有一丝松懈。
等他爬到洞口,面前是万丈深渊。
那微弱的火焰朝深渊深处飞去。
傅玄野就在这深渊之下。
桑言停在原地,从这里跳下去,必定要粉身碎骨。
身后传来蝙蝠尖叫的声音,桑言将身子探出洞口,寻到不远处一块突出的石块,可以落脚。
且石块旁边有跟手臂粗细的藤蔓,直垂到深渊底部。
桑言没细想就跳了过去。
谁知那石块原本有裂痕,没办法承受桑言的重量,他还没来得及抓住藤蔓,身子就直直往深渊里坠去。
随着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桑言只感觉内脏都快被挤压到嗓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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