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喉结动了动,手掌触摸到烫手的山芋一般,猛地缩回。
傅玄野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他的动作更快一步,抓住了桑言的手腕。
“哥哥,不许抽回去。”
桑言被傅玄野的力量,往前一带,整个人跌进傅玄野的怀里。
他推着傅玄野的肩膀,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也许是因为刚刚那匆匆一吻。
桑言只要和傅玄野靠得太近,他的脸就不由自主发烫。
傅玄野圈住桑言的腰,把头埋在桑言胸口处,深深吸气。
正是盛夏时节,桑言又极度怕热,他穿的衣服极为单薄。
傅玄野呼吸时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像是一团火,在胸口的地方烧起来了。
桑言腿脚打颤,身体发软,撑在傅玄野肩上的手也颤抖起来。
“哥哥?”
傅玄野握住桑言的腰肢,询问道: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桑言的腰部也非常敏感,被傅玄野这般握在手心,他的身子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桑言呼吸急促,手推着傅玄野的肩膀,却没有多余的力气。
他又不敢动用灵力。
一则害怕伤到傅玄野,二则刚刚推开傅玄野时,他那受伤的表情,像根刺,扎在桑言的胸口。
桑言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是外面阳光太盛,所以才这样。”
桑言推不开傅玄野,干脆捂住他的眼睛。
傅玄野的睫毛纤长,如鸦羽一般。
桑言的手掌心像是被一把小刷子,轻轻扫过,一股奇怪的痒意,从手心传来。
触电般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全身,惹得桑言腰肢轻颤。
傅玄野好看的下颌棱角分明,唇角似笑非笑,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桑言心跳都停止了般,呼吸乱了节奏。
“哥哥,放开师弟,好不好!”
傅玄野好听的嗓音,再搭配耍赖一般的语气,简直犯规。
桑言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撤掉手掌。
他移开视线,不去看傅玄野美得让人心颤的脸。
突然,脸颊上的腮肉,被傅玄野掐在手心。
傅玄野一本正经的说:
“哥哥的脸好像熟透的樱桃。”
桑言扭头,想要躲开,却被傅玄野勾住了脖子。
“哥哥,你跑什么?”
桑言吞咽口水:
“因为,太,太近了……”
傅玄野微微眯眼,故意凑近桑言,和他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
“哥哥!”
桑言屏住呼吸,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傅玄野靠这么近,但此刻,桑言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傅玄野张嘴,一口咬住了桑言脸颊上红扑扑的腮肉。
只有很轻微的刺痛,这种感觉一直传递到心脏,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酸酸麻麻的。
“哥哥,呼吸。”
桑言惊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一张脸憋成了紫红色,经过傅玄野的提醒,他才深吸一口气。
没有把自己憋死。
傅玄野脸上露出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
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桑言呆滞的脸庞。
桑言愣了片刻,才抬起手,摸了摸被傅玄野咬过的脸颊。
指腹下触摸到一排整齐的牙印,还有傅玄野残留下的口水。
那湿热的触感,回荡在桑言脑海中,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正在进行倒计时。
刚刚傅玄野,好像舔了舔他的脸颊。
住脑,不能再想了。
桑言用了些灵力,小心翼翼从傅玄野怀里挣扎出来。
他大舌头般,吞吞吐吐道:
“师,师弟,我,我,宗门那边有很多事,我得过去看看。”
桑言不等傅玄野反应,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等跑到院子里,桑言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他又摸了摸傅玄野留下的牙印。
拿出回忆镜照了照。
桑言红彤彤的右脸上,两排牙印很醒目。
这要怎么见人啊!
桑言手指并拢,绿色的灵力汇集在指间,像要盖住那些印记。
桑言已经是元婴修为,盖住这点印记不在话下。
可这个牙印,桑言费尽力气,也掩盖不住,就算是用换颜术,也没办法遮住。
桑言怀疑是傅玄野故意留下的。
这印记太过暧昧,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开宗大典在即,傅玄野又名扬四海,桑言发出去的帖子,都没有落空。
修真界有名没名的人都来了。
要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他桑言一世英名,可丢脸丢大发了。
但明日就是开宗大典,他这个主事不露面,将一切事务交给旁人,桑言也很过意不去。
可若再进去求傅玄野把这印记抹除,恐怕难上加难。
桑言面颊还残留着余热,他可不想再面对傅玄野了。
桑言手中凭空多出一顶面纱,他戴在头顶,朝主殿走去。
还没走进就一片人声鼎沸。
桑言还是第一次,在问天宗看见这么多人,人头窜动,密密麻麻。
若是有密集恐惧症,一定要当场撅过去。
肖鹰跟过来,和桑言汇报近期的工作,接人待物。
桑言一头扎进去,忙得昏天黑地。
时间一晃而过。
桑言处理完今天的工作后,抬头一看,太阳落山,月亮升起。
夜已经深了。
桑言锤了锤酸痛的脖子,再次核对了一遍明日大典的流程事宜。
确认无误后,才合上册子。
繁琐的事务缠身,桑言早已忘却晌午,和傅玄野之间的摩擦。
如今大脑闲下,那让人面红耳赤的触感,再次涌上心头。
桑言不自觉摸了摸脸颊上的牙印,只觉喉咙有些燥热。
他一整天都没有取下面纱,对外只称感染了风寒,担心传给其他人。
虽然问天宗才刚成立,但有傅玄野这个天下第一剑圣坐阵,也没人敢对问天宗不敬。
虽然有修士看桑言的视线颇为不爽,觉得他目中无人,很没有礼貌。
但桑言也没办法。
桑言本想在主殿待着,就算回去,也睡不了几个时辰。
他的心脏受不了刺激,哪怕一点点,都会爆炸的。
桑言把头埋进一堆贴子里,烦躁地哼唧一声。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用手背盖在眼睛上,透过缝隙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太圆了,似乎在催促着桑言赶紧回家。
桑言站起身,把弄乱的桌案整理干净。
傅玄野刚醒过来,余毒还未清除干净,桑言有些担心。
而且,他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要好好珍惜啊!
不要浪费在纠结的时间上。
不知不觉间,桑言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他抬头看着大门旁边的铃铛,若是拉绳子,那铃铛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桑言没有拉绳子,已经很晚了,他不想把傅玄野吵醒。
桑言打开门,轻手轻脚走进房间。
屋子里昏黑,只留着一盏微弱的灯。
桑言猜想,傅玄野应该睡下了。
原本还担心,该如何面对傅玄野,这下可好了。
桑言想着进去看一眼傅玄野,就回自己屋睡觉。
他走进屋内,便看见桌案上散发着微弱的光。
傅玄野穿着一身玄色衣袍,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散落几缕在桌案上。
他右手握成拳头,抵在额头上,左手捧着一卷书,打开着。
淡黄色的光线映照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藏在阴影中,只露出高挺的鼻梁,纤长浓密,如鸦羽一般的睫毛。
整个人充满一种神秘美感,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桑言看呆了,傅玄野就坐在那儿,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见过他之后,眼里从此再容不下别人。
直到傅玄野抬起头,他扔下书,几乎是一步跨到桑言面前。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桑言的视线一直追逐着傅玄野,和他黑眸对视着。
桑言喉咙发干,他忙了一个晚上,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回来了!”
桑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傅玄野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桑言咕嘟咕嘟喝下。
“辛苦了,哥哥。”
桑言心里暖烘烘的,他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
“师弟,明天送你一份大礼。我准备了很久,就等着你醒了,送湳沨给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感觉很好
傅玄野轻轻地“嗯”了一声,道:
“哥哥,师弟很期待!”
桑言嘿嘿笑起来。
紧绷着的心放松下来,疲倦感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桑言拍了拍傅玄野的肩膀。
“师弟,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哦。我先回屋了……”
原本还担心傅玄野的身体,见他这般,想必那余毒对他应该没多大影响。
傅玄野点头,垂眸一眨不眨看着桑言,眸底装着桑言的影子。
傅玄野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可以将桑言完全裹挟住,像这样俯视看人时,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桑言推着傅玄野的手臂,催促道:
“师弟快睡吧!我先离开了。”
桑言转身,袖子被傅玄野扯住:
“哥哥的房间在哪儿?”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离师弟很近的。”
傅玄野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起。
他松开桑言的衣袖,表情看起来很不情愿。
桑言没有多做停留,径直离开了房间。
傅玄野跟在他身后,桑言走一步,他便挪动一步。
桑言不知道傅玄野要干什么,他忍着没有问。
回房间的路就几步,桑言打开门,要关上时,看见楚楚可怜站在门口的傅玄野。
这场景似曾相识。
桑言咬紧下唇,想着要如何劝傅玄野回去休息。
他嘴巴张开,还没发出声音,傅玄野身子一歪,晕倒在桑言身上。
傅玄野接近两米的身形,桑言根本支撑不住,动用灵力才堪堪稳住身子,不和他一起栽倒在地。
桑言吓坏了,拍了拍傅玄野的肩膀:
“师弟?你怎么了?”
傅玄野没有回答。
桑言扔掉面纱,搂着傅玄野的腰,把人带进房间里。
只有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华逸仙这几天也没闲着,天气暑热,好些修士赶到问天宗时,患了暑热。
华逸仙加班加点制作解暑丹药,他还不敢暴露身份,害怕被无尘仙尊抓回去问罪。
桑言把小凤凰喊出来,让他检查一遍傅玄野的身体是否有异样。
小凤凰死活不肯进入傅玄野的身体了,但也不敢乱说话。
只用眼神示意,傅玄野这头野兽完全就装的。
他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诓骗你,和他一起睡觉啊!
小凤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桑言也没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傻瓜主人。
小凤凰气的缩进凤骨扇里,怎么喊也喊不出来了。
桑言用灵力探查傅玄野的身体,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打算等天亮了,再让华逸仙来给傅玄野看看。
桑言的床榻有五米宽,躺下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桑言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匀长的呼吸声在室内响起,傅玄野睁开眼,看着桑言的睡姿,嘴角带着浅笑。
桑言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踢到床下,身上穿着的寝衣没有袖子,几乎光裸着下身,白皙笔直的双腿露在外面。
胸口处的领口很低,胸膛上隐约能看到粉红的晕色。
傅玄野只觉喉咙发干,他吞咽口水,挨着桑言躺下。
傅玄野一靠近,桑言像是一块磁铁,自动吸附在傅玄野的身上。
他抱着傅玄野的腰,一条腿搭在傅玄野的大腿上,脑袋靠在傅玄野宽阔的胸膛上来回蹭动,似乎在找一个舒服的睡姿。
最终,桑言脸埋在傅玄野的心口,安静睡了过去。
但又睡得不怎么踏实一般,不知梦见了什么,嘴里咀嚼着。
说梦话般呓语道:
“师弟,你吃……”
说完,他张嘴,一口咬在傅玄野的胸膛上。
傅玄野闷哼一声。
桑言这一嘴没有收力,咬完还意犹未尽,用舌头舔了舔,他的嗓音很哑,说道:
“好次……”
傅玄野危险地眯起眼,他捏着桑言的下巴,迫使桑言抬起头。
“哥哥,这是对师弟不满的报复吗?”
桑言睡死过去,雷都打不醒。
傅玄野低下头,索取独属于桑言的呼吸,直到两片唇都肿起来,傅玄野也不想放过他。
可天已经亮了,屋外的铃铛也响了起来。
“桑公子?该起来了。”
外面是肖鹰。
傅玄野眸色一沉,深思熟虑后,决定先忍一忍,日子还长。
毕竟他得好好接受,哥哥送给他的聘礼。
不能耽误了吉时。
傅玄野整理好桑言身上的寝衣,重新给他盖好被子,又在桑言额头上落下一吻。
傅玄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躺下,装成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
桑言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打开门时,肖鹰已经在门口站了快半个时辰。
好在不用他到现场,开宗大典的流程也进行得很顺利。
今天的重头戏在傅玄野。
大家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拜见如神一般的傅玄野,如今他又昏睡过去了,桑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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