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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古代架空)——十二楼

时间:2024-09-04 14:38:47  作者:十二楼

   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

  作者:十二楼
  简介:
  衡逸小小年纪便被批了命,说他紫微星降世,定会富国强兵。然而,他弑君、杀臣、强娶敌国质子,最终落了个亡国下场。 他倒无所谓,原本打算远离纷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却只因敌国质子的一句话,改了主意。 ——“衡逸,助我。” ——“好。” 自此衡逸去敌国权倾朝野,夺皇权,杀权臣,定四方,海内归于一统。 世人欢呼海内生平时,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疯子却被压在龙榻上,他慌乱道:“谢知,你淡、淡定。” 谢知霜雪般的冷眸垂着,淡淡道:“衡逸,别走。” * 元和元年 深宫宅院,朝堂诡谲,两少年具是初来乍到,相互防备中又抱团取暖。 某夜,衡逸骂骂咧咧缩到谢知身边:“谢知,狗皇帝又要我紫微星的血了,也不嫌腥。” 衡逸登基那日,掌心接住落雪,道:“乱世之下,人人贱如草芥,谢知,我不稀罕皇位,但我在乎天下。” 谢知替他扫去肩上的雪:“我知道。” 【心狠手辣疯批受vs运筹帷幄清冷攻】
 
 
第01章 
  衡逸很早就说过,他会成为大齐的王,语气不是其他皇子那样野心勃勃,是稀疏平常的陈述。
  十五岁那年冬,鹅毛大雪笼住建康城,他踩着积雪登基,祭天时,天地山川敬鬼神,他半分不当回事。
  事后,百官大臣终究是忍不下去多了嘴。
  “陛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不可儿戏…… ”
  他们心里苦闷,这些话不说上千,也有几百遍了。
  这次衡逸倒是不装聋了,放下手中话本,托腮笑问:“大齐亡了又如何?”
  “到时候还得烦请各位在史书上记一笔,齐三世而亡吧。”
  百官不记得当时如何做想,只知现如今,这句话应验了,大雍已经打到建康城下了!……
  金銮殿,烛火煌煌。
  “战,不战有什么意义,传孤的谢妃。”衡逸半阖着眼,没什么精神说:“都退了。”
  他脸色苍白,脖颈处的蓝色青筋清晰可见,年仅十七岁,周身萦绕着终年不散的苦涩药味,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谢贵妃乃雍国旧主,如今雍国一路驱兵直入我大齐,恐怕是贵妃在其中暗通曲款!还请陛下将贵妃交与宗人府处置!”
  都兵临城下了,陛下不想着商讨对策,却要拖着病体与男宠花前月下。御前几位年轻的言官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直谏完,便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大有不答应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但注定劝不住,衡逸多宝贵这谢贵妃,大齐上下是有目共睹的。
  谢贵妃,本名谢知,年十三便被雍国送来做质子,他为质的同年,衡逸从民间被寻回,两人同岁,又具是初来乍到,难免比其他皇子更为亲近些。
  顺理成章的,两人演变为同吃同住,直至衡逸登基,依旧如此,期间,有次朝会,大臣希望衡逸纳妃充实后宫,他当场拒绝,理由仅仅是,谢知喜静,担心莺莺燕燕吵到他。
  后来谢知回雍都继位,衡逸也跟去,大概是舍不得谢知永远留在雍地,便不要命的将人掳回齐国。
  甚至昨日,雍国遣使,只要把人家皇帝全须全尾送回去,就归还攻下的所有城池,哪知衡逸当即砍了这使者。
  如此种种,请他处置谢知,无异于找死。
  衡逸睁开眼,将视线落在这几位言官身上,轻轻笑道:“这样啊。”
  他微微拢了拢宽松的玄衣,抬脚径直朝台下走去,虽是一身病骨,却是宽肩窄腰,高挑清瘦,十二冕旒冠珠帘遮住他的神情,半明半暗中,属于上位者的压迫隐隐笼罩整个大殿。
  他停在方才叫嚣最凶的言官面前,微微俯身,眼眸含笑:“要不,这皇帝爱卿来当?”
  言官额头发汗,一头磕下去,却倔强道:“臣不敢,但忠言逆耳啊陛下,那谢贵妃红颜祸水,妖言惑众,莫要被他蛊惑了。”
  真是妥妥的忠臣模样。
  衡逸突然想笑,红颜祸水?谢知那高山明月的清冷样子,就差吃斋念佛了,妖言惑众?呵呵,你能让他一个时辰内说出一个字,算你有本事。
  要不是了解谢知,他恐怕真信了。
  衡逸站直身子,讽刺道:“整日只会喊着打仗,真要你们上战场,又各种推脱,国库空虚,平日你们这帮人又私吞了多少?战事吃紧,军费不足,你们可舍得出半点钱?这些孤懒得计较,现在又把所有罪名归结于孤的爱妃,呵呵,孤看你们敢得很啊。”
  话落,唰唰跪了一地,大殿上一片死寂,衡逸跟前这位言官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不对,颤着嗓子,死命磕头,“臣不敢,陛下,臣不敢……”额头磕得血淋淋的,连同地面上也沾染了血渍。
  衡逸笑出声,轻轻问道:“真当孤脾气很好么?”
  言官颤颤巍巍抬头,不知如何答,便见眼前人居高临下道:“这都不知道么?可以去死了。”
  言官瞳孔紧缩,六神无主下对着跪在一边的丞相大喊:“丞相!丞相救我!是您……”
  声音戛然而止,温热的液体溅在旁边人脸上,他们将头埋的更低,手不易察觉的颤抖起来,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禁军赶来时,衡逸已经亲自动手了。一剑封喉,垂眸拭剑。
  “丞相,孤奉劝你们安分点。”
  衡逸心里跟明镜似的,哪有那么多肱骨之臣,这帮言官不过是高官勋贵的狗。
  在大齐之初,便大肆奖赏有功之臣,特许世代为官,直到先帝时期,一度壮大到把持朝政,衡逸登基后,大齐年年饥荒,衡逸抄了几位高官勋贵的家,才使得大齐百姓度过了荒年,这帮人也安分不少。
  如果衡逸当真处置了谢知,大雍就得处置他了。对于这帮高官勋贵来说,巴不得他早点死,去宗室扶持个小皇帝,至少比他听话懂事。
  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
  衡逸眼眸往丞相,连同旁边几位扫了一眼,最后警告道:“老实待着,我大齐降了雍,那便是雍的属国,如若不然,孤不介意亲自斩草除根。”
  见这些人一动不敢动,衡逸懒得再搭理,径直走出大殿。
  月华影转,北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当响,寒意渗透昏暗寂静的皇宫,落寞又萧条。冲动了。
  衡逸冷得揣手,面无表情想,早该叫那些老狐狸滚蛋,让谢知来找他,他又何苦受这寒意。
  还好路程不远,给谢知安排住处时,为了彰显自己的恩宠,特意将人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宫殿。
  衡逸抬脚踹开虚掩着的殿门,跨进来后,又一脚合上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屏风后的人影依旧端坐,平静得仿佛在等他。
  他绕到屏风后,一看见人,张口就问:“考虑如何了?”
  谢知掀眸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扔了件披风,衡逸顺势披上,坐到他面前。
  谢知安静沏茶,一袭华贵红袍,领口刺着金丝云纹,本是极尽张扬的服饰,愣是穿出矜贵又疏离的气质。
  他将茶盏推给衡逸,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第02章 
  衡逸勾唇,一饮而尽,谢知接着续,他继续喝,几杯下肚,总觉全身暖和些,衡逸神色慵懒托腮,喝过茶水的唇色殷红,谢知表情淡淡地看着他,又将盛好的茶盏推过来。
  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中,衡逸没有立即拿起,而是手撑桌面,笑意盈盈地俯过身去,好看的桃花眼里尽是戏谑:“孤就说,爱妃红装好看。”
  这套服饰是衡逸磨破嘴皮子和动手动脚,才给谢知换上的。
  谢知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样貌和气质都过于出尘,恍若月下谪仙。
  当然,衡逸知道都是表面,他早就领教过谢知平静神色下的杀伐果决,自然不可能真把他当做不理凡尘俗世的世外仙。
  谢知平静收回视线,习惯了衡逸不着调的样子,“大齐拱手相让,不悔?”接手大齐,就是衡逸让他考虑的事情。
  虽然大雍的主力——北府军已经打到建康城下,但周边的城池并未拿下,粮草补给线又拉得太长,其实只要衡逸坚守建康城,雍就会不战而败。
  这一点,衡逸同样心知肚明,但他想早点结束,这皇帝他是半点都不想当。
  衡逸安分坐回去,哂然一笑:“后悔?不可能的事。我不是治国的那块料,还不如替它找个可靠的后爹,至少别弄个百姓怨声载道,草草收场。”
  谢知淡淡瞥他一眼,能轻易看穿百官心理,看透战争局势的人自称不是治国那块料。
  这人嘴里真是一如既往没半句实话。
  他神情冷淡,配合道:“算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君主。”
  衡逸点点头,颇为感慨:“确实。”
  谢知不再搭理他,慢条斯理品茗,衡逸也不在意,手肘依着歪在一边,眼皮半拉不拉,问:“今后打算如何?”
  谢知眼皮都没抬,半点情绪也不分给他,反问:“你呢?”
  能怎么打算,当然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但需要你帮忙。
  衡逸忽然来了兴致,俯身勾住谢知垂在身前的一缕墨发,眉眼弯弯,演上了:“爱妃,孤快要亡国了,没权没势的,那些权贵会欺负孤的,夫妻一场,爱妃定会不忍,会带孤离开的吧。”
  言辞恳切,情绪到位。
  谢知没有说话。
  衡逸也不在意,非常自然地坐到谢知边上,诚恳道:“爱妃,你我相隔南北,不会思念孤吗?”
  谢知终于有反应了,轻描淡写问:“以什么身份?”
  见谢知松口,眼尾扬起,语气颇为认真:“侍卫?我会点武功,太医?我久病成医,御史大夫?我骂人挺厉害的……”
  谢知瞥他一眼,打断道:“暖床也不错,就男宠吧。”
  衡逸嘴角微抽,真记仇。
  冬夜,他手脚冰凉,经常缠着谢知,与他同榻而眠,“暖床不错”是他对谢知的评价。
  他与谢知之所以能一起安分长大,完全是,彼此间没有半点利益冲突。
  现在顶多算得上是朝政上的盟友,而他演成宠信宠妃的昏君模样,其一掩人耳目,其二纯粹为了恶心谢知,后者他当乐子,时不时逗逗谢知。
  谁知道,谢知会突然这么说,着实被噎住。
  衡逸甩开谢知的衣袖,半边眉挑起,不爽道:“不是,谢知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掳你不是你同意的吗?纳你入后宫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啊,我千辛万苦抢个皇帝来难道是帮我治国安邦?”别说还真是。
  那会谢知为质多年,在大雍保守点讲就是无权无势,一纸继位遗诏哪里干得过掌权多年的萧太后,谢知要暂避锋芒,韬光养晦,衡逸则需要谢知来当大齐的后爹,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衡逸一参加完谢知的登基大典,当天夜里就把人掳上回大齐的车架。
  谢知抬眸,淡淡看着身侧少年,不出意料少年神情矜傲,眼尾微微上挑,正瞪着他,像只失去耐心而炸毛的猫。
  谢知冷静解释:“不是报复,只有当男宠我才能保住你。”
  事实上的确如此。
  衡逸当年把谢知虏去当男宠,虽然俩当事人很乐意,但明面上衡逸就是把雍国往死里羞辱,只怕刚入北境,就落了个死无全尸。
  但若是大雍朝廷发现大齐皇帝成了自家陛下的男宠,舆论很有可能翻转,他们大可以骄傲的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大齐也有今天!同时也会因为衡逸成了谢知的人而心有顾忌,不敢乱来。
  衡逸愣了愣,没想到一向不屑解释的谢知会给出这个理由。行吧。
  他勾了勾唇,指间把玩茶盏,男宠就男宠吧。
  反正他只是需要个机会离开而已。*
  豫州陈郡郊外。
  漫天落雪铺就官道,踏过积雪的马蹄声格外沉闷。此刻天色已暗,寒风凛冽,人烟稀少。
  一队精骑在前方开路,为首之人遥遥看向前方,木墙黛瓦,檐角插着迎风的彩色酒旗,是家酒肆,便勒住缰绳往回走,待退到马车前,便躬身叩响车厢板壁,恭敬禀告:“主子,远处有家落脚地。”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谢知清冷的嗓音从车厢里传出:“原地休整。”
  几日前,衡逸死活要睡客栈,按照他的话来说,一路颠簸,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但陈郡郊外人烟罕至,一路连个活物都难见,现在有家酒肆已是谢天谢地。
  他们这行人拢共不过百人,具是一袭黑色劲装,个个肃杀之气排列在马车前。
  酒肆里的客人不由看向他们,马车下来个极其俊美的少年,他怀中抱着人,一身矜贵黑色锦袍,颀长劲瘦的身影立于风雪中,隐隐带着出尘的味道。
  身边属下好似说了什么,少年朝这边投来视线,目光淡而冷,静而凉,带着久居高位的冷漠与威压,众人不由惊奇,这是哪位王族子弟?
  “主子,这家酒肆不对劲。”张越是谢知的亲兵头头,刚刚那会的为首之人便是他。
  他起初以为是家普通酒肆,现在看来远非如此,靠近门口而坐的几位壮汉脸面刀疤,个个手里出过几条人命的凶相,连端茶的小二步子轻快,明显是个练家子。
 
 
第03章 
  但若考虑到陈郡地处大齐北地,是为雍齐相交地界,亡命之徒,寒族,商行不同势力鱼龙混杂,便也不足为奇。
  “无妨。”
  小二早就注意到谢知一行人,见人走来,立即笑盈盈上前,问:“贵公子是要喝酒还是住店呀?”顺带往下瞥了眼,怀中人被白狐裘结结实实的裹着,只舍得露出个头尖。
  谢知径直越过他,语气冰冷:“住店,带路。”
  小二立马收回眼,尴尬笑了笑,答道:“好嘞!”
  酒肆有两层,楼下卖酒烧菜,楼上可供休息。
  见谢知上了二楼,酒肆这才活络起来,歇脚青年早已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对身边人道:“这人是哪位王侯将相的后辈?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气场,后生可畏啊!”
  中年刀疤男神情蔑视,往嘴里扔了颗花生:“呵,不过皮相好罢了,建康城那位难道不矜贵?同样的年纪,不是干了不少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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