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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为了使得祭祀典礼的效果达到最佳,璟朝甚至有不少官位专职发明刑罚,怎样使得祭品越加痛苦而不轻易死去,使得惨叫声绵延不绝,响彻千里。
  幼时百里霁最是害怕这样的声音,而他的弟弟百里秩却颇为享受,觉得煞是好玩。
  百里霁奔向典礼力求阻止时,不过三岁的百里秩就站在高台上看着哥哥,等看到哥哥徒劳无功被呵斥之际,百里秩就会开心地笑起来,露出自己雪白可爱的乳牙。
  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每一次百里秩都要求乳娘抱着他赶到现场。
  狼狈不堪的王兄最好了,光风霁月的最讨厌。
  有一次乳娘抱他跑得晚了,没能赶上哥哥被训斥那一幕,百里秩十分生气,要求母亲把乳娘充作奴隶,在下一次祭典上供奉鬼神。
  王后兰姜吓着了,看向百里秩的目光都有些异样。百里秩下意识奶声奶气伪装说:“这样王兄就能成功一次了,孩儿乳娘在场上,大臣们不敢擅动的。”
  王后转惊为怒:“不要学你哥哥!”
  “还有,你的乳娘算不得什么尊贵人物,”兰姜将装作害怕的百里秩搂到怀里,“秩儿,母亲只有你,只爱你,秩儿千万不要学那百里霁悖逆母亲。”
  兰姜紧紧地搂着百里秩,对于一旁瑟瑟发抖的乳娘越发不喜,不过是喂个奶罢了,真以为孩儿把她当个人物了?她才是秩儿的母亲,谁也不能越过她。
  没过几日,乳娘被逐出宫去,一向身体不好的兰姜执意亲自喂养百里秩,即使三岁的孩子早能断奶了。
  典礼之上,鼓声雷鸣,旌旗飘扬,祭祀刚刚开始之际,阔别十数年的王兄百里霁回来了。
  百里秩位居高台之上,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依然第一眼就认出了王兄。
  他还是那副样子,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真是碍眼。
  官员们纷纷起身,这王位之争已经落下帷幕,二公子百里秩前几日就继了位,大公子如今归来,已然晚矣。
  偌大的祭台上,百里霁一步步走到中央,面朝高台旁的王太后兰姜跪下,行大礼道:“母亲,孩儿归家了。”
  “原谅孩儿,阔别十三载,未能在父母膝下尽孝。”百里霁道,“只是父亲在哪,孩儿——”
  他望向高台上的弟弟,大王的冠冕加身,新王替旧王,他心中发颤,明白父亲已经远去,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赶上。
  “父亲他——”
  兰姜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回来了,就去看看你的父王,在他的陵墓前尽尽你的孝道。”
  “今日秩儿以大祭昭告天下,你还不快下了祭台。”兰姜情绪激动,只恨此儿归来,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只有秩儿一个孩子。既然这百里霁要去追寻修仙大道,何必再回到璟朝来碍人的眼。
  若不是他,她又何必亲手送丈夫上路。
  不肯深想的悔恨涌上来,兰姜眼眸湿润,一旁的侍女连忙扶住了王太后。
  百里霁跪在台下,并不相让:“母亲,立嫡立长,孩儿也是您的孩子。”
  兰姜斥道:“你竟敢跟秩儿争?”
  百里秩看不下去了,当着这么多的人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王兄。”百里秩一步步走下高台,要扶百里霁起来,可他毫无修为,又怎能奈何得了执意跪母的百里霁。
  百里秩松了手,俯身在百里霁耳旁低语:“王兄啊,迟了就是迟了,见好就收吧。”
  百里秩又看向母亲,笑容腼腆:“母亲?您不喊王兄起身,他是不会起来的。”
  兰姜与先王的两个儿子,长子肖父,幼子肖母,百里秩容颜精致无一处不妥帖,只那双眼在暗光时太过阴鸷,令人心惊。
  旌旗的阴影扫过时,兰姜恍惚了下,阴影一过,那撒娇般的笑分明满含对母亲的依赖,哪有半分戾气在。
  兰姜心一软,只顾着顺百里秩的意,道:“快起身,离开这。”
  语气僵硬发冷,毫无半分久逢亲子的喜悦。
  一滴滴泪水溅在祭台上,百里霁的泪流得毫无声响,连神情都未有丝毫更改。
  但百里秩瞧见了,啊,缺爱的王兄还是这般啊,想要母亲?可惜母亲只有百里秩一个儿子。
  百里秩一脚踩上了百里霁的手掌,含笑碾磨:“真是软弱无能,王兄,修仙十三年的你也不过如此。”
  被亲弟弟如此侮辱,若换个人直接血溅三尺,杀了亲弟走上王座。可百里秩知道,百里霁舍不得。
  舍不得伤害母亲,伤害弟弟,舍不得献祭的奴隶,舍不得太多……比妇人之仁还软弱的哥哥啊,活该当他王座下的烂泥。
  百里霁挪开了百里秩的脚,力气刚刚好,并不会让百里秩当场倒下出糗。
  百里霁慢慢起身,手上脏污未拭,脸上泪痕未干:“小秩,我对大王之位并不贪求,只有一个要求。”
  “璟朝不再出现人牲,祭品替换为牛羊。”百里霁道,“若你答应,我这就离开璟朝,从此不再回来。”
  拜别师尊与师弟之后,他已绝了回到剑宗的期望。可回到这故国来,亦不是家。
  百里秩闻言笑了起来,荒唐又合理,从他哥哥嘴里说出来,可太合适了:“寡人当然不会答应。”
  “来啊,大祭还等什么,即刻开始!”
  负责祭祀的人左右为难,百里秩阴鸷的目光杀过去,礼官吓了一跳,赶紧招呼人开始。
  大公子未必要他的性命,他若不遵从,大王立马就能剐了他!
  “慢,”百里霁道,“小秩,你当真不肯答应?”
  百里秩用对付母亲的笑容恶心兄长:“寡人是大王,寡人说了算。”
  百里霁道:“那就请小秩原谅兄长的不是。”
  百里霁拔出宗门赠剑,一剑横在了百里秩颈间:“还请小秩将兄长的王位还回来。”
  百里秩微笑的脸错愕了下,道:“你不敢杀我,你不敢的。”
  “你不肯。”百里秩笑容抚平,双眸盈戾。
  众大臣还未反应过来,王太后兰姜泪水滚落,大步奔了下来:“我儿,放开我儿——”
  “百里霁,你要做什么!悖逆之徒,放开秩儿——”王太后不顾锋芒上前夺剑,百里霁挟持百里秩急退,几步如飞,立于一鼓之上。
  王太后心如刀绞:“他是你的弟弟,亲弟弟——你不能这么对他,不能这么对我!”
  王太后泪如泉涌:“放开秩儿,我的秩儿,我的孩子——”
  “母亲,”百里霁双眼微红,“您可记得,我也是您的孩子。”
  “胡说!”王太后喝道,“你是孽,是上天惩罚我的孽障!我就该掐死你,当初就该掐死你……”
  百里霁唇微颤,手不稳,长剑划破了百里秩的脖子,血滴下来,伤到了王太后的心脏。
  “不,不不——”王太后妆发凌乱,踉跄奔来,“都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杀我——你要什么都拿去,拿去,除了秩儿的性命,我都给你,给你——”
  王太后踉跄倒下,伏地痛哭。
  “母亲,”百里秩仍然笑着,“您慌什么,地上凉,满宫的侍女哪去了,还不快扶王太后起来。”
  脖子划伤滴血怕什么,又没有断半截,他这哥哥若真能杀了他,算他这个做弟弟的没长眼睛识人不明,活该。
  侍女慌乱跑下来,扶起王太后兰姜。众大臣亦有相劝者。
  百里秩道:“让他杀!”
  周遭为之一静。王太后推开侍女,自己站了起来。
  她擦了擦面上泪痕,将乱发捋到耳后,随后取下发簪,欣慰道:“秩儿别怕,母亲随你一起。”
  她狼狈笑道:“既然当儿子的要逼死母亲,当兄长的要杀死弟弟,也罢,这天下家国也好,这亲情血缘也罢,都拿去——”
  话落,兰姜持簪自尽。百里霁双眼泪流,一道灵力弹开了母亲的簪子。
  手也握不稳这剑了。
  长剑落地,百里霁束手就擒。
  百里秩下了鼓台,留百里霁一人站在其上,大风起,衣衫之声沥沥。
  枷锁加身,铁链冰寒。
  不同于被缚的百里霁,百里秩这时脸上失去了所有神情,他困惑般:“哥哥,如果我愿意实现你小时候的天真……”
  “代替奴隶为母祈福,代替奴隶为国祭祀,你愿意吗?”
  百里霁缓缓抬起头来,与亲兄弟百里秩对视,脸上泪水仍落,语气却庄严:“我答应你。”
  他真像一尊圣人,百里秩心道,圣人就该被活活铸进金塑里。
  百里秩道:“既如此,寡人成全你。”
  “十日过后,重启大祭,祭品——寡人兄长,”百里秩暴喝,“百里霁!”
 
 
第131章 修真界废物的一生13
  孤绝剑宗禁地。
  囚笼里的谢萦怀银发长了一些。过去怯玉伮曾说,谢萦怀百岁千岁都不会老,而怯玉伮是会老的,或许只六十就已满头白发。
  “哥哥不许嫌弃,”怯玉伮坐在秋千上,回过头看他,“哪怕我老得满脸皱纹,牙齿都掉光了,我也还叫你哥哥。”
  “外面的人或许会笑话,”怯玉伮低眸笑了下,“说哪有老人喊少年哥哥的,不成样子。”
  谢萦怀抚上一缕银发,如今他先白了头,怯玉伮会不会认不得他了。
  那一晚他若选择带怯玉伮离开,怯玉伮就不会被掳走。
  可留在剑宗依旧是等死,无论哪一条路,留给怯玉伮的都不是生路。
  他是最可恶最不堪最不值得怯玉伮在意的旁观者,却贪婪地想要时光永远停留,停留在过去的一年,过去的十年,过去的每时每刻。
  他突然就对大义生出了怨心,如果他能做一个彻彻底底的魔头,如果他能不顾族人的生死,是不是就能带怯玉伮走遍万水千山,改变怯玉伮祭剑的命运。
  谢萦怀身上的魔力暴涨,可他抬头望,遍地的竹林青翠欲滴……怯玉伮天真得过分良善,如果谢萦怀成为彻头彻尾的魔头,贪婪暴食,爱吃人心,滥杀无辜……怯玉伮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而谢萦怀扪心自问,亦做不到无视山阴一族的命运。
  他睁着紫色的双眸看飘摇的竹叶,风吹起银白的发丝。
  天平横亘在怯玉伮一人与山阴一族之间,他枷锁缠身走不到另一端去。
  靠近人间的山洞里。
  裹着赵弃恶外衣的林笑却又一次惊醒,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但现在自己都是阶下囚,根本无法知晓孤绝剑宗的事。
  他问233要来剧本,看里面有没有谢萦怀的结局。简陋的剧本里只有那么零丁几个人,赵弃恶是绝对的主角,邪恶的、猖狂的、得天独厚飞升成神,一剑劈开不周山,成为数千年来唯一一个新神。
  翻来覆去,没有谢萦怀的名字。
  林笑却道:【这像是未完成的作品,一个大纲。】
  233问:【宿主是不是害怕?】
  林笑却没办法否认这点,他望向紧搂着他的赵弃恶,赵弃恶人形看上去像模像样,跟野兽不一样,可茹毛饮血残忍贪食,又分明是野兽的作风。
  林笑却不敢动,不愿惊醒赵弃恶,那野蛮的恶人若是醒来,又要折腾他了。
  可他只是望了会儿,目光不由自主就凝望向赵弃恶的颈项,那上面血管隐隐,他嗅到暗香幽魅,勾引着他蛊惑着他咬上去。
  意识迷乱之际,林笑却当真凑向了赵弃恶的脖子,还没来得及露出牙齿,赵弃恶就睁开了眼。
  “主人……”
  赵弃恶凤眼含笑,按住林笑却的后脑,头低了下去。颈间流血,疼痛与爱玉交杂,林笑却唇微张着,他没能饮上赵弃恶的血,反把自己送上了门。
  但很快,他闻到那幽香浓烈,循着气息抚上,赵弃恶的颈间亦流血了。
  他顾不得探寻缘由,将沾了血的手指含入口中,充盈、不知餍足、欢愉、所遗失的回到身体里……洞穿了伦理道德。
  赵弃恶松开了他,林笑却撑着地,头低垂,唇色血染。
  赵弃恶说他是不听话的宠物,手也抚上他肩膀:“你不是要穿衣服?欲露不露,表里不一。”
  玄色的外衣松散,包裹着雪肌玉骨,颈间的血色晕染,向来野蛮的赵弃恶也感到一种别样的美感。可此时的他不认为这是为美触动,只觉得这宠物讨巧卖乖故作可怜。
  林笑却缓缓抬眸,见赵弃恶颈间残余血滴,受不住地靠近他:“主人……”
  赵弃恶掐住了他,笑:“越来越像条狗了。”
  林笑却闻言闭上了眼,他明白这异样的吸引不正常,他喜欢吃正常的食物,不愿跟赵弃恶呆几天就被其同化,染上一堆的怪毛病。
  “是你咬的我。”林笑却伤心道,“你是狗,我不是。”
  赵弃恶掐得紧了,林笑却挑衅他:“掐死我好了。”
  赵弃恶牙尖嘴利笑意飞扬:“别想着早死早超生。”
  他拍拍林笑却脸蛋:“生火架锅,剥皮抽筋,一样样来才好,对待宠物,应该耐心些。”
  话音刚落,一道妖力便自洞外袭来,赵弃恶抱着林笑却滚至一旁躲了过去。
  “谁?!”
  攻击者并未现身,攻击却接连不断,赵弃恶抱着林笑却飞出山洞,身后山石崩裂洞府垮塌。
  烟尘纷飞之中,林笑却看见不远处青丘上一头狐狸。
  赵弃恶嗤笑道:“断了八尾的九尾狐?”
  那狐狸并未生气:“我来要回我的八条命。”
  赵弃恶将林笑却变为狐狸搂在怀里:“只怕你有来无回。”
  双方拼杀起来,九尾狐毫无顾忌,哪怕把人都杀了,只要吞吃殆尽狐尾一样能拿回来。赵弃恶却不得不顾忌着林笑却,带着累赘战斗处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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