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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不管赵弃恶将怯玉伮藏在了哪里,他都要寻回来。
  那个不知事的孩子,叫一个仇人“父亲”。
  怯玉伮,只能祭剑。赵弃恶,将是他的陪葬品。
  孤绝剑剑气四溢,多少桃花碎为飞灰。楚雪悯握住剑,睁开眼,继续前行。
  本想奔往人间的赵弃恶,不得不继续逗留修真界,与楚雪悯斗个天昏地暗。
  “你让小宠物叫你父亲,哈,”赵弃恶笑得矜傲,“我是不是也要叫你一声父亲呐。”
  “造人本是功德,可你定要再造杀业,楚雪悯,任你如何挣扎,终归躲不过天命。”赵弃恶刀斩而去,楚雪悯横剑回之。
  “你的心脏,我用着很好,怯玉伮,我也很喜欢。”赵弃恶试图激怒楚雪悯,“我要一口一口吃了他,再杀你祭那孤绝剑,让所有山阴沦为炉鼎,卑贱屈辱过一生。”
  楚雪悯并未愤怒,只是道:“你杀了玄武。”
  只这一句,赵弃恶就发了狂,下手开始无章法,狠辣得不顾己身以伤换伤。
  楚雪悯寻到破绽一剑刺去。
  赵弃恶竟不躲:“你可想好了,刺死了我,你的怯玉伮也要一同死去。”
  “就算你拿我祭了剑,没有那小宠物在此,终究是功亏一篑。”赵弃恶干脆站着,“来啊。”
  楚雪悯一剑斩断他臂膀。
  鲜血飙升,未料到如此的赵弃恶痛得扭曲。
  即使神器暂时削弱了牵命草的牵连,人间的白狐依旧霎时足破血流。
  可奇异的是,不过刹那,那臂膀便重新回到了原有的位置,完好无损。只赵弃恶失血过多,唇色寡白。
  未有停顿,赵弃恶转手一刀,可楚雪悯退得及时,落了空。
  楚雪悯神情凝重:“你到底吞噬了多少生灵。”
  赵弃恶大笑:“总有不长眼的找上门,本尊不挑食。”
  赵弃恶如同这世间的一个毒瘤,来者不拒,吞噬融合,若放他远去,终有一日,无人能克。
  楚雪悯神情冷凝,下死手攻去。
  赵弃恶亦收了笑,浑身灵气暴动。
  人间王宫。
  大王新得的爱宠莫名受伤,巫医开了伤药,大王却要亲自上药。
  巫医看着大王将伤口包扎得一塌糊涂,眉毛紧皱。
  百里秩不用抬眼也知道巫医所思所想,沉默了会儿,又将包扎的布条解开了。
  “你来,我学。”百里秩命令道。
  这次巫医边包扎边讲解,百里秩静坐听着,巫医心里不免道:若大王对囚牢中的兄长有这般耐心,兄弟必不会走至相杀的局面。
  白狐昏昏沉沉,痛了呜咽一声,将醒未醒。
  百里秩抚摸着白狐脑袋:“它真漂亮。”
  百里秩近日皆难寐,夜间抱着白狐闻着这幽淡的异香方才好些。
  伤口包扎好了。百里秩竟荒唐到上朝也要抱着这白狐。
  有臣子道:“这于礼不合。”
  百里秩道:“何谓合?尔等不能为君分忧,为逆;白狐解寡人难寐之苦,为合。”
  另一臣子道:“大王,这白狐来得妖异,这异香更是诡异,臣担心——”
  百里秩笑:“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脑袋吧。”
  臣子下跪,顿时不再言。心中却叹气:如此为王,非璟朝之福。
  百里秩并不在意满朝臣子,他抚摸着沉睡白狐的毛发,空洞幽暗的心透进一小片安宁的月色。
  明日又是大祭了。
  百里秩越过臣子们看向远处天色。
  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好大的风。”婢女忙不迭收衣时惊诧道。
  更有瘦弱的宫女被吹得摇摇晃晃。
  王太后宫。
  兰姜望着这样的天色,想起先王还在时也有一日这般大风。
  她当时年轻体弱,与先王踏青郊游。风来时,她不要先王牵手,只扯着他的衣角:“我不会丢的,大王,你往前。”
  她笑着:“我牵着你的衣袖渡风。”如同渡过这一生的长河。
  她那时羞怯,纵使下人不敢抬头,亦羞得难与大王牵手。
  都回不去了。
  下朝时雨已经压了下来,铺天盖地。
  轿辇的华盖再大,挡不住斜雨。小狐狸呜咽几声,狐狸眼仍然闭着。
  百里秩竟将王服脱了下来,盖在白狐身上。
  “胆小鬼。”他一边数落白狐,一边又将王服盖好,不透风雨。
  夜晚的时候,浴池沐浴。白狐有伤不能浸水,百里秩将狐狸放在浴池旁,捧水沾湿毛发慢慢梳洗。
  他不喜旁的人碰这狐狸。王位轮流坐,染指的人太多,总要有什么独属于他。
  翌日。
  风雨交加。
  百里霁被押到了祭台中央。
  高台上,百里秩抱着白狐,看兄长两个眼骷髅:“兄长的命可真是顽强。”
  他下令大祭开始。
  擂鼓声声,惊得怀中白狐将醒未醒。百里秩抚摸着白狐毛发安抚:“别怕,剐个人罢了。”
  雨水打在百里霁身上,成了血水淌下。
  他瞎眼不能视,断舌不得语,一双耳灌满了风雨之声。
  第七个奴隶沉默上台,剐了一刀血肉后却成了疯子,大笑不止。
  百里秩问他笑什么。
  奴隶道:“国将亡已,怎能不乐?”
  话落,又是一刀划下,他盯着百里秩,剐着百里霁:“唱念做打,卑贱如我,也有了做刽子手的资格,怎能不乐?”
  “吾命将休,下辈子投胎做王,焉能不乐乎!”奴隶竭力一刀,入了百里霁臂骨,一时间竟取不下来了。
  王太后要命人杀了他。
  百里秩道:“既然这么喜欢笑,就让他笑到断气。”
  “母亲,您看看兄长要救的这些奴隶,又有多少感念他的恩情。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若真如兄长所言,牛羊替人牲,只会助长这些奴隶的野心。”百里秩轻抚着白狐毛发,“唯有酷刑令人畏惧,才能叫之永世为奴。”
  奴隶被绑了起来,脚心涂上蜂蜜,牵来山羊,大笑之声再不能止。
  百里秩静静听着这猖狂而痛苦的笑声,抚摸白狐的手依旧轻柔。
  被剐了三刀的百里霁,身体痛得生理性发颤,心中也颤栗着。他所感知到的,并不是百里秩所言奴隶“恩将仇报”,而是压抑、不甘。
  凭甚台上一道命令,台下便要血流成河。奴隶们死得快的半日,死得慢的惨叫上几天几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唤醒所谓的神灵先祖。炎炎夏日,身上的肉没掉光,苍蝇就已经成群,嗡嗡不散堵住口鼻,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服啊、不认,高台上贵族坐得,奴隶也坐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做一回刀俎,那就片片王族的血肉,看看贵人的身躯是不是也跟奴隶的一样,腐烂了蛆蝇成群。
  百里秩若知晓百里霁心中所想,恐怕笑得要比奴隶更大声,他这兄长,到底是哪里来的圣父啊,活该被千刀万剐,碾作尘泥。
  血水流淌,笑声不绝,狂风暴雨,雷声震震,百里秩怀中将醒未醒的狐狸醒了过来。
  而那第七个奴隶,笑得断了气。
  第八个奴隶上场,刀用力划下,刚醒的白狐还未看清周围,就猛地脱离百里秩跑下高台。
  这一刀还是砍了下去,入肩三分,百里霁吐出一口鲜血来。
  白狐一脚蹬开奴隶,迷糊的狐狸眼愤怒。
  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似是刑场。
  救错人了?
  那刀光晃着他的眼,本能就冲了上来。
  好大的雨,狐狸甩甩脑袋,这到底是哪里,他为何到了此地,那可恶的赵弃恶呢?
  高台上的百里秩唤:“白狐!”
  狐狸没顾,将耷拉的毛发捋了捋,看向这受刑的人。
  大雨之中,百里霁跪坐祭台,白狐蹲在他面前仰着狐狸脑袋看他。
  好多的伤口,血水流得无休无止。
  白狐越看此人,越像自己的师兄。
  可师兄怎么可能被人挖了眼,被人断了舌,在这里像一个罪人般引颈待戮。
  白狐睁大狐狸眼,要看清,看清楚才行,还没看明白,眼泪就先不管不顾流下来。好在雨水大,他尝不到咸。
  白狐望四周,璟朝的旗帜湿漉漉,“璟”字若隐若现。
  狐狸四足一蹬,将王旗叼了下来,狐狸脚铺开,真是“璟”字啊。
  这里是璟朝,对,可恶的赵弃恶说了,人间见。
  狐狸垂头呜咽,师兄不是去人间王朝做大王吗,怎么会跪在这里成这般模样……
  他不想信。
  奴隶将刀从百里霁肩膀拔了出来,一刀劈向白狐。
  高台上的百里秩率先射中了奴隶。
  “白狐,”百里秩喝道,“上来!”
  白狐眼泪大颗大颗冒,狐狸爪子刨着,想将受刑的人弄到身上去。
  背着他离开这里,回剑宗去。
  百里霁感受到这温暖的靠近,不知为何,心中酸涩。
  许是今日的雨太凉,风太冷,而他倦了。
  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想进屋里睡个暖和的觉。
  百里霁抬不起手,被动地被狐狸脑袋蹭着。
  宫中新来的宠物吗?他记得小秩喜欢养些,他这里没有吃食,回高台上去。
  他这个弟弟素来心狠,别惹着他伤了性命。
  师兄,白狐想叫师兄,可出口的只有狐狸的呜咽。
  师兄快到我的背上来,我带你回剑宗去,那里有仙丹妙药,再重的伤都能治好。别怕别怕,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师兄身上好多的血洞,怎么堵也堵不完。
  如果回到人间要落到如此境地,即使所有人都骂他不懂事,他也要强留师兄,不要回来。
  故国成了刀枪剑戟,剑宗才是百里霁的家。
  人人都要喊百里霁“大师兄”
  ,人人都尊敬他。
  父亲会护着他,宗门都会护着他。
  师兄……
  百里秩下了高台,侍从跟着要打伞,百里秩推开了他。
  百里秩拔出刀来,逼近白狐。
  “再说一次,回去。”
  刀光晃眼,狐狸望向他,拦在百里霁身前,不肯退却。
  百里秩笑了起来:“你是寡人的宠物,是修真界的妖,别说你分不清东西南北,忘了你的主人站何方。”
  “十息时间,你若不回到寡人身边来,寡人的刀——就断了你的命。”
  狂风暴雨里,身着王服的百里秩浑身渐渐湿透,雨水顺着刀刃如珠如线,几步远的白狐固执地守着他的兄长。
  多可笑。
  口不能言的百里霁竭力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抚了下白狐的头,随后轻推了白狐一把。
  白狐不肯走,蹭了蹭百里霁的手掌。以前师兄总是明里暗里护着他,有事没事就背锅,现在师兄就在他身后,他怎么可能走。
  师兄胸有远志,他不过是一盘注定的小菜,与其死在赵弃恶手里,宁愿死在这里,叫赵弃恶的算盘落空。
  他蹭着师兄的手,他不要走,他来当师兄的盾牌,不想师兄身上再多几个窟窿了。
  他觉得疼。
  只是瞧着,伤口就从师兄身上蔓延到他这儿了,好多的血,好疼啊。
  百里秩道:“好,好,不属于寡人的,都留不得。”
  百里秩攥紧刀把,神情冷淡,提刀砍下之际,脑海里却充斥着这些时日以来,那样乖的小狐狸,不哭不闹不折腾,陪着他睡觉,长夜漫漫,烛火将熄,而白狐仍然静静在他身旁,他要的是完全属于他的,既然不忠不驯,杀了也好。
  可落刀之际,定是雷声大震,叫他偏了方向。
  刀顺着蓬松的白狐毛而去。
  相触那一刻,突现白光,白狐颈间玉佩发烫发亮。百里秩的刀被赵弃恶戴上的神器震飞,倒飞入地三寸。
  白狐连一撮毛都没掉。
  百里秩右手微颤,双眼沉冷。
 
 
第134章 修真界废物的一生16
  这样的变故下,百里秩反倒毫无顾忌了。
  他取弓再射,玉佩发亮,狐身隐隐白光,箭矢遇光而坠。
  百里秩道:“很好。众将士,取箭上弓!”
  “万箭齐发之下,你这白狐,”百里秩笑,“又能护得了谁。”
  他的耐心已经尽了。千刀万剐兄长,叫这些奴隶轮番上场,给其搭了戏台子似的,一个二个等不及上台来唱唱。
  林笑却这时意识到颈间玉坠不凡,闻言欲取下给师兄戴上,师兄不能再受伤了。
  可狐爪抓上链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下,用尽力拉拽都无法离身。定是那赵弃恶下了禁制——
  叫林笑却不会受伤牵连了他,亦没有自主的能力。
  大雨瓢泼,百里秩往后退,军士们的箭已上弦。
  白狐在雨中狼狈,无论何等境地,无论身处何方,他始终是个废人。
  难道哪怕这一刻,这一刻护住师兄都做不到吗?
  必死之人,何苦连累了师兄。
  白狐咬上一旁璟国王旗,叼着王旗一步步走到百里秩身前,将王旗还给他。
  他欲开口,吐出却是狐言。
  百里秩可听不懂白狐要说什么,但既服软,暂且饶过这白狐。
  至于兄长,还是去赴黄泉罢。
  百里秩道:“放箭。”
  军士们一时不知道朝谁放,白狐就在大王面前,实不敢轻举妄动啊。
  百里秩喝道:“祭台中央,将今日的祭品献给诸神,放箭!”
  万箭齐发之下,白狐猛地回转扑倒百里霁。
  百里秩暴怒:“回来!”
  低头求饶的白狐没能等来对师兄的饶恕,他尽全力将师兄护在身下,可狐身不够高大,他掩不住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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