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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我要征兵,把囚犯也放出来充军,我要备战。”赵异道,“我会学着当一个好皇帝。”
  “老天一定保佑我。”赵异笑着抚上了林笑却的面庞,“终有一日,我要叫你刮目相看。”
  “你会说,原来鱼蛮子真的回头是岸了。”人家英雄末路,他是狗熊末路。赵异笑了两下,破釜沉舟,犹未晚矣。
  赵异的手肌肤柔滑,没有做过粗活,很少拿起刀剑,抚在脸上并不疼。佛窟的灯火里,赵异好似死去了一半隐没到黑暗中,另一半又似燃着大火正在涅槃。
  他的目光癫狂又沉郁地落下,慢慢将林笑却推倒在地上。满室的神佛里,他拾起林笑却的一缕头发,亲吻不已。
  林笑却没有望他,只是望着窟顶。窟顶上雕刻着壁画,讲的是传道的故事。
  亲吻了头发,赵异仍不满足,隔着衣衫亲吻林笑却的身体。赵异仿佛知道,脱了衣衫林笑却一定不允,可隔着这大氅,离他的身心有一段距离,他累了,也就懒得搭理。
  赵异亲到的只是一嘴毛,他骗自己那是怯玉伮变成了小猫,他这条粗鲁的狗舔上猫毛,高贵的猫咪望都不望他一眼。
  其实不是毫无感觉,赵异太能闹腾,亲好似咬般猖狂,可林笑却望着窟顶的壁画,沉迷于那个故事。
  赵异倏地捂住了林笑却的眼睛,如果不看他,也不能看别的。
  林笑却让他松开,赵异就不松。
  林笑却没有力气折腾了,扮观音太累,他一根手指都不想抬。本来腿没怎么动,但赵异非牵着他一路走过来,有马车也不坐,现在腿也差不多废了。
  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他宁愿当一个玉石像。
  赵异扯断衣袖当布条,覆住了林笑却的双眼。
  人一旦看不见,其他感官就会特别明显。他不能做得过分,他只能增加怯玉伮自身的敏感度。
  赵异抬起林笑却的手,慢慢亲吻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遇到指关节还轻轻含咬一番。
  湿乎乎的,又热,林笑却推他。
  赵异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的手脏了,我在帮你擦手。”
  赵异将手放了下来,放到怯玉伮的小腹上,轻轻戳了戳他的小腹:“佛祖面前,你可不能乱想。你今日扮了观音,需要远离七情六欲,什么都不要想,我只是在帮你,洗下一身的尘埃。”
  赵异说完,真的出了佛窟打来热水,将刚刚自己含吻过的手又一一地洗干净。
  在温水之中,他抚上怯玉伮的指尖,轻轻摩挲,怯玉伮的手指忍不住蜷缩。握起来也不碍事,赵异抚上了指根,力度极轻。他就那样打着圈地说不清是在亵玩还是在清洗。
  太痒了,林笑却咬住了唇。他不再忍,收回手就要取下遮眼的布条。
  赵异按住了他。
  赵异的呼吸离林笑却的唇瓣只有一寸之隔,他威胁道:“怯玉伮,不知是朕吻下去的速度快,还是你取布条的速度更快。”
  林笑却缓了会儿,骂道:“混蛋。”
  赵异笑:“我就是故意的,牵着你走了好久好久,怯玉伮一定很累了。鱼蛮子不做什么了,不故意耍花样,我给你洗完澡,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林笑却道:“休想。”
  赵异的眼泪开始冒:“怯玉伮果然不准,那我洗洗头发总可以了吧。”
  林笑却道:“回去要坐马车,否则你就滚蛋。”
  赵异破涕为笑,应了好。
  赵异让人端来浴桶,倒满了热水,他试了试水温,竟自己脱了衣衫进去了。
  他将怯玉伮扶起来靠在桶壁,将怯玉伮乌幽幽的长发捋进浴桶,心道:不能与怯玉伮共浴,与怯玉伮的头发共浴也是好的。
  但说是共浴,赵异并没有清洗自己,而是仔细轻柔地将林笑却的头发洗干净。最后清洗一遍时,赵异知道自己不干净,赶紧出了浴桶,打来新的水清洗了。
  林笑却听着水声,不知道赵异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但或许是最近赵异太蠢了,总是做出些糗事,最开始他还生气要踹他,到最后也懒得理会了。
  赵异睡了很多天脚踏,眼下乌青乌青,赵岑以为他要死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脚踏太小实在睡不好。
  赵异还下令,让把皇宫内的脚踏都改大,全天下的脚踏都改大,丫鬟也是人,凭什么不能睡大脚踏。
  一个下人提醒道:丫鬟夜间是要伺候老爷夫人的,不能睡安稳。
  赵异惊疑:玩那么花?
  下人讪讪地笑了下,不明白赵异想哪去了。
  赵异没管下人,内心异常纠结。难道怯玉伮也是想跟他玩花样?
  夜间的时候,赵异就开始不安分,穿着一身丫鬟的服装四不像,掐着嗓子说我来伺候老爷~
  惹得林笑却以为闹鬼了,一脚正踹赵异脸上。
  第二日,赵岑见赵异不但眼下乌黑,脸还青肿着,难过地问:“儿子,你是不是得了大病,快去治快去治,一定能治好的。不要死不要死。”
  赵异抬袖捂脸,含混道:“糟老头子乱说什么,吃你的饭去。”
  水声哗哗,林笑却恍惚的心神收了回来。
  他问:“困了,还要多久。”
  赵异道:“就好了,头发去马车里擦。”
  “怯玉伮,”赵异笑,“这里有红烛,我们要不要拜个天地。佛祖作证。”
  林笑却道:“胡言乱语。”
  赵异说不是的,他只是看着这里,突然发现除了这些不能动的佛像,就只有他俩了。
  “我们做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就算你跟我拜堂成亲,你出去了还是那个观音。”
  林笑却道:“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那日赵异说了,不做夫妻,做兄弟做家人。
  赵异道:“怯玉伮说过的,越是疯疯癫癫的话,越是虚假。我刚才只是说了句假话。走,我们该回家了。”
  赵异的眼泪又开始滴滴答答,林笑却取下布条走了几步,赵异就上前将他抱了起来。
  到了马车上,赵异还在滴滴答答,他拿来帕子,慢慢给怯玉伮擦头发。
  好长好长,乌幽幽乌幽幽,好喜欢好喜欢,湿哒哒,湿淋淋,下雨了,把怯玉伮的头发淋湿了。
  如果能再来一回,他乖乖做一个傀儡,晏哥爱怎样就怎样,只要把怯玉伮给他。
  他带着傻爹,牵着怯玉伮,在皇宫里过自己的小天地。
  权势伤人,刀兵见血,暴虐令他耳聋眼瞎。
  他只想养一只怯玉伮那样的小猫,再养傻爹牌锦鲤,如果能救下娘亲就好了。
  娘亲一定会喜欢怯玉伮的,会像傻爹那样唤他:我的儿媳妇……
  情绪波动下,赵异一下子看不清了。
  他阖上眼,继续给怯玉伮擦头发。把小猫擦得干干净净,小猫总有一天就会离不开他。
  绍京。凤栖宫。
  一室的灯火里,一张恶鬼面具尤其猖狂,光影透过它,斜长的影好似现出了魑魅魍魉。
  自怯玉伮离去后,晏巉对于活人的厌恶之心变本加厉。
  且不再是过去那样完全内化为对自己的厌恶,他发现他产生了杀心,想要杀了那些用银秽目光看过来的人,而不是杀了自己。
  他令人打造了这样一张恶鬼银面,晏巉已经不准备除掉自己的疾病。
  或许他永远不能接触人,除了怯玉伮。
  只要将怯玉伮夺回身边,其他人,用战场上的血洗净。
  每夜,他抱着怯玉伮穿过的衣裳才能入睡。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蓦然失去,才发现早就扎入身体,离不得了。
  草率离去,没了人堵住,血流满地,生出一颗恶心来,如同这银面。
  晏巉拿起面具,戴了起来,灯火里,他好似和魑魅魍魉长在了一起。
  不能接触人又如何,盔甲造得再厚些,面具再狰狞些,上了战场,血肉横飞,那些污秽的眼来不及看过来,命先丧。
  许久过后,晏巉才将面具放了下来。
  他回到床上,搂着怯玉伮的衣衫。愤怒暴虐的心渐渐沉降了下来。
  很久以前,晏巉没想过什么权势皇位。只想着让自己的弟弟们吃饱吃好就足矣。
  晏家在原来的沧国,权势已到极致,可最后依然一朝毁灭。
  晏巉明白,这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就算站在峰顶,也有的是人想把他推下去,自己爬上来。
  他不想着国不想天下,只想自己这一小家和和乐乐。
  可太多的人觊觎,哪怕他只是个孩子,那些目光依然会落下来。
  晏巉从此明白,他没有别的路可选,只能往上,不断往上,走到跌坠的那一刻。
  晏巉抚上怯玉伮的衣衫,这样的华美,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可他的怯玉伮会是例外。
  他会好好活着。
 
 
第74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24
  承明宫。
  濮阳邵养着伤,瞧着小怜之前给他写的信。
  信件最开始满是糊弄,根本不想与他交心。在他的强迫下,才开始有了只言片语。
  在那只言片语里,他窥见小怜眼中的世界,那么多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事物,在小怜眼里却弥足珍贵。
  小怜说那一天的云好白,好软,瞧得人直陷进去,陷入一个香软的梦境。
  小怜说今天的雪落得急,她来不及看每一片掉落的轨迹,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混入了污泥。
  小怜说傍晚的饭特别美味,她喝下汤,肚子便暖暖的,身体也发暖,风刮得再烈,也刮不到她的肚子里去。
  濮阳邵摩挲着这些信件,其中一些还有小怜画的各种小动物,她似乎没有偏见,蚂蚁、猪狗和猫咪在她眼里一样可爱。
  小怜眼中的世界,是一个平和的世界。可在云雪之外,无人能独善其身。
  小怜与世无争,还是被人掳夺了去。
  濮阳邵阖上眼,等把小怜接回来,他会为小怜打造一个甜美柔软的梦乡,在皇宫之中,用金银权势堆出平和,小怜不需要了解外面的世界,不需要听到充斥着恶的言语,她会在他怀里安全快乐度过一生。
  春末。绥地落起雨来。
  荀延在距离绥城最近的沱城,笑看天时地利。
  定源江江水汹涌,赵玚派军队出城整修堤坝,荀延得知后并不急迫,道:“修建难维护难,毁却只需一旦。”
  又问:“舰船是否造好?战船不可或缺。”到时候水淹绥地,即使沱城一面的堤坝未毁,沱城也很可能受到影响。荀延下令修建土山,届时若有不测,驱逐全城百姓去土山上躲着。
  荀延叹道:“我所做一切,只是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战役。寻常围城攻城,少则几月,多则一年半载,到最后缺粮缺盐,百姓仍然死得只剩十之二三。何必受这样的罪,一场洪流便能带走一切。”
  荀延手下有小将不忍,暗地里将消息传递给了晏巉。
  晏巉得知后,沉思良久。周国内耗至此,民力衰竭,再这样下去,离亡国也不远了。
  晏巉即刻传信薛仪,命其尽力劝降绥东十二城。
  至于绥城,晏巉叹了一息。
  薛仪本就是绥东人士,得知此事后,快马回到故土,声嘶力竭陈词:“天下是他们的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去岁已经死了不少人,绥地除了绥城哪还有再战之力。明知如此,还要为了那昏庸无能的赵异送死!想想你们的爹娘,想想膝下的孩子,战乱若起,能得几人还?”
  有将领道:“我们不是为了赵异送死,赵玚将军爱民如子,去岁带着军队救援绥地,救下多少人的性命,灾后重建,放粮救人,防治瘟疫,赵玚将军亲力亲为。陛下若是不幸死了,披麻戴孝便是。可赵玚将军若是去了,我们有何颜面见父老乡亲!”
  薛仪道:“你们不是在救他,是带着百姓的性命陪葬!只要绥东投降,我薛仪可以担保,若是没能留下赵玚将军的性命,我薛仪以死谢罪,死后不入宗庙,不入祖坟,不得超生。”
  相比荀延的赶尽杀绝,薛仪更愿意化为己用。只要赵玚投了主公,何愁绥东十三城不卖命。
  赵玚声名远扬,更能衬得主公才是明主。
  且那么多的百姓,他自小生长在这里,怎能容忍荀延丧心病狂将绥东摧毁。北国内乱不假,但南周也好不到哪去。
  百姓死绝了,哪里还有天下可言。
  荀延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不顾后果,只看眼前。
  薛仪道:“战乱下去,不仅你们死,你们爱戴的赵玚将军也逃不过。为何不潜伏下来,待将来择一明主投之?”
  有将领道:“薛仪,你是为了谁来当这个说客。”
  薛仪道:“我不是为了谁,我是为了绥东千千万万的百姓。权势在上面的人手中,葬送性命的却是底层的百姓。”
  薛仪又道:“赵玚救了百姓,难道忍心百姓因自己的抉择无辜赴死?”
  将领叹息一声,道:“我们会好好想想。薛仪,你出去这么多年,嘴皮子功夫越发见长。”
  薛仪敬酒道:“再是口舌愚笨之人,大难当前,也会竭力高呼示警。”
  “将军,时间紧迫,还望您早日定夺。”话落,薛仪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夏初。
  一封降书送到了濮阳邵案前。
  只要濮阳邵承诺,军队不犯秋毫,不伤军民,不掳钱粮,绥东十二城便投降归顺。
  濮阳邵想到小怜,心中竟生出了怜悯。
  阿娘说人活之不易,羊羔也想为自己找到生路。杀孽太重,终究不是好事。
  濮阳邵答应了。
  荀延得知后,讥道:“妇人之仁。”
  绥城自此成为了一座孤城。
  连日暴雨,绥地各城池都在竭力修整堤坝,加固城池。
  绥城也不例外。
  自收到其他城池投降的消息后,赵玚便明白,绥城的陷落不过早晚。没有援兵,没有多少余粮,去岁救灾,绥城多年的积粮几乎见底。他不怪那些城池投降,明知是死,仍要赴死才是愚蠢。
  英雄末路,心中悲凉。赵玚又想起了今年的春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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