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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玄幻灵异)——梅听剑

时间:2024-09-18 07:41:59  作者:梅听剑
  江荼出手素来迅猛,叶淮只觉得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催折声,眼前瞬间就虚焦。
  他本能地想退,又舍不得放开手, 被掐得呼吸困难,双手仍依赖地拢住江荼纤细的手腕:“师、尊…”
  他看得出江荼精神状态不稳, 并不害怕,只觉得难过:“师尊,是我、弟子是…风坠…”
  风坠。
  叶风坠。
  不是梦,不是身披甲胄的陌生男人,是他的傻徒弟。
  江荼松开了手,气喘吁吁。
  他刚一撤手,叶淮就紧追过来,好像差点被掐死的不是自己:“师尊,您认出我了?我是叶淮。”
  “我知道,”江荼气息仍是虚弱,“…不怕死?掐你还往上凑。”
  他侧目看向叶淮的脖颈,他动杀心时下手不会迟疑,叶淮的脖颈上有五个清晰的血窟窿,还在往外冒血。
  叶淮摇了摇头:“死在您手中,是弟子的荣幸…师尊。”
  这一声唤得缠绵又依恋,江荼的批评又狠不下心出口:“…这是哪里?”
  他猜也知道大约是司巫住所,不过是转移话题的说辞。
  “师尊,”叶淮脸上表情如常,身后麒麟尾却控制不住狂摇,“您被司巫和路阳这两个混蛋带走了…是弟子没能保护好您,师尊,您醒来真是太好了,我、我…”
  江荼抬手,指腹抵在他唇上:“安静。”
  叶淮便不说话了,掌心贴着江荼的手背,乖巧地蹭了蹭。
  被叶淮蹭过的指腹又湿又麻,江荼的心跳险些错了节拍。
  江荼许多次提出让叶淮纠正一见面就爱蹭人的毛病,可惜现在看来,恐怕到他死了,也改不过来。
  是啊,他就要死了。
  为了助叶淮登神,为了拯救阳间,他刚从一场魂魄俱碎的噩梦中醒来,却没有资格思考自己的过去。
  江荼觉得这一切荒唐得让人想笑,一时又不止该笑何人。
  罢了。等回了地府,一切皆有分晓,他早已做好准备。
  他微微侧目:“你应当看出来,我已不久于人世。”
  叶淮发出一声剧烈的抽气:“师尊!不会的!”
  我会救你,绝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将你夺走!
  江荼看懂了叶淮的目光。
  可即便他深知逼迫叶淮亲手杀他,对叶淮来说太过残忍,奈何时间不等人,在煞气占据上风之前,他必须要让叶淮顺利登神。
  而他现在要做的,是让叶淮,踩入他布下的棋局,成为他棋盘上的卒子,再没有一点回头路。
  他要切断叶淮的退路,同时也切断自己的退路。
  对不起,江荼想,叶淮,若还有来世,永远不要将真心,交给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江荼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行将就木,无力回天。而且,司巫不会放过我。”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在剜叶淮的心,叶淮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师尊,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我带你走,走到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去…”
  换做平时,江荼早该拂袖离去,再骂他动辄哭泣没一点大人样子,然而他心中有愧,竟生生任凭叶淮用眼泪给他洗了个手。
  他放轻声音:“带到哪里去?天下之大,尽在修真界掌控中。”
  “…”叶淮显然噎住了,狗脑努力地运转着,“我们藏起来,师尊,藏到下界,藏到最偏僻的地方…山里,河边。”
  “天地之大,难道容不下我们二人吗?”
  江荼注视着叶淮的眼睛,像一块澄澈的琥珀,说这话时,情意都快要满溢出来,江荼若再看不懂,就是傻子了。
  他的徒弟,明明从小就最没有安全感,却愿意为了他,做一个四处流浪的通.缉犯。
  江荼缓慢地,温柔地捧住叶淮的脸:“你错了,叶淮,天下之大,容不下神君存有私心。”
  叶淮在江荼亲昵的抚摸中,红着眼眶:“师尊,我怎会不知道我们逃不了一世…但能逃一时就是一时,师尊,弟子愿与您共赴黄泉。”
  生同衾,死同穴。
  古来爱侣同生共死,便是如此求。
  可他刚遇到叶淮时,这个小小少年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江荼没来由地感到些恐惧。
  不懂七情六欲的人本不该有恐惧,江荼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怕自己再不走,就狠不下心走了。
  江荼将心中不该有的波动尽数掐灭。
  “共赴黄泉哪是这么轻飘飘的事,”江荼笑了一声,手指一掐,如幼时那样扯了扯叶淮的脸颊,“叶淮,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先吐出一口血来。
  或许是梦境中强行醒来的后遗症,又或许是浊息的腐蚀已经侵入内里,江荼眉心紧蹙,面无表情地擦掉唇角的血。
  叶淮突然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滚落:“师尊,其实您早就...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对不对?您强撑着来灵墟山,是放心不下弟子,可我、师尊,我没有出息,我不能没有你。”
  江荼没有否认,只安静地看着他,用沾满血的手,擦掉叶淮眼角的泪花。
  叶淮看起来哭得要接不上气了,但他看着江荼的眼睛却认真极了:“师尊,求你了,弟子求你...”
  “与我结生死契吧,从今以后,师尊去哪里,弟子都追随您...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似乎是怕江荼拒绝,叶淮牵着江荼的手,将额头抵上来:“您曾承诺我的,若我剑道大成,您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师尊,就这个要求吧,您答应我,求您了。”
  江荼的手掌一路向下,再度捧住叶淮的脸颊。
  他摸到一手的湿润,眼泪很快就会被他的手掌冷却。
  江荼沉默许久,从叶淮的角度来看,他大概是在犹豫。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敢去看叶淮的眼睛:“我确实承诺过你,如果你想让我在这里兑现诺言,我...”
  江荼用力闭了闭眼:“我答应你。”
  从此以后,我们...
  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可叶淮不知道这些都是江荼的设计,他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小兽呜咽般的呜噜呜噜声。
  江荼甚至怀疑一个人类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
  但很快他就无暇顾及这些。
  叶淮张开双臂,将江荼整个人拥进怀里,明明占据主导的是他,他自己却颤抖得不像话,脑袋直往江荼颈侧拱。
  叶淮的突然袭击让江荼无处安放双手,只得顺势揽住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揉着。
  正是这个动作,叶淮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做梦,猛地又弹起,手足无措地红了脸:“师尊,弟子、弟子僭越了。”
  他看向自己不断摇晃的麒麟尾,尴尬地想把尾巴藏起,又小心翼翼地去看江荼的表情,见江荼没有表现出厌恶,更加欣喜:“师尊,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答应我了?”
  “…我从不信口开河,”江荼语气平静,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直结契而已,不过暂缓燃眉之急。”
  江荼深知叶淮不会不愿意与他假戏真做,但他此刻是“被逼无奈”,只有这样说,才能打消叶淮的疑心。
  ——虽然这傻东西看起来并没有疑他。
  不仅不怀疑,甚至眼眶都红了,鼻尖也红,尾巴却不摇,像是呆住了,半天才一边掉眼泪,一边傻兮兮地笑:“都听您的,师尊,弟子都听您的。”
  江荼伸出手,掌心向上:“事不宜迟,此刻便结契吧。”
  一只滚烫的手落在他掌心,叶淮的眼睛紧张地眨动着:“师尊,我们…”
  结契与师徒不同,无需他人见证,结契是私密的,往往情到浓时,会不自禁地与爱侣结契。
  但如果可以,叶淮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今时今刻,今夜,今月,江荼邀他结为道侣,共度余生了。
  但是…情急之下的结契,粗糙一点,就粗糙点吧。
  幸好,今夜月色甚美,如醇酒玉液;万里无云,恰如天地广阔。
  便以月色做媒,天地见证。
  叶淮认真地牵起江荼的手,看着江荼纤长的手指与自己交握,一点一点拢得极紧。
  “师尊…”叶淮张开嘴,气氛烘托下,他有许多许多话,想要告诉江荼。
  比如,师尊,好久好久以前,我就幻想着,想要与你一生一世,并肩同行;
  师尊,我好高兴,哪怕你是逼不得已,我也好高兴、好高兴;
  师尊,我…
  叶淮眼底的情意满得快要溢出来,比日辉还要滚烫,烫得江荼无处躲避。
  江荼预感到叶淮要说些让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的话,起先他就招架不住,现在气氛如此,若是叶淮真的说了,他恐怕控制不住就要逃跑。
  堂堂阎王爷,竟在小徒弟的攻势下想要落荒而逃。
  江荼用行动堵上了叶淮的嘴。
  他扣着叶淮的后脑,主动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刹那,诡异的酥麻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叶淮的眼眸在眼前无限放大,微红湿润。
  紧接着,江荼感到腰上有一双偷摸的手,悄悄环了上来,将他的腰搂紧。
  叶淮将江荼整个人圈在怀里,用力地加深了亲吻。
  他动情太深,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已经是竭力克制的结果。
  叶淮的深吻中,江荼感到呼吸一点点被剥夺,思绪轻飘飘的,浮在半空。
  ——今晚漏洞百出,叶淮只要稍稍细想,就会察觉到端倪。
  江荼不知叶淮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是因为太过害怕失去他,而根本没有精力细想。
  但他却知道,正因知道,这个缠绵的吻更像折磨。
  司巫的话是故意让叶淮听见的,就是为了逼迫叶淮与他结契。
  杀妻证道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司巫和路阳都在陪他演戏。
  包括结契以后,还有一场戏,在等着叶淮。
  江荼善弈,从不错落棋子。
  但此刻,他突然不想去思考那些。
  江荼主动回了一个清浅的吻。
  叶淮喷洒在脸颊的吐息骤然炽热,搂着江荼腰的手一点点掐紧,更有甚者…
  他们的距离太近,江荼明显感到什么东西,硬邦邦地戳在小腹处。
  只是一个吻而已,值得你这么大反应吗?
  江荼在心里质疑,却坦然地接受了叶淮的激动,他深知叶淮对自己有情,只不过情意之深重,仍旧超出了预料。
  也让愧疚更深。
  江荼闭了闭眼,强忍下腰腹的痉挛。
  他与叶淮神交过很多次,却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神交。
  神识交缠在一起,无边无际的酥麻和直击灵魂的颤栗,铺天盖地地席卷上来。
  江荼冷得像尸体的躯体竟在叶淮的灼烫中起了一层薄汗。
  他实在忍无可忍,手掌狠狠攥住叶淮的衣衫,手背上青筋暴起,满是隐忍到极点的颤栗。
  意识朦胧间,他听到叶淮伏在他耳畔,低低喘息着开口:“师尊…我爱你。”
  “我爱你。”
 
 
第076章 灵墟变(十三)
  鸡鸣声响起, 嘹亮地划破夜幕。
  按照司巫的说法,晨曦以后,江荼必死无疑。
  而现在, 江荼在司巫房中端坐, 浑身筋骨丝毫不见疲惫,宛如疗养通透般神清气爽。
  自从身体被腐蚀, 江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适。
  但一想到他们做了什么,江荼又忍不住脸色一黑,耳廓却发烫。
  事实证明,情.欲上头总是容易做出些不受控制的事情,就连身体反应也那么容易被调动, 此刻江荼已然清醒过来, 只觉得羞愤欲死。
  他没好气地摇醒身边与自己不知道黏糊了多久的小徒弟,刚要开口,又蓦地一顿。
  窗外一片漆黑,而鸡的报晓还在继续。
  初阳未生, 何来破晓?
  叶淮黏黏糊糊地搂住江荼的腰,还想撒娇:“师尊…”
  江荼冷声把他从睡梦中唤醒:“安静。”
  叶淮瞬间换成战斗姿态, 翻身坐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幽幽发光。
  很快,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的人不少,脚步声此起彼伏,显得很是慌乱。
  叶淮的手摁在骨剑上,身子伏低如野兽捕猎前的预备状态,只要江荼一声令下, 他随时都能动手。
  门外的人好像也知道自己动静很大,没有过多掩饰, 直接开门见山:“神君大人,浊息压境,望神君大人以天下苍生为重!”
  浊息压境?怪不得屋外黑如深夜,看来并非天色,而是浊息染黑了天幕。
  他们在屋内没有察觉到,或许是因为他身边这个气运之子身上灵气凛然,邪物不敢侵袭,也或许…
  是他们一晚上精疲力尽,睡得太沉。
  江荼倾向于后者。
  屋外人继续喊话:“请神君大人大局为重,鄙人不愿冒犯您。”
  “是路阳,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叶淮与江荼对视一眼,眼底写满不确定,“师尊,要出去吗?”
  江荼下了床榻,手掌轻按叶淮紧张的肩膀:“不怕。”
  说罢他便率先出门,眼角余光却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叶淮的小动作——
  叶淮正悄悄抚摸着被江荼按压的位置,小心翼翼又珍重非常。
  江荼移开目光。
  人间毁灭并不会影响鬼道,早已是千年阎王的江荼自有办法保下叶淮的魂魄,只要他想,立刻就能杀了叶淮带他回地府,哪怕司巫路阳甚至七山首座一起拦他,江荼也有十成把握毫发无伤将人带走。
  ——江荼愕然地瞪大眼睛。
  哪怕只是这样一个瞬间就被否决的念头,会从冷心冷情的江荼心中冒出,就足够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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