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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长明(穿越重生)——番茄加糖

时间:2024-09-18 07:48:25  作者:番茄加糖
  邹大并无异议,一骨碌爬起来去找牧民搭讪,奇怪的是,明景宸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在他与牧民用戎黎语交流的时候,还做出倾听的模样。
  这让邹大有点拿不准,这人究竟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对方是不是起了疑心,所以故意试探。
  牧民们听说他俩是行商立马露出惊喜的神情,但等知道他们因为遇到了沙暴,不仅丢了货物还和同伴们走散时,就对他俩的遭遇感到既怜悯又庆幸了。
  好在牧民对他俩桓朝人的身份并不多么在意,算得上友好热情,不仅给他们吃食,还告诉他们去王庭的最佳路线,虽然他们并不懂这两个狼狈落魄的中原商贾明明连货物都丢了,为什么还非要去王庭不可。
  但他们对此没有多大兴趣,就没多问。
  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段时间没有别的中原人来过这里,邹大和明景宸对视了片刻,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攀谈。
  离开前,明景宸用发冠上的珍珠与牧民换了两匹马、一袋便于存放的馃子面饼以及稍许肉干。
  牧民们也不富裕,要不是看在珍珠品质上乘倒卖出去有利可图的份上,他们也不愿用粮食马匹来交换。
  明景宸和邹大骑马继续赶路,不成想往西北方向走了不到半日,就碰到了奄奄一息的窦玉倒在路边。
  两人连忙给他喂水喂吃的。
  别看窦大人是个文官,饿狠了也是个豪迈的吃相,几口就把一个比自己脸盘子还大的面饼消灭干净,他吃完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算恢复了半数体力。
  窦大人也是倒霉,那晚沙暴来袭时,邹大认错了人抓了明景宸就逃之夭夭,他只能跟着潘吉他们逃命,然而那时飞沙走石的,根本看不清前路,没多久就和他们走散了,他只能没头苍蝇似的到处瞎窜,阴差阳错下找到一处凹陷的岩壁坑洞躲藏才挨过了一晚。
  窦大人发誓,要是早知有今日这一劫,当初他就不会去考科举,而是勤学苦练去考个武状元。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他哭得好不悲伤。
  明景宸被他哭得心烦,早前怎么没看出来窦大人这么能哭?也不对,当初在褚玉苑他给高炎定“哭灵”就哭得很卖力,是自己忘记了。明景宸懊恼地看了看日头,忍不住打断他,“咱们还是尽快赶路罢,要是再哭下去天又要黑了,这儿的豺狼可不会怜惜你。”
  哭声戛然而止,窦玉被邹大搀扶起来与他同乘一骑继续赶路。
  接下去几日,他们又途经一处草场,甚至还碰到了一小队戎黎铁骑。
  三人早就换上了当地牧民的衣服,用头巾蒙住半张脸,由于这里风沙大,他们这副装扮倒也没引起这些骑兵的注意。
  这帮人骑在马上,招摇地大声说话,原本在放牧做活的戎黎百姓都畏惧地低下头并将牛羊尽可能地往远处赶。
  明景宸三人立刻跑到靠近骑兵的羊群边上,装作驱赶羊群的模样,一边让邹大偷听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等骑兵远去后,三人躲到隐蔽的角落,邹大将面巾摘下长吁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道:“情况很不妙。”
  窦玉急切地追问道:“他们说了什么?你快说!”
  邹大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窦玉气得都想削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打哑谜,“快点说!甭管先说哪个!”
  明景宸双臂环胸,看着还算镇定,没像窦玉一样催促他。
  “好消息是镇北王爷还活着……”没等窦玉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他立马打破了喜悦的假象,“坏消息是他如今落入了大王子和右贤王的手里。”
 
 
第88章 广场受刑
  “之前塔尔汉可汗放了话,谁能取得镇北王的项上人头谁就是下一任大汗。大王子为了能在塔尔汉和其他王子面前显摆,已经将王爷押往王庭,打算择日在大庭广众之下砍下王爷的头颅以此确定、稳固自己继承人的身份。”邹大将刚才偷听来的大致讲给两人听。
  明景宸道:“整个北地的将士百姓都得谢谢这位愚蠢的大王子,没有他,我们真的只能去给高炎定收尸了。”说着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让人不敢去深思他究竟在遗憾些什么。
  窦玉道:“单凭咱们三个臭皮匠怎么在戎黎人的地盘上将人救出来?这根本不可能做到!要知道像镇北王这种级别的俘虏,可不是县城牢里的囚犯,想捞就能捞出来!”
  “这个不必你多说。”明景宸并不以为然,“兵来将挡,等去了戎黎王庭再说。”
  邹大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对他冒然就去戎黎送死的行径第一次感到怀疑。
  他越想越疑惑,觉得对方和那些只会口头逞强的傻瓜应当是不同的。
  莫非……莫非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
  然而即便对方有底牌,此时也无从探知。
  三人用窦大人的家传玉佩换了物资后继续出发,根据当地人的指点,再往西北方走三四日就能到达王庭。
  随着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戎黎骑兵越发频繁地出现在途经地带,人数也比之前遇到的小队来得多很多,三人只能愈发小心地避让开他们以免徒生枝节。
  王庭附近是各部落集结的小型城镇,它们如同众星捧月般将戎黎大汗所居住的月煌城拱卫在其间。
  在这里,不论是城门城墙还是里面的民居店铺,就连坐落在中轴线上居于半山腰的宫殿,一砖一瓦都充斥着异域风情,圆盖尖顶,随处可见彩绘的立式廊柱,用色鲜明大胆,与桓朝建筑风格大相径庭。
  原本以为要打听到高炎定被囚禁的地方需要废一些时间,没想到甫一进入月煌城就让他们见到了人。
  只因有成排的戎黎士兵披甲执锐,正押送着一辆囚车极端招摇地从大道上经过。
  他们站在人群后围观,起先没发觉端倪,直到听见有人用戎黎语别扭地发出类似于官话中“镇北”两字的音节时,才恍如雷击地重新审视囚车上的犯人。
  只见他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身上脸上遍布严刑拷打后的血污,几乎看不见底下原本的肤色,脖子上缚着百斤重枷,腿上缠着铁制脚镣,如果不是相似的眉眼轮廓,三人压根不会相信这是那个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镇北王高炎定。
  明景宸注视着囚笼里的背影逐渐远去,披风包裹下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攥紧双拳,眼里只有赤红的血以及乌糟的黑,耳里只有咕噜前进的车轴滚动声,旁的颜色和声音都如潮水般快速退去,整条大道上只剩下自己和高炎定两人遥遥相对。
  窦玉差点失声尖叫出来,他极力压抑着惊恐和无措,用气音询问身旁的两人,“这是王爷?这怎么可能是王爷?”
  是啊,这怎么可能是高炎定?
  可他就是高炎定!
  等人群散去,邹大把明景宸拉到一边,担忧地道:“你脸色很不好,没事罢?”
  明景宸拉高披风像是很怕冷一样,将脖子和下巴都裹在其中,他声音无甚起伏地道:“走,我们去广场上看看。”不等两人应声就率先朝囚车的方向追去。
  窦玉问邹大:“广场?他听得懂?”
  邹大没搭理他,也往那处跑去。
  窦玉只好紧随其后。
  城中的广场是戎黎人在重大节日中用来祭祀、庆祝的地方,整个呈椭圆形状,占地广阔,中央还立着一座高高的祭台。
  高炎定被戎黎士兵推下囚车后就绑在祭台正下方的木架上。
  他整个人的姿势很诡异,腰腹以下因为绳子的束缚紧紧与木架贴合,而上半身因为沉重碍事的枷锁不得不向外倾斜。
  在桓朝即便是死刑犯顶多也只用三四十斤的枷锁,百斤大枷加身,不出几天犯人也会被折磨得直接咽气。
  戎黎这帮蛮夷竟然这样对待高炎定,可想而知他们对其是多么的畏惧和厌恶。
  广场周边仍旧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些百姓,像看猴戏似的围观被示众的镇北王。
  明景宸他们刚赶到,就看到几个穿着兽皮做的华贵服饰,头顶鸟雀冠,戴着绿松石金耳坠,狼牙颈链,头发被编成麻花状的戎黎贵族大笑着走到祭台面前。
  他们叽里咕噜地对着高炎定说了好些话,因为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但从这些人时不时的放肆大笑中不难想象到,定是些耀武扬威、羞辱挑衅的话语。
  没多久,其中一人朝旁边招了招手,立刻就有随侍的奴仆将一根油亮的长鞭送了过去。
  围在他身边的人自发向两边散开,这人抻了抻鞭子,又凌空抽了几下,粗犷的面容上神情狰狞暴虐,他故意顿了顿,企图想要在囚徒脸上看到类似于恐惧、求饶的表情。
  可惜,他的打算注定会落空,即便此刻他手执刑具,高炎定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阶下囚,对方也绝对不会像烂泥一样被他彻底踩在脚下。
  这种认知彻底激怒了他,他突然发出一声暴吼,发了疯地将鞭子抽在高炎定身上。
  鞭子是特制的,遍布倒刺,又在特制的药油里浸泡过,柔韧性是普通皮鞭的数倍,能确保每一下都能让人皮开肉绽。
  只见鞭影如暴雨,密集地打在囚犯身上,不过几息,新鲜的血液便将囚服浸透了,又淅淅沥沥地在他脚下汇成了一滩水洼,广场上围观的人群不断发出惊骇的抽气声,很多老弱妇孺都捂住了脸孔不忍卒看。
  明景宸目睹了全过程,张牙舞爪的鞭影几乎将他瞳孔盛满,他所站的地底下似乎长出了荆棘,一直从他脚底板钻进四肢百骸,再从骨缝血肉里汲取养料后破体而出,将他整个人牢牢捆缚在那儿。
  此时,他和正在受刑的高炎定突然心有灵犀,感同身受了。
  等到这场单方面的暴行落幕,他的嘴唇和手掌也变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那人抽了上百鞭子,累得气喘如牛,可惜直到此刻,高炎定连哼都没哼半声,更别说是讨饶服软了,他顿时被气得暴跳如雷,对周遭的士兵大声道:“给本王子好好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汉人,不准给他吃喝,让他尝尝咱们这儿太阳的厉害,等晒成人干,本王子就用他的肉下酒!”说着将鞭子掼在地上,负气离去。
  “那是戎黎的五王子。”邹大悄悄对明景宸说,“王爷遭了他的这顿打更加伤上加伤,我们该怎么办?”
  窦玉也道:“戎黎人如此暴虐残忍,照王爷的伤势熬不了几天。”
  明景宸又望了高炎定片刻,突然转身而去。
  “你去哪?”邹大和窦玉追上去问道。
  明景宸在大街上兜兜转转,最后在一家打着招子的客店前驻足,“先吃饭,等天黑了设法先和他见上一面再说。”
  邹大两人对视一眼,只好跟着他进了客店。
  三人先用了饭,然后开了一间房稍事休息。原本窦玉还以为明景宸来了月煌城会为了镇北王的事急于奔走,然而对方却在客房的窗边枯坐了一整个下午,望着碧空如洗的晴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如今虽已入秋理应凉爽不少,但戎黎这块土地干燥异常,连空气都如砂砾一般粗糙磨人,每一次呼吸都似在吞咽火炭。
  尤其今日烈阳高照,几乎要把每一滴水分都蒸发殆尽,三人在屋里都觉得闷热难当,让店小二送了几回茶水进来。
  明景宸从未觉得时间竟会这般漫长难熬,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他都快以为自己已经在这家客栈中坐等了又一个五十年。***就在邹大和窦玉困得即将睡过去的时候,他们倚着的桌子突然被人用两根手指“砰砰”地敲了三下,两人猛地惊醒,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明景宸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
  两人只好跟着他走出客房,还差点被横在院子里的推车撞倒。
  窦玉见推车上堆放着好几个大坛子,便随手揭开其中一个的封口来看,发现里头装着满满当当的酒液,“哟,这可比咱们桓朝的酒烈多了,瞧这辛辣刺鼻的味道,要没点酒量还真消受不起。”
  邹大觉得奇怪,看了看周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店家怎么把酒全扔在这了?奇怪,白日里还没有的。”
  把这么多酒放在院子里,客人进进出出的,不仅挡路碍事还容易丢,真不知道店家怎么想的,心也是够大。
  明景宸却不以为奇,他说:“这是我叫店家置办的。”
  “你要这么多酒做什么?咱们仨可喝不完,再说喝酒误事,你该不会……”
  窦玉还没说完,就被明景宸截断了话头,他催促道:“别磨蹭,先把车推着一块走,路上再和你们细说。”
  两人摸不透他的用意,只好先依言照办。
  戎黎这边的手推车和中原的在构造上有些差别,第一次上手的邹大和窦玉差点连车带酒坛子一块儿侧翻在地上。
  见他俩在那琢磨如何平衡车体,明景宸快速闪到了别处,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肩膀上挎着一个小布包,也不知里头装了什么。
  “可以了,应该这样推,这样稳当。”比起窦玉,邹大在这方面有经验多了,他摸索到诀窍后顺利将车往前推动。
  明景宸在前头带路,三人没有从来时的正门出去,走的是后门。
  街道上静悄悄的,偶尔有人家的窗户里透出少许光亮,今晚的月色也不明媚,月亮躲在乌云里许久都不曾露面。
  夜路黑漆漆的不好走,他们都只专注于脚下,一路上基本没说话,以免分心后摔了碰了耽搁了正事。
  明景宸记忆力惊人,白天只走过一遍的路他都记得分毫不差,很快将两人带到了广场附近。
  他们没有贸然靠近,只躲在一处既隐蔽又视野明朗的绝佳位置悄悄观察那边的情况。
  广场上的八个方位燃着篝火,熊熊烈焰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此刻夜深人静,戎黎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干燥闷热,到了晚上能把人冻得直打哆嗦。戎黎士兵也是肉体凡胎,冷热感知与常人无异,他们早就离开了站岗的位置,三三两两地围拢在篝火旁取暖。
  明景宸悄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们换班的时刻应当在下半夜,现在是他们最倦怠又疏于戒备的时候,我们要抓住这个时机。”
  邹大道:“你要我们怎么做?”
  明景宸说:“戎黎人嗜酒如命,尤其喜爱烈酒,军中因喝酒延误军机的事时有发生,奈何连大将都是酒徒,自然无法以身作则约束手底下的兵卒。今夜寒冷,他们又困顿无聊,如果此时有酒出现在面前他们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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